擦,离了个大谱,这男的怎么这么…… 后面的字眼只是从脑海里一晃而过都令他感到罪恶深重。 好像一架挖掘机开进了脑子里,回响着连绵不绝的“绝绝绝绝绝绝绝绝绝……”的声音。 玛德!滚蛋! 林栖一脚把挖掘机踹出了脑子。 “咳,好什么,我是来送东西的。”林栖说,站在门口没进去。 “啊?”祈照不明所以,一边擦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他走来,“送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有东西落在林栖那里啊。 “这个。”下一秒林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直接往祈照怀里一丢。 这一下太突然,祈照忙接住,看清是什么东西后眼睛都瞪圆了:“卧槽!和天下!你给我这个干嘛?” “给你吃,给你玩,给你嘎嘎搭高墙。”林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吐了一串的话,自己没笑,给祈照逗乐了。 “噗。”祈照把头扭到一边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瞄到林栖嘴角也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没抽过一百块的烟,祈照有些迫不及待地把外面那层包装纸拆了,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张扬不羁地对林栖笑道:“行吧,改天搭好了喊你来看。”说完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 还没点着火,抬头正好看见林栖一双冷冰冰的死鱼眼。 祈照顿时打了个寒颤。 “咳咳咳。”还没抽着烟就被呛了半天,他连连摆手 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把烟和打火机一起揣进口袋,“不好意思,忘记你不喜欢这味儿了。” 林栖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至少从死鱼变成了一条咸鱼。 祈照忽然盯着林栖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最后摸着下巴站在那里说:“哎我发现,你绷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咸鱼。”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林栖并没有笑,祈照盯着他看,忽然注意到他的脚有了慢慢抬起的趋势,于是赶紧往边上一闪,嚷着:“有话好好说,打人不打脸,踹人不踹裆啊!”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演有些许夸张,又大概是看见面无表情的林栖觉得尴尬,祈照瞬间脸色一正,说:“咳,那什么,我听王凯说了。他说你差点给一小伙子踢了个断子绝孙。你俩结下了踢裆之仇,那人估计是跟你没完了。” 林栖看他半天,说:“你认识他吗?” “认识啊。” “那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祈照愣了会儿,问:“什么话?” 林栖半个身子埋没在阴影里,脸上光影交织划分明显界限,他眼睑微敛,淡淡的语气,说:“他要想打架,那就单挑,地方随他选。打完以后,恩怨两清,他别来找我麻烦,我也当没见过这个人。”
第17章 chapter.17 林栖中午的时候跑到林陶家吃了个午饭,顺便就在这写张卷子。偏偏林陶还是念念不忘她的痞子帅哥,又缠着林栖要了大半天祈照的微信。 “你就帮我问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林栖正伏在桌子前写卷子,闻言斜眼扫了一眼林陶:“他喜欢哑巴。” 林陶就是一天生的乐观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人们把这叫做直肠子,其实也能叫做“一根筋”。 “一根筋”立马做思考状摸着下巴说:“那这有点难。我不说话我就难受……啧。” 她忽然神经兮兮地摇摇头,说,“话说回来,昨天你那个同学,虽然也挺好看的,家里还有钱,但我总觉得他有点怪。” 林栖听得潦草,敷衍应一声:“嗯。” “你没觉得吗?”林陶说,“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啊。” 写了一半的笔忽然停住了,林陶还在那边冥思苦想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眼中的那种怪异,半天,她想到了。 “喜欢。”林陶说,拧着眉头一副鄙夷的表情,“他看起来好像喜欢你。不是那种朋友之间的,就真的是……爱慕的眼神。我看见他偷偷看你好几次了!” 林陶搓了搓胳膊,好像搓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样难受:“反正我是不太受得了。” 笔尖悬在半空,积蓄了一滴重重的墨掉在纸上,化成一片。林栖微微皱着眉,沉默半晌,忽然问:“你很讨厌同性恋吗?” 林陶想都没想就回答:“不讨厌,我就是不能接受。” “……哦。” 笔还是没动。 一根筋终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犹豫再三,试探性问道:“老弟,你不会是……是……” “离谱。”林栖抬头看她一眼,“我直的。” 只是很快看了一眼,他又把目光落回试卷上,沉甸甸的嗓音说:“下午我有数学竞赛,不能去送你机场,你自己去吧。” 对于自己性取向这回事,林栖一直没太在意。从小到大泡在各种补习班里,像机器一样源源不断地接受输入,他觉得自己应当就跟机器一样,无爱一身轻,以至于无暇,甚至不屑去多看一眼周围的人。 如果中的如果,苏联宇真的有那种想法,至少在一切坦白前,林栖会假装毫不知情,继续当他那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既然做不到风轻云淡,那就当他没心没肺好了。 更何况,喜欢不喜欢都是苏联宇他自己的事情。 下午的数学竞赛很重要,不能再揣着这种胡思乱想继续下去。所以林栖及时扼制住了苗头,扑进学习里。 他一向能够很快从一件事抽身,重新投入到另一件事当中。 尤其是从一件他并不怎么在意的事情里抽出来。 徐璐璐一连接近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今天下午却来了。林栖本来是没注意到她的,直到这姑娘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声加油。 林栖当时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 加什么油,不用加油他也能考得好。 竞赛在第一节 课下课,下课铃一响起的时候,林栖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涂卡尺,2B铅笔,橡皮,垫板,需要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考场是不允许带任何电子设备的,林栖打算把手机关机塞进书包最底下的时候,屏幕恰好亮了起来,那个名叫“7”的人发过来了几条消息。 7:话给你带到了 7:他说行,报酬可以不要,就是想打你一顿 7:所以他让我问问你什么时间来 林栖一点都不想在考前看到这种消息,容易影响心情。他把手机藏在桌肚子里回消息,手上抱着书包遮掩。 一只:晚上再说,要去考试了 他从看见消息到回消息只过了一分钟左右,紧跟着,他看见那三条消息从上往下一一消息了,只剩下三句——“7”撤回了一条消息。 少顷,新的消息发了过来。 7:飞吧!少年! 跟在后面的是微信表情里一个戴墨镜感觉很酷的小黄脸。 林栖顿时觉得这人中二感爆棚,绷住的脸一下子没忍住,轻轻“噗”一声笑了。 手指很快敲在键盘上。 一只:为什么是飞不是加油? 7:加油太俗了 7:冲听起来不够猛 7:还是飞厉害些 7:要做最上面那个! 一只:你好土 7:滚滚滚,好好一人非得长一张嘴 7:晦气 林栖大概都能想象出祈照说晦气时的表情。 得,他又想笑了。 没有再回消息,林栖把手机压进书包的最底层。 要做最上面那个。 行,他做得到。 正巧起身要走的时候,苏联宇上完厕所回来了,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干巴爹!” 林栖摆了摆手。 竞赛在阶梯教室进行,林栖去的比较早,进去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面孔,寥寥几个是认得脸但喊不出名字的。 这些人无论是认识不认识,都是他的竞争对手。 一班那位学习学习委员姗姗来迟,他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栖身上。笑了笑,往这边走来。 林栖往后瞄了一眼,顿时头有点大——后面是空的。 学习委员叫方清华,听名字就知道他爸妈对他寄予了厚望。这人径直往林栖的方向走来,坐在了林栖身后的位置。 还没安静几秒,后面就传来做贼的一样的声音。 “林栖,林栖?” 这种时候,谁搭理他谁是傻子。 林栖默不作声,于是方清华得寸进尺地戳了戳他的背:“林栖,我2B铅笔忘带了,你一会儿能借我一下吗?” 周围很安静,监考老师在阶梯教室的前后走动着。林栖侧过半个头,不耐烦的语气压着嗓门说:“别碰我。” 眼见着监考的头就要转过来,林栖迅速扭过脸,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身后隐约能听见方清华的嘀咕声:“切,拽什么东西。” 看吧,就算是学校里,接受着同样的教育,也还是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压根就不管别人的情绪。 林栖挺想给方清华揍一顿的,他爸妈算不上有钱,貌似是好面子才给孩子送来的暨向,这种人在暨向里几乎算是边缘人物。林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欠还没被人打过。 反正如果方清华继续骚扰林栖,林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可能随时会断。 无所谓场合。 好在竞赛开始的时候,方清华安静了下去。林栖松一口气,接过前边递过来的卷子往后传,但没回头,从肩膀上方甩过去。 方清华说:“我草,甩我脸了。” 林栖回头看他一眼,他正揉着眼睛接过卷子,拿了一张往后传去。 “对不起”三个字本来就无比烫嘴,此刻看见方清华那张刻薄的脸,林栖更没有了道歉的想法。他安安稳稳坐在位置上,开始答题。 “无语。”后面的人小声说。 林栖习惯性开始前先扫一眼大题。 题还行,都不会很难,华哥给的那两道题是有效果的,大题都是差不多的类型,就是最后两小问还要多想想。 对于林栖这种常年参加数学竞赛的人来说,问题不大。 幸运的是,竞赛开始后方清华就没说过话。他不说话,林栖自然而然地遗忘了他,全身心投入在了面前的卷子中。 终于到了最后一题,林栖还处于紧绷的状态。 在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下,方清华冷不防碰了他一下,吓得林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说真的林栖,铅笔借我一下吧,别人我都不认识啊。” 起初林栖没理他,但方清华也没放过林栖。 忍了两三次,林栖脾气有点上来了,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方华的桌子:“滚你妈的蛋。” 他嗓门压得低,明显在火山爆发的边缘。 坐在前面的人忽然也顶了顶他的桌子:“能不能小声点?” 林栖一肚子火憋着没地方发,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可恨现在没有冰饮能喝。 他现在看不见方清华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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