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按照金崛助手的说法他是打算把过去年的年假都算上，跑到深山老林放几天假，那边信号不太好也是正常。
檀羽湫转动笔头，许久，在日历中朝着今天日期数字画上×。
那晚的事情他也记不太清了，黑衣人怎么会轻易这样放过自己，说来也奇怪，那天之后那帮人销声匿迹，再也找不见行踪，就连檀羽卓也人间蒸发。
也不知道金崛的放假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按照对于他对檀羽卓的重视程度，要是知道了那天情况会有多伤心。檀羽湫摇头，那个男人早就步入中年，想必对于这件事看得很通透吧，抛下工作这种幼稚的事情绝对不会落入他的身上。
再等一等，或许过不了多久金崛就回来了，好歹也是盖力的主要负责人，这些天想必那帮人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檀羽湫曾以为这不过是一件不重要的小事，但当他再一次看见到金崛的时候，发现很多情况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是第三天后的阴雨天，当盖力的项目完成到一半的时候，檀羽湫在公司迎接意外到来的客人——警察。
“你好，请问你是檀羽卓的哥哥檀羽湫吗？我们想询问你一些事情。”警察公式化的口吻让檀羽湫一颗心悬起来，一旁的清逸森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是的，找我有什么事？”
“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入座的警察拿出一张照片摆在桌子上。
檀羽湫不用拿起来看都知道，那是金崛的证件照片，专门放大了几倍样子，“认识，盖力公司的董事长金崛，他们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合作…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崛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不算虐呢，我觉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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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疑点重重
“死了？！”檀羽湫瞪大双眼。
“是的，您是檀羽卓的哥哥吧，”警察淡漠而平静地回答，“我们想向您询问檀羽卓和金崛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檀羽湫双手紧握，才过了一个星期不到，金崛就出事了，而檀羽卓居然成为主要怀疑对象。
“檀羽卓是我弟弟，但我和他关系疏远，详细的我并不清楚。”
“那您最后一次见到金崛和檀羽卓分别是什么时候？”
檀羽湫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警察的话，“我和金崛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谈论关于公司项目的签订，和羽卓的话，是在五天前的酒吧。”
“什么酒吧？”
“暗夜精灵，不过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我已经联系不上了。”
“那么你知道金崛有什么仇人吗？”
“抱歉，这我就不清楚了。”檀羽湫摇头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在交谈了十几分钟后，警察终于离开，檀羽湫命人送出公司。
苏昱正好也在走廊，看向檀羽湫的眼神十分复杂，“想不到，一个星期前还我和金老板通过话，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这些事先压下来，不要让公司的人知道，”檀羽湫拍拍苏昱肩膀，附耳道，“苏昱，我希望你帮个忙，能不能拜托一下你二哥，问问金崛到底是什么回事。”
苏昱的哥哥从事警察工作，官职还不低，或许能知道案件切实情况。
“我试试吧，二哥那边不太好说话，”苏昱叹气，“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弟弟真有问题我可不能帮你瞒着。”
“我知道，但我不相信檀羽卓是凶手，他没这胆量。”檀羽湫多少都了解过檀羽卓个性，他是利益至上者，这种赔本的买卖绝对不会干的。
虽说自己不再会干预檀羽卓的行为，但是这件事情必定会牵扯到母亲那边，檀羽湫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清逸森收拾好一切，此时正在把硬盘文件拷入笔记本，见檀羽湫从门外走进来直接解释道，“檀总，这是盖力公司项目初步成品。”
檀羽湫没有心思浏览项目，直接回绝，“清助理，请把项目暂停一下，先问问盖力那边的意见再继续往下做。”
金崛死了，盖力那边或许早就乱成一锅粥，他们手头的项目八成都会打水漂，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先缓一缓。
“好。”清逸森没有任何质疑，很快收回硬盘走到助理室向各部门传达消息。
檀羽湫无法了解清逸森此时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今天的情况，平常人都会询问一下，而清逸森没有，那人就如同往常一般做着平常事。
正在檀羽湫愁眉不展的时候，苏昱一脸歉意走进来，“对不住了，羽湫，我二哥那家伙说什么怎么也不肯透露半点。”
“没关系的，毕竟不是小事，你二哥不说也是常情。”算了，檀羽湫摇头，这件事并不是他这个普通人管得了的。
苏昱顿了顿，“不过二哥告诉我，今天的新闻报道过这件事，或许我们能从中知道些什么。”
“是什么新闻？”檀羽湫精神振奋。
只见苏昱打开手机翻了翻，伸过去，“就在这里。”
檀羽湫探过头，手机屏幕中黑体爆炸艺术字占据了整块版面头条，下方还附上大幅被裹上白布的尸体图片。日子太过平淡，有人巴不得要弄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护城河旁惊现神秘男尸？不对，完全不对，”檀羽湫看向苏昱，想要从对方表情中读出玩味神情，“你哥是不是弄错了？”
“二哥说的就是这个，”苏昱一脸凝重毫无昔日轻松模样，“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查出来还真的就是金老板。”
檀羽湫想着头大，据金崛助理描述金崛很早就放假外出了，可还没几天就死在了C城的护城河畔，这怎么也解释不上来。
“对了小昱，你之前说和金崛通过电话，你们聊了什么？”
“唔，”苏昱侧过脑袋细想一会，“除了公司的项目之外，金老板还跟我说要出差几天什么的。”
檀羽湫猛然回头，“他有说过去的地方吗？”
“D城，金老板说他要到D城去。”
“D城？”檀羽湫坐到办公椅上，打开地图细细对照着两座城市的距离，瞳孔猛然一缩。
C城和D城从地图目测就知道两者距离非常遥远，坐飞机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更重要的是它们之间隔着两条大江河，按照常理来说，金崛要是在D城死亡，顺着河水漂流怎么也要到第一条江上被人发现。
而现在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流经C城的河流旁，总不能是有人杀了金崛之后跑到这条河里面抛尸吧，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苏昱看着檀羽湫各种奇怪的行为莫名其妙，“羽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檀羽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苏昱听后细细对照着地图上的两个位置看了一会，很快拿起手机霹雳吧啦给二哥打过去。
“二哥他也发现了，而且还找到金老板在D城的活动痕迹，”苏昱耸肩，十分无奈，“至于怎么回事，那混蛋表示无可奉告。”
“好吧。”檀羽湫关上电脑，他们所知道的不过冰山一角，而警方掌握第一手资料，这种事情还是交由专业的来处理更好，接下来只能静静等待消息了。
从那之后的几天中，煜檀公司虽然照常有序运作着，但盖力公司由于金崛的死亡，失去了稳定军心的主要人物，造成不少的负面影响导致很多股东纷纷撤资，而和煜檀公司的项目就此中断。
当檀羽湫收到盖力经理道歉和赔偿的时候，开始为盖力未来感到惋惜，金崛是个厉害的人物，如果没有死，或许会领导盖力继续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说到金崛的死亡，目前嫌疑最大的就属檀羽卓了，虽然檀羽湫感觉他和杀人凶手完全搭不上边，但是就着酒吧那晚这家伙忘恩负义的行为来看，就算真被抓紧去，檀羽湫也乐得看到这样场面。
檀羽湫用勺子轻轻地在咖啡杯中搅动着，将上面叶子拉花破坏弄出几个小旋涡。
“檀总，咖啡不好喝吗？”清逸森的声音不冷防从檀羽湫的身后发出。
“没有的事。”檀羽湫发觉自己胡思乱想入了神，连忙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谁知滚烫的咖啡刺激着口腔，剧痛逼得他狼狈地吐出来。
“小心！”清逸森急忙从助理室的冰箱中拿出冰水，倒了一杯递给檀羽湫，“对不起，我下一次把咖啡晾凉。”
檀羽湫接过咽了一口冰水麻痹口腔痛觉，好久才缓过气，“是我不小心，这事不赖你。”
只见清逸森细心用抹布将桌面上咖啡渍擦干净，又拿起拖把将地面清理完毕，认真专心态度堪比后勤人员。
檀羽湫突然想起之前对清逸森冷言冷语的话，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对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完全超出了一个助理的能力范围，而自己却这样对待他，“对不起，清助理，不，清先生。”
“檀总，我们不是说好工作的时候要用职位称呼吗？”清逸森笑着说，紧张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称呼什么的先放一边，我想和你谈谈之前的事情，”毕竟欠着人家好几个道歉，檀羽湫怎么也不能含糊过去，“你帮了我很多次，我应该谢谢你，那天我不该那么说的。”
清逸森淡然笑道，“这没什么，其实我也有错，没有履行好助理的职责，抱歉。”
“这并不是你的原因…”
“事情已经过去了，檀总就不要去在乎那么多，”清逸森打断檀羽湫，“为了煜檀的未来，还是得朝前看，您说对吧。”
檀羽湫沉默，清逸森明摆着拒绝了自己，在他笑容依旧的面容下，似乎隐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手机适时想起，檀羽湫连忙点开手机，原来是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哥，明天下午三点檀家后花园，见个面。
檀羽卓这小子想要干什么？檀羽湫皱眉，他只有在示弱或者有求于人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叫自己，而且语气和他如出一辙。
杀害金崛的人会是他吗，不怕警察来找他也是胆子大，居然选择咋檀家附近见面。檀羽湫有些琢磨不透他的用意。
想了想，檀羽湫按照短信上的联络方式拨回去，“檀羽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短信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哥，我就想单独跟你谈一谈，关于金崛的事情。”
通话对面檀羽卓似乎口吻有些紧张，想必他也知道金崛的情况了，檀羽湫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你知道金崛出事了吧，警察到处在找你。”
“我知道！这事我知道不用你重复！”檀羽卓急躁大吼，“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谁知道那男人会死，真不管我的事。”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檀羽湫叹气。
“不用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檀羽卓深呼吸几口气，“警察已经找过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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