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江面倒映一轮孤月,被波光粼粼江水打碎,一身形单薄的少年衣衫尽数被潮湿水汽打湿,横躺在江边。 “唔……”后脑一阵接一阵的刺痛,小凡费力抬手想要摸摸后脑,忽然先前的记忆如水一般被忆起。 “阿梅!!!” 少年凄厉的嚎叫回荡在江边,回首四周,除了一朵沾满黄土的绒花,哪还有那个活泼可爱的身影? 是谁?到底是谁? 小凡指甲狠狠插入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村子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小梅应该是被有些人抓去,打入桥尾。 ‘哥哥,大牙花儿叔叔怎么老是在我们家转悠?梅梅怕怕……’ “哥哥,我又看到大牙花儿了!他的眼神梅梅很怕……” …… 是了!大牙花儿!小梅近几日总是说频繁的看到大牙花儿! 小凡紧紧抓住手里已经被鲜血浸染成鲜红色的绒花,拔腿就跑,心里向早逝的父母祈祷,希望他们保佑小梅无恙。 快一点!再快一点! 喉咙火辣辣的疼,脑后的伤口似乎也被撕裂,背后暖洋洋的,可是小凡不敢停下来片刻,早一分,小梅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大牙花儿破旧的三间茅草房出现在眼前,小凡不假思索,一脚就把破旧的两扇木门踹的粉碎。 巨大的响动传出去老远,正喝的欢畅的大牙花儿和斜眼被吓得一个的嗦,一阵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小凡这么快就知道是他们做的,打上门来。 “大侄儿怎么这么大火气?出什么事了?” 斜眼站起来,作势要拉着小凡坐下来喝酒。 “阿梅呢!阿梅呢!” 小凡双眼赤红,像是要把眼前的两人生吞活剥一样,一步步逼近大眼花儿和斜眼儿,满桌的鸡鸭鱼肉在小凡眼里就是两人作案的铁证! “大侄儿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小梅哪里去了我们两个怎么会知道?” “阿梅呢!” 小凡不理会他们的诡辩,认定就是他们绑走了小梅,一步步逼近,把两人逼到了墙根儿。 “大侄儿,我们真的是不知道小梅在哪里啊,你这是怎么了?” 大牙花儿两人能躺着就不坐着,懒的出乎想象,被酒和左手掏空了身体,怎么可能是小凡这个半大小子的对手?此时被逼到墙角儿,心里一阵懊悔,当时就不应该听斜眼儿的,放过这个小子,要是心狠一点儿,把他放到桥头,不是正好? 任凭大牙花儿如何诡辩,小凡就是不理会,顺手操起一把三条腿儿的椅子,大牙花儿丝毫不怀疑这东西马上就会砸在自己脑袋上,着实是慌的一匹。
“那不是小梅吗!” 斜眼儿充满惊喜的叫喊了一声,小凡心思全在小梅身上,下意识的回头,回头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上当了…… “砰!” 大牙花儿瞅准机会,随手抓起墙角的一个空酒坛子,在还在流血的位置重重来了一记。 小凡砰然倒地,鲜血从嘴边溢出,眼睛死死盯着大牙花儿,像是要活活撕了他。 “你给老子去死!” 连续几下重重敲打在小凡头上,终于“啪叽”一声,酒坛子碎掉了,渣子糊满了小凡血肉模糊的脸。意识模糊之间,小凡好像又看到了小梅灿烂的笑脸,裹着一层朦胧的光…… 阿梅,别怕,走慢点,哥哥……来了…… “都是你这个蠢货!差点害死老子!” 这一顿操作耗尽了大牙花儿周身的气力,此时瘫坐在墙角,一脚把小凡软倒在地上头蹬到一边儿。 “我哪里知道这小子会知道是咱们做的?不过这下也好,两个人可以团聚了,村子里的难题也解决了,咱们也能多拿一份银钱……” 趁着夜色,两人费力的把小凡拖到了村长家里,村民连夜起盖了两座桥墩,大桥也很快建起来了,没有发生坍塌。 桥建成这一天,村人争相奔走,敲锣打鼓,有意识的忽略了桥头桥尾两座沉重的桥墩,有意识的忽略了桥到底是因为什么建起来的,刻意忽略了那一对爱笑的兄妹…… * 好黑,好冷,好难受…… 小凡想活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做到,口鼻之间堵满了灰尘,呼吸越来越困难…… 阿梅……阿梅……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我恨啊!我恨呐! 小凡在被封死的青石堆里蠕动,他不甘心,那样好的小梅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时间的美好,居然被封死在这阴冷苦寒的地方,忍受万人践踏!而大牙花儿和斜眼喝着两兄妹的鲜血,活的自由自在!还有哪些装聋作哑的人们! 全! 都! 该! 死! ‘恨吗?’充满魅惑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在小凡心间响起。 谁! ‘不甘吗?’ 到底是谁? ‘憎恶吗?’ 你……能帮我? 小凡敏锐的察觉到此人的暗指,心里恨意滔滔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出口,蠕动的更加剧烈,全然不顾皮肤全都被青石砂砾磨烂。 ‘我可以给你力量,杀了他们!只不过……’ 我愿意! 小凡现在只想杀戮,让那些沾染了兄妹鲜血的人全都付出代价!无论是怎样的代价! ‘把你的灵魂奉献给我……’ 小凡残破的肉身冒出了丝丝黑光,眸子逐渐变得漆黑,牙齿暴涨,尤其是双臂,伸长了一倍还多,布满了花岗岩一样的肌肉,虬劲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柔顺的黑发疯长,杂草一样遮盖住了已经不是人样的面孔…… 黑芒一闪,只留下一个双臂及其发达的人型孔洞,小凡,不见了! * 大牙花子三间草屋,在屋外就能闻到一股酒香,可想而知里面的两人是怎样的醉生梦死。 “你想给我耍赖皮?装醉可不行!嗝……” 大牙花子踉踉跄跄走来,推推伏在桌子上小憩的斜眼儿。 “快点!今儿个可是双数,给爷脱裤子趴好喽!” 大牙花子色眯眯的拍拍斜眼儿脏兮兮的屁股,被酒色冲昏了头脑。 “你可给我轻些,今儿早上我疼的厉害……” 已经脱光光趴在桌子上的斜眼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被酒精麻痹的脑袋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就在大牙花子要直捣黄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儿他妈的是单数! “我说牙花子!”斜眼儿一把推开使劲儿往里拱的大牙花子,同样拍拍他脏兮兮的屁股,“你少糊弄我,今儿个可是十五,是单数!你快给老子趴好,让老子报昨天一枪之仇!” 大牙花子“嘿嘿”一笑,褪下了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裤子,也不嫌满是酒肉的桌子油腻,直接躺了上去,催促斜眼儿快点儿! 几个月之前,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在大牙花子的草屋里喝得烂醉,迷迷糊糊之间,大牙花儿想女人想的发疯,阴差阳错的把斜眼儿当做女人用了,两个老光棍无意间开发出一项新技能,乐此不疲,还规定了单双日子。 “斜眼儿……” 大牙花子哼哼唧唧的推了一把身上的斜眼儿,不知怎么,酒意醒了一半儿,忽然想起被砌死在桥里的那对兄妹。 “今儿好像是他们的头七,咱们要不要去烧点纸儿钱?” 斜眼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装什么善良?主意不都是你拿的吗?这时候假惺惺干嘛?给我夹紧点,快到了……” 大牙花儿觉得斜眼儿说的有道理,毕竟人都死了,现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那对兄妹估计最不想见得就是他们俩个,那他也就识相点,不去惹不自在了。 想明白了,下半身那点儿感觉也来了,正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抬眼好像看到窗子的倒影有些奇怪,像是……人一样。 大牙花儿顿时冷汗就流出来了,浑身肌肉绷紧,今儿可是头七…… “哎呦祖宗!舒服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学的?保持啊,马上……” 大牙花儿没有心情理会斜眼儿,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窗子上确实倒映着一个清晰的人影,剩下的那点儿醉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咔嚓!” 平地一声惊雷,闪电乍现,外界有一瞬和白昼一般,他……看到了一双会发光的眼睛! “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从大牙花儿嘴里冒出,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斜眼儿,可是斜眼儿以为大牙花儿是在和他玩情趣,抱的越发紧实。 窗外的人影越发清晰,实木的窗棂像是遇到烈日的冰雪,迅速消融,身影的主人出现在大牙花儿眼前。 异常粗壮的手臂垂到膝盖附近,满头浓密的黑发钢丝一样,遮蔽了五官,只露出两颗会发光的黑色眼眸…… 大牙花儿被吓得失禁了,腥臭的味道充满了小屋,除了瞪大两只眼眸,他连惊叫都已经发不出。 “我日!你今儿个是要疯啊!不过……我喜欢。” 斜眼儿完全不知道大牙花儿的恐惧,仍然专心的动作着,可是忽然背上落下一滴温热的液体。 “你挺会玩啊,都尿到房梁上了。” 可是背上稀稀拉拉温热的触感不断,像是下了小雨一样,鼻翼间逐渐被血腥气充斥。 “大牙花儿……”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特性,斜眼下意识不愿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大牙花儿为什么不搭理他,可是等了半晌之后,他还和大牙花儿保持着负数的距离,还是决定从大牙花儿胸前抬起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一眼,斜眼儿被吓得魂魄都要升天了!他终于知道大牙花儿为什么不回答他了…… 大牙花儿的头颅居然不见了!参差不齐的伤口显示着,明显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而自己居然没有半分感觉…… 不,背上还不时掉下一两滴温热的液体,他好像明白了…… 一声压抑的尖叫还在嗓子里,一只有成年人脑袋大小的手掌,“噗呲”一声穿过了他单薄的身体,五根漆黑的指尖像是天刀一样,撕破他的身躯,就像捏碎一块儿豆腐一样…… ‘桀桀……’ 难听诡异的笑声响起,‘小凡’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斜眼儿断绝了生机的尸身甩到墙上,左手把大丫花儿恐惧至极的头颅送到面前,诡异一笑,指掌之间一个用力,死不瞑目的头颅像是被从高空落下的西瓜一样——稀碎。 “嘿嘿。”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掉指尖猩红的血液,‘小凡’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一样,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个……都……跑……不……掉……” 像是砂纸摩擦地面一样,刺啦作响,又是一个闪电照亮夜空,草屋里除了满地红的、白的令人作呕的血迹,空无一物…… * “村长……” 村子里的男人们围在刚刚建成不久的大桥前,觉得喉中发苦,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大牙花儿和斜眼儿的尸体被拆卸八块儿,摆放在桥中央,正是“一个都跑不掉”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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