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旁两边特意放了两个烟蓝色的熏炉,散发着淡淡的橘皮香,沁人心脾。 桌上早已盛放着各类菜肴,和瓷瓶里酒香浓郁的美酒。 秦夫人从飘香四溢的厨房里走出来,抡起了袖子正在向旁边的人交待。 这时突然跑来了一个孩子,秦夫人正交代着,看见了这个孩子,随手从包里掏出来了一颗糖摸了摸孩子的头,那孩子便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这一切都被秦乐远看在眼里。秦乐远一身黑色圆领长衣,简单地束起了黑发,腰间挂了一块红线结着的碧绿玉佩,穿着黑色的长靴。 他背着手缓缓走来,正想去见妻子时,门外一阵喧闹,想是弟兄们来了,又回头望了望妻子,便朝那边走去。 来的人也都是简便装束,但也掩饰不了他们征战沙场时多年留下的雄壮身姿,一路走来尽是和着惊叹。 没有寒暄,只是一个眼神便会意。所有的人都来到厅堂,看着眼前的菜肴,刚刚的架势也放了下来,多年来只有馒头烩面无盐野味的日子的他们,面前突然间出现了家乡口味的菜肴毫无意外地全都眼前一亮。 秦乐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笑了笑,心想。 “羡慕吧?” 秦乐远抬了抬手,周边的人纷纷入座,大家没有互相言语,只是埋头苦吃。 秦乐远看着这些菜,突然有回忆起以前的好多往事,他夫人怀怀臻时什么也不吃,就想吃安城外塔山上的山楂,他也绝不犹豫地骑马去采摘。 说到怀臻,这个孩子不知道怎样了,也该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吧。 饭后,他们纷纷告辞,梨花桌木也撤下了,换上了一张方木桌子,摆上了些简单小菜,秦夫人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便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今天真是辛苦了。”秦乐远夹了菜给她。 “还好吧……”秦夫人嘴里包着饭含糊地回答。 “怀臻呢?” “那孩子又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我都懒得管他。” “我这不回来了吗?”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快来吃饭吧。” 只听见远处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停了停脚步,缓缓走来。 “爹,你回来了?” “是啊,进来吧,晚食用没?” 微风拂动,铜铃轻响,夜已深。 除了守夜的仆人,其他人已纷纷睡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股奇异的香气,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那铜盒里的香粉,但细细闻来又似那埋藏久年的的窖酒,和着四周的竹林香。 一个人走来,他身披紫锦衣,里层一件青色底圆衫,露出他那凹凸分明的锁骨,腰上系着一把碧蓝色的佩剑,花纹精致复杂的刀鞘在他大步走时撩起他腰后的丝发,他一袭黑色的发丝被绸带子简单束缚着,随风舞动。 只要一点光亮,就能看见他俊美的完美脸庞。 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着似笑非笑的嘴,似情非情的眼。 怎么形容秦怀臻这个人呢? 长得漂亮的男人。不,妖孽。 “你还知道回来?你今天又跑哪去了?”秦夫人放下筷子,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半头的人。 “哈哈,娘,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要像小姑娘一样管他吗?”秦怀臻轻笑着说,眼睛却望向桌中间坐着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管你,今天你爹回来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秦夫人翻了个白眼,继续拿起筷子夹菜吃。 “快坐下吧。”秦乐远说道。 “爹,真是好久不见。”秦怀臻笑着说,坐在秦乐远的对面,拿起眼前的酒杯往里斟酒。 “是啊。”秦乐远看着慢慢斟满的铜杯。 “可是久留?” “后面也没什么要紧事了。”秦乐远望着头也没抬的秦怀臻。 “那甚好,也可多陪陪我那日日化思为怨的好娘亲了。”秦怀臻挑着眉看着自己的母亲。 “臭小子!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我把你养那么大,你却来取笑娘了?” “娘亲,你可曾把那染坊浸的十几件常衣给爹看看?”秦怀臻把边说着把酒杯递在了秦乐远面前。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秦夫人红着脸瞪着秦怀臻。 “也没什么,先以为那些件衣裳是给我的,结果染坊里挂的全是黑纱衣,儿便了然于心了,哎,还真是有了相公忘了儿啊……”秦怀臻边笑着边拿起铜杯,还没等夫人抬头叫骂,就说。 “爹,多年不见,儿敬你一杯。”秦怀臻双手举杯,笑着说。 刚刚在一旁沉默不出声看这娘俩逗趣的秦乐远并没有举杯,而是恢复了晨日里刚进城时的眼神。 看谁都是敌人。 “我予你的剑法可有练习?”秦乐远眼神冰冷,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与自己同高的儿子,眼里尽是许久未见的陌生,甚至还有些许防备。 “闲来无聊时倒是练了下,不过只是皮毛。”秦怀臻放下酒杯,用手指撂了撂头发,抬眼起来盯着秦乐远。 说话的字里行间透着轻飘而又镇静无比的语气。 秦夫人感觉有些不对便开始胡乱扯家常。 “我最近跟那几个官夫人唠,听说那郑尚书打算把自己的闺女送去当秀女呢……”秦夫人边夹菜边说,给那两个人一人夹了个卤鸡腿。 “可是她那女儿虽道是通那些个琴棋书画,可是性格乖戾啊,连她老爹都没办法。你说这当今圣上,就一个太子,那孔兰妃子走了,皇上就再也没纳妃、纳后啦……还真是痴情呢……”秦夫人边说边托着脸看着眼前这两个无动于衷的两个人。 怎么了?以前还好好的。 “你早就到了从军的年龄,但因为我常年在外,也没怎么管你,而到如今,我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们便来谈谈。”秦乐远看着秦怀臻说道。 秦怀臻低着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刀鞘,手指随着刀鞘的花纹滑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在晃动的烛光下显得若远若离,看不出一丝悲欢愁喜。 “充正义还是爹最在行,我可不敢当。”秦怀臻轻微抬起头,抬起一双满富挑衅的眼睛。 “爹去了那么些年,抛下一切。”秦怀臻把剑放在桌上,抬头笑着说。 “也没见那皇帝在你归来之际,给了什么好处,也没见那些个百姓为你欢庆,也只有我娘给你做的这几个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为何当初却毅然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秦怀臻眉毛皱着,一双丹凤眼里尽是讥讽。 秦夫人彻底傻了,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平日里怀臻虽与自己逗俏,但却绝对没有目无长辈,如今对自己的爹却是这样的颜态。 乐远虽不爱计较,但这连平常老百姓都会在乎的礼道,他怎么会不在意? 秦乐远拿起了铜杯子,仰头喝掉杯里的酒望着秦怀臻。 “是我负了你们。”秦乐远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眸子里透着数不尽的是不屑与怜悯。 “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我已了然于心。”秦乐远闭了闭眼睛,旋转着指节上的玉扳指。 “爹知道就好了,我想今晚我也不必多言。”秦怀臻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既然你不愿随我从武,那么必然要培养你的其他过人之处。” “?”秦怀臻皱了皱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去沉默着等待他那“诡计多端”的父亲的回答。 “去学乐,明日我便去乐馆请个师傅教你。” “你还真打算让他学啊?”秦夫人不忍问到。 “夫人,你相公食言过吗?”秦乐远睁开了了一只眼睛盯着秦夫人。 “哦?爹你真有意思。”秦怀臻轻笑着转头就走。 “那么,明日便开始吧。” “真是令人期待。”秦怀臻边走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着。 二更,秦怀臻推开了房门,月光照在窗边并没有向内延伸,秦怀臻脱下了晚上御寒的紫色的锦衣,只剩下单薄的青涩圆衫。 他走到了窗前,推开了散发着木香的直棂窗,月光向内延伸,微微照着秦怀臻,可以看见他身材修长、骨架坚实的身体和达腰的黑丝。 他单手撑在窗前,圆衫很薄,隐约可看见他腹部的丝料有几道纵交的勒痕。 他静静地望着窗外,直到百米之外的那扇窗没了光亮,便转身离去。
开始几声鸡鸣,扫帚扫地的声音随即出现,秦府厨房的炊烟早已高高挂起。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在怀臻的房里不断增大。 “谁啊?”一声慵懒烦躁的声音响起。秦怀臻极不耐烦地从床上立了起来,昨日随风而动的发丝与开始互相打结缠绕。 开了门。 “啊!!!!!你是妖怪吗????”秦怀臻有些惊愕,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 “这是你的老师,晏清。”秦乐远从晏清身后走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怀臻,手里转着扳指。 儿子,姜还是老的辣。
第4章 初识 秦怀臻披头散发的站起来,颇有些不耐烦,挠了挠头发走到门口,隐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大概与他同高,一身淡黄的长袍。 这是我爹请的乐师?还是道士?这一大清早的,真是扫兴。秦怀臻皱着眉,还是打开了木门。 “你是妖怪吗????”秦怀臻突然叫出声。 眼前的人,与他等高,一身淡黄色的锦衣,衣角用繁杂的金线绣着海棠。 秦怀臻惊鄂地盯着眼前的人,金色的头发,微卷的发丝,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辰日的阳光下照得闪闪发亮,皮肤也可谓是白得发光。 “跟乱葬岗爬出来的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是鬼?”秦怀臻小心翼翼地盯着眼前的人,满心防备。 “这是你的先生,晏清。”秦乐远从晏清的身后走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怀臻,手指里转着扳指。 “这位晏先生从沿海而来,现在可是各大乐馆挣着抢着都要的人物,连极少夸人的皇上都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怀臻,你可要跟先生潜心学习。” “你好,我叫晏清,往后我便是你的老师了。”晏清流利地说着,眼睛眯起,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秦怀臻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晏清的头发,他肩上的金色发丝也自然散在了背后。 不知道为什么,秦怀臻觉得,这妖怪的笑容竟异常柔和。 “呵,好。”秦怀臻笑着,一把抓住了晏清的右手,一扯,把他拉在身边。 要不是站住脚,晏清可能真的就摔倒在地了。 “爹,你不是要我学乐器吗,现在老师请来了,你也可以走了。”秦怀臻笑着说完,逮着晏清的手就往房里走去。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秦乐远望了望门,眼睛闭了闭,摆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去。 “你叫晏清是吧。”秦怀臻坐在梨木椅上,单手撑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长相独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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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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