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芊并未转身,只是看着铜镜里的小丫鬟问到,粘糯的声音从她的贝齿里轻轻呼出。 “郑尚书的女儿来了!就是上次那个送礼,送满我们整个楼堂的郑尚书!他之前就说要把她的女儿送进来学你的套法,这样才好进宫去呐!” “知晓了,让她进来吧。”徐芊画着柳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的!”那小丫鬟立马关好门扇,往外跑去。 徐芊对着铜镜挑了挑眉,看那眉型是否画好,那姿态犹如一朵盛开的紫藤花,高姿摇曳,不急不慢。 “徐芊姐姐!”那小丫鬟又在门前唤到,听起来略有些刺耳。 “吼什么吼!死丫头就知道瞎叫唤!”一个年老的女人吼叫着说,那声音特别像是早晨喊街的泼妇。 “哐。” 门被老侍者强力推开,正面迎来一个手拿绣帕掩面的女人,她一身青色广袖裙,耳挂银饰,面露嫌烦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转头的徐芊。 “你就叫徐芊是吧?”那以帕掩面的郑玥一边赏了那老侍者银子摆手让他下去,一边询问到,声音发出一丝轻蔑与不屑。 徐芊没有回头,依旧用手摸着木梳的梳齿,抬眼从铜镜里看着郑玥。 郑玥见徐芊不搭理自己,皱了一下眉,放下了巾帕,笑着向徐芊走来说道:“我听我那个四处风流的爹说,你功夫不错,就花了这半月的俸禄来瞧瞧你们这些妓,到底有多大本事。” “不仅把我爹骗得神魂颠倒,像个傀儡似的对你唯命是从,还让我来跟着你学这些下贱玩意,哼,你还真是不要脸。” 郑玥走近了些,搭着徐芊的肩,弯下腰看着镜子里的她,嘲讽道:“识相的话,就安分点”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处儿吧?”正当郑玥走到门外时,徐芊用魅惑人心,却又讥讽的声音说道。 郑玥一下子转过头来,瞪着徐芊,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芊并未答话,只是笑着,盯着镜前的步摇,轻轻摆动。 “别气啊,刚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嘛。”徐芊放下木梳,随意翻肆着梳妆台,打开了一盒胭脂用手指抹着,涂在了手腕上,觉得有些不如意,又换了一种颜色,同样地涂在手腕上。 “你说我是妓,这是事实我承认。“徐芊挑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腕。 郑玥握紧了手上的巾帕,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显露。 “但是,你一个名门世家的大小姐,不是雏儿,这就有点说不过去吧。”徐芊转过头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郑歌。 “你少说些流言蜚语来败坏我的名声,钱你都拿了,花钱就办事,少给我废话!”郑玥吼着。 “嘶,让我想想。”徐芊打断了整个话语。
“那个人,是哪家没用的病秀才来着?”徐芊抿嘴,仰头想着,表情像个思索着书题的幼童。 “闭嘴!” 郑玥大吼一声,完全没了刚才的娇蛮和不可一世,她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也毫无知觉,徐芊见状,也不以为然。 “病秀才嘛……对象不好,也确实学不到什么......”徐芊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嗤笑起来。 “也难怪你爹让我来教你。”徐芊虚着眼道。 郑玥突然觉着有些头晕,捂了捂头,靠在了门边。 徐芊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向郑玥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说:“相貌还是不错嘛。” “你怎么知道我跟......”郑玥咬紧贝齿不再说话,别过脸不敢看向眼前妖娆妩媚的人,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 “这个......不重要。”徐芊突然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穿白褂子的武夫走进来,其中一个还用手臂锁住刚刚那个撞门的老侍者。 那侍者的衣服早就被撕破,零散的几个破洞显示着里层的绣花亵衣,她大汗淋漓,几经晕厥。 身材粗壮的武夫走了过来,麻利地抱起轻如鹅毛的郑玥,粗暴地将她甩在床上,整个胸膛都俯下来。 郑玥感觉,有一种绝对的力量扼制着自己的身体,就在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时候,武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黑铁链,扣住她的手脚,胡乱摸了两把才起身而去。 徐芊走到床边坐下,先是皱起眉头用手抚了抚郑玥的鬓发,而后展开笑颜说道 “今儿教你的不多,就只是一个顺从而已。” 看着郑玥目瞪口呆的表情,完全取悦了她,徐芊凑近此人的耳旁细喃道 “但只限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新的人物了!谢谢大家的点击量,对于囚歌这部作品而言是最好的奖励!我们明天见吧!谢谢!
第6章 转合 【郊外·无名山】 路途算是近,快马加鞭赶在晌午前就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好几座绿山,皆长满了含苞的九里香,旁边还挨着一座山峦,郁郁葱葱。 晏清率先下了马,走到前面探查,午日的光照在他身上闪闪发亮,令人着实刺眼,接近不得。 秦怀臻骑在马上少有的没说话,只是斜着眼睛,暗中观察此人的一举一动,嘴里还嚼着根路边顺来的稻草。 “就是这里了。”晏清转头看着秦怀臻说道。 “来这里干嘛?先生该不会是让我来这儿感受意境吧?”秦怀臻无奈地笑道。 “下来。” 晏清不带任何情绪地说着,虽没有敌意,但却多了一丝冰冷。 秦怀臻也无言,直勾勾的看着晏清,轻哼一声,手里依然死抓着缰绳不放。 “刷。” 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在这个连蝉鸣都没有的鬼地方显得异常刺耳。 晏清手持白刃,指对着秦怀臻的腰腹,他瞬间感受到腰间多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回瞟了一眼抵在他身后的东西。那是一把短剑,剑柄奇短,几乎只剩下刀刃,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亮得发光,如同举剑的这个人一样,发着光辉。 秦怀臻见罢非但没有驾马逃走,反而是放开缰绳,挑眉俯视着晏清:“先生,不是要授我乐法吗?”。 “怎么,先生还是个剑士?”秦怀臻歪头讥笑着说道。 “下来。”晏清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好好好,我下来我下来。”秦怀臻边笑边从喘着粗气的马上跳下来。 “不过,先生可别忘了。” 秦怀臻着了地,走上前用手指捏着晏清举起的刀尖,抬眼望着他,发丝拂过的眼里尽是笑意。 “你这威胁,好像对我没什么效果哦。”秦怀臻把视线转移到刀刃上,右手迅速地抽出了腰间的剑,架在晏清的脖子上。 晏清见状并没有行动,而是收回了刀刃,麻利地放回了身后,扭头就往前走,仔细一瞧他的背上竟没有一点剑身的踪影。 “玩笑罢了,随我来。”晏清这句话里尾随着轻笑。 “先生这是要去哪?”秦怀臻望着他向树林的方向走去。 “教你学乐,要是完不成今日的事务,你爹娘那里也不好交差吧。”晏清头也没转的说着。 秦怀臻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那个拿着竹棒敲打着门的娘亲,便无奈的往前走去。 晏清走到树林遮盖的阴凉处,转过头来看着秦怀臻,似乎是在等待他过去。 “先生还真是会抓人软肋啊。”秦怀臻笑吟吟的朝晏清的方向走去。 他似乎是看见了秦怀臻,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就继续转头往前走去,这树林长得茂密,路上也是凉风习习,丝毫没有让人感到酷暑,偶尔会有几只鸟儿飞过,划过树叶的沙沙声和鸣叫声,再往深处便听得见清晰的蝉鸣。 一路上秦怀臻都跟在晏清身后,手握着腰上的刀柄,一刻也没有松开。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视野兀自从树林变为碧湖,湖周铺着高低不一的绿草,光照在湖面上,微波粼粼,水上有些许水蜘蛛,不断地往前划跳,荡起了微小的波澜。 细看那湖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深,有些许不见底,连光好像都无法照透。整片湖显得如一块深碧色的石头,只是外面包裹着水,只需随意射支木箭,那剑柄就可以直直地立在湖中央。 这里似乎处于林子的中央,但周围只有草地而无树冠,那些树木也只是绕着周边生长,好像不愿踏入这块地方。 秦怀臻望着晏清的后背,他好像在那完全定住了,一动不动,就似田地里的草人。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握住剑柄,轻巧地绕到晏清跟前。 眼前这个人,双眼紧闭,光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毫无血色,就似一具不腐的陈尸,肩上金色的发丝与照过来的光束融为一体,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这人的内心是否与外表一样。 “给你半个时辰,让我找不到你。”晏清双眼闭合,毫无情绪地说道。 听着这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秦怀臻挺直了背,皱着眉,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有些疑惑:“你这人还真是不着调,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杀了你。”晏清说道。 “杀我?真的吗?”秦怀臻走到晏清的面前,双手交叉抱着,挑眉望着他。 “我开始计时了。”晏清毫无情绪地说道,与刚才自嘲的语气截然不同。 “哎,好久都没运动了,正好活动活动……”秦怀臻伸了个懒腰,虚眼看着晏清说。 “好吧好吧,就当作是教前试身。”秦怀臻朝晏清的旁边走去,发丝飘起,拂过晏清的肩头。 瞬间不见踪影。 晏清睁开碧绿的眼睛,看向那被光照的湖面,若有所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往前走。光辉笼罩在他的身上,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宛如神明下凡。 走到湖旁,弯下身子,用泛白的指尖轻点湖水,突然手腕一动,掌上倏地出现一条幼小的草鲩,它的腹上嵌着几个手指大的血洞,不停地流着血水,鱼嘴不断地张开闭合,鱼鳍还在继续崩张,木然地眼睛里透出一丝惊恐。 血流在晏清苍白的手掌上,他也毫不在乎,看向早已停止摆动的草鲩,眼里尽是腻人的温柔,笑着说:“抓到你了。” 另一边。 秦怀臻在树林里穿梭,这里与之前来时的路不同,杂草丛生,有的甚至与他的腰齐高。四周的蝉鸣声越生越大,仿佛所有的蝉都聚集在一块儿,发出繁衍的渴望。 即使是从未来过的危险之地,他也并未失去往常的理智,而是巧妙地绕过每一根缠满有荆条的灌木,做上标记,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边的景色好似并无太大的差别,林木上也从未出现过他做的标记。一望无际的绿丛似绿色鬼魅,萦绕在秦怀臻身边,而他的额头上也是久违地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到底是哪?”秦怀臻看起来有些烦躁。 “啧,走了这么久,我做的那些标记一个都没看见,难不成我一直在兜圈子?。”秦怀臻抓着头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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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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