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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梁执只好把自己目光放在穆余心的脸上，他看到穆余心的脖子被刀划伤流出鲜血，蹙眉道：“你放下刀跟警察走吧。”
穆余心笑了，配合脖子上的血显得格外瘆人：“跟他们走，然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梁执以为穆余心之前还杀过不少人，他道：“你需要为你犯下的错负责，你被判决那天我会去法院。”
这么绝情的话让沈光明微微皱眉，他担心穆余心会因为大受打击而自杀。
穆余心笑得比刚才还开心，她摇头道：“不要了，那时候我一定穿着狱服，很丑。”
“是我计算失误......”她看见了那名手持铁锤的男人，如果不是沈权出手，梁执大概会被对方杀死。
她憎恨试图抢走梁执的沈权，更憎恨无法亲手杀死梁执的自己。
梁执不耐的表情变了，因为穆余心竟然哭了。
穆余心哭得一脸崩溃，满脸都是泪水：“是我的错，我竟然没有保护你。”
沈光明见状不确定的问梁执：“她真的是想杀了你吗？”
梁执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他沉下脸，穆余心的话他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他转身道：“她疯了。”
穆余心听到梁执对她的评价，她的压抑消沉疯狂，这一刻都被内心的深海所吞没殆尽。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说出了生前最后一句话。
“梁执，你是我的初恋。”
“住手！！！”注意到她动作的沈光明大声吼道。
这时所有警员全部冲了过去，梁执惊愕的转身看，看见穆余心站在原地，脖子上的伤口正疯狂溢出鲜血，染红了她的身体。
手中的刀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梁执这时才发现这把刀是他的。
沈光明脱掉上衣，死死按住穆余心脖子上的伤口，喊道：“医生！快把医生叫过来！”
留下来待命的医生很快赶到顶楼，只是看了一眼穆余心的伤口就摇头后退几步。
伤口深得见骨，这人对自己太狠了。
穆余心身子时不时抽搐，眼睛始终看的是梁执所在的方向。
梁执血液冻结，这时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死去。
和听到的，文字描述的死亡不同，这一幕几乎让他灵魂剧散。
系统道：“你过去看看她吧。”
系统还是系统，那毫无起伏的冰冷声线却缓解了梁执僵住的全身。
这里只是一个小说世界，眼前的穆余心不过是炮灰，梁执踉跄的走过去，最后跪坐在穆余心面前。
穆余心眼眸覆上了一层灰，生气正在消逝，她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梁执，像是往常那样看着他。
直至视线一暗。
确认穆余心死亡后沈光明失望的叹气，他转头看梁执，发现对方脸色很差，道：“梁执，你还好吗？”
梁执怔怔的转头道：“她真的死了吗？”
沈光明道：“死了。”
“可是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梁执低头看满地的鲜血，“血还是热的啊......”
沈光明发现梁执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抓住对方的肩膀大声道：“梁执，你怎么了！”
梁执根本听不到沈光明的声音，耳朵嗡嗡作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这时脸颊一凉，他恍惚的抬头看向天空，越来越多的雨水滴落在他脸上。
他身子一软，意识随着支离破碎的思绪消散。
医院内护士们还在悄悄议论被送来的人中有一名男人长得特别帅气。
沈权躺在病床，他眼里没有一丝刚醒的迷糊，他转头看着窗外，玻璃上都是雨水敲打留下的水渍。
“你醒啦，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护士见到他醒了，面带羞涩的询问他身体状况。
沈权罕见的在人前露出真实的冷漠，他问：“警察还有送人来医院吗？”
护士道：“没有。”
沈权闻言没有再说话，他重新看着窗外的雨，心知穆余心已经死了。
那家伙一旦确定无法再杀死梁执，一定会自杀。
沈权很了解穆余心的想法，事实上不止是穆余心，他从小就很轻易能了解别人的想法。
虽然他并不想要去了解，因为那些人都厌恶他。
沈权闭上眼停止回忆过往，现在他应该想想要选什么花去穆余心的墓前。
作者有话要说： 梁执的状态总结为三个字：吓尿了。
第24章 【完全不会重温】
梁执只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晕了过去，但是沈光明被他吓得够呛，直接送他去了医院。
他醒来的时候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感觉有点晃得眼花，他转头就看到坐在床上看书的沈权。
沈权的后脑贴着一块纱布，能看出来伤得不重。
梁执看着沈权英俊的侧颜，感觉之前在穆余心那里受到的惊吓缓解不少，他同系统说：“我是真的吃沈权的颜。”
系统没说话。
梁执又叹气：“可是他太弱了，这要是在一起我还得分神保护他，我累了。”
系统忍不住搭话：“那你放弃了？”
梁执正想说对，结果这边沈权转头发现梁执醒了，放下手里的书看过来。
正面的颜值冲击让梁执死去的心活了过来，他道：“不，我是不会向恶势力屈服，我要谈恋爱！”
系统气得程序出现乱码，一时间都没有怼梁执的精力。
沈权不知道梁执在想什么，他看见梁执呆滞的模样，面上露出虚假的关切：“你还好吗？”
梁执点头道：“我没受伤，倒是你呢，伤不严重吧？”
沈权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道：“让你见笑了，我当时太冲动。”
冲动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身手，回归到这个问题，梁执正色道：“沈哥，我这里有认识的一些师父拳脚功夫很厉害，不如我给你介绍认识？”
令梁执没想到的是沈权拒绝了。
“为什么？”梁执还以为沈权经历这次事件会想学习点功夫，哪怕防身术也行啊。
沈权垂眸，半晌不说话。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梁执认为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时，他终于开口。
“我爸不希望我学这些。”
沈父在知道沈权有反社会人格后就严禁他了解任何武力和医学有关知识，说白了希望他成为无事成成的废物。
而沈权在上学时候的表现也如了对方一直以来的意愿，他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就用打工的钱开了一家花店。
梁执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只当沈父是有了沈光明这个当刑警的儿子够了，希望沈权斯文一点，但他还是不死心的开口：“那你呢？你想学吗？”
沈权抬眼，像是有些不明白梁执的话。
梁执继续道：“你爸的意思不能算作是你的意思，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做什么不是由自己做主吗？”
沈权觉得挺新鲜的，一直以来都没人在自己面前说过这类话，家人了解他的病情更是默认沈父的做法。
头一回有人站在他这边说话。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是梁执呢？沈权想做主的头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个人，找个机会揭开真相，让沈父看看这些年煞费苦心还是阻止不了他成为犯人。
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挑中梁执，因为对方和家人关系都不错，还是沈光明的好朋友。
对方死了，他厌恶的人都会痛苦。
沈权道：“你说的对。”
梁执眼眸微亮：“那你学吗？”
沈权微微一笑：“不好意思。”
梁执泄气道：“好吧。”
之后沈光明提着两盒温热的粥赶来，梁执吃着粥，主动问起关于穆余心的事情。
沈光明没想到梁执还会提起穆余心，他本来还想着带梁执去看看心理医生。
梁执道：“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杀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事。”
梁执不是一个擅长伪装自己的人，沈光明确认他是真的没事才道：“现在两名犯人都死亡，基本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梁执随意的嗯了一声，继续吃手里的粥。
“还有......”沈光明看了梁执一眼，犹豫片刻才说，“穆余心是男的。”
“咳咳！”梁执被粥呛到，而沈权也顺势做出诧异的表情。
沈光明拍了拍梁执的后背，看他缓过来后继续说：“我也很吃惊，但这是真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的胸部......”梁执一只手托在胸前，做出波涛汹涌的手势。
沈光明想到那个画面，扶额道：“据说是因为从小服用过大量雌性激素变得女性化，但是实际还是男人。”
“女装大佬......”梁执喃喃自语，这时他脑海里浮出了一大段文字。
这一刻他想起了穆余心是在哪部小说里出现过，因为他不爱看有女性凶手的情节，所以当时因为误解还差点给作者打负分。
直到最后作者揭开凶手真实性别，他才认识到“女装大佬”这个词汇。
穆余心的母亲从事特殊职业，意外怀上穆余心却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哪个。
指望那些客人承认是孩子父亲是不可能的，穆余心的母亲性情凉薄，自然看得清楚。
她想到一个更为阴毒的法子，她为了生下穆余心连客人都接不了，那么穆余心将来必须百倍偿还她的恩德。
年老色衰的她在穆余心还小的时候就喂他雌性激素。
直到穆余心的脸长开后就强迫他去招待客人。
穆余心刚开始不懂，等他长大点懂了却没有试图挣扎。
终结穆余心悲惨命运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女，少女同样从事这样的工作，和穆余心工作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她暗恋穆余心却从未表现出来。
直到某天她被一辆面包车接走，遍体鳞伤的被送回来，她走到穆余心的房子前敲了敲门，说了一句：“穆穆，我找到不让我们疼的方法了......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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