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目前已知的游戏线索来看,写r.ì记的女孩是可怜的受害者,是绝对的悲剧角色,但她一上来就害死了十名玩家,爪爪还是下意识把她放在了邪恶方。
“那就等着团灭吧。”怡酱环视一圈,二楼什么吃的也没有,大家从早上一直饿到中午,又都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每个人都将饼干吃得一干二净,“全都吃完了。”
“按你这么说,我还拿走了她所最珍视的布偶。”荀寐把汪先生往桌上一放,“该不会也是什么死亡条件吧,比如她会半夜来找自己的布娃娃,顺便再把我解决掉什么的?”
“很有可能!”腿腿连忙往姐妹身上躲,仿佛荀寐放上桌的是什么定时炸弹。
“太可怕了。”荀寐居然也一脸‘惊恐’地往旁边躲,“我不要再拿着它了。”
“别别别,遗弃重要道具死得更快啊!”胡子男赶紧劝阻道,荀寐遂即把汪先生往他的方向一推:“那你帮忙收着。”
胡子男:“不不不不!你拿出来的凭什么要我收!”
荀寐可怜巴巴地望向桌上的其他人:“有没有哪个胆大的……”
众人瞬间不约而同地将自己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不!!”
断水流没说话也没动作,被荀寐自动忽视,见大家都极力表示拒绝,他‘只好’‘被迫’‘不情愿’地把汪先生往怀里一收,叹息道:“哎,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是我不小心把它拿出来了呢……”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之中,坐得住的人继续在圆桌边翻看r.ì记,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并提出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想;坐不住的人则跑到屋外查找有没有暗室或暗格,都一无所获。
电梯依旧是无法使用,所有人的活动区域仅限于三层。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三楼内也没多出半口食物,大家胃里一早就将那袋饼干消耗一空,眼见着夜宵也指望不上了,只得饥肠辘辘地分配房间。
三楼总共有8个房间,其中2间内部隔墙打通,属于方才的大会议室,房门无法闭合,夜晚自然也无法住宿。这也就代表着目前剩余9名玩家,却只有6个房间。
既然必须要有玩家合住,腿腿和爪爪立刻报团取暖,吃糖哥也表示自己愿意与人合住,理由是据昨晚的情况来看,房间里有1人以上的玩家危险x_ing更大一些,而他女朋友糖妹已经淘汰了,即使有危险,他早点淘汰也无所谓,省得糖妹在外面一直等。
吃糖哥挺谦让,胡子男却是立刻摇头,“我不行,我很容易被迷惑的,这要室友半夜喊我快跑,我绝对冲在第一个,最好还是能让我一人一间。”
除腿爪外唯一的妹子小声道:“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是女生,你们又都是男的……睡一起不太好吧?还是我和腿腿爪爪三个人睡一间?可是不是说只有一张床吗,我又胖,睡不下的。”
眼镜男生犹犹豫豫地下不定决心,C_ào莓果冻怡酱啧一声,“行吧行吧,谁叫你们怡哥意志坚定呢,吃糖我跟你一间,不过先说好,你既然表示淘汰无所谓可以出去陪糖妹,夜里有什么危险你挡在我前面啊!”
“那不行,能通关谁不想通关?”
“喂?”
由此三楼只剩下2间房,而待分配的玩家则余眼镜男生、断水流和难寐。
眼镜男顿时脸色一白,恨不得剁死刚刚犹豫不愿和吃糖哥一组的自己。名为断水流的那个男人从头至尾说出的话都不超过十个字,怎么看怎么孤僻、y-in鸷、冷漠、不好惹,反正肯定不愿意和旁人睡一间的,那他必然会和拿着可怕怪布偶的难寐一组。
死亡率顿时提升三倍有余!今晚绝对凶多吉少!
“我愿意和人拼房。”荀寐笑眯眯地握住汪先生的爪子摇了摇,“谁和我一间啊?”
这实在是个难为人的问题,眼镜男视死如归地咽了口口水,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听见圆桌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
断水流依旧是多说半个字就会死的老样子,能回个‘我’字简直令人受宠若惊。
怡酱诧异地凑到荀寐耳边,“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断水流居然主动要和你睡一间?”
“关系好?好在哪?”荀寐怀疑怡酱脑子有问题。
怡酱晃晃有问题的脑袋,和吃糖哥勾肩搭背地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腿腿和爪爪也互相挽着胳膊选择好房间,接下来眼镜男、胡子男和微胖妹也都一一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荀寐、断水流、玩偶,和一本r.ì记。
荀寐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放在桌上,起身道:“走吧,我今夜的床伴。”
断水流:“……”
“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美好又放纵的夜晚。”
“…………”
游戏中闹鬼的夜晚,美不美好很难说,但肯定很‘放纵’。
三楼的房间数少,房间内部就要宽敞一些,荀寐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施施然地占据了卧室内唯一一张床的左半部分,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雪花屏。
断水流也进浴室冲了澡,荀寐等了好一会,却不见人推门进来,反而是客厅内的沙发上响起了声音。
大半个小时过去,电视上仍旧显示着无意义的雪花,荀寐估摸今夜吊房顶的那位白裙女鬼罢工,只得百无聊赖地把电视关掉,随后开始逗弄起客厅里的那名男人。
“断水流。”荀寐躺在床上喊道,“别害羞,进来睡啊,床很大的,即便睡我们两个男人也绰绰有余。”
客厅的灯啪得灭了。
卧室内,荀寐笑得像一只偷着腥的狐狸,“别不理我啊,我一个人睡好害怕的。”
“窗外好像有个特别特别细长的人,趴在玻璃上,瞪着眼珠子直勾勾地往里窥探……”
“床底一直有声音,叩、叩,什么东西在敲床板……”
“汪,汪先生不对劲!我分明刚才把它平放在床头,现在它突然是坐直的姿势,眼睛直对着我……”
终于,客厅内响起了断水流忍无可忍的声音:“闭嘴!”
“哈哈哈哈。”荀寐笑个不停,“你好凶哦。”
作者有话要说:
断:……
美:你能在作话里真正说一次话吗?
断:………………
第8章 yá-ng光公寓8
门外人一点进卧室的打算也没有,荀寐也没想过他会进来睡,断水流没被气得进来给他一脚就不错了。荀寐按熄灯,轻声道了句晚安,本以为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成想屋外的沙发上断水流慢慢翻了个身,竟似乎是一个无言的回应。
桌面上的闹钟指向23点35分,夜已经深了。
荀寐阖上眼睛,意识在睡意之中逐渐沉重,万籁俱静的时刻,他缓缓放任自己陷入熟睡。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叩。”
这道声音离得实在太近,仿佛就近在咫尺间。刹那就将荀寐几乎已经沉到深处的意识牢牢抓回,他瞬间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叩——”
荀寐背部一麻,他察觉声音是是从床底传来,好像有人正躺在他的床铺底下,用手指或者什么东西敲击他的床板。转瞬之间,声音似乎又换了位置,从头顶响起,好像有人趴在天花板上,叩击房顶。
一种如芒在背的被窥视感涌上心头,荀寐一边默念着不是吧?这游戏还玩出口成真梗的?一边飞速转动眼珠看向窗户。
那里什么也没有。
窗外是虚假的天空,无星无月,只有一片凝重深沉的纯黑。
但那股被注视着的违和感并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荀寐也越来越有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不敢忽视这突如其来的直觉,飞快起身打开灯,背抵着床头快速环视整间卧室。
汪先生安静地坐在床头柜上,被粗糙缝上的圆点眼珠十分呆滞,黑色的玻璃眼球中倒映着荀寐疑神疑鬼的神情,变形而扭曲。
分针一格一格指向59分,马上便要抵达零点。
卧室里一切如常,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什么,灯源打开后,就连叩击声都消失了。荀寐逐渐放松脑内紧绷的那根弦,不再警惕地审视各处角落。
少倾,他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过墙边原木色的衣柜,下一秒,荀寐目光顿住,眉头也随之紧紧蹙起。
总感觉十分不自然……
原本合拢的衣柜门微微向外凸起,敞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荀寐想起先前断水流进门四处检查房间的时候,确实有开启过衣柜门,确认里面空无一物之后又重新关上。
……难道是当时他没有关紧?
荀寐死死盯着衣柜门中间的那道缝隙,身体因过度用力崩得像张到极限的长弓。他目光着落处始终在人类站立或蹲跪在衣柜中的时候,眼睛所在的高度左右,倏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视线先是拉到衣柜的最高处,随后又快速下落——
仅这一眼,就让荀寐心脏骤然停跳。
衣柜贴近地面的地方,缝隙之后嵌着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珠,瞳孔因亢奋而颤栗着,不知道已经这样垂涎地盯了多久。
对上荀寐的视线后,金鱼一般凸出的眼球在缝隙中愈加激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白和死气沉沉的眼黑四处乱转,似乎下一秒眼球的主人就要从衣柜中冲出来。
荀寐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缓缓上下起伏,深刻感受到了狼来了故事主人公是如何自食恶果的,他小幅度吸入一口冷气,慢慢地朝椅子所在的方向挪动。
“断水流……”
客厅内,始终保持着一线清醒的断水流睁开眼睛,他满脸不耐地捏紧拳头,强忍着冲进卧室给难寐冲脸一拳,让这烦人的家伙好好寐个够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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