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翻开笔记本,从头翻到尾全是密集的阿拉伯数字,除此外没有任何一个汉字或越南文字。
“这就是肖华藏起来的东西?”、“全是数字?”、“会不会是数字密码?我下载个数字密码表对比一下。”、“得有几万个数字……每个人分几页解出来,加班加点应该很快能知道内容是什么。”
……众人人七嘴八舌提出各种猜测和建议。
季成岭:“这些数字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值得林秀娥杀人碎尸?”
越隐秘的东西越不可见人。
桌上的这本笔记本不仅隐秘,还背了一条人命。
血色书皮仿佛在瞬间分裂成映着狰狞尸块的照片,鲜血自照片里缓缓蜿蜒,浸染着书皮,饲养着密密麻麻的夺命数字。
李瓒翻阅着笔记本,速度越来越快,及至后半部基本一目十行扫过,紧接着又翻回前面查看一长串的数字。
后半部的数字挺熟悉,跟小光盘里记录的账本数目几乎重叠。但前面的数字意味不明,也不像是账本。
王珰珰:“李队,你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的意思吗?”
李瓒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响指:“不知道。”
陈婕跟j_iao通局j_iao涉完毕,对方正在调取监控录像需要时间等待,百无聊赖时便回来正见同事们围成一圈,以为有热闹赶紧就挤了进来。
“都看什么呢?”陈婕边问边挤进去,正好见到桌面摊开的红色笔记本,页面里全是密集的数字。“我靠——你们跑去扫黄了?”
扫黄?
李瓒停下动作,抬起眼皮问陈婕:“你看得懂这些数字?”
“应该吧。”陈婕又看了一遍,点头笃定的说:“就是身份证号、r.ì期和坐标,不过被打乱了。”
“身份证?”李瓒看了眼数字,无奈这些数字挤在一块实在很难辨认出来,尤其还被打乱就更加认不出。“怎么看出来?”
陈婕指着其中一行数字说:“前面这里33开头到第6位数字断开,c-h-ā入r.ì期和时间,接着是身份证中间的号码,然后是坐标,最后是身份证尾号。这两页都是,有些数字还重复了。”
李瓒:“你们扫黄办都这么记录?”
“当然不是。”陈婕说:“这是拉皮条记录他们手里的小姐和嫖客的特殊方式,用打乱的数字来记录隐蔽的信息。而且时常更新换代,要不是经验丰富的扫黄队根本看不出来。”
顿了几秒,陈婕又说:“不过很多违法j_iao易都用打乱数字的方式来记账。”
李瓒:“所以只要把数字重新排列整齐就能知道哪些人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干了一些违法的事。”
季成岭提出疑问:“但我们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李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他拿起红皮笔记本掂了掂:“这回是真意外事故,我没想掺和。”
他手里这是什么?
这是一份记录跨国走私团体的犯罪黑名单!一本包揽了粤江市大半地下走私犯案成员的集邮册!!
关键是笔记本的主人恰好还是他们分局负责的碎尸案最大犯罪嫌疑人,所以千丝万缕勾勾缠缠居然就有了正当掺一脚还不会吸足火力的理由。
李瓒表示他也猜不到这发展,一切发生得很突然。
意外灾难体,又他老母亲的回来了。
接到消息紧急召开会议的相关市局上级,不约而同的亲切问候东城区分局刑侦办某个人。
第12章
东城区茶井街道,六联十一巷七栋203。
防盗铁门被打开,里面是一扇红木门,刑警一手握枪一手敲门:“有人吗?居委走访!”
没人回应,屋里静悄悄。
刑警又敲了几下并高声喊,还是没回应。周围几人便齐齐看向老曾等示意。
老曾两指并拢如笔似的一划,刑警们当即破门而入,兵分各路分别探查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均是空无一人。
“曾队,全检查过了,没人。”
“曾队,卧室里的保险柜有打开的痕迹,里面相关财物和证件都被拿走了。”
“沙发、浴室的地缝有残留血迹,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沾血衣物。”
“让痕检来收拾,都注意点别破坏现场和痕迹。”老曾收起枪,跟着检查屋内的布局。
门后玄关处摆放一副磨损有些严重的助行器支架,冰箱里堆满常见的水果,料理台还放着一盆新鲜的水果泥。
室内高台设计不多,障碍物基本没有,显然是为了方便林秀娥残缺的腿脚活动。
路过主卧,老曾停下,目光落在地面。
室内到处铺了样式好看的地板砖,唯独主卧地面只是一层光溜溜的水泥地。
分界线是门槛,将同一地面分割成两个格局,鲜明而突出。
这时老曾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李瓒便接起:“老曾,嫌疑人林秀娥的丈夫在5年前失踪,我怀疑他已经被害。林秀娥腿脚不便,而老井5年前还未完全废弃,不是抛尸的好地方。”
李瓒简洁快速的说完重点,顿了顿,下结论:“如果林秀娥的丈夫被害,尸体应该还在七栋。7栋203。”
老曾:“我大概知道尸体藏在哪。还有,林秀娥已经携带证件和钱款潜逃,不知去向。”
李瓒应了声,通讯结束。
老曾当即让人用电钻和铁锹砸开主卧的地面。
喧腾嘈杂的噪音在狭窄空d_àng的房间里接连不断,刑警们和机械共同作业十来分钟。
主卧的地面已被完全翻了一遍,直到电钻凿开原本放置床垫的位置。略为薄脆的水泥地被敲碎成片,埋藏在里头的尸骸渐露冰山一角。
“曾队,主卧里发现一具被裹尸袋包住的男x_ing干尸!”
老曾连忙快走几步向前,正见白色裹尸袋里隐约可见行迹的焦黑色干尸。
地面坑坑洼洼似月球表面,白灰色的水泥片块四下散落,灰尘颗粒遍布褪色的裹尸袋表面。早已辨认不出面孔的干尸大张着嘴巴,一整排牙齿和收缩的喉咙仿佛能见到他临死前渴求生存的挣扎。
老曾回头看,一张两人床垫竖起来靠在客厅的墙面,原本它就摆放在这具干尸的上面。
没人说话,所有人沉默而无声的收集证物和痕检检验。
不算大的两居室悄无声息的弥漫着一份冰冷颤栗的惶恐,任何平常普通的物件在这一刻因林秀娥的变态而蒙上一层诡谲的y-in影。
刑警们意识到他们要捉捕的犯罪嫌疑人不仅杀人碎尸,还在丈夫的尸骸之上问心无愧的睡了整整五年。
这心理素质,绝非常人所有。
窗外飘起了细细的冬雨,寒风渐急,海港更是云涌风飞。
粤江市今年的冬天不像往年那样平静,寒流虽造访了数次,声势浩大结果每次意思意思蹭个尾巴就跑了。本以为今年又入冬失败,结果天气预报十二月还有一股寒流。
时间正好在这几天内,所以白天晚上的天气y-in晴两张脸。
天空乌云翻滚,重沉沉的聚拢在海平面,乌黑色的海水不断翻涌打滚,海天几乎凝成一线。海风东闯西撞凶猛猖獗,却又在辽阔海域和长途跋涉中消耗大半力气,到了码头处便成了稍疾一些的劲风。
渔船在天气预报的预警声中陆续回港,辽阔的海面逐渐清空。偶有一两只海鸟低空掠过,迅速穿透云层远离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轮船放锚,货箱进仓,无数辆重型卡车在夜色里亮起黄灯缓缓驶离海港工业区。
距离工业区不远处,经过重新整合开发的码头如巨兽安静的趴伏在夜色里,一辆黑色奥迪穿过这片夜色停在工业区放置集装箱的位置。
车门由内打开,江蘅先出来,听着风和海水的声音,双手伸进上衣口袋,身后即刻传来低斥:“别动!”
江蘅肩膀动了动,微侧过脑袋,眼角睨着林嫂,侧脸下颔到脖子连成紧绷而流畅的线条,肤色过白以至于在黑夜里衬出一股病态斯文的气质。
他唇角扯开,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天气冷,手放在口袋里暖和。”
林秀娥脸色紧绷,瞪着江蘅的眼睛有些小,也有多年习惯养成的无神,但她此刻心神极为警惕。
因江蘅莫测自在的态度——没人可以在脑壳顶着一把真手枪时还有心思说笑。
林秀娥打开枪支保险,问:“你是什么人?”
江蘅:“路人。我来花钱,收藏茅台珍品。看中就买,买完走人。”
林秀娥:“你从哪里知道我手里有茅台珍品这条线?”
江蘅:“珠三角地区各省各市之间有关地下酒市的消息互有j_iao集,我知道不奇怪。”紧接着,他反问:“你以为我是警方还是同行对手?”
林秀娥后退,枪口岿然不动。
江蘅:“我哪方都不是,你误会了。”
“现在不重要了。”林秀娥挥动手枪示意:“上去。”
‘咣啷’一声,面前的集装箱门敞开,有人从门后绕出来,定睛看正是隆申烟酒商行的老板。他冲着林秀娥点头:“是他,还有另外一个。”
林秀娥:“认识吗?”
江蘅:“有点面熟。”
“我刚好认识你那同伙,他是条子。”
林秀娥是商行老板的上级,昨晚正是她让商行老板撤销报案,经过质问后仍不放心便过来查看监控录像。
结果正巧让她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江蘅赶紧划清界线:“我不认识他,他偷了我东西。”
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反正自他踏进商行且他们丢了其中一张光碟,林秀娥就没打算放过他。
林秀娥提高嗓音:“进去!”
江蘅脚下未动分毫,继续不怕死的叭叭:“都是误会一场,我诚意十足来给钱你们真的不要?三千万,四千万……这都不要,你们走私了?中国刑法:走私不判死刑。故意杀人就另说了,不至于杀我这无辜的路人,平白多背一条命案。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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