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描述出来。”周元说。
青年人思考了下,摇摇头道:“女人,一个很高大的女人,留着长头发,有点壮。”
女人?
就在周元还想要询问更多事情的时候,门外传来踹门声,紧接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进来,打开了房间的灯光,因为看到房间里头血迹斑斑,往里走的脚步踉跄了下。
“该死的,你哪儿受伤了?”沈睿喘着粗气冲到周元面前,眼神一凛,落到他还在流血的手上,忙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快手巾,蹙眉道:“他干的?”
“我……”青年人想要为自己辩解一句,可话还没有出口,就让沈睿一巴掌给甩了过去,打得嘴巴都歪了。他听到沈睿压着声音对他说:“闭嘴,还没轮到你说话的时间。”
青年人今晚接二连三让打耳光,默默地流着小偷出道就倒霉的心酸眼泪。
沈睿见周元正半蹲着压在床上,他急忙将他抱下来,扯过他的手看,发现他的手掌被一刀划出了断掌般横跨整个手掌的长口子,伤口很深,r_ou_都往外翻了些,此刻还在不停地流血。
他有些慌了,拉着他的手在发抖。周元见他这副模样,轻声道:“我没事,你别紧张。”
“你也给我闭嘴!”沈睿沉着脸用手巾将周元的手上的伤口给绑起来,轻轻打了一个结,尽量不碰到伤口,他责备道:“手都要让割断了,还没事,你不要命吗?”
恰好这时,魏茸通知的周边的片警才刚赶过来。冲进门的时候,看到房间里都是血迹,吓得脸色都发青。沈睿看到他们才刚到达,脸色更不好,就像被惹怒的野兽,声音有些冲地说道:“辖区内出警那么迟才到,是不是要人死了你们才赶过来处理?”
“沈队长,我们之前被调到了马拉松比赛的安保,所以赶过来迟了……”片警觉得只能委屈,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谁知道沈睿听了他的话更生气,“回头我去找你们组长说,这样太不像话了,把所有警力都调去马拉松,遇到别人有要事报警怎么办?等你们过去收尸?”
片警们都瑟瑟发抖,都说青州市局的沈队长人随和好说话,怎么到他们这里就像吃了枪药。见他们还在愣住,沈睿又说:“还站着干什么,把床上那家伙带回局里去。”
“是。”
周元本来也想着跟着回局里,让脸黑如包公的沈睿给拉着去了最近的医院去处理伤口了,因为伤口太长太深,清创后医生建议缝合,周元还没说话,沈睿就先答应了。
整个过程,周元全程都在看着沈睿忙上忙下,最后拿着一堆消炎药出了医院开车回了寺庙,沈睿说:“犯人明天审,先关他一天。”
周元看着沈睿离开寺庙,可不到一个小时,又看着沈睿提着一个小行李袋上门,他说:“你手不方便,我过来照顾你。”
周元拒绝,“不需要。”
可来过他房间两次的沈睿,拒绝听他意见,拿着行李袋径直进了房间,自动自觉去浴室洗澡后,就蹭上周元的床不肯走。
周元的床很大,是三人床,一个人在上面可以翻滚。可周元不习惯自己的床有其他人,他推了推厚颜无耻的沈睿,道:“去沙发睡,或者去客房睡。”
沈睿躺着不动,假装睡着。
周元被他这癞皮狗的模样给气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床里边躺了去,用一个枕头隔开了他和沈睿。可就是这样的退让,让沈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扭过头看着周元:
“我很担心你。”
闭着眼,周元“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担心?”
沈睿把隔着他们的枕头给抽走,移动到周元身边。闻着周元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将他被纱布给包好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小时候可不会这样不惜命。”
在昏黄的灯光中,周元的表情微微变了,但他闭着眼睛始终没说话。只是胸膛有一股暖流从隔壁那人的身上往自己心窝里流淌,细水却足够温暖。
过了很久,旁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周元才轻轻地睁开眼睛,微微侧过身看着那人的睡颜,他睡不着,就这样,看了他大半宿。
第44章 铜帖子二十
潜入钱东家里的小偷叫做刘文亮,是一个家里蹲的啃老族。因为喜欢在网络上赌博,把家里的钱给输了个清光,把自家老爹老娘给气得入院,后来回老家去养病去了。
任由刘文亮自生自灭。
魏茸还记得自己给刘文亮远在老家的老父老娘打电话通知刘文亮入室盗窃还刺伤警察的事情,电话那头的老人似乎被气得够呛,不停地喘着粗气。
最后电话换了其他人接,那人声音有些粗亮,却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是刘文亮的哥哥,警官,实话和你说,我爸妈身体不好都是那畜生给气成这样的。以前我爸就说以后没这个儿子,那我也实话和说,以后我也没这种弟弟,你让他自生自灭,你们要怎么判都行,不用告诉我们,就当他是一个孤儿得吧。”
“我们……”魏茸让一通煞气腾腾的对话给闹得脑袋有些发懵,本想要通知他们接下来可能要对刘文亮走什么程序,电话就被咣一声给挂上了,徒留魏茸在发愣。
刘文亮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亲爹妈和亲哥都上赶着要和他划清界限。
秉承着负责的态度,魏茸再次拨号过去,接电话的还是刘文亮的哥哥。
刘文亮的哥哥显然很很不耐烦,语气有些冲,“警官,求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爹一听到电话想起来心脏病都要犯了,那畜生要关一辈子,还是处死什么的,你们随便,反正那畜生和我们家没关系,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干系,别再打过来了,晦气。”
又是一通如疾风扫落叶般的雷厉风行式暴躁对话,魏茸拉长脸盯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看着站在她旁边的许笑歌,只觉得自己还处于放空的状态:“哎,就他在发脾气,我就只能听着吗?书生,你说我应该再打个电话回去骂他吗?”
“可以,不过我计算了下,如果魏茸姐你打电话回去骂他,会出现几种情况,可能被投诉,没了奖金,浪费几分钟在生气,影响一天的心情。”许笑歌站得笔直有些紧张地看着魏茸,而后小声嗫嚅道:“因此我得出了结论,魏茸姐,我觉得没必要生气。”
这样的事情都能用上概率来预测,魏茸让许笑歌给逗乐,噗嗤笑起来,“你以为我在生气?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生气,只是感到无奈,我明明伶牙俐齿,却一句话都没说完整就让人逮着来当撒气桶,哎呀哎呀,可憋屈了。”
许笑歌愣了下,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拍了下魏茸的后背:“不气。”
“……”敢情许笑歌把她当成了孩子来安慰了,魏茸笑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拿着笔录本大手一挥朝着审问室过去,对尾随着自己的许笑歌说道:“不过这刘文亮到底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情,把自己的爹妈都给气成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他们两人走到审问室外,透过隔离层的监视玻璃看着审问室里的情况。
本来小偷是轮不到沈睿他们亲自去审问,可这刘文亮哪儿都不偷刚好偷钱东的家里,光从这一点去看,他就值得接受沈睿和周元最高规格的审问。
刘文亮上个月才过了二十六岁的生r.ì,好吃懒做又好毒,成了他们家的“畜生”。此刻他被手铐烤在审问室的椅子上,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周元被包扎好的手,瑟瑟发抖。
沈睿拍拍桌子召回他因为慌张而丢掉的三魂七魄,他寒着脸盯着刘文亮:“为什么去钱东家里?”
“警官,我昨晚和这个警官说过了。”周元一个疯子都够让他害怕,现在又多了一个脸黑的像自己抢了他老婆一样的警察,刘文亮这种怂胆遇到真铁汉子,慌的头都抬不起来。
他话音刚落下,让沈睿拿着口供本兜头兜脸地照着他脑袋给拍了下去,“现在是我在问你,我没听过,你给我说多一遍经过。”
“我……”刘文亮缩着脑袋看了眼沈睿,讪讪道:“我……我赌球输了很多钱,实在没办法就过他的家里打算捞点东西卖钱,谁知道那么倒霉,碰到了这警官。”
沈睿黑着脸又用口供本拍了下他脑袋,“然后你为什么要动刀子?还想要杀警?”
这个罪名比去偷珍宝还要严重很多倍,刘文亮即使书没读过多少,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激动得想要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这就是有意为之。”沈睿冷笑一声。
从周元那儿得知了整个被困和被挟持的过程,沈睿的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看。如果不是周元还有两下子,刘文亮这家伙也不管是吓懵了还是有这种心思,总而言之,他就是有杀人灭口的心思,这种人,r.ì后如果还是入室偷窃,又恰好遇到屋主人反抗,也会极容易动杀心。
这种心理,在成人的世界里,教育其实已经不怎么管用,只能监视。
本来就做贼心虚,刘文亮当时发现被周元看到的时候,确实动了杀心了。他眼神闪烁地扫了沈睿和周元一眼,不怎么敢抬头看他们,只能小声道:“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就干下了这种事情……”
沈睿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周元见沈睿也了解地差不多了,刘文亮的心里崩溃线也被拉长,他压低声音盯着他眼睛说道:“刘文亮,你和我说过,你天天用望眼镜偷看钱东的家,并且最近几天你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女人出现在钱东的家里,你形容下,那个女人的模样。”
刘文亮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怎么说。
沈睿又劈头盖脸用口供本给他的头来了一下,语气不大好地说道:“老实点。”
站在门外看审问的魏茸和许笑歌对视了一眼,两人眨了眨眼睛盯着沈睿看。
魏茸打破了沉默,率先把自己心里头的疑惑给问了出来。她说:“书生,最近老大频频生气,这生气的频率比我这两三年看过的加起来还要多,你认为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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