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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临退出聊天框，在电话簿里划拉着寻找联系人。点开其中一个号码，犹豫片刻，他拨打过去。当对方接起，他道：“齐哥，给我点钱。” “要多少？”对方询问。 “十万块。” 齐哥挂断电话。等了两分钟，手机短信收到转账通知，他给交易人转五万元过去。对方收到，与他约定交易时间地点。生怕被坑，徐临询问其相貌特点。交易人拍了一张手臂上的猫咪纹身过来。 放下手机，拿起桌面上的烟盒，取出一条烟点燃，他吸了一口。桌上镜子，正照应到他俊逸的侧脸。吐出一口烟，他给姐夫关进发消息，说明天中午由他去接外甥女。 关进回复“好的，中午留下一起吃饭”。 翌日，宋法医把尸体检验报告结果交给秦策。 死者是一名黑色长发女性，年龄18岁左右，身高170cm，体型偏瘦，眼角有一颗0.4mm黑痣。其被分尸成五十六块，目前已拼合。从尸表检查看，未见有大面积伤口，而尸表擦痕，是徐临和万基打滚时，与地面锐物摩擦留下的。除此之外，她的手脚有捆绑痕迹，从鼻子和口腔检验出七氟烷，这种吸入性麻醉剂，能在几十秒内把人迷晕。 “还有，她腹部被锐器划开，里面子宫脏器被掏空。现场调查民警，未找到遗失的器官。因抛尸之地，非第一案发现场，无法从血迹形状判断受害人，是否死亡状态被人解剖。但从其身上捆绑痕迹判断，死者极大可能，被活剖而死。”宋法医取出一张照片递过。 照片里拼合的女尸，腹部呈凹陷状态。 从尸块变化判断，受害人死亡时间，在昨晚六点左右。 当秦策查看死者照片时，昨晚带人在现场附近调查监控的朱杨，回来报告。从昨天晚上入夜时间开始，他让赵树羽盯着监控至晚上十点。可那里路面监控少，唯一最近的三百米处监控，对的又是死角，再加上事发地非住宅区且无灯，人流量极少，所以没有寻找到目击证人。 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还是得向社会征集线索。 在他让小魏写“认尸启事”时，南联高中打来电话报警，说一名女学生从昨天离校至今早未归。从其描述看，与被分尸的受害人体貌特征高度重合。 拿上照片，秦策带人前往调查。 南联高中附近一所聋哑人学校，徐临骑着从姐夫店里开来的小电炉，路上，与前往高中的警车交错而过。 到达聋哑人学校，把车停好，他和其他家长等候外面。过了十几分钟，两名老师领着放学的学生出来。见到接送的家长，聋哑孩子无声地笑着挥舞手臂。 看到他的五岁外甥女关颖然，开心地用手拇指勾成“J”指式，贴在嘴唇上连打两下。然后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接着指向太阳穴转动了一下，最后指向他。他微笑着，对她打出同样手势“我也想你”。 直到老师一一把孩子们准确无误交到家长手里，他才牵着外甥女，替她带好头盔，坐上小电驴，回家去了。
第3章 调查 小电驴开了二十分钟，到达“一品香小炒”。时值中午，店内客人不少，一个三十多岁，身高一米八，身形匀称面容温和的男人拿着勺子，颠着炒锅为客人炒菜。进店以后，徐临和外甥女戴上围裙一起帮忙打下手。 姐夫关进以前在大酒店做厨师长，出来以后盘这家小店做生意，收入还过得去。姐姐还在世时，两人一起经营，离开以后，他每天早起备菜，还要接送孩子，比以前忙碌不少。有客人问为什么不招个人打下手，他笑说还忙得过来。 一个多小时后，客人才散去。徐临和外甥女收拾打扫店内，关进利落地炒了三道菜上桌——小炒牛肉、芹菜肉丝和地三鲜。 关颖然开心地伸出拇指和食指，在鼻子前捻动，然后握住拳头，对父亲伸出拇指表达“好香”。 关进笑着递给她筷子，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嘴边拨动了一下说“吃饭”。 关颖然又对着舅舅打出手势，徐临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拿起筷子陪父女二人吃午饭。 来到南联高中教师办公室，秦策出示身份证件，向报案老师进行调查询问。老师提供的失踪女生照片，正是被杀害分尸的女生，其名叫李甜。 秦策把女生遇害消息告知，未说细节。听到学生遇害分尸，老师先是一愣，以为听错了，当看到法医鉴定部门拍下的死状凄惨照片，脑子一片空白，想不明白李甜为什么会被杀害？感情上，她难以接受，缓了两分钟，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确定死者身份信息，秦策针对李甜失踪前的行踪轨迹进行调查。 根据学校门口监控影像显示，她昨天离校时间是下午五点刚过。 在学校，李甜为人热心和善，未曾与人结怨。同寝室女生回忆，她离开前，坐在床上捧着手机玩，五点时穿着拖鞋出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李甜际关系网非常简单，只在校内，没听说过与校外人员有往来，也不见交过男朋友。 唯一和她失踪的东西，只有那身衣服、鞋子和一部手机。 排除仇杀和情杀可能，从死者穿着拖鞋出校门，证明不会走有多远。秦策推断，李甜离校与其生前所玩的手机有关。 于是，带人在校外调查监控，追查其行踪。 从一家路边店铺监控查到，她只身一人朝着一条巷子走去。来到那条巷子继续追查，可里面没监控，其踪影彻底断了线索。 刑警大队警员，撒网式分散在学校周边进行排查调查，都一无所获。 明明已确定死者身份，却还是让案子陷入僵局。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很难继续展开调查。 秦策回到刑警大队办公室，与朱杨等人对案子进行分析研判，思考凶手的作案动机。 朱杨把现场照一一贴在白板上，魏爱皱眉看着，不解道：“凶手为什么选择在那里抛尸？” 那里虽无灯，可只要天色一亮，早起晨跑的人，很容易发现丢弃的尸块。如此一来，早晚会被警方调查不是吗？如果跑去偏僻市外，没十天半个月，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可偏偏选择抛尸市内。 抱着保温杯，朱杨随口道：“为什么呢？凶手的心理，恐怕只有徐临能琢磨透。”说完，喝了一口枸杞泡水养生。 “副队，办案讲究的是现代刑侦学技术，不是玄学。而且这件事和徐临有什么关系呢？要是再侧写失误，在场的人，谁能担得起责任？”于全保质问。一个稳稳坐在副队长位置十二年，按部就班的中年人，早就废了，早该把位置让出来。 朱杨“呵呵”地一笑，不再说话。 魏爱质问道：“那你说说这起案子，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于全保的手“啪”地一下，拍在死者凹陷的腹部照片：“明眼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变态杀人犯的作案动机，是针对女性的故意仇杀。而且，现场没有凶器，指不定还会再次犯案。” “没有凶器，也有可能是凶手在上面留下生物信息，生怕被查到才藏起来。”魏爱道。 “这么说，凶手是有预谋犯案？”一旁赵树羽插嘴道。 这也是秦策在思考的问题，李甜死状凄惨，还被挖掉子宫等器官。从其失踪方向看，似有预谋犯罪。可抛尸之地，又显得随意。所以很难判定，凶手是有预谋犯罪，还是一时激情杀人？ “都怪那两傻逼，要不是他们破坏抛尸现场，咱们恐怕早就勘查到凶手抛尸遗留下的痕迹。”于全保骂道。 此时，被咒骂的徐临，在小炒店陪着外甥女一个中午。在送她到聋哑人学校门口，听到家长谈论一起分尸杀人案，说是隔壁高中女生，还听到关于他的新闻消息。说他故意破坏现场，导致案子调查陷入僵局。 但无图无真相，也可能是谣言。 目送外甥女进学校，他开着小电驴回小炒店，和关进提了一下，有针对女生的杀人事件，这几天记得准时去接人。 留在店里一个下午，他乘坐公交车回去。 薄暮，到达租住小楼下，正看到房东把他的东西从二楼窗户扔下来。他仰头大声道：“大姐，你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大姐将行李箱扔下道。 “有话好好说……这个别扔！”徐临急忙伸手接住一张照片，“这个小心点……” 在房东把他的个人东西全部扔下，从窗口探出头道：“徐临，你欠了我五个月房租。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你什么时候把欠的房租结清，我什么时候再欢迎你入住。”说完，把窗户关上。 “行，算你狠。”徐临弯腰，把扔下来的东西收拾进两个大行李箱。之后在路边等待出租车。 一辆下班回家的警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车窗打下，露出秦策那张英俊的脸庞：“我送你一程。” “不必，我等的人很快来。”徐临笑吟吟道。 没强求，秦策打上车窗，开车离去。 在他离开，徐临掏出手机电话万基：“我限你二十分钟内到这里，不然掀了你的老窝。” 电话那头的人，心急火燎地借了辆破车开过来。
第4章 交易 江州市汉江与嘉陵江支流交汇呈倒“Y”字形，隔开了三座大主城。南岸区是江州中心城之一，与中心区、北岸区城市群隔江相望。每当夜晚来领，霓虹灯火倒影双江，有种连接通往异世般的感觉。 万基开着一辆脱皮生锈的破车来接人，又一路开往汉江边的龙门老街。从此处，正好看到对面中心区和北岸区的庞大城市群。 到达目的地，两人各提一行李箱上二楼。到了二楼租住房间，看着乱糟糟的鸡窝，徐临慢条斯理地走到阳台，看对面倒影江面的大都市，等待万基打扫结束。 债主就是爹，万基任劳任怨打扫清理干净，直到徐临看得顺眼，才放过他。见徐临将手机仍在床，他忍不住问：“那晚上我睡哪？” “地板要是躺不舒服，可以睡阳台。”徐临诚心建议道。 “舒服！我每天晚上就睡地板。”万基嬉皮笑脸，“小徐你肚子饿了吗？我去煮面条。” “不了，我有事等下要出门。”徐临翻找行李箱，取出地图打开，钉到墙面，万基上前帮忙。标有半年前爆炸案信息的地图展开，挂在墙壁上。 让徐临在家等着，万基下楼找老师傅配了一把钥匙给他。 接过钥匙，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徐临出门。 现在七点半，和交易人约定八点半见面，乘车过去再等半个小时，两人便碰面。 坐上公交车，转乘一个站，到达约定站点。徐临坐在站台下休息椅，等待交易人露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途径此站点公交车，不断有人上下车。时间接近八点半时，他开始有意无意打量上下车的年轻女性乘客，看她们手臂，是否有猫咪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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