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心破案的刑侦队长勉为其难参加年底“扫黄打非”行动,捕获一只刚从部队退伍的“嫖客”小狼崽。 轮打架的话,小狼崽(受)比大队长(攻)厉害。 沈寻(29岁)×乐然(20岁),半养成,受一边成长一边和攻抓坏人。 内容标签: 强强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然,沈寻 ┃ 配角:白小越,乔羿 ┃ 其它:刑侦,特警
第一章 时至岁末,天空灰蒙阴沉,寒气像针似的扎进皮肤,仿佛给流淌着的血液也罩上一层薄霜。 但南方的热闹省会,就算气温节节下降,却终是少了几分冷清,也到底降不下一片纤雪。 公安部门又到了一年中最繁忙的时节。上至市局下至街道派出所,交警忙着抓醉驾忙着贴单计分,刑警忙着处理年前必结的陈案,还得遵从上级指示,在“构建和谐社会”的指导思想下,抓一批典型黄赌毒以示众。 沈寻坐在开着暖气的警车里,手上拿着一份犯罪嫌疑人的审讯记录。 暖黄的灯光铺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挺拔的鼻梁与英气的眉梢。他抿着唇,嘴角似乎有些刻意下压,眸光始终落在A4纸打印的记录上,眼神透着专注的幽深。 嫌疑人是一天前他亲自带队抓回来的。 15岁的少年,涉嫌杀害同桌女生。法医报告显示,这看起来竹竿一般的少年有事后奸尸行为。而在审讯记录中,少年也十分坦然地承认——“她发育得比我快,我打不过她,如果不先杀死她,我怎么能舒舒服服地上她?” 沈寻眉峰微蹙,手指在文件边缘按出不轻不重的痕迹。 那少年又说:“反正我未成年,大不了被管教几年。” 沈寻低声骂了句“操”,将记录扔在驾驶座上,心里涌起一阵无名火。 近年来,未成年犯罪在全国有上升的趋势,他每年都会遇上好几起。那些被法律保护着的少男少女钻进法律的空子,一次次地伤害着比自己更需要得到保护的人。他能将他们抓回来,却很难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不可谓不甘。 坐上市局刑侦大队队长的位置,这类破案难度低的未成年犯罪案他其实早已不必亲力亲为,但如果没有其他重案要案,他一定会带队出警,并亲自审问嫌疑人。 说不上是种什么心理。 但这次他将少年逮回来,却无暇审问。 局里几个领导笑容可掬地将“扫黄打非”的“重要任务”交给他,令他坐镇前方,稳定军心。 打击黄赌毒是市局年底的重头戏,民警们每年都会大张旗鼓地揪出一批地痞流氓,而真正的地头蛇却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 沈寻在体制里混得久了,早明白这黄是扫给谁看,非是打给谁瞧。心有不屑,往年能躲则躲,尽量不接这毫无技术含量的活儿,今年却被领导们一齐推向前线,是不接也得接了。 领导们说,这任务完成得好了,年终报告自然锦上添花,过几年调去省厅也算多几块敲门砖。 他明白是家里的意思,于是就算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也从善如流,笑着应下。 递到嘴边的烟,哪有不随手一接的理。 今晚要“打”的是城西金道区的十几个卖淫窝点。 这金道区虽名字里带金,却是主城五区里最地道的贫民区。 随着经济转型,金道区曾经辉煌过的国营工厂纷纷倒闭,废弃的厂房像一座座阴森的鬼山,成了不少恶霸混混儿的据点。 下岗职工们多是“顶班”就业,文化素质低,无一技之长,大锅饭吃得久了不免贪安懒惰,失业后极难再就业,只好死守着当初单位给分的筒子楼,望眼欲穿地等待拆迁赔款。 但城西底子太烂,改造难度极大,城建好几次规划都没福泽金道区。最近五年来,金道区呈现出一种加速滑坡的趋势,越来越穷。 家境稍好的居民早些年已经搬去虹照、锦和几个生活工作条件较好的区,剩下的几乎全是无力摆脱贫穷的底层人。 贫穷滋生欲望与罪恶,就站街来说,全市的站街女金道区占了八成。 进城务工的外地人大多在金道区租房。廉价的群租屋、短租屋、招待所在狭窄肮脏的街道上所处可见。 与它们共生的是站街女们令人啼笑皆非的“十元店”——最低消费十元,上不封顶,可包早餐。 每到晚上,招待所外的“十元店”便鳞次栉比地开张。形容猥琐,浑身酸臭的打工仔和浓妆艳抹,散发着劣质香水味的站街女谈好价钱,相拥着进入招待所,完成一场或者多场灵魂买卖。 逮这些人非常容易,市局却连年看准此类软柿子捏,事后大笔一挥,媒体通稿一发,成功完成正能量的歌功颂德。 沈寻推开车门,靠在门边点燃一根烟,白气混入夜色,留下微弱的火光。 他虚眼看着前方闹闹嚷嚷的街道,嘴边挂着一丝苦笑。 一刻钟之前,他手下专查重案要案的刑侦队员穿着便衣潜入小巷,照着“情报”突袭涉黄招待所,目标是逮30对嫖客与卖淫女。 跟过家家似的。 烟燃到头,他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碾灭火星,看了看时间,觉得第一批队员差不多该回来了。 恰在此时,放在车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一听,小白在电话里焦急地喊:“寻哥,有个嫖客把康哥撂趴了!” 沈寻眉头一挑,有些吃惊,却并不慌乱,理了理上衣,低声说:“你们在哪儿。” 小白报了个招待所的名字,跟着“夜来香”这艳俗词儿传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嘈杂,有女人的哭泣叫骂声,也有外乡男人滑稽的土话。 沈寻挂掉电话,锁了车,朝亮着各式桃红广告牌的小巷里踱去。 小白是他亲自带的徒弟,有点小聪明,想法特别多,但性格毛躁,咋咋忽忽,十分不靠谱。但康哥却是刑侦大队的骨干,前些年从特警那边调过来,枪法和格斗都非常了得,算是刑侦大队的一霸。 沈寻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嫖客能把市局刑侦一霸给撂趴? 夜来香门口分外热闹,住在附近的居民几乎全出来了,探头探脑往玻璃门里面瞧。 廉价招待所的门厅本就狭小,此时还蹲了一排嫖客与卖淫女,显得混乱不堪,艳气四溢。 沈寻挤开七嘴八舌骂娘的吃瓜群众,刚一推开玻璃门,就见小白从楼上冲下来,喊道:“寻哥,我们按住他了,妈的那家伙假装军人骗炮!” 此言一出,嫖客们全抬起头,沈寻扫了一眼,竟从他们眼中看出赤裸的幸灾乐祸。 沈寻冷笑,朝小白摆了摆手,直上二楼。 二楼的巷道上,康哥骑在一人身上,反剪着那人的双手,骂道:“我让你倔!你他妈再倔一个给我看看,啊?” 沈寻走近,不由得好笑。康哥明显不是凭一己之力将那骗炮的假军人制服,他的身边还有两队员一左一右护法,分别按着假军人的两条腿。 若非如此,康哥恐怕还会被假军人撂翻一次。 假军人趴在地上,似乎还在挣扎,沈寻看不到他的脸,只踢了踢他的脚,回头问小白道:“怎么说?” 康哥抹了一把汗,抢答道:“他说他是退伍军人,被分配到尚街派出所,今儿刚到,来招待所歇脚,休息一晚再去派出所报道。操!装军人不算,还他妈在老子面前装片儿警!” 康哥骂的时候,假军人死命挣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沈寻总觉得人家在声泪俱下地喊:冤枉! 他不声不响地绕了一圈,最终停在假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只见假军人猛地扬起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他有点意外,旋即后退一步,蹲了下去。 假军人长着一张格外标致的脸,看着年龄不大,眼神虽然又凶又恶,但眸底却有种少年人独有的干净。他嘴里被塞了一副脏兮兮的手套,说不出话来,表情狰狞,像一头怒到极点又无可奈何的狼崽。 沈寻眼皮一低,瞄到他身上滑稽的深蓝色秋衣秋裤,不由得浅笑起来。 那秋衣肩头有个小小的破洞,冒出好些线头子。 狼崽更加不满,气呼呼地挣扎,险些挣脱康哥与另外两名队员。 康哥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压住他,边压边骂:“还不老实?” 沈寻站起身来,朝小白招招手,问:“他买的人呢?” 闻言,狼崽愣了愣,沈寻瞥见他脸颊忽然变红,眼中的怒意也燃得更盛。 小白说:“没找到。” “没找到?”沈寻虚起眼,刚想问“没找到你们就盖章他是嫖客?”便听小白说:“寻哥,是这样的,刚才我们进来逮人时,只有他一间暂时没有发现卖淫女。我们想先控制着他,哪想他反抗得特别厉害。押其他人下去时,老板跟我们交待,说住这儿的都是常客,全是来‘那个’的。他死不承认,说自己只是住一宿。我们在他房间里发现了军装,他坚持说自己是退伍军人,我看不像。” “狗屁军人!”康哥呸了一口,“假冒军人骗炮的老子今年就逮了八个,全他妈一个说辞!那身军装是淘宝上买的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拾掇拾掇就成了军人?” 康哥骂着还不解气,伸手“啪”一声扇在狼崽后脑上,用力摁着他继续骂道:“还敢在警察面前冒充警察,退伍‘分配’到尚街派出所?造谣也不知道与时俱进动脑子,你活在哪个年代?现在军人退伍还管分配?” 沈寻不置可否,又蹲在狼崽面前,扣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 狼崽满脸通红,眼里似乎还漾着一层薄薄的水气。 不知是给气出来的,还是被羞出来的。 沈寻莞尔。 现在普通士兵退伍的确不会包分配了,军队不是慈善机构,每年那么多军人退伍,如果都分配到派出所来,那全国的派出所早就爆了。 可见这小狼崽在撒谎。 但沈寻凝视着他怒气汹汹的目光,又觉得这孩子不像撒谎,非要说的话,倒真像个平白遭了委屈的受气娃。 他在人家脸上拍了拍,扯出对方嘴里的手套,哪知还没来得及摆出知心大哥的表情,就听小狼崽竭斯底里地吼道:“我操你妈!” 沈寻:…… 小白从房间里搜出一个放着各种证件和现金的包,抽出身份证和退伍证明左看右看,“哎哟”一声,笑道:“这假证做得还挺真,你艺名乐(le)然?” “那字念yue!”狼崽愤怒地喊,“文盲!” 沈寻忽然笑起来,从脸上挂不住的小白手上接过证件,掂量掂量,又朝另一名队员抬抬下巴,将身份证一抛,“查查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5分钟之后,沈寻确定这嫖客小哥的确叫乐然,念yue,不念le。 他拿着退伍证明,在乐然面前扬了扬,“真是军人?” 乐然愤愤地看着他,“我16岁入伍,当了4年兵,上周才退伍,不信你去部队上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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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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