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提问,让男生也吓了一大跳,全班的目光都唰唰传过来,男生犹豫了一下:“你不是一班的吗?” “谢谢”终于知道自己的哪个班的了。 路过二班的时候,邹白撞到了一个人,是之前他看过那个双眼被戳瞎的男生,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厕所。 邹白准备拉住男生,但是一旁的梁安比他出手更快,男生浑身一僵,然后迅速的甩开他的手,嘴里默念:“不是我的错,是她拉我的,不是我的错……” 看他反应这么大,梁安也不勉强,两人径直走进一班。 讲台上面坐着一位年轻的老师,看见他们从外面回来,老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蒋尔,张诗,你们不知道高三要加一节晚自习吗?你们违规了。” 不知道违规会收到什么惩罚,但想来也不会好过。 邹白立刻道:“老师,我们刚刚是出去上厕所了,我正好又没带纸,只好麻烦张诗同学去帮我买,所以这才耽误了。” 这位老师好像对邹白十分大度,听见他这么说后,点点头:“那快回教室上课吧。” 临走前,还瞪了梁安一眼。 教室里有两个空座位,一个是在垃圾桶旁边,一个是在中间组第一排,想着老师刚刚的态度,邹白自然地坐在了第一排,然后目送梁安走到最后面。 邹白的同桌是一个黑得像碳的男生,眯缝眼,龅牙,跟邹白一样,他身上也传来一阵异味,翻书的时候,书角上沾染了一些黄色物质。 邹白总觉得,大概率是屎。 这学校的状况也太不对劲了,跟现实生活完全是反过来的,最丑的学生享受到最优待遇,最好看的学生反而受到冷落。他看了看周围,果然,第一排都是歪瓜裂枣,越往后,颜值越高。 坐着也无聊,邹白随便抽了一本练习册,是英语,其实他英语还不错。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本来以为原身虽然脸长得不好看,但是起码成绩是好的,结果,第一面的习题,十题就错了九题,讽刺的是,上面鲜红的九个大勾勾。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一大群女生围过来,纷纷要求跟他一起回家,邹白向梁安那边招了招手:“回寝室了。” 这群人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其中一人道:“蒋尔,你不是最讨厌张诗了吗?”
邹白:“我这不是感激她嘛,今天大老远给我买纸。”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寝室走。
☆、026
路上,这些女生一个个都显得很紧张,把邹白团团围在中间,就像他是护身符一样。 回寝室的路就一条,五分钟路程。 梁安罕见的没有和邹白走在一起,而是稍落他们一步,他在观察周围,在看这群女生在怕什么。 林荫路,道路两边种的竟然种的不是榕树,是槐树。 槐树属阴,容易招鬼。 邹白担忧地看了眼梁安,梁安摇摇头,示意他没事,继续走。 “道路上很干净,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路上”梁安抬起头看向那些树,学校没装路灯,树隐匿在黑暗里,只能知道大概是槐树。 “我倒要看看,这树下到底是什么”梁安改变路线,径直往树下走。 前面队尾一个女生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惊呼一声,大家全部转过头来看。下一秒,人群散了,大家都像没命一样往前跑。 来到树下,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梁安抬头看,就算是他,心脏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树上挂满了“人”,他们被人用铁丝套住脖子,挂在树上。上面的尸体有新的有旧的,旧的已经化成白骨了,新的还在滴血。 估摸数一数,每棵树大概挂着百来人,他们的头都低着,腐烂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不速之客。 “人间炼狱”这是从梁安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词。 “难怪那些学生不敢往这里走”梁安看着这些场景,心里十分不舒服,转身离开的时候,头部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到宿舍楼的时候,邹白正在楼下左顾右盼。 之前,人群跑的时候,邹白因为在最中间,根本没机会停下来,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前跑,直到寝室楼下才停下来。可是他这时候惊恐地发现,梁安不见了,本来想去找,但是又怕错过了,所以他只好在外面等着。 邹白问:“你去哪里了?” 梁安怕吓着他,于是摇摇头:“没事,你们跑太快了,我没跟上。” 邹白:“上去吧,我刚刚打听了,我们在一个寝室。” 想起树上的那些目光,梁安有点心不在焉,他沉沉地答了句嗯,然后上楼了。 寝室一共有四个女生,除了他们两个,另外两个,一个叫赵露,一个叫元葵。 赵露和蒋尔差不多,颜值属于比较低的那种,而元葵,看上去和张诗是一个档次的,大美女。 “这学校也有优生带差生的传统?”邹白不太理解。 赵露应该和蒋尔关系比较好,一进来熟稔地打招呼,对张诗则是淡淡的。 学校每天晚上十一点熄灯,赵露邀请邹白去洗澡,想着现在这副身体,邹白摇摇头:“你先去吧,我歇会儿再去。” 赵露有点不太开心,过了会儿,元葵也拿着桶准备去洗澡:“劝你早点去洗,学校的传统你比我们都清楚,熄灯了,澡堂就去不得了。” 梁安起身:“走吧她们说的有道理。” “你确定?”,邹白指了指自己身上,“这是人家女孩子的身体,被我们两个大老爷看了多吃亏” 梁安这才想起来,面露囧色:“不看不摸就是了。” 一人拿了一条毛巾和一个桶,进澡堂去了。 “还好”邹白往里面飞快看了眼,里面不是北方的那种大澡堂,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两人松了口气。 邹白正准备抬腿进去,忽然发现前面梁安领子上有点红色的污渍。 “等等!”邹白把梁安拉到灯光底下。 是一个红手印,但是颜色很淡,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邹白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比他的手大一些,应该是男性的。 梁安外面罩的是一件小马甲,他脱下来看了一眼,然后把衣服塞进垃圾桶。 邹白:“你老实说,你之前去哪里了?” 梁安摸摸鼻子:“不是说了吗?被你们挤散了。” 邹白翻了个白眼:“你少骗我,如果挤散了,为什么这血手印偏偏在你身上?” “可能”,梁安沉思,“我长得比较好看?” “……”邹白的确没办法反驳。 外面的铃已经响第一遍了,还在澡堂的人都骚动起来了,没两分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应该是快熄灯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进到淋浴间,打开莲蓬头,邹白眼睛一闭,手也不敢往身上摸,随便冲了几下就出去了。说实话,闻着身上这味,他早就想吐了,但是情况完全不允许他仔细洗。 邹白出来的同时,梁安也出来了,他穿了一身粉色hellokitty的澡堂,邹白悄悄在脑海里转换成梁安的脸,憋的他肚子疼。 梁安用脚趾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比你美就行。” “啪”灯灭了,澡堂瞬间黑了。 邹白反击的话也吞回去了,因为澡堂里出现了一阵沙沙声,像是蛇在地上摩擦的响声。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臭味,他拉住梁安:“走!” 身后那个声音没有停止,感觉一直在他们头顶,邹白忍不住往上看,但是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身上有点痒痒的。 寝室里其他两个人已经上床了,邹白也摸黑上床,从刚才开始,他身上一直有点痒,他摸摸脖子,拿下来一些细软的纤维。他触电般跳起来,下床,重新换了件衣服,刚刚那些,好像是人的头发。 邹白:“喂,你睡了没有?” 一秒两秒,久久没有回应。 邹白有点担心,爬到梁安床边:“死了?” 梁安翻了个身,没作声,邹白推推他:“怎么了?说话。” 见他不回,邹白索性不管了,钻进他的被窝,梁安身子一僵,但是没说话。 邹白钻进被窝后,安全感极具攀升,本来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他忽然觉得脚上有点湿。 “房子漏水了?”他坐起来,就见一个男人趴在脚边,身子被人扭得跟麻花一样,嘴里的牙齿是尖的,口水正嘴角滴下来。 旁边的梁安砰的把他拉被窝,邹白牙齿打架:“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过来的?” 梁安:“你叫我的时候。” “这怎么办?” “睡觉,他有动静再说” 说是睡觉,但脚下趴着这个东西,谁睡得着,邹白闭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就是跟麻花,就是跟麻花……” 说着说着,他眼前浮现一个金黄酥脆的□□花,白色的芝麻均匀的洒在上面,嘴一张,口水流出来了。 梁安:“……” 天亮了,邹白半眯着眼往脚边看,那里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 坐起来,下面有两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这边,赵露:“你们……” 梁安:“他晚上起来上厕所爬错床了。” 赵露一脸不相信“她爬错了你不会说?” 梁安:“不好意思,我睡得很死。” “……” 快上早自习了,两人洗了把脸就去上课了。 路过槐树林的时候,梁安又过去看了一眼,昨天晚上的那些尸体都不见了。 邹白也往上看:“你昨天就是来看这个?那个麻花也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梁安没有否认,相当于默认了。 教室里的人早就坐满了,邹白两个人又是最后来的,讲台上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老师,老师有点不满:“还差一点就迟到了,迟到了要受惩罚的。” 说实话,一直听他们说惩罚惩罚,他还真不知道惩罚是什么。 坐回位置上面,黑板上面是今天的课表,早自习是语文,上午两节语文两节数学,下午两节地理两节英语,晚自习是数学。 教室里大家都在放声大读,不是那种投入的放声大读,而是扯着嗓子喊,听着让人瘆得慌。 男老师也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仪器,好像是分贝仪。他先到一组,从第一排往最后一排走,眼睛则盯着手里的分贝仪,他所到之处,声音明显加大,甚至有几个学生因为加大音量,被刺激到了嗓子,激烈地咳嗽起来。 一组测完,男老师十分满意,走到了中间这组。 邹白发现,他同桌脸皮都在抖,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等老师走过来的时候,邹白随便翻了一页,也扯着嗓子读。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一嗓子,可以说是耗尽了他毕生的功力。 男老师很满意:“今天也很不错。” “谢谢夸奖” 邹白陪着笑,摸摸按了按自己的嗓子,不会明天会失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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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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