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梁安挥手示意。 空调风一吹,人就松下来了,邹白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你刚刚去干嘛了?” 梁安在咖啡里搅了搅:“回去看了看你的车,发现你人不在,就跟你发消息了,说先到咖啡店这边等你。” “刚刚你不是还给我打招呼了吗?”邹白觉得有点奇怪,明明之前自己招手,他有回应的。 梁安一脸茫然:“不知道。” 桌子上有两杯咖啡,其中有一杯是邹白的,他端起来抿了一口,是黑咖啡,不过糖加的不少,甜的齁嗓子。 想起刚才的事,邹白道:“你知道我刚刚碰见谁了吗?” “谁?” 邹白放下咖啡:“魏喻,说是去开讲座,关于民俗和民间轶事的,如果他能帮我解决我身上的事就好了。” “你现在就很好”梁安安慰道。 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中午没吃,两个人饿得不行,邹白随便炒了两个菜,把昨天没吃完的火锅重新热了热。 吃饭的时候,邹白想起瘦子饭店的事情,提议这几天找时间过去看看,他总觉得这饭店比想象的还要藏得深,但是因为他们已经去过了怕老板起戒心,所以准备让鸡毛去打探打探。 接近十点,鸡毛终于姗姗来迟,手上还提着两大盒烧烤。 邹白打趣道:“又跟那个同班同学一起吃的?感情挺不错嘛,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我们没什么关系,真是同学关系”鸡毛脸一红,一盒递给邹白,一盒给梁安。 梁安一个人坐在一旁默默地吃,看邹白和鸡毛斗嘴。 邹白挑眉:“其实你承认也没什么,我们还会给你随份子的。” “我们真没什么”鸡毛急了。 邹白眼睛弯弯眯起:“其实你想让我们相信你很简单,帮我做件事就行。” “没事,你不相信我也没事”鸡毛有点感觉不妙,准备开溜。 一步还没迈出,就被邹白挽住了脖子:“毛毛?” 鸡毛牙齿发酸:“哥,你放过我吧,上次陪你去学校,命都快没了。” “我发誓,这次绝对没有上次凶险”邹白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回头叫梁安,“梁安,你说对吧?” 梁安嘴里刚塞进一块牛肉,听他一问,忙不迭地点头。 邹白放过鸡毛,好奇的拿过一根:“梁安,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香菜了?” 垃圾桶里的竹签表明,他还吃得不少,本来因为梁安不吃香菜,鸡毛还特意分了两个打包盒,结果梁安好像吃错了,把邹白那份都快吃光了。 梁安艰难咽下:“我想突破一下自己。” 鸡毛双眼含泪:“梁哥,你是真男人,你们求我的事,我重新考虑考虑。” “……” 邹白给鸡毛讲了下后天的流程,最终目的就是去后厨以及杂物间看看,查清这个饭店到底有什么问题。
☆、036
第二天晚上,阮柏和鸡毛一起过来了,提着大包小包,有点像是回娘家。 为了给鸡毛的“老相好”接风洗尘,邹白在市区订了一家酒店,美名其曰:给鸡毛撑撑腰,免得被人看轻受欺负。 进酒店的时候,鸡毛眼睛都花了,含着泪水一闪一闪的:“白哥,你对我太好了。” 邹白嫌恶地拨开他的头:“行了行了。” 由于不是节假日,所以酒店人不多,整个大厅也没几桌,邹白要了个包间。稍微清净一些。 跟最初印象比起来,换上运动装的阮柏柔和了不少,比起他们,更像一个刚入社会的良好青年,衬得邹白三人像一群社会油子。 路过的服务员紧张兮兮的:“大哥们?你们吃饭吗?” 鸡毛抖腿的频率加快:“废话,不吃饭来这干嘛?” “已经预约过了,上菜吧”邹白答道。 阮柏手下用劲,鸡毛的小胳膊小腿才安静下来,然后一脸不服气地趴在桌上。 昨天邹白跟鸡毛讲的事情,鸡毛已经在路上跟阮柏说过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一起去,鸡毛这边的说辞是:带阮柏出去见见世面。 阮柏给邹白和梁安斟满酒,自己先一口喝了个底朝天:“明天的事,你们放心。” 邹白心里暖暖的:“真懂事,鸡毛捡大便宜了。” —— 进瘦子川菜馆前,鸡毛本来早就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进店的一瞬间,还是脚软了,得亏阮柏手疾眼快,这才没撞到旁边的碗架。 鸡毛摸着砰砰直跳的心:“你确定老板出去了?” 阮柏点点头,他了解过这边的行情,每个月十号各大饭馆都要出去采购食材,所以这天统一不开,更巧的是,隔天正好撞上十号。 凌晨三点,两个人撬开了瘦子川菜馆的大门。 店里空间狭促,厨房的位置一目了然,厨房里面的空间更小,下水道里老鼠跑动的声音尤其清晰,随身的手电筒一开,各路的苍蝇蚊子寻光而来,在手电筒上撞得直响。厨房里面的环境很差,案板上面都是之前没清理的菜叶,水池里的碗盘也没洗,整个厨房充斥着一股酸臭味。 想起邹白说的,阮柏又检查了一遍,厨房里确实没有肉类,走到冰箱旁。冰柜里面的冰霜很厚,隔着玻璃,除了能看见黑色塑料袋,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用劲拉,门被冻住了,拉不开,鸡毛也过来试了试,然后索性把电源拔了。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拉不开,鸡毛拿起菜刀撬,这次倒是开了,但是冰箱门因为冻得太紧,猛地拉开,声音尤其刺耳。两个人脸色一白,关上手电筒躲进柜子里,此时饭店里静悄悄的,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鸡毛从缝里往外看:“不是都调查过了吗?店里应该没人。” “不好说”阮柏比较谨慎,“我们没有看见老板和那个哑巴店员从饭馆里出去,搞不好他们就在饭馆里面,而且有一种更糟的情况,说不定他们已经听见了” 鸡毛浑身发冷,阮柏看他浑身发抖,转口安慰道:“你别担心,他们应该是出去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饶是阮柏后来又安慰了一番,鸡毛依旧比较担心,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他打开手机摄像头,调成录像模式,挂在自己背后。 阮柏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邹白发过来的消息,问他们去哪儿了。 阮柏飞快的打字:瘦子川菜馆。 —— 邹白最近两天一直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略过了,或者说是自己没想起来。他蹑手蹑脚的起来上厕所,能听见梁安翻身的声音,旁边房间倒是静悄悄的,他记得鸡毛睡觉向来是呼噜震天吼,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打开门,里面的床铺整整齐齐的。 邹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打开手机发消息问他们在哪儿,昨天怕他们自作聪明的晚上去,他还专门叮嘱过,别晚上去,那个老板不是一般人,白天老师警惕性降低,更加安全一点。 收到阮柏的消息后,立刻起身换衣服出门,他总觉得自己要是再晚去一点,这两个人连命都没了。 阮柏看着屏幕上的字:“邹白让我们马上回去,说这里不安全。” 不知道是冰箱打开里面的冷气跑出来,还是心理作用,鸡毛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于是他当下也提议先回去,有机会再来。 邹白穿好衣服去叫梁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早就醒了,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直望着他,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怎么了?” 梁安坐起来:“干什么去?” “鸡毛他们去川菜馆了,你快准备一下,过去接他们”
梁安又躺下了:“不会出事的,今天饭店休息,大家都不在店里。” 邹白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但来不及细想,等梁安换好衣服后,匆匆开车出门。车程就十分钟,但是他因为有点担心鸡毛他们,于是换了梁安开车,自己则一直与那边保持着联系。 —— 阮柏回消息:行,我们马上就出去。 出门的时候路过冰箱,鸡毛有点好奇的翻了翻,里面都是肉类,起初他还不敢看,怕里面出现一支腿或者一颗人头,但是睁眼一看,就是鸡鸭鹅等禽类,以及一些猪肉。 “等等”,鸡毛叫住阮柏,“拍张照片,免的白哥不相信” 手机里还保持着录像,鸡毛忍不住点了回放,画面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拖动进度条,画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亮点,一闪一闪的。鸡毛皱着眉,一口气拖到最后,画面里面有东西一闪而过,他手一抖,手机掉进冰箱里,磕出一声巨响。
☆、037
“怎么了”阮柏伸手去帮他捡手机,也愣住了,画面最终定格的是一张脸。一张极瘦的脸,两颊深深凹下了,嘴根本包不住牙齿,青色的血管像蜘蛛网一样笼罩在脸上。如果不是眼睛还睁着,他不会相信这是个活人。 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直躲在他们背后,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完全没有感觉,想到这,阮柏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阮柏飞速的给邹白发过去一串字,然后拉着鸡毛往外走。 鸡毛头还是懵的:“回去了?” “嗯”阮柏不敢多说什么,因为此刻这个人很可能就在他们身后,所以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再快些。 不过几米的距离,阮柏却好像觉得有一万米那么远,手里的手机又亮了,想必是邹白的消息,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看,他急着逃出这充满血腥味的房子。 身后的柜子响了,黑暗里,脚步声传来。脚步声的频率很慢,像是两只脚都没有力气,水泥地上拖曳出沙沙的声响。这声音,让两个人毛骨悚然,只好加快步伐尽快逃离。 终于到了,阮柏摸索着开门,半分钟过去了身后的沙沙声越来越近,但是本该有门把手的地方依旧空荡荡的。 旁边的鸡毛也哆嗦着在门上摸来摸去:“阮柏,这门怎么没有把手?” 阮柏还在摸索的手一滞,这里根本不是大门。 身后的沙沙声已经到了,阮柏扶住瘫软的鸡毛,另一只手果断地掏手机:“就算死,也得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阮柏瞪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进了一间仓库,并且一直在里面打转,仓库里面,挂着血淋淋的钩子,近在咫尺的脸,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而此刻,沙沙声的主人终于到了,瘦子脱下脸上的老人面具,笑眯眯地推开门:“失礼失礼,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阮柏往旁边躲了躲,头顶上的钩子被撞到发出响声。 瘦子眼神暗了:“啧啧啧,既然能找到这里,也算你们两个聪明。” “等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鸡毛临死之前想挣扎挣扎。 瘦子带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味道令人作呕,他从身后拿出一把长长的剔骨刀。阮柏拉住还想说什么的鸡毛,往下一蹲,刀刃刚刚擦着头皮划过,鸡毛摸摸头顶,头发被削掉一大块,散发着阵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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