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白边往里走边道:“曾子容?曾子容?我是邹白,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人回应,只有水拍打在地面的声音,以及源源不断飘出来的臭味。 两人一起走到浴室门口,橘色的灯光下,一个身影被吊在空中。 梁安一下踹碎玻璃门,卫生间的惨状撞进两人眼里,曾子容赤身.裸体吊在窗户上,她的舌头长长垂在外面,一双眼睛外凸充血。 邹白脸色铁青,狠狠锤了一下门框。 梁安胸口喘不过气,他眼角湿润:“他妈的,哪个孙子干的,这姑娘招谁惹谁了?” 他一把扯下床上的床单,不能让人家姑娘光着身子。回头看着邹白低着头呆呆地站在门口,低头一看,邹白眼眶泛红,下嘴唇上冒出几颗血珠,一排清晰的牙印浮现出来。他捏住邹白的下巴,用床单胡乱擦了一把:“你是不是傻,糟蹋自己干嘛?人走了不是你的错。” 鲜红的血珠被床单在脸上拖出一条长印,邹白声音哑哑的:“先把人放下来。” “子容,怎么了?” 楼下的人这才冲上来,等看清房间里的状况,一下子都呆了,杨信诚和关怜怜甚至转身呕吐起来。 “做孽呀!”春姐眼泪往外涌,等她看清曾子容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又往后连退三步:“怎么可能?我都拆了……” 任静秋蹲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眼线眼影糊成一团,她狠狠推了一把春姐,崩溃道:“你一早就知道吧?你一早就知道有人会进来杀人,你就是凶手,你就是凶手……” “你别瞎说,我妈在这开店开了这么久”小野抹了把眼泪,挡在春姐前面。 梁安:“你别激动,不可能是春姐。” 但是任静秋哪里听得进去,只一个劲的指着春姐骂她是杀人犯。除了还呆坐着的关怜怜,一行人都想起来房间没有防盗窗和挂衣杆的事,都不约而同的起了疑,对任静秋的话也就半信了。 梁安眸子一冷,将春姐和小野揽在身后:“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杀人偿命” 小野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有本事你来呀。” 梁安:“杀人偿命没错,但要管也得警察来管,况且你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春姐做的。” 孔立:“抱歉,我们必须得报警了。” 邹白没心思参与他们的争吵中去,他正在检查窗户,照理说没有防盗窗,晾衣杆等东西,绳子不可能挂得住。他伸手往外面摸,摸到两个凸出来的金属物品,这是,钢钉? 邹白打开手电筒,准备翻出去看一下,下面一个黑影闪过。 邹白背起背包,急匆匆出门,准备去村子里悄悄看一下,钢钉明显是有人特意钉的,这个地方除去他们几人,就只有村子里的村民,现在那人刚走,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 他想起今天中午见到的那个村民,会不会是他 “你去哪儿?”梁安道。 “我出去看看” 梁安头疼:“这么晚了,有事等警察来了再说。” 邹白摇摇头,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刚刚在门口有看见什么人吗?” 梁安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没事”,邹白背起背包,朝李院村走去。 春姐不放心道:“小梁,你跟他一起去,村里的状况你比较熟,到时候也好说话。” “那你们?”梁安有点不放心。 春姐道:“没事,你快去,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能出什么事。” 梁安看了看瘦得跟猴一样的几人,他怕是能一拳一个:“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邹白一直追到李院村村口,前面那个人早没影了,他放轻脚步,进村了。 李院村近些年由于政府的扶持,发展速度很快,但是村民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邹白看看手表,不过才八点。此时,村子里已经没有一盏灯还亮着,就像一座死村,连狗叫声都没有。 进村后,邹白就放慢了脚步,毕竟,谁知道他们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村里的样子跟梦里别无两样,循着记忆,他慢慢往前走。梁安此时也追上了邹白,他心里疑惑道,这人怎么对村里的状况这么熟悉?就像是来过一样。 他也不敢贸然追上去了,只悄悄的跟着他。 很快到了梦里女人上吊的房子,那里的防盗窗也已经拆了,邹白猫着腰蹲在墙角,推了推窗子,窗子竟然是开的。他悄悄翻进去,轻巧的像只猫,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翻进去后是一个杂物间,地上堆着一些不要的家具,但是看上去还挺新,显然没有超过三年。废弃的梳妆台上还放着几张结婚照,新郎是一个模样胖胖的男人,粗略一看跟那天在村口的人十分相像,但仔细看上去要年轻许多。 推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邹白只好翻出去,没料到一个黑影正蹲在墙外面,他正要出手,那人小声道:“是我。” 是梁安,邹白松了口气:“你来干什么?” 梁安知道他不是一般的旅客:“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过来干什么的?” “放心,我就是过来查一些事”邹白冰着脸,拍开他的手。 “谁?”屋里的灯开了。 两人瞬间噤声,如果此时被人发现潜入村子,那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但显然那人胆子很小,只在窗户外面看了几眼,就缩回去了,还一直嘟嘟囔囔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邹白转到房子后面,后门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又转到正门口,一个八卦镜端端正正的挂在正中间,墙角下,放着一个铁盆装着烧过的黄表和纸钱。 邹白伸出手摸了摸铁盆,一旁的梁安扯了他一下:“手上那么大一个口子,你不怕感染?” “没事” “我来”,梁安在烧过的纸钱里摸了摸,“还是热的” 两人在村子里晃了一整圈,家家门口都挂着符咒,只有有多有少,明显他们也十分忌惮那个女人。随着那股臭味越来越淡,邹白知道凶手已经走了,于是提议回去。 旅店里警察已经过来了,其他人刚刚做完笔录和调查,已经准备坐车回镇上去了。 关怜怜提着行李:“小白,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邹白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两天。” 关怜怜还想说什么,其他几人已经等不及了,催着他走:“怜怜,走了。” 关怜怜咬咬牙:“你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好” 警车很快开走了,那样子,就像是想尽快摆脱这个地方。 梁安抱着肩:“你真不走?” 邹白道:“不走,再说了,那不还留着个人吗?” 梁安回头,胡波正在吃面,他问春姐:“那人什么时候来的?” 春姐道:“跟他们一起来的,从我开店起,他每年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纸旧沉珂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06
梁安坐到胡波对面,开玩笑道:“你怎么不走?你不怕吗?” 胡波低头喝了一大块面汤,神秘兮兮道:“你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吗?起码不下这个数”,他用手比了个二。 “十二?” “二十” 梁安懵了,这以前只听说这地方比较怪,没看见新闻上说死了这么多人,他悄悄找到小野:“你们这儿死过二十个人?” 小野摇摇头:“不清楚,我妈以前都不让我回来的,这次是听说你陪我才让我回来的。。” 春姐正在厨房烧水,梁安蹲在地上帮她加柴火:“姐,你们这儿,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春姐麻利地洗完碗,又往里填了一大瓢水,灶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想:“要不我怎么把小野送到外面去读书呢?” 梁安这下真的呆了:“这么多人离奇死亡,警察没过来查一查吗?也没有新闻报道。” 春姐道:“上面都压着呢,这两年还好,前年,村里一晚上就死了五个,吊在防盗窗上,跟那菜场的猪肉似的,上面看这实在压不住了,就把招待点搬走了。” “那您还留这儿干嘛?” “明年开年我就出去了,不到这干了” “那您来我网吧,我今天开年也想出去闯一闯,您帮我照顾一下” 春姐笑道:“行,就等着你这句话吗,开年我就过去。” 邹白回房了,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去接曾子容的时候,曾子容除了在路上摔了一跤外,她一直都跟大家在一起,为什么凶手偏偏选中了她?还是她的确看到过什么? 他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自己明明已经用血镇住了女娲像。 他打开灵异论坛,发了个帖子。 捂鼻子的小人:请问有没有人知道,如果一个没修建完成的女娲石像发生了怪事,这是什么原因? 下面很快有人回复了: 世界第一帅逼:“看来有故事,搓搓手” 仙男一枚:“请问楼主还在吗?” 超超超厉害:“我错过了什么?” 小可爱:“女娲像是有灵气的,完成的女娲像受过香火后能保佑一方,没完成的女娲像可不能算是女娲像了,那是邪神或者鬼怪,要受鲜血祭拜的” 渣女爱帅哥:“楼上出现大佬” 总算看到一条靠谱的评论,邹白连忙回复:“如果有很多人在这里吊死呢?” 那人很快回复:“你们那儿是不是早些年有人吊死?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有人把她封在女娲像里了,这就表示,女娲像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女娲像,只要有人用鲜血祭拜她,她就能被人驱使。” “请问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没有” “能私聊吗?” 再回消息,那人已经下了,邹白点开那个小可爱的头像,点击发送“加为好友”。 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晚,邹白第二天一大早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推开窗,梁安正和小野在外面放鞭炮,是那种一块钱一盒的,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春姐在下面叫道:“不准炸稀泥巴,我这墙上被你们炸得都是泥点子。” 邹白洗漱完,迎面撞上胡波。 “早上好” “早上好” 春姐看他们下来了,连忙招呼道:“快来吃早饭,昨天买了好多菜,今天过年,先垫垫,下午再吃顿好的。” “春姐早上好”,邹白拿了一个馒头,越嚼越甜,“等会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叫我” 春姐笑道:“我等会儿可不会客气。” 也许是因为过年,在这个冰冷的村子里,今天都能感觉到喜气。龚城气候条件比较优越,就算是腊月天也不冷,梁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了羽绒服,里面依旧是那件橘色的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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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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