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校门口看到何清怡，她带我遛了一圈，还在一个林子前停了一会儿，后来应该是发现我所以进学校了。我在这守了一晚，第二天她和门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门卫把我拦住了，我那时候为止执行任务方便，穿了便服，她可能就是靠这个让门卫以为我是变态的……”
说到这里，区允叹了口气。
朱瑾说：“还不都是我救了你？要不然你现在还在校警室里。”“你就笑吧，还不是我出门忘带证了……”区允撇嘴，有一拳砸死朱瑾的冲动。
“别闹了……带我去那片林子。”叶过林扶额，这是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吗？
区允领着两人到何清怡昨日停过的地方。叶过林看了看林子，那片林子挨着附中，他实在想不到像天叶市这种大城市里居然还会有林子。
往林子对面一看，是一家废弃了很久的铺子。叶过林很仔细地观察这家铺子，很旧很脏，怎么看都很普通。
不知何时射来一条红外线，叶过林揉了一下眼睛，再看时，发现铺子的屋檐下闪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那是……摄像头？！
第三十七章 作案地点
那间铺子的主人是附中一个领导的亲戚，店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链接着附中的电源，当初搬迁的时候主人并没有拆掉摄像头，就当做是拿来给附中监督学生逃课用的。因为这个摄像头，附中抓到了很多逃课的学生。
叶过林调出了监控，画面里一片漆黑，但是能清楚看到有个人进入了树林，约莫过了几分钟，那个人又出来了。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慌地跑出来，一跑出林子就摔倒在地，她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抬起头，向摄像头这边看着。
那个人，正是何清怡。
她面露惊恐，又似是犹豫不决。
过了几秒，她怪笑起来。
那个笑容仿佛要渗入肌肤，骇死人心……
叶过林蹙眉，林子里是发生了什么吗？何清怡为什么那么晚还在校外？如果凶手真的在林子里，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其他人？
他合上电脑，对区允说：“我现在去找尚翎嘉问些问题，你们去找树林的其他入口。”
待到叶过林离去，区允看了一下身旁的林子，三面都是建筑物，就那么一个出口。朱瑾附在他耳边说：“外面进不去，我们就从里面进去。”
从里面进？
朱瑾与区允来到挨着林子的那面墙，区允说：“怎么从里面进啊？”朱瑾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墙要矮一截？”
“真的唉。”
朱瑾笑着说：“凭我逃校多年的经验，学生肯定爬着这面墙到林子里，林子里那么多树，到时候再顺着树爬回来就行了。那片林子肯定不是附中的地，要不然校领导能容忍学生逃课还不把围墙修高一些？”
区允抬头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逃课还把你嘚瑟个什么样了？”
朱瑾轻咳几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区允抓住围墙的栏杆，顺势一翻，爬上了围墙。朱瑾打趣他：“你这动作挺熟练的，老实交代啊，以前是不是逃过课？”
“逃课的是你，不是我！”区允从围墙上跳到林子里，朱瑾也翻了过来。朱瑾说：“附中每天晚上下晚自习都会有很多走读生回家，学校大门口人潮如流，想趁机混进学校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附中只要家长有家长证就能进入学校探望孩子。凶手是学生的话可以直接从校内翻墙过来，如果是大人的话从里面进来也不是问题。更何况当日的监控被黑了，那间铺子的摄像头没拍到人，凶手只有附中那么一个入口。”
“可他这样做，不就多此一举了吗？”
朱瑾被噎住。
“刘景然的尸体除了那颗头颅，其他都没有血迹。既然是分尸，怎么可能会不见血？可是摄影头没有拍到再有人出来过，一个尸体的目标太大了，凶手如果把尸体搬进学校太容易被发现，那么这里一定有什么是可以清理血迹的，”区允找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水龙头，水龙头的口还滴着水，“……没有指纹，凶手大概是带手套了。”
“再看一下有没有残留的血迹，这里大概就是案发现场了。”朱瑾说。
区允看看树上，又看看地下：“总不可能是摔死的吧，去试一下？”朱瑾蹙眉：“怎么是我？”区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我来？“
朱瑾可不舍得他摔到，立马改口：“我来我来。”
“这高度，摔死不可能，倒是会摔晕。”朱瑾爬了好几棵树，然后又爬上一棵离围墙最近的树。刚踩上树枝，感觉像是抹了油，险些脚下一滑，还好朱瑾反应快，三两下爬上了围墙。
可区允却是被吓破了胆：“小朱，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朱瑾赶紧哄他，“这么点高度是摔不死人的，别担心啊。只不过为什么这棵树那么滑？就算昨天下雨按道理来说，这么大太阳水分早就蒸发了啊，其他几棵树都不像这棵树那样……”
区允茅塞顿塞：“没错，他就是先摔晕再分尸的！”
第三十八章 变态
叶过林约尚翎嘉在一家奶茶店见面，尚翎嘉见叶过林一个人坐在高椅上，有些好奇：“那个高大个没和你一起吗？”
“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说来叶过林也有些纳闷，今天都没有见到高风。
尚翎嘉奇怪地看着他：“他不是喜欢你吗？喜欢你就得多制造独处的空间才对。”
叶过林说：“你别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小孩子多花心思读书吧。”
“我早就保送了，”尚翎嘉问，“找我有什么事？”
叶过林：“问你几个问题，你们学校有没有方便逃学的地方？”
“有，西面的围墙，我还从那里入校过。”
“你们学校有谁经常逃课的吗？”
“不清楚，经常被抓的话我倒是记得，哦，对了，刘景然就是其中之一。”
叶过林问：“有何清怡这个人吗？”
尚翎嘉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有，被点了几次名。”“记性真好，这是许乂的联系方式，谢谢你的帮助了。”
尚翎嘉看着叶过林抵过来的纸片，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他收下放进口袋里，又细心地用手机压住。叶过林好奇地问：“不打电话给他吗？”
尚翎嘉摇头：“不了，他已经有新的生活了，既然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我也要重新开始才是。”尚翎嘉很清楚自己对许乂是什么感情，但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高歌乂曲他也是知道的。
只要看着他幸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
5月4日晚，警局召开了紧急会议。
屏幕里投影出来的是朱瑾拍到的照片，他说：“我们目前可以确认死者是在附中旁的树林死的，凶手是蓄意谋杀，并且跟踪过死者一段时间，也了解死者的一般去向。树林是分尸的现场，却被清理得很好，但有一点，凶手忘了。”
区允将屏幕上的照片切换为另外一张，补充道：“那就是凶手涂抹在树上的液体，类似于润滑的作用，导致死者爬树返校时从树上摔下来。”
“会不会是下雨的缘故？”有人问。
朱瑾否认：“我们做过调查，也经过医学鉴定，确认了其中无关雨的因素，至于是什么液体……咳咳，小姑娘不要那么好奇。”
说到这里，有些秒懂脸皮又薄的人脸刷地就红了。
叶过林说：“我调查过，当天的确有两位学生缺勤，一位是刘景然，另一位……是何清怡。”
“可问题是何清怡现在不见了。”朱瑾调出今早叶过林看过的录像。
齐瑞明说：“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害怕。”“可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们？说不定只是回校的路上自己吓自己而已。”陈菲说
齐瑞明驳回：“时间，地点都吻合，况且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复杂的案件。”陈菲反问：“不能走正门吗？监控都坏掉了，附中每半个钟都要换一次门卫，这么点时间够她回到学校了。”齐瑞明顿时无语。
叶过林掂量一下气氛，过了很久才说：“陈姐，你一开始袒护她，现在又认为她是凶手，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旁看戏的高风也跟着说：“凶手可以排除何清怡，监控坏是坏，大门能走是能走，但她想必是知道这个摄影头的。她既然可以黑掉学校的监控，同样也能黑掉这个监控，但是这个监控并没有被黑掉。
她一开始不跑，照常上学，但为什么今天就跑了？还让我们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摄像头？她现在跑未免太晚了，我们可以全城通缉她。”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在望着陈菲，陈菲面无表情地说：“申请封城，全城通缉。”
“总而言之，何清怡就是这起案件的突破口，”朱瑾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大家看着办吧，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散会。”
陈菲看着高风，眼底有些不甘：“可如果凶手就是那么变态呢？她就是有把握我们抓不住她呢？”陈菲没给人反应，独自走出了会议室。
第三十九章 空号
等人离开得差不多，齐瑞明问叶过林，：“你觉得凶手是谁？”
“总之不是何清怡，”叶过林说，“疑点太多了，但……是凌亮吗？动机说得过去，可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他有权有势，这种办法不是自取灭亡吗？”
叶过林脑海里蹦出一句凌亮说过的话。
“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因为我爱他。”
高风见叶过林有些走神，摸了一把他的头：“说到凌亮，你知道我今天查到了什么吗？”
“什么？”叶过林很配合地问了他一句。
“他爸妈死了。”
“我早知道了。”叶过林无语，高风说了和没说似的。
高风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这一切动作在齐瑞明的眼里十分暧昧，齐瑞明索性当做没看见。高风说：“那你知道他的爸妈怎么死的吗？他的爸妈经过法医鉴定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当时是被喂下防腐剂、毒药，最后还被活活勒断了气。尸体的防腐措施做得和好，两个尸体被摆在床上，直到前两年才被发现。”
叶过林十分震惊：“他，他说他是父母死了才来到这里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齐瑞明道，“尸体是前两年被发现的，那他又怎么知道他父母死了？他骗了你，又是为什么呢？”
叶过林蹙眉：“他的父母……是被他杀死的。”
“可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作案，在场的所有线索早就被清理掉了，就算有经过一定的时间也十分模糊。因为房子是在里面被反锁的，最后警方只能将这案判为上吊自杀不成反投毒而死的，”高风说，“这起案件，不也正是一件看似天衣无缝的完美作案吗？”
“瑞明，能查到凌亮上个月的行踪吗？”
齐瑞明打开电脑，捣鼓了一阵，说：“有点难，给我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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