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出什么了？”丙倚在门口吐了一个烟圈问道。
“激情杀人，凶手身高在175--180公分之间，中等身材。现场没有翻动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应该认识张显，但跟张太太不熟，其余的我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还不错。”丙弹弹烟灰。
乙拿着电话对几人说：“弹道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凶手应该是对张显进行了近距离射击，射击距离在1.5米左右，子弹角度稍向上偏斜；张显的妻子和儿子的射击距离是3米左右，子弹角度基本垂直于地面。”
丁坐在沙发上，用手模拟枪的动作：“也就是说，凶手是坐在这个位置射杀的张显，然后站在这里射杀的另外两位被害人？”
甲点头：“差不多。”然后问乙：“对了，还有其他的吗？”
乙：“在死者体内提取的子弹是和915抢劫案的……吻合。”
“……”房间内一时寂静，然后甲噌的站起来：“等什么呢？赶紧去调查张显的交际情况啊！”
屋内的几个警察都高兴地不行，子弹吻合！这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915的那个劫匪啊！于是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先下了楼的丁站在张显家的楼下看着小区门口正出着神，冷不防的被陆泽扑倒在地：“小心！”紧随着就是碎裂的声音。
“你没事吧？”陆泽问道。
“啊？啊……没事。”丁缓了一下站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碎裂的花盆，又看了看赶过来的同事和陆泽，挠了挠后脑勺：“那个，谢啦！”
陆泽微笑没说话，抬头眯眼看着楼上，对几人说：“上楼看看。”
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跟陆泽上了楼。花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来？刚才明明有人开了窗子然后又关上，为什么这么做？
花盆是从五楼掉下来的，陆泽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家住户。但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答。
“没人么？”丁若有所思的看着门。
“砰”从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声。
几人感觉不读掏出手枪：“有人吗？警察！”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丙用枪对着锁头，对几人说道：“退后。”随即砰砰砰三枪将门锁打烂，几人破门而入。
“警察！不许动……卧槽！”乙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他们进屋之后就看见一个女人鼻青脸肿、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侧倒在客厅里，被封住的嘴巴还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乙上前揭开女人嘴巴上的胶带，边解绳子边说：“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抓住乙的胳膊抽泣着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天才哽咽的说道：“我丈夫……跑了……把我捆起来……”
陆泽蹲下：“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女人被乙搀扶到沙发上，接过陆泽递过来的一个杯子握在手里说道：“昨天下午，我丈夫……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呜呜……我问他要干嘛，他却…他却打我，然后把我……捆了起来！他还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走了，我连求救的办法都没有！呜呜呜……”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丙问。
女人抽泣道：“刘航。”
丙点头问道：“刘太太，我们可以看一下你丈夫的照片吗？”
刘太太说道：“我姓牟。”说着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翻开，指着一个男人说道：“这个就是他。”
丁问：“你们结婚多久了，感情怎么样？”
“结婚三年了，凑合着过吧，本来以为就这样了，谁承想他……”牟女士说着又要哭，“抱歉……谢谢你们救了我。”
陆泽看着照片突然问：“你丈夫是不是喜欢男人？”
“你……”牟女士的眉毛上扬，下颚微微低垂，眼神瞟向别处。
“你的表情是……惊慌？”陆泽颔首：“看来你是知道的。”
牟女士生气道：“你胡说什么！”
陆泽指着照片：“很多Gay的面部肌肉活动规律和正常性向的人不一样。所以有的时候只看脸就可以分辨出来。”陆泽想了想，突然对甲说：“我看过照片，你弟弟也喜欢男人？”
甲一愣随即怒道：“滚蛋！”
陆泽耸肩，指着甲对牟女士道：“正常的反应是这种。”
牟女士垂眸，随即抬头怨恨道：“没错，他喜欢男人！我嫁给他三年，他连碰都没碰过我！”
“啪叽”
牟女士吓了一跳紧张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是丁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然后松了一口气。
丁歉意道：“sorry。”
牟女士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他。
甲问：“为什么不离婚？”
牟女士沉默片刻说道：“我跟他们家签过婚前协议，要是离婚，我一分钱都得不到。”
丙：“他为什么要走？”
牟女士摇头：“不知道。”
乙拿出一张照片问牟女士：“你认识这个人吗？”
牟女士看着照片长大了嘴巴：“这是他！”
M市公安局：
“陆泽，现在已经全面通缉刘航了，接下来的事你可以不用参与了，回去陪李悠吧。抱歉让你们俩遇上这摊子事。”甲对陆泽说。
陆泽摇摇头，只是说道：“后会有期。”
甲：“后会有期。”
第32章 第 30 章
叁拾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
便越不是自己
给他一个面具
他便会告诉你事实
陆泽回到医院的一路上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落下了东西什么似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肿么额？肿么回来的这么晚？”李悠边咔嚓咔嚓的嚼着苹果边问道。
陆泽把风衣脱掉，坐在李悠的床边：“案子已经基本告破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悠又咬了一口苹果：“哪里怪怪的？”
陆泽摇头：“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那个劫匪叫刘航，他抢了50万，然后杀了哪个银行经理，现在逃逸了。”
李悠低头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说那个银行经理应该是刘航的同伙吗？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是分赃不均？还有那50万呢？你们是怎么查到刘航就是那个劫匪的？”
陆泽道：“他为什么要杀了张显一家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等到抓到他之后就可以知道了，他们俩肯定是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分赃不均这点非常有可能！我们在张显家楼下时，一个警察差点被楼上故意扔的花盆砸到，我们上去之后发现了刘航的妻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自己家中，我们救了她之后问到的。至于那五十万，据刘航的妻子所述，应该是被刘航带走了。”
李悠看着陆泽，半晌说道：“这个，也太巧了吧？怎么感觉像是安排好了一样？刘航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妻子，反而要把她绑在家里？就算绑在家里为什么还要她能够移动？”
陆泽沉思一阵，突然眼睛亮晶晶的亲了李悠一口：“真是个宝贝！”说完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另一边的甲：“喂，陆泽，怎么了？”
陆泽：“凶手不是刘航，另有其人！另外，我猜刘航现在已经死了。”
甲惊道：“你别闹！”
陆泽：“我没闹，我刚才就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先去联系刘航的妻子，我马上就到局里。”说完挂断电话就穿衣服准备出门。
“我也去我也去！”李悠两眼放光的盯着陆泽，就差没按条尾巴摇晃了。
陆泽揉了下李悠的头：“你好好养伤，我回来会给你讲的。”
李悠沮丧的瘪瘪嘴：“好吧！你注意安全。”
等陆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刚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李悠兴奋的声音就传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抓到了吗？”
陆泽叹气：“你怎么还没睡？”
李悠起身开灯：“我睡不着！怎么样……了？额……你还是先睡吧，明天再给我讲。对了对了，你吃饭了吗？”看着陆泽疲惫的神态，李悠心疼了。
陆泽打了个哈欠：“已经吃过了，睡觉不差这几分钟。我给你讲，你先躺好别打岔。”
李悠赶紧点头，难得听话的躺着等陆泽开口。
陆泽翻身从背后抱住李悠说道：“刘航被他的妻子牟兰兰杀了。这件事应该从之前讲起：
刘航是一个同性恋，他喜欢一个直男，但是那个男人只是把他当做弟弟，于是拒绝了他并且结了婚。刘航从小就有些自闭，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他曾经自杀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就的了抑郁症。后来他的病症有些改善，家里就给他安排相亲，相亲对象就是牟兰兰。后来两人结了婚，并且刘航家里要牟兰兰签了婚前协议，一旦两人离婚，牟兰兰将一分钱都得不到。因为刘航天生就是弯的，他对女人根本就硬不起来。牟兰兰开始并不知道丈夫喜欢的是男人，只是以为他不行，就经常对他进行言语攻击并且时常拳脚相加。
张显住在和刘航同一单元的二楼，他也知道刘航家里的情况并且看上了牟兰兰，牟兰兰也是不甘寂寞，于是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就在外面偷起了情。刘航去抢劫也是张显教唆的，那时候张显正好对工作不是十分满意，于是就借机会挑拨了刘航。刘航因为长期压抑沾上了毒品，手头也正好缺钱，于是就答应了张显。
事情得手后，牟兰兰觊觎那五十万，就故意引得刘航以为张显要强暴自己。刘航虽然和牟兰兰没有夫妻之实，但也是有夫妻之名的。刘航觉得自己带了绿帽子又被张显耍了一道，于是愤怒难消就去彰显的家中杀了他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牟兰兰又毒死了他，趁半夜把他的尸体埋在了小区里一个鲜有人去的角落。然后伪装成刘航潜逃，自己被刘航绑在家里的假象引起警方的注意。”
李悠恍然：“居然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泽蹭蹭李悠的后颈：“当然是你给我提的醒啊！”
李悠纳闷：“我？”
陆泽道：“是啊，是你说的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了的，太巧了！我们开始的时候都被牟兰兰的苦肉计给骗到了，对她说的话跟本就没有怀疑。因为你没在场，所以当你听到我给你的描述时，你能感觉到当时被我们忽略的线索。当你说完有疑虑的地方时，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有一个警察掉了打火机，响动引起了牟兰兰的警惕。我当时以为是她受到了惊吓的缘故，但是过后想想不对，她看的不是那个警察，而是那边所放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悠撇嘴：“不止这些吧！”
陆泽收紧了手臂调笑道：“变聪明了？”
李悠炸毛：“劳资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陆泽投降：“是是是！”然后接着说道：“当然不止这些，还有我想到了刘航的行为习惯，刘航的习惯是，要么忍要么死，这点从他抢劫银行和杀害张显一家的残忍及干脆利落就能看出。而这种行为方式的他又怎么会不干不脆的打牟兰兰然后绑了她？所以我推测牟兰兰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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