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渭想了想,答:“明天再说吧。” 两人分开后,楼涧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夜路上,想起来景一渭刚刚跟他说的话,心里只觉得一股凉意慢慢爬上脊背。他长到这么大,遇到的大多是跟胡竣然那样喜欢一起打打闹闹的朋友,偶尔冒出一个景一渭这样的奇葩,但是总体上来说,算是一路顺利,没有遇上什么小人。 杜以珊算得上是不顺,家里重男轻女观念太强,好不容易有个爷爷疼,在学校里又被欺负,好不容易以为真的有个人会帮她,结果那个人不过是拿她当乐子。 如果她最后真的知道了真相,会自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楼涧这么想着,很快到了家里。吕书早就切好了水果在等着他,见他一进门,连忙问:“儿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作业太多?” 在一边啃苹果的二叔幽幽说了一句:“你都逼他写了两天作业了,哪来那么多作业啊?” 吕书给他一把眼刀子:“你给我少说点!” 楼涧挠了挠头:“跟同桌说了点话,就晚了。” 吕书连忙招呼他坐下:“跟同桌说什么呀?” 他二叔又插嘴:“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呀,就是喜欢多想,成天的,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呢。” 楼涧默默地闭了嘴,乖乖地被投喂。吕书看了一眼楼涧的头发,不爽,摸了一下,说:“你这头发怎么我给你梳过了又乱了呢?” 楼涧心说还不是被那两个人给摸乱了,二叔开了口:“咱们这是卷毛,能梳顺了还是卷的呀。” 吕书想了想,说:“要不,周末妈妈带你去拉直了?” 话音一落,他二叔毫无形象可言地大笑起来。吕书一个眼刀子过去,他立马没声了。 楼涧连忙拒绝:“不要,这样挺好。” 吕书态度强硬:“你这样子一天到晚跟个疯子一样。听妈妈的,去拉直了。” 楼涧在他妈面前一直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听他妈一句疯子,他就差不多要缴械投降,于是闭嘴不说话了。他二叔好歹给他说句话:“嫂子,这样挺有特色,拉直了多庸俗啊,再说了,这么多年都卷的,一下直了,楼还不习惯呢。” 楼涧连忙附和:“臣附议!” 一下子,他二叔被他叫成了半个皇帝,高兴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吕书唯恐这大好江山被楼润山给败光了,过去关了电视:“快去睡你的觉!” 他二叔递给楼涧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拍了拍手进屋睡觉了。楼涧也起身:“妈,我也去睡了啊。” 吕书端起盘子:“去吧。” 第二天,成绩单全部发下来了,景一渭一把一打成绩单传给胡竣然,就见胡竣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名字,一点一点往后边移动,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大!大!” 景一渭好笑地看着他,第一个出来的数字是4。 “大!大!大!” 楼涧一脸坏笑地凑过来,说:“4。” 胡竣然不信他的邪,一移开,果然是4! 景一渭嘿嘿笑:“不用看了,最后一个也是4。” 胡竣然一把手拿起来,果然,444的分数,也是只有他才能考出来了。 黄明靖在一边憋笑,楼涧大胆笑了出声。胡竣然一双魔爪就要挠过来,楼涧立马转身坐正了,一派翩翩君子的姿态。景一渭好笑地看了一眼胡竣然,说:“你下次可以去买点保你成绩的保险,不过他们可能会以你诈骗保险为名把你赶出去。” 胡竣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偷笑的人,说:“谢谢您嘞。” 他觉得坐在这三个人中间简直是一种煎熬。他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霸之毕考,其言更婊”。 两节课上完,课间的时候一米八的老妈子来教室了,一来就转了两圈,寻找合适的说话机会。见楼涧正趴着睡觉呢,连忙坐到了之前杜以珊的位置上,摸了摸楼涧的卷毛。 楼涧被他这么一摸,活生生给他摸醒了。班主任笑眯眯地看着他:“困呐?” 楼涧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景一渭歪着身子看着他,朝班主任笑:“老师,我们前边这么好的位置没人坐诶。” 班主任见这个小伙子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点,一看就是让人省心的好小伙,笑:“我就是在想这个事呢。”说完,朝班里喊了一声:“你们谁想坐这个地方来吗?” 楼涧伸了个懒腰,见一身软骨头的景一渭脚都伸到他脚下来了,一脚把他踢走。 班主任这话下去,立马就有人答应了。他又说:“你们想坐过来的,趁现在搬过来吧。” 楼涧一抬眼,又看见景一渭拿着指甲刀在剪指甲,起坏笑,他好死不死碰了他手肘一下。景一渭差点下手剪到肉,抬眼看了他一眼,换了一只手继续剪。 楼涧还没死心,又凑过去想撞他,景一渭迅速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手拉过来,笑:“我给你剪啊。” “还是别了,要不起要不起……” 景一渭不由分说已经把指甲刀伸过去了,楼涧想抽回他的手,看他还真的要剪,于是乖乖地没动。 景一渭看了看他那剪得很短的指甲,问:“你妈妈给你剪的啊?” “……我二叔。” 景一渭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笑嘻嘻:“你二叔对你这么好呢?” 楼涧心说要是他看见了他二叔是怎么把他当宠物一样抱在怀里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二叔还是个心怀若谷的神仙,把世间一切的活物都当做畜生,活得高雅而虚无缥缈。 说完,他还真的给他剪,但是实在是没得剪,楼涧指甲太短,景一渭怕一下手就鲜血淋漓,做样子弄了两下,看了看他跟女人一样修长的手指,一把把他的手甩开:“不剪了,没事找事。” “……” 到底是谁没事找事啊喂! 后边的胡竣然一把伸手过来,很不要脸的:“景渭景渭,给我也剪一下呗!” 景一渭一看他那白白净净的小手,一把牵过来,边说:“你这是吃了多少肉才会长到手上来啊?” 胡竣然嘿嘿笑:“也不多,从小吃到大吧。” “……” 楼涧反过头来,看着景一渭抓着胡竣然的手认认真真给他修指甲,问:“你是不是跟洗脚城里修指甲的师父学过啊?” 景一渭:“……” 胡竣然:“你当我这是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技术小哥说我忽悠他(笑哭)我还以为是2017年呢233333
第15章 狮子2 正这时候,前边已经搬过来两个人。楼涧一看,差点被吓死——搬过来的是两个一米七以上的女孩——那胡倩安然在列。 景一渭修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朝楼涧悄悄说:“你多高啊?” 胡竣然被他这个举动差点吓死,大喊:“别乱来!我的肉!” 景一渭嫌弃地拍了一下他的手,鄙夷:“不会剪下你的肉!” 楼涧讪讪地看了一眼胡倩,回:“跟她差不多。” 胡倩朝后边看了看,目标很明确地对着楼涧笑了一下。这一下,景一渭和胡竣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楼涧不知道那天拒绝她她是不是没看懂他的意思,如今他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胡竣然从后边推了楼涧一下,一脸贱笑:“诶诶诶,为你来的呢。” 景一渭一下一下摸着胡竣然很有手感的肉爪,嘿嘿笑:“说不定,她穿了高跟鞋的话,你都不能站在她身边了。” 楼涧皮笑肉不笑地朝胡倩回笑了一下,前边两个人已经坐好了。楼涧一看过去,胡倩坐在自己前边,景一渭前边是另外一个比胡倩还高的女生,名字很好听:夏烟波。 景一渭给胡竣然修完了指甲,转过身来,凑近楼涧,笑嘻嘻的:“你说,她是在追你吗?” 楼涧一把把他推开,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景一渭死皮赖脸地粘了过来,笑:“她们那么高,你上课看得见黑板吗?” 楼涧恨不得再泼壶开水把他的舌头烫断,踢了他一脚:“你给我闭嘴!” 这时候,胡倩转过头来,手里拿着数学卷子:“你能告诉我这道题怎么做吗?老师讲的时候我没听懂。” 景一渭轻轻笑了笑,还是被楼涧听到了。楼涧只看了卷子一眼,立马笑:“这道题啊,我也错了,你问景渭,他写对了。”
胡倩立马看向了景一渭,景一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楼涧一眼,楼涧笑嘻嘻地看着他。景一渭给胡倩讲完了那道题,立马伸手要蹂'躏楼涧,楼涧反应快,往旁边一缩,“科科科科科”笑了起来。 偏偏人就在前边,景一渭不敢说什么,只好拿楼涧出气,一把搂了人过来把头按下去就要弄死他的节奏,楼涧还笑得喘不上气来,窝在他怀里倒是像在哭了,后边的胡竣然一看这模样,绝壁是景一渭在虐待楼涧没错了,朝前边喊:“卧槽景渭你干嘛呢!” 前边的胡倩和夏烟波听到胡竣然的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景一渭闻言放开了楼涧,楼涧还没缓过来,一脸笑抬起头来看着他。胡竣然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人,知道又是不吵一吵就痒痒了,干脆当自己瞎了,继续低下头去写作业。 胡倩和夏烟波却没见过这阵仗,对视了一眼。景一渭不耐烦挥了挥手:“上课了上课了。” 楼涧就喜欢看他这副被他坑了却不能拿他怎么样的表情,顿时心情大好,连带看胡倩都顺服了不少。 黄明靖忽然凑近胡竣然,幽幽说了一句:“他俩性格挺像的是吧。” 胡竣然被他这诈尸一般的出声吓了个半死,浑身颤抖尖叫出声:“哇啊!” “……你叫什么。” 胡竣然抚了抚心口,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学霸,你说话能不能提前说一句啊,你这会把我给吓死的!” 黄明靖:“……” 下午的课上完后,景一渭一把拉住就要溜了的楼涧:“咱们去楚成轩家吧。他家不远。” 楼涧立马应了下来:“行。” 景一渭从老师那里得知了楚成轩的住址,两人赶过去的时候,上了楼之后,便见几个人搬着几个集装箱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楼涧侧头看了一眼,说:“就是那里,搬家了?” 景一渭连忙拦住一个工人,问:“叔叔,他们家搬走啦?” 那工人摇了摇头,说:“一个人都没有,这些都是不要了的,我们是来处理垃圾的。” 处理垃圾…… 楼涧不禁感叹了一下,资本主义家搬个家都能制造这么大的垃圾,那他们之前是住在垃圾堆里边么。 景一渭转身朝他说:“看来人家早不住这里了。楚成轩也是独生子吧。” 楼涧耸了耸肩:“回去吧。” 景一渭跟他坐电梯下来了,问他:“你吃什么?” 楼涧双手插在兜里,甩了甩头发,说:“随便。” 两人在外边随便吃了点,便回教室。这个时候还很早,教室里边没什么人。楼涧想起了什么,问:“林沛白是艺术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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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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