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上边看来,从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男生出来,你们俩到了现场之后,就没有人在进去过。你仔细想想,当时你在厕所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有人躲在厕所里吗?” 这是什么问题? “没有。即使有的话,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部在赵老师身上,也看不到。” “那么,”警察又看向站着的几个人,问,“这里有赵老师班上的学生吗?” “……” 没有一个人应他。景一渭出声打破尴尬:“叔叔,赵老师教的是六班,六班在一楼,他们不会来二楼上厕所的。” “这样啊……” 楼涧看了一眼那八个人,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景一渭倒是悠闲,一派你们闹我自风雅的置身事外,这个时候楼涧还听到他在轻轻地哼歌。 不一会儿,那个年轻的警察回来了,喘着气说:“算过了,老师的数量没有错。” 一个领导又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也没有人从厕所里出来?” 那个警察小哥似乎是被他的大声叫唤给吓到了,愣了一下,但是立马点了点头,说:“在那之后没有一个学生进过厕所,老师们也就是看了一会儿热闹,校长马上过来遣散了。如果有人从这个时候混出来,应该很明显的。” 景一渭哼歌的声音停止了,忽然看向楼涧。楼涧被他猝不及防地看过来,呆呆地问:“咋了?” 景一渭又摇了摇头,没话。 那个问话的警察顾自低喃:“这就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顿时,几个大人的眼神立马飘到了那三个学生身上。那赤|裸裸的眼神已经露骨到快要问出口的“你们没有撒谎吧”的程度了。 那三个学生被他们这么一盯,差点没尿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好,怎么都不自在。楼涧忽然觉得好笑,但是很快憋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校长终于出声了:“你们确定你们走的时候赵老师还活着?” 最后出来的那个学生显然是已经被吓坏了,局促不安说:“我……我确实是记得老师没事啊……” 旁边一直站着没说话的警察说话了:“赵老师是背部被短刀一类的东西刺伤,导致失血性休克而死,那么,厕所里边没有人的话,他是自己拿了一把刀从背部刺死了自己吗?” 景一渭还认真地回答了他:“叔叔,那是做不到的。” 那警察看过来的眼神很明显:还要你说?! 楼涧好笑地看着这个全场唯一老实人,景一渭跟他对视一眼,看到他在笑,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老实人,孤立你。 两个领导摇头叹气,校长也闭着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八个学生更加是不知所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仿佛在说我不过是上了个厕所,我招谁惹谁了? 如果这几个人的证词都是真的,那么就出现了僵局了。几个警察凑在一起低语几句,楼涧忽然出声:“叔叔,如果真的是有人从背后拿刀刺死了老师的话,他身上应该会沾上很多血的吧?” 一个警察点了点头,拧着眉毛无奈说:“我们都看了,进来跟出去的时候都是穿着一样的,没有人换过衣服。” 那么,衣服是早就放在厕所里边的了。而且,恐怕那把刀也跟衣服放在一块。这说明,有人预料到了赵老师会在这里上厕所。谁会这么了解老师,连他在哪里上厕所,会不会上厕所都一清二楚? 一个领导问:“那个厕所里边有可以藏衣服的地方吗?” 一个站在前边的男生回答:“厕所里边除了洗手台可以放东西之外,其他地方放的话,一眼就看到了。” “……” 楼涧觉得再问下去,可能真的要归因于见鬼了。 校长挥了挥手,说:“你们几个先回去上晚自习吧。” 校长话音一落,景一渭马上推了一把楼涧,把他推出门。看他俩出来了,八个男生也立马跟着出来了。楼涧怀揣着满腔的心思回了教室,一回来,班主任立马跑过来八卦地问:“怎么回事啊?跟你俩没关系吧?” 景一渭笑:“没事啦老师,就是问了一下我们看到了什么而已。” 前边的胡倩和夏烟波也反过头来,班主任又问:“那,查出凶手了吗?” 楼涧一语带过:“我们不知道啊,那是警察蜀黍的事。” 等那一米八的八卦男走开了之后,胡倩又问:“到底是谁那么狠啊?” 楼涧随便几句话打发了她,胡竣然又冒出来了:“诶!警察问了你们什么啊?” “……”楼涧被他们问得没脾气,干脆就不理他了。景一渭一脸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来,接了他的话:“他问我们,赵老师死不瞑目怎么办。” “咦~~”胡竣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不问了。 楼涧一拿出手机看,就见林沛白十几分钟前给他发消息:校长问你们什么了? 楼涧快要烦死了,把手机塞给了景一渭。景一渭当是什么东西,一看,立马帮他回了一句:赵老师得罪了什么人吗? 很快:不知道啊,赵老师人缘这么好,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景一渭给楼涧看了一眼,楼涧皱起眉毛。这个语气,可不像是她不知道的样子。景一渭回:楚成轩跟赵老师的关系怎么样? 那边过了一会儿回:挺好的。 景一渭把手机还给楼涧,顺便问了一句:“你到底陪不陪我走啊?” 楼涧装傻:“啥啊?” “……你下了晚自习陪我走一段路。” 楼涧看了他一眼,笑:“你害怕啊?” 景一渭实诚地点了点头,很理直气壮:“是啊。” 楼涧本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下了晚自习,景一渭一把拉住就要闪人的楼涧,一脸正色:“你说了陪我的。” 胡竣然还没走,听到景一渭这话,立马拧出一个坏笑:“怎么回事啊?陪他干嘛呀?” 楼涧转头一看他,奇怪地问:“你还来真的啊?” 景一渭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随便抓了点东西往书包里塞,很快起身:“我好了。” 胡竣然见两人没有一个想理他的意思,喊:“喂喂喂!你们搞什么呢?” 楼涧扬了扬景一渭还抓着他的手,回眸一笑:“带儿子回家。” 胡竣然:“……” 景一渭:“……你说谁是儿子!” 楼涧装模作样摸了一把他头顶的毛,笑得无邪:“儿子,爸爸带你回家。” 景一渭面无表情地拍开了他的手:“爸爸的头也是你能乱摸的吗?没大没小!” 楼涧反手抓住他正抓着他的手腕的手,把他拉过来,笑:“儿子别怕,爸爸在呢。” 景一渭一把甩开他的手,作势就要扑上去。楼涧反应超快,一被他甩开手,立马就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笑:“儿子来追爸爸呀!” 景一渭在后边咬牙切齿:“你给爸爸站住!” 在后边目睹全程了的胡竣然和黄明靖:“……” “果然他们最多五岁吧。不能再多了。” “不,我看是两个智障吧。” “不不不,智障都奉承他们了,我看是脑残吧。” 黄明靖看了他一眼,默默不语了。 第二天回来上课,景一渭又是踩着点进来。一坐到位置上,楼涧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笑出了声:“我的妈呀哈哈哈哈儿子你是跟弟弟打起来了吗?” 景一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宝贝儿子怎么笑成这样啊?” 胡竣然听到动静看了一眼,奇怪地问:“你那头上是什么啊?” 景一渭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楼涧拍了拍前边胡倩的肩,问:“有没有小镜子啊?” 胡倩受宠若惊,立马从包里翻出了一个镜子递给他。楼涧一把搂过景一渭的肩,把镜子举在两人面前,笑:“你看看你的毛。” 景一渭只看了一眼,便伸手要扒拉。楼涧连忙阻止她:“别呀,这可是弟弟的毛。” 景一渭露出了一脸的嫌弃,说:“昨天晚上那只该死的孽畜居然跑到了我床上去睡!肯定是被我妈那个蠢货给放进去的!一早起来我就觉得不对!” 楼涧看了一眼他头上粘的白毛,嘿嘿笑:“你跟弟弟睡的呀?”
胡竣然从后边给他捏下来一根猫毛,问:“你这是被猫给爬到头上去了呀?” 景一渭一脸烦躁:“我醒过来的时候它趴在我的脸上。” 胡竣然就要给他抓毛,楼涧立马阻止他:“让我来让我来。” 说完,他把镜子还给胡倩,伸出手摸上了景一渭的头。景一渭问:“你哪有这么好心?” 楼涧不轻不重拍了他的头一巴掌,骂:“你别吵,爸爸给你弄干净。” 景一渭乖乖地低下头,楼涧开始还跟他挑了几根毛下来,后来就越来越不上心,乱摸了一把,问:“你什么时候洗的头啊?” “昨天晚上。” 楼涧边给他吹气边一双手在他头上乱摸,还憋笑憋得挺难受。景一渭看他肩膀一抖一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正经,一点戏谑的表情都没有,这才放心了,继续低着头。 楼涧摸着摸着,见胡竣然举着手机朝着他,于是立马会了意,把景一渭的头往自己怀里一带,搂着他笑得灿烂。景一渭被他这么一搂,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楼涧拍了拍他:“没事没事啊,乖,爸爸在呢。” 胡竣然给他俩拍了几张父慈儿孝的照片,后边立马响起一个声音:“又在干嘛呢?” 楼涧一把放开了景一渭,嘿嘿笑:“没呢。” 景一渭呆呆地看着楼涧,问:“头上还有吗?” 楼涧没理他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见胸前沾上了几根白毛。景一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眼神就变了味:“楼涧!” 楼涧拿一根手指在嘴边:“小点声,老师都来了呢。” 景一渭怒目而视,看得楼涧心虚了,立马赔笑:“好了好了,别生气嘛,爸爸就想抱抱你。好了我来给你弄掉。” 景一渭被他的话说得一愣,差点咬到了舌头。
第20章 狮子7 警察连续来了学校好几天,但是据楼涧看来,他们可能是对这桩案子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单从监控上看,那些学生是一个说法,但是他们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种说法,一旦产生了矛盾,就很难消除疑虑。 第三天,几个小哥哥被迫凿开粪池,他们倒是要看看,那件血衣和那把刀到底在不在。他们故意选在了中午的时候,学生们都去吃饭了,这才动手。果不其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臭气冲天的粪池,找到了类似血衣的破布,还有一把闪亮亮沾着屎尿的短刀。 一捞到,立马送去洗干净了,鉴定是不是跟赵老师背后的伤口大小一样。而那块破布,倒是没有人敢拿去洗了——恐怕会臭了整个水池。 不久,鉴定结果出来,那把刀就是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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