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出去,只能等晚上楚岑掌控身体,两人一起走。 来人没有出声。 陆星河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去。 是楚淮。 虽然相貌相似,但他就是可以一眼区分楚淮和楚岑。 陆星河这回是真诧异了。 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 楚淮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他只是觉得白天的陆星,太过安静太过好说话。自从陆星对自己的心思暴露之后,两人渐行渐远。每次见面,总是闹得很不愉快。偏偏陆星是个偏执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两人不知道为此争吵多少次,渐渐的,他心生不耐,连带着往日的情分也都消失了。这次若不是确定他是真的生病要差点死掉,他才不会出现在医院。 让楚淮没有想到的是,醒来的陆星像是换了个人。 起初他以为对方是在欲擒故纵,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陆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有的时候还会透过他在想着什么人。想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会软和得不像话。 就像当初看他那样。 楚淮以为陆星是移情别恋了。有那么瞬间,他觉得松了口气,心想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也不希望两人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可回去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 他调查过陆星,除了为数不多的通告,他都是在纠缠自己,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别人的? 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和他相像。 这样的认知,让楚淮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陆星河反应也很快,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楚岑后,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楚淮一惊,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赶忙出声:“我只是路过,顾念着……”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完,因为陆星河一掌硬生生把他劈晕了。 “兄弟对不住。”陆星河一手拽住楚淮往下滑的身体,一边小声嘀咕:“谁让你们两人共用一具身体呢。” 让楚淮在椅子上坐下,陆星河又尝试着去探了下气,确定他还活着后松口气,然后也跟着坐下来,耐心等待。好在没让他等多久,楚岑就睁开了眼。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没问怎么回事,而是道:“要出去?”
陆星河点头。 待在病房里,任由他本事再大,也没办法通关,要想在规定时限内结束这个梦,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摆脱眼前的困境。 楚岑和他默契十足,站起来走在前面,陆星河走在后面,没过一会儿,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惊,楚岑没回头,只说一句:“怕你丢了。” 陆星河无语。 医院的走廊就这么大,他一个大活人,能丢到哪儿去呢?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楚岑的意思。 明明刚出来的时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眼下,前面的路被茫茫白雾笼罩住,根本看不清。好在两人心智非常,并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阵脚。两人贴着墙慢慢往前走,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似乎是在原地打转也就罢了,本该坚固平坦的墙壁,也变得黏糊柔软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身子,还隐约散发着一股恶臭味,让人很不舒服。 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陆星河就已经掏出了匕首,因此在意识到有变故的瞬间,他立即抬手,对着墙壁狠狠一插。刹那间,整个走廊都在抖动,天花板上腻子粉扑簌簌的往下掉。 陆星河咬牙,又使劲往里一捅。但这次匕首没能插进去,而是往前一滑,陆星河身形一歪,人跟着往前撞。走在他前面的楚岑像是背后长眼,转身伸手搂住他的腰,稳稳的站住。 变故来的太快,陆星河根本无暇注意两人现在的姿势,只是眯眼去看那墙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惜在白雾的笼罩下,他什么都没能看清,只隐约有道黑影咻的一下从他眼前闪过。 与此同时,白雾比之前的更加浓郁,夹带着浓重的水汽。怕雾里有东西,陆星河只得赶紧捂上鼻子嘴巴。 两人又在雾里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还是在原地转圈,根本没有走出去,便知道今晚是走不成了。意识到这点的陆星河倒不气馁,反正梦的世界有多狗他早就见识到了。 回到房内,陆星河这才意识到楚岑还在搂着他的腰。他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敢细思自己为何不好意思,只示意楚岑放开自己。楚岑若无其事松开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汽:“看来只有他能带你出去。” 陆星河坐下来:“他看起来并不想我出去。” 按理说来,陆星和楚淮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陆星是否要出院,楚淮管不着。可白天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楚淮虽然点头表示知道,但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当天那些人拿进来的药,多了几样东西。 全都是让他昏睡的药。 难道是楚淮那臭不要脸的担心他出院会破坏他和别家小姐的婚礼,因此希望他睡上五六七八天? 狗。 真的是太狗了。 饶是陆星河心再大,也还是没能忍住在心中唾骂楚淮两句。 楚岑和楚淮虽然共用一具身体,但两人之间并不相通,对方在想什么他并不知情。看着陷入沉思中的陆星河,楚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他又睡着了。 睡意来的很快,就好像是遭受到了另外一人的反抗。 早在楚岑歪头的那刻,陆星河就察觉到了。他也不动,静静等着楚淮醒来。因此楚淮一睁眼,就看到陆星河坐在他对面,用着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心一颤,条件反射似的揪紧自己的衣服。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45章 好兄弟(五) 共生 瞧着对面楚淮面露惊恐, 一副“完了被玷污了我不干净了”的样子,若不是当事人之一是自己,陆星河简直要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 好在楚淮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而且他衣衫完整, 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人蹂躏的模样, 他皱着眉头坐起来。这一坐, 他又觉得自己脖子后面隐隐作疼。他可是记得, 自己是被陆星打晕的。 “你想做什么?” 陆星河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这话不该我来问吗?三更半夜的你到我病房来, 总该不是来散步的吧?” 他忽地站起来, 俯下身子凑到楚淮面前:“难道说你发现了你对我的感情, 半夜跑来表白?” 楚淮眉心跳得更厉害。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没再去追问陆星河打晕他之后做了什么, 表情厌恶道:“你想太多了, 我只是想看你又在发什么疯而已。” 陆星河耸肩, 重新坐下,不给楚淮去思考的时间, 忽而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你……” “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陆星河直视他,不紧不慢道:“我不喜欢待在这里。出院之后, 我们各走各的路,我保证不会纠缠你, 如何?” “你也不想和我有过多瓜葛的吧?你一边说着不管我, 一边却又不让我出院,这真是让我忍不住, 要多想呢。”陆星河微微一笑:“想其实是你暗恋我不成,把我逼疯关在这医院里,不让我出去。” 这话说的让楚淮心头猛跳。他仔仔细细地去看陆星河表情, 想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可看了好一会儿,仍旧没看出什么来。尔后他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沉默半晌,点头:“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楚淮就站了起来,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匆忙往外走,不知道是害怕陆星河再给他来一下子还是其他。 等门关上,陆星河瞬间敛了笑容,心微沉。 他不过是随便试探而已,楚淮的反应…… 想着想着,陆星河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楚淮这回说话算不算话呢。 …… 天刚刚微微亮,陆星河睁开了双眼。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睡是睡在了床上,但很显然,并不是昨晚那张狭窄且硬邦邦的病床,而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房间里的装饰也显示,这不是昨晚的那间病房。 竟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换了房间! 他睡觉一向警觉,然而昨晚,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啧。” 意识到什么,陆星河慢吞吞站起来,先活动下身子,这才打开房门走出去。门外并没有像医院那样一帮人看着他,只不过,走廊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且楼下院子里,站着好几个穿着黑色西服保镖模样的人。 陆星河一眼便认出那些人是在医院里监视他的那帮玩家。 “……” 这特么不就是换汤不换药么? 好在陆星河也没抱多大期望,见此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他逛了一圈,确认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栋三层小别墅,他可以在别墅里随意活动,包括院子里的小花园,但也仅限于此,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玩家们扮演保镖扮演得很尽职,一旦陆星河靠近大门或者是围墙,他们便警惕地跟上,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陆星河转身回了别墅。 看来这个副本里,就数他最倒霉。 默默吐槽两句,陆星河也没闲着,到处寻找线索。没找多久,他果真在二楼的一间房间,找到了很多和陆星有关的东西。 他随意地坐在地上,翻看着纸张已经泛黄的日记本。日记里,陆星提到楚淮的次数很少,反倒是多次提到了一个叫做“孟岩”的男生。 孟岩是他大学认识的学长,为人谦和,对陆星很是照顾。孟岩比陆星早毕业一年,但两人的联系并没有因此而断掉,反而愈发的频繁。 陆星写的并不隐晦,日记本上详细的记录下了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只是快乐的日子并不长久,孟岩遭遇车祸变成植物人。 哦豁。 陆星河快速往后翻,然而后面是一片空白,似乎记录到此为止。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星河转身望去—— 楚淮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双眼眸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半晌,他松开握着门把的手,表情很是冷漠:“我没空陪你折腾,你好自为之。” 陆星河:“?” 不是。 他折腾什么了? 眼见楚淮又要离开,陆星河开口拦住他,示意他看自己手上的日记本,嘴角虽然挂着笑容,却无半点笑意,甚至透着一点嘲讽:“不如我们谈谈这个事情?毕竟,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楚淮瞬间阴沉了脸。 原本还风和日丽的天气,忽地乌云密布,带着冷意的大风刮过来,把门窗刮得啪啪作响。楼下传来惊呼声,似乎是玩家们遭受到了什么袭击。陆星河没管他们,只盯着站在原地没动的楚淮。他清楚地看到楚淮身后,有着一团浓郁的黑雾。那黑雾越来越大,几乎笼罩住整条走廊。 “你本来可以活得久一点。” 话音未落,楚淮就出现在陆星河面前,那看似养尊处优,实则透着一股子苍白的手就要掐上他的脖子。陆星河面不改色,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对着对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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