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赵尤把东西放了回去,关美燕却没关上保险箱,她扯了下赵尤的衣袖,道:“我怀疑那个小保姆偷东西。” 杭丰年道:“这怎么说?” 关美燕指着那保险箱说:“那些手表我找人看过了,也打听过了,都是明明经常戴的,你说经常戴的东西,你放这藏起来的保险箱里干吗?这不麻烦嘛,拿来拿去的,而且,”她的眉毛高高耸起,拿着那表盒,快步走到衣帽间中央放首饰的柜子前,拉开第二层的抽屉,招呼赵尤和杭丰年过去,指着那表盒指着二层抽屉里的一个空位说:“你们看,这个表盒是不是刚好能塞进去!” 她便把表盒塞进了那空位,严丝合缝。她问杭丰年:“你们当时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啊……你看男表……”她拉开边上的抽屉,指着里头的许多男表:“我可打听过了啊,也都是贵的东西!还有和明明那表盒里的表是对表的呢!怎么男表不放保险箱?一定是小保姆偷过明明的表!” 杭丰年摸了摸鼻梁,说:“泰莉莉那里有进一步处理意见,我们会通报的。” 关美燕笃定:“肯定就是他们两个乱搞,为了明明的钱!你们当警察的可不能包庇警察啊!我已经找好律师了啊,要是你们包庇他,我就去往上曝光你们,我去上访!你们不能欺负我没了男人,又没了女儿啊!”关美燕又哭丧了脸,满是委屈了。 赵尤问了句:“您先生在哪里失踪的啊?” “去北京打工,人给打没了,肯定也是和哪个野女人跑了!” 杭丰年道:“不早了,小赵,这里看完了,我们上楼上去看看就走吧。” 赵尤应下,和杭丰年出了这卧室,关美燕跟着出来,两人看了看她,她鼓起眼睛:“走啊。” 三人上了三楼。那三楼是一间客房和一个做了个日式榻榻米茶室布局的半开放式空间。榻榻米上印着几个泥脚印。关美燕去擦了擦那些脚印,指着茶室外的露台说:“外面是个露台,我们有时候去吹吹风。” 赵尤走去露台看了看,露台上的一个高台上种了些姿态奇异的盆栽,水浇得太多了,盆栽的根茎泡得有些发胀。从露台往下看能看到那个摆有青铜雕像的小院子。时代花园里屿'汐$]团队的每一户别墅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且周围的住户家里都种有高大的树木,即便站在露台也并看不到邻居家里的情形。赵尤回进屋后,问杭丰年:“这些别墅的格局是不是都差不多啊?” 杭丰年点头。 关美燕还跟着他们去了阁楼。阁楼上尘多,地上遍布脚印,确实如杭丰年所说,只存放着一些行李箱和礼品礼盒。那些礼盒有的已经过期了,生产日期大多是2013年。关美燕坐在阁楼上,捶打起了膝盖:“这爬上爬下,累死了,我这膝盖……”她直喘气:“我就不送了。” 赵尤和杭丰年和她道了别,就下楼了。他们再度见到姚必先时,赵尤也感慨了句:“做个有钱人也挺累,这爬楼梯出了一身汗。” 姚必先道:“可以安电梯的啊,我们这里好多户都安了电梯,就是延小姐之前买房子的时候说没事在家走走就当是运动了,也不错,就没安。” 出了6号别墅,姚必先把赵尤和杭丰年送到了小区门口,赵尤经过他的那辆蓝色帕萨特时,多看了那车尾两眼,忽而一吸气,蹲在了那右侧的车尾灯前,说:“您这里是不是被蹭到了啊,不会刚才停着里的时候被人蹭了吧?” 姚必先忙过来查看:“啊?哪里啊?” “这里啊。”赵尤指着那车尾灯下方说。姚必先也蹲下了,赵尤的手抚过他的车牌,说:“还是反光?杭队你来看看。” 杭丰年也来研究,道:“我看是反光吧?摸上去倒好像真像是被蹭掉了漆……” 三人琢磨了阵都说不准,赵尤拿出手机开了闪光灯拍了张照,三人蹲在一起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半天才研究出个所以然:“就是反光啊!” 姚必先松了口气,起身了。赵尤道:“留个联系方式吧姚经理,还得给我发视频啊。” “对,对,加个微信。” 两人加上了微信,杭丰年送赵尤回了四季春,他没进酒店,放下赵尤约他明早再见,还说晚上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他,就走了。 赵尤进了酒店,看前台没人,他按了按桌上的铃,等了约莫五分种,才看到一个系了条围裙,穿的却是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人从前台后台的一扇小门里走出来。年轻男人哈欠连天,正是那天送面给他的那个。 赵尤上下打量他:“你经常上晚班啊?你……还是厨师?” 年轻男人翻翻眼睛,走到前台外头喊道:“人呢??有人找!我厨房还要忙呢!小蔡,蔡鱼头!!” “来了来了!”一个年轻女人——赵尤这两天一直看到的女前台从他身后的走廊里跑了出来,她一边整理制服一边嘀咕:“上厕所啊!乱喊什么啊!” 年轻男人就走开了。小蔡看着赵尤,说:“我不叫蔡鱼头,他们乱起的绰号。” 赵尤笑了笑,说:“听上去很可爱啊。”
小蔡脸上那埋怨的神色缓和了些,摸了摸长头发,坐下了问他:“有什么事吗?你又是这么晚啊……” 赵尤说:“你们人手好像挺紧张的。” “就是啊,老板抠死了,也不知道多招几个人,现在是旺季啊,房子又不是订不出去,”小蔡看了他一眼,把桌上的计算器从一边挪到另一边,道,“真的是很缺人,招的人又不做事,晚上事一多就晕,那天没和你确认一下房号就下了单也是客房那边的问题,就是他们之前经常遇到一大家子来旅游,住隔壁房间,互相点餐的。” 赵尤说:“我想叫碗面条,就那天那个海鲜面吧。”他看了看前台后面挂着的一颗摄像头,这是前台周围唯一的一颗摄像头, “宵夜啊,好啊,601是吧?” “对,谢谢啊。”赵尤就上楼去了。 经过603门前时,他看到一只黑色的双肩书包挨着门板放着,赵尤左右看看,去敲了敲603的门,没人应门,他喊道:“不好意思啊,您的包是不是落在门口了啊?”他看到了包上挂着的一个狗头挂坠。 还是没人应答,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没有人住一样。赵尤便捡起那书包,送到了前台去。他笑着和小蔡道:“又是我,在603门口看到了这只书包,我敲门没人理,我怕是603的东西,要是被别人拿走,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就麻烦了,我上去给他们留个纸条吧,就说包寄在你们前台了。” 小蔡看了看那书包,眼前一亮:“哎呀,这个包,我想起来了,不是603的,应该是614的。” “614?” “今晚十一点的时候,614的客人喝醉了,614在走廊另外一头的嘛,结果他跑去了603,非说自己是住603的,房卡开不开门就乱敲门,踢门,别的房间的客人听到动静就找我们去处理,我们上去的时候,那个客人的爸爸已经来了,带走了他,说是儿子喝醉了,我一闻,酒味真的很重,那爸爸很有礼貌的,给603的客人好一顿赔礼道歉,我们看没事了,就走了。我记得我看到那个客人当时手里拿着这个书包,这个狗的挂饰,我记得。”小蔡奇怪了,“怎么包落在603了呢,奇怪……走的时候没注意?” “这人也真是,614和603怎么会记错啊?” “他爸说他们以前来这里旅游经常住603。” 赵尤说:“就他们父子俩一起出来旅游?” “对啊。” “挺少见的。” “是啊,所以我印象挺深的,那个爸爸好像是来写书的,以前是个记者,特意要了个清净点的房间。” “哦,这样啊,那包不然还是先留给你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小蔡说:“我给他们留个纸条吧。”她埋头写纸条。赵尤靠着那背包问:“你们这里能帮忙收快递吧?” “能啊,你要买东西啊?你几号退房来着?买什么啊,快递能在退房前到吗?”小蔡抬眼看他,停了笔。 赵尤就拿出手机搜索“打印机”,道:“我想买个打印机,把手机里的文件打印出来看,盯着手机太久了,眼睛疼。” “你这出来旅游还要忙工作啊?这么辛苦。” “我是出公差,而且我比较习惯把文件打印出来看。”赵尤找到了一个同城发货,明天下午就能送到的买家。 “就写我们酒店的地址,加上你的房号就行了。” “还是网上买便宜。” “你这能报销嘛?” “估计不能,但是我还不想瞎啊。”赵尤揉着眼睛笑着说,把书包推给了小蔡:“那我先上去了啊。” 小蔡把书包放到了桌子下面,喊住他,拿着写好的纸条和他一起上了楼,到了6楼,两人分走两边,赵尤的面很快送到了,送面的还是那年轻男人,这次面还没陀,汤水半满,就是没放盐,赵尤吃了半碗就去洗澡了。他猜刑天翔和小靖住进四季春了,那书包上的狗挂坠和刑家的吉祥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和他住到同一屋檐下来了,而且,毫无疑问,筱满也在追查延明明案,可他却迟迟不和他正式会面,始终在暗处,就连和他交换信息都十分隐秘。他明白筱满的用意,雁城的一切情况都还不明朗,自首的周思畅,消失的延明明,鲍家,葛氏,神秘的精英培训班的组织者,公安局内部的那些人物又都在这场凶案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尽管赵尤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无非是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牵扯深广,多方势力各有所图,但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和线索,还不能对这起事件,那些涉案人员之间的关系下任何定论。筱满选择留在暗处确实是目前对他来说最有利的。 赵尤关了花洒,拉开了浴帘,目光扫过浴室里的烟雾报警器,他在雁城人生地不熟,敌在明——倘若雁城这里真有什么因为周思畅把他这个“外人”拉进了这起案件而视他为敌人、眼中钉的势力的话,必要的时候,也许只能依靠在暗处活动的筱满了。他瞥见抽水马桶的水箱,他想,筱满在影院厕所的水箱里留给他的纸条和糖或许就是为了告诉他,必要的时候,他还有他,他一直在他身边。 赵尤擦干头发,回到房间里吃完了剩下的半碗无味的面条,在床上躺下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觉得他会梦到筱满,真想赶快见一见他,真想告诉他,他不希望他担心他,但又很开心他会担心他,他还很开心他们很有默契……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他说。
第18章 第三章(中)筱满part1. 筱满喝了口浓茶,把压在腿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往后折了折,看着视频镜头里的小靖和刑天翔,道:“那我先说?” 坐在他背靠着的单人床上的尹妙哉嘟哝了句:“赵尤又去哪里了啊,怎么这个点了还没回酒店?”她拽了拽筱满的衣服,也坐到了地上,挤在他边上道:“他不会又被拉去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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