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一批精简下来的军士进入了六扇门。 祝彪手下五十万军,精简到四十万,并且日后还会精简至三十万。南端四州的军方,在未来三年中也会逐步撤出。防务让与各家各地自己去招呼。 如果不是祝彪先抛出去的三州之地,可能很多地方和朝廷官员已经闹起来了。不管是司法独立和大司农,以及废两用币,都牵扯到了七横八错的利益勾连。祝彪兵威再胜,涉及到利益,也会有人铤而走险。更别说磨洋工不干活儿,渎职懈怠,暗地里扯后腿了。 以祝彪在齐国的根基,除非把朝野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样大规模的改制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祝彪只有今年下半年的时间,来年开春,他就要率一部精锐,南去中原参战了。 夏王太不争气,在秦国和朝廷的合力夹击下,连吃败仗,渭州都要支撑不住,危险了。 唐王必须在东面给并州以压力,来给夏王减压。如此要快速显现结果,他手中王牌莫过于打出祝彪了。 所以,祝彪不可能过久的留在齐国坐镇的,也因此,齐地不能乱。这都还是当初促使祝彪下定那‘封建’心思的一大因素。 “割去了四州土地,是折损严重。但孩儿真没时间跟这群书生在国内耗着。唐王明年就要调孩儿西去,这国内局势必须平定下。 割去了四州土地也买回了安稳。十二州乡野,各种势力近乎一扫而光,空白纸上做画,孩儿也才挥舞的开啊。 这四州之地,早晚有的炮制。” 要说天下间谁最反对祝彪封建的,并不是惊诧莫名的唐王,而是刚刚接到东都的祝母。 自己孩子当了齐王。无比的喜悦侵透着她的每一个细胞,从河东到齐国的路途上,都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感。 而同时的,在祝母的心中,齐国一切,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一切的一切,也都成了她自家的私产了。 十六州之地,一下少了两成五,祝母不会看别的,数还是识得的。当下就大骂祝彪败家子!若是生生剜了她心头肉一样。 单玉屏跟祝母比来就更有脑子了许多。她目光看的是南端四州实质上的独立,恐惧的是,让这四州坐大了。会不会在全齐国内形成不好的影响,再进一步影响到祝家的统治。 作为当之无愧的国母,儿子也早早被确定下了继承人地位,虽然现在还不是王太子,却更是在保护祝淳。她在祝家的地位不可动摇,考虑的问题自然就是日后长远的了。所以,她也反对。 只是在家中习惯了祝彪的强势做派,自身本又不是强性的人。表现远没有祝母那么给力。 祝彪真的就如白捡到了一个国家,想发挥发挥一般。 七煞岛永远是祝家的核心根基。齐国再是好,也是虚表。基于这个心态。祝彪有胆量来改变改变世道。可同时的呢,归属感不够,心中自就生起了成功也好,不成功拉到的念头。 这个念头他自己甚至都没意识到,但祝彪对齐国的不经意,是真真切切的。 此刻的祝彪,就像不经意间得来了一个大玩具,打算好好地玩一玩,摆弄摆弄。如果真的玩坏了。那也就扔了。 自始至终都把七煞岛定位为家族核心的祝彪,脑筋始终在武力这个范畴上打着圈圈。而且他的潜意识里,也一直在坚持认为,祝家成为一个江湖世家远比成为一个王室更安全。 这基于他自己强横的武力。祝家强大的资本。和中原武林正邪两道‘名门大派’存在的悠久时间。 道德宫,雷音寺,就是其最杰出的代表。 脑子还在被这个想法深深影响的祝彪,又怎么可能把齐国看的太重呢?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幕。 列水国都城熊津。 这个本来只一郡之城的地方,自从被金兀可移为国度之后,立刻就在原本的基础上蒸蒸日上。 这还没几年。城池就开始了扩建。人口从四万户不到,增长到了五六万户。而五六万户,二十万还多的人口,在整个东隅外域之地里也是有数的兴旺了。 从一处原高丽显贵的偏院基础上修建起的列水国王宫,富华绚丽,比之金城的原高丽王宫,似乎也不弱了去。 虽然这宫殿如一狰狞巨兽吞噬了几千条高丽劳工的性命。 但高丽人是列水国的下等人。在列水国,人数占总人口才只一成的靺鞨人是第一国族,渤海人、黑水夷人、倭人,构成了国家中坚的第二阶级,人数占总人口六成还要多的高丽人是最下等级的。 不管是靺鞨人,还是渤海人、夷人、倭人,就是当街无怨无故杀了一个高丽人,也顶多赔偿一头牛或几十两银子罢了。 部族的仇恨延伸到了这个先建的国家中。无论是靺鞨人、渤海人、夷人还是倭人,都把往昔在高丽这个东隅外第一强国身上受的气,撒到了眼下亡国做奴的高丽人身上。 没一个人认为这是错误的做法。在东隅外域,落败的民族部落,被整体贬为奴隶,不要太正常。 不过今日的列水王宫内权贵显宦云集,金兀可要商量的却不是关于高丽人。而是这两年,列水国南方齐国的巨大变化。 这个昔日的东隅第一强国,在被高丽人摁在地上一阵猛殴之后,在列水国还是列水部落时,高层人的眼中就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威慑力。 所以,列水国上层敢在前几年毛手毛抓的去磨蹭齐国境内的列水。就是因为齐国在他们心中半点威慑力也没有了。那不再是一头高大威猛的巨人,而是一尊腐朽的雕像。 可是现在变了,声名赫赫的祝彪成为了齐国的新王,还不可思议的用四州之地来封建群臣和天下世家名族。再用一系列的手段将余下十二州的民心牢牢抓在了手中。 当然这些列水国上层人物中很多人是不懂得。他们知晓的祝彪的厉害,只知道祝彪的威名。在他们看来,齐国从一尊腐朽的雕像变成了一头噬人的猛虎!变得比原先更加可怕,更加有震慑力了。 列水国这个新生儿敢挠腐朽雕像的痒痒,却半点都不敢招惹祝彪这头凶神恶煞。无数的敌人已经用鲜血证实了他的威名。 列水国这群胡人组成的国度,欺软怕硬是他们的生存本能。 “总之就是一句话,老老实实过日子。” “列水那边就甭想了。本王上书齐王,在列水河边给恩公修一祭祀,咱们每年在恩公祭日那天,派选代表前往祭祀就是……” “你们回去,一个个都约束好下面的崽子。尤其是跟齐地靠近的,决不能像以前那样了。祝彪这头猛虎,一口把咱们列水国吞吃了,打嗝都是不打。” “要守礼守法,守齐国的规矩。还有,本王打算啊,趁着今年年节的时候,上表请封。咱们列水国只算是唐王的属国。但那是因为咱看东隅齐鲁都不中用了。 可现在有祝彪这头猛虎,齐国重新……立起国威了。咱们跟唐王到底隔了一层,真跟祝彪有了冲突,唐王还会舍了祝彪来帮咱们? 这不可能。所以,未雨绸缪,本王先给东都递表……” 第八百九十九章 唐王的‘怕’! “轰轰轰……” 滚滚惊雷声从远方传来。 眺首往声音传来方向放去,就见东天黄尘漫漫,遮天蔽日。不多时,一条黑线从地平线上涌现出,接着万马奔驰,铁甲精骑,浩浩荡荡。 时间已是元武十三年五月。祝彪领五万骑兵从齐国出发,小两个月的时间驰骋,并州终于在望了。
“并州之战,重在狼骑!” 十多年的厮杀,唐军方面早就知晓了西北之战的根本。那就是行踪难测,飘忽千里的并州狼骑。 如果只是并州军的步军,战力再强,以并州之力也不可能十三年支撑下这漫长的战争。后方给输再多的血也不行,这是根基问题,整个并州都打烂了,田地荒芜,粮食产量锐减至未开战前的三成。 但是,并州始终坚持了下来,乃至在其余诸州纷纷陷落的情况下,也依旧稳如高山,岿然不动。 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就在并州狼骑。 荒芜的田野变成了旷野,给了并州狼骑纵横四方的基础。他们可以随意绕过城池,反正驰道、官路和乡间土路小道,多年荒废下来已经差距不大。 这也并州狼骑肆意游击在唐军、夏军战线的背后。【两军兵力再多也不可能封锁整个并州南北东西几千里不是?】军队的封锁都是依靠城池的。离开了城池,那还算什么封锁?纸糊的防线,一捅就破。 荒芜的并州也不可能给数以百万计的双方大军提供什么物质粮草。大批的并州百姓逃难四方,两边随着战争的延续,连足够的转运民力都找不到了。 唐夏两军需要不远千里的从外州大规模转运粮草抵到并州。这是两军的生命线,可却又始终暴露在并州狼骑的刀口下。 只要愿意,并州狼骑能够随机随时的掐断两军的物资供输。除非唐夏两军每次物资转运都派出几十万的大军兵马随护。但那样一来的粮秣消耗,就是一笔谁都无法长期坚持下去的天文数字。 基于同样的道理。唐夏联军也屡屡派出骑兵来攻击并州的运输线。但并州的运输线始终有城池左右拱护,朝廷也知晓线路的重要性,驻守沿线的大军不比奋战在第一线的兵力少到哪里去了。再有就是,无论西凉骑兵还是幽州铁骑,在截断运输线和袭击上之能,比起并州狼骑都差的很远很远。无论长途奔袭的隐蔽和速度,还是野外作战坚持的时间,凉州骑兵和幽州铁骑,都被并州狼骑甩开了三条街好多。 这就是一场综合实力的对耗。 唐夏两方元气不断流失,天京方面也同样在不断放血。所以。并州军多次打退联军进攻,却也无力大规模反击收复失地。 如果两边都没能找到置敌于死地的法子,就像祝彪前世一战的堑壕战一样,不断地流血,不断地消耗,直到一方无力坚持为止。 并州十一郡,掌控在唐军手中的是半个雁门,半个上党,二十一座县城。 之所以只掌控了半郡。那是因为,雁门有雁门关,上党有壶关,两处交通要地。又是天成自然的险关要隘,唐军在两关下流的血能把大地染红,却依旧没能拿下。 而拿不下这两关,唐军要进击晋阳。后勤运输就没安全保障,更要绕老大一个圈子,多行上千里地。跟祝彪前世中国两汉历史上的并州沟渠纵横不同。这个并州,虽有山川之险,六七分地还是辽阔的平原。 十三年的厮杀,有几次,唐夏两军一东一西就把晋阳给包围了。但因为壶关、雁门关几个险要之地始终被并州军紧紧死守,并州狼骑再跳出内线,蹦到外面去兴风作浪。 后勤补给支撑不了百万大军的消耗,最后不得不退兵而去。并州军则很快再度恢复诸多城池。 一来二回,唐军夏军的方向就都改变了。军事进攻的同时,两军每一次进击晋军内腹区域,便都大规模破坏民用基础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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