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华月不知怎么的就笑了。还凑到木落耳边,轻轻的说:“这几个像不像土匪?”
“喝水要给钱。”
“为什么?”华月问。
“因为井是我们掘的。”
木落看了看井壁,这井要是这七个家伙掘的,只怕他们已经五十岁以上了。
“那我们不喝了。”
“不行,不喝也得给钱。”
“什么道理?”华月不明白了。
“你们不喝,边上的人看了,不会以为井水有问题?”
北风萧萧,黄沙轻卷,周围哪来的人?
“这么说,不管喝与不喝,都得给钱?”
“没错!”
“不给呢?”
“那就揍你们一顿!”
“七对二?”
“聪明!”
英华月小声的说:“我们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木落听了,提起水桶,先喝了几大口,然后给他,问那几人:“多少钱?”
“十两银子。”
木落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多。”
那几个人仔细看了看他俩,改口了,说:“五两银子。”
英华月听了,轻声说:“这连强盗都不会干,一降就一半。”
木落说:“给他们。”
以为听错了,华月愣愣的看着木落。
好,给你们。
“为什么?”在路上,两人孤单的行走。
“不给,他们就会动手。”
“又不怕他们!那两把刀,我看就是装装样子。”
“除非比武,不然我不想动手。”
“你不会怕了吧?”
“没这个感觉。”木落想了想,说。
英华月沮丧的道:“难得碰上这种机会,我们练了这么久,好歹得试试这基本功法的威力吧?”
木落道:“要试的话,以后找人切磋。不值得为这理由和他们动手。”
英华月停了脚步,道:“不行,我要回去找他们!”
木落道:“舍不得银子?”
“不是!”他马上叫,“就这么走了,太丢人!我忍不下这口气。”
木落沉默。
“学功夫,首先要注意,别乱动手!很多时候,为了一口气就出手和人打,看起来,好象很英雄,其实,只不过是个匹夫!你得对的起你的汗水,你学这个,不是为了打架!这是艺术,是学问,是要研究,要尊重的技术!如果随随便便就使出来,和别人对着干,打伤别人,或者让别人打伤自己,想着耀武扬威,那是绝对不会练好的。你要记住,要想学好功夫,就要先尊敬他!”
这是师傅说的。
木落想着这番话,似乎一转念头,就出现了,一言不差。记的多么深啊!
“如果你练起来,只是为了试下威力,那你去吧。”
英华月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说:“拜托,这是游戏哎,玩游戏不就是为了PK的吗?别搞的这么深沉嘛。”
木落摇了摇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PK,或许会和人比武,或许也会杀戮,可是,我不会为了五两银子,和人打架。”
“走啦走啦,我有的是钱,为了五两银子就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木落忍不住笑了。
就是这了。
是啊,只有看到,才相信真有这么个湖。
你说,这湖,以前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有很美的湖水,也可能,一直就是这样,死气沉沉的沙子,可能堆积的没有这么多。
是那个村子吗?
应该是吧。
村子里人很少。
屋子看似挺简陋的,里面的环境倒很干净。
云汇饭店,里面只摆了三张四人桌,一桌坐着一个妈妈带着孩子,一张坐着三个老头儿喝着酒。两人坐在最外面的一桌,与一个姑娘面对面,那姑娘吃着面条,见两人突然坐下,脸一红,还剩半碗面就匆匆付钱走了。
华月笑说:“你这妖怪的模样吓着人家了。”
木落难得开了一句玩笑,说:“我看她是更怕狼多一点。”
“狼比妖怪可怕吗?”无聊的话多说一句却不显的无聊,华月这么说,看着菜单,半晌,扔给了木落。
随便点吧。
他搁着腿,舒服的抱着后脑勺,叹道:“应该找找,哪有烟卖。”
“吸烟有害健康。”
“你不吸?”
“以前吸。”
切,华月翻了一个白眼。
菜点了,肉丝炒豆干,拌黄瓜,回锅肉。
回锅肉,还真是回了锅的肉。
菜不佳,吃的更快。
华月带了瓶白干,低度,路上走着吃,自恋的叹了句,我还真有浪子风采。
可惜没人回应。木落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是蒋师傅吗?”
“是,你们是?”
“我来拜师。”
“拜师学什么?”
“铁布衫。”
两米高的蒋师傅脸上冷冰冰的,双眼看着木落。
“拜师学什么?”
木落看着他的眼睛,那不含一丝色彩的的双眼。
“铁布衫。”
华月坐在屋里的小凳上,咕噜噜喝着白干。
“拜师学什么?”
华月挺了挺身子,睁大了眼看着蒋师傅。
“铁布衫。”
“拜师学什么?”
“铁布衫。”
“你猜他会问你几遍?”华月笑着说。
“拜师学什么?”
“铁布衫。”
华月见木落不理自己,那蒋师傅又像是鬼上身,一高一矮,一墙一草,一打一挨,撑了半个多小时,奔出了屋子,掏着耳朵,轻轻的对自己道:“小傻陪大傻,我呆着,不成小小傻了?嘿,你们慢慢绕,我先去周围玩玩。”
他似乎闲不住。
其实,木落在追求着自己的所要,那份执着,让他也有点不甘寂寞。
出了小村,一边是高耸的群山连绵。浓绿色,望着,似乎闻的到那儿的空气味。英华月漫步走进山野,高荒的巨木,枯草,没有野花,有老鹰,灰灰的。地上蹿着不知什么东西,偶尔会发出草叶轻碰声。太阳晒的树木焦味,酸酸的腐味。听,有一点点,不仔细却听不见的水流声。
老高的太阳被叶叶遮着也依旧厉害。
英华月擦了擦额头的汗,向水流声来处寻去。
是从上面流下来的溪,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一道歪歪曲曲的沟儿,石头间是乳白色的,外面一边有青苔,如果手摸上去肯定滑溜。水似乎有一股香气。华月喉间微动。捧了几口,确实,这水的味道真好。
林中隐隐有歌声。
女子在唱歌。
他仍蹲在溪边,出神听了好久。站起身寻去。
不陡的坡连续过了几处,像是拉去眼前所挡的遮拦,一番光鲜,眼前是一面十几米正方的湖,边儿砌着石壁,水从一条缝儿淙淙流出,向下一道沟儿滴落。坡在下,湖在上,从下往上看,似乎是个大池,走上坡,却是一个湖,往前是平整的草地,稍有点空旷,要是再往外就又是荒木老树了。草地上,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衫的女孩子,背对着华月,坐在那儿,可以想象,她的双足正浸润在湖中。写意无忧的欢唱,好似这里不是老山,而是九天琼瑶。
柔柔弱弱的双肩,华月注意到,她的腰很窄,而下面的臀股肉肉有感,曲线是如此的分明,天蓝的薄衣衫套着,合身的很,减了一分性美,添了一丝纯真梦幻。
华月轻轻的理了理浪波般的黑发。徐徐走向她。
她发觉了,扭头,便见着他。
果然,她的秀脸没辜负这样的背影,刘海很可爱,双眉细细长长,带着一点忧愁,却不叫人心疼,眼睛很明亮,灵动的打量着他,如果鼻子大了或者太尖,都会破坏脸上的和谐,偏偏她的俏鼻仿佛是画家的手笔,合理的叫人惊讶。嘴上略施红粉,弯着,直叫华月的心都酥了。
这真是一个好游戏呢!
英华月潇洒的提着酒瓶,轻咽一小口,双眼直盯着对方的双眼,嘴上是风流倜傥的笑容。
女子含蓄的望着他,不作声。
他风度的先微微的点了点头,装作感慨的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再说:“想不到这样幽静的地方,有这样一位动人的姑娘在歌唱。我是山中听到歌声,寻来的。”
女子笑了笑,说:“我唱的好听吗?”
“何止好听呀!”
“呵呵,这里的湖水很凉,想不到这样的山里有这么美的一处地方。”
“你也是第一次来?”
“嗯。”
“我可以坐吗?”
“可以。”
“我叫英华月,英雄的英,中华的华,月亮的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咯。”
“好哦,你算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可是我这个朋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说了不许笑!”
“不笑。”
“玉无瑕。”
“哈哈。”
“我就知道。”
华月是故意笑的。
玉无瑕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她不嗔不娇,就像是凉凉的湖水。
华月逗人的功夫很厉害,可她却老是平平静静。
“哎呀,我瞧应该让你做特约记者的,那个美人可没有你美。”
“你见过施梦妃?”
“见过,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
“你大哥这么厉害?”
“没我厉害!”
“哦?你女朋友比施梦妃还美?”
“当然!”他笑嘿嘿的看着她,她也忍不住笑了,却没不好意思,或是生气,淡淡的容颜,淡淡的表情,却把华月迷住了。“等你以后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不就比我大哥厉害了?”
他知道她不会生气,果然。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陪我大哥学武功。”
“哦,我是来看清沙湖的。”
“没啥看头。你从哪来?”
“北京。”
“北京?”
英华月脸色惆怅的沉默了一会儿。
“接下来呢?”
“没想好呢,来了才发现,身上银两用完了。”华月忽然发觉自己喜欢看她那种笨笨的笑的样子。
“那和我一道玩,我身上的银两都愁的花不完。”
“呵呵,我不会客气的。”
木落,小屋。
是他?
这样的怪人?
玉无瑕漂亮的眼睛睁着老大,呆呆的盯着木落。
他在学武功?
华月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脸色很苍白,连续4个小时没有喝水,没有停息。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阻止他吗?
由他去吧。
他在做他认为该做、必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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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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