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斯还记载了1542年发生的一件事情。据说,由于当时君士坦丁堡狼群泛滥,国王一怒之下,决定亲率大军进行讨伐,结果他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征讨战役,一共杀死了150头恶狼。 斯普兰格尔说自己曾经看到过三位年轻的女士扮成猫的样子攻击一名农夫,结果却受到了反击,最终还受了伤。第二天,人们发现这三位女士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鲜血淋漓。 波丁也记录了一些关于狼人的故事。他说自己曾经亲自用弓箭射杀过一头灰狼,而且他看到箭头还插在灰狼的身上。可几个小时之后,有人汇报说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那支箭头。在弗尔蒙,大约是在1566年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巫师的聚会,大家都装扮成猫的样子。他们对四五个路过的行人发起了攻击,结果遭到了对方的顽强抵抗,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尼劳德曾经宣称自己在瑞士农村见到过一次真正的狼人。他说一个农夫正在砍柴的时候,突然遭到狼人的攻击,于是奋起反击,砍掉了狼的一支前腿。就在第一滴狼血刚刚掉到地上的时候,狼的形状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位妇女的样子。据说人们最后把这位妇女给活埋了。 弗里斯特曾经这样描述自己在荷兰的一次经历。他亲眼看到,村子里有一个农夫每年春天都会发疯一阵子。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会冲到教堂里面,跳到椅子上,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上窜下跳,闹得不亦乐乎。每到这个时候,他还会在手里拿一根长长的棍子,一碰到有狗来咬,他就会挥舞着棍子跟对方大干一场。每次“战斗”结束之后,他都会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弗里斯特认为这人一定是个化狼神,而且他相信,这个人一定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会变成狼。 唐纳特斯也谈到过他在那不勒斯的大街上看到的事情:一群人把一个家伙围在马路中间,这个明显已经发疯的人肩膀上扛着一具尸体,而且正把尸体的大腿放在嘴巴里嚼着。这件事发生在16世纪中期。
第六章:恐怖之源
1521年12月,波因将军听说过一起极为恐怖的案件。两名嫌疑犯,皮埃尔·博格特和米歇尔·弗敦,被指控犯有滥施巫术罪和食人罪。审讯刚开始不久,皮埃尔就供认了自己的全部罪行。根据他的描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大约19年前,新年前夜,一场可怕的风暴袭击了整个国家,皮埃尔的羊群也被吹得七零八落。“看来,”皮埃尔回忆道,“我这一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为了挽回损失,我在几位 朋友的帮助下,开始四处搜寻,尽量把已经四散奔逃的羊群重新聚拢起来。” “在搜寻的过程中,我碰到了三个黑衣骑士,其中一个人问我:‘出什么事啦?看起来你遇到麻烦了!’” “我把自己的不幸告诉了他。他让我重新鼓起勇气,打起精神,并且答应我说,如果我愿意,他的主人以后会负责保护我的羊群。他还答应给我点儿钱,而且他很快会帮我把羊群重新聚拢起来。”于是我们约定四五天之后再见。很快,我发现羊群再次聚拢了起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位黑衣骑士告诉我他是恶魔的仆人。于是我就宣布放弃对上帝和天界众神的信仰,决定和基督断绝关系。我吻了黑衣骑士的左手,感觉它又冰又冷,跟死人的手差不多。吻完之后,我跪在地上,宣誓要对撒旦忠诚。就这样,我也成了魔鬼的仆人。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按照主人(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摩赛特)的指示,在这两年当中,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弥撒,没有接触过圣水,甚至没有进过教堂。 “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羊群,因为我的主人答应我要去保护它们,使它们免受狼的侵袭。” “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自己开始对这种生活感到厌烦,于是我又开始偷偷地到教堂参加礼拜,直到我被米歇尔·弗敦拉回到撒旦身边,撒旦答应要给我财富之后,我又重新宣布对撒旦效忠。” “不久之后,我们进行了一次郊游。在沙南城堡附近的森林里,我们遇到了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我们在一起又唱又跳,每个人手里都系着一根带着蓝边的绿带子。米歇尔让我当众脱掉衣服,然后他往我身上涂了很多药膏。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变成了狼人。刚看到自己长着四个狼爪和一身狼毛的时候,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行动变得敏捷了很多,跑起来就像风一样,这一切都要感谢我们的主人啊。米歇尔也给自己涂了药膏,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又重新恢复了人的样子。后来米歇尔告诉我,我们的药膏都是由各自的主人给的,我的主人是摩赛特,米歇尔的主人是贵勒铭。” 当法官问他在施完巫术之后,是否感到特别累的时候,皮埃尔说道,他一点都不觉得累。事实上,很多化狼神在变成狼人之后都会在床上休息很多天,几乎连动都不能动一下。有一次,在变成狼人之后,皮埃尔碰到了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他一口咬住小男孩的脖子,想要立刻生吞了他,可没想到孩子的叫声会那么大,于是皮埃尔只好又变回了人形,希望能够借此躲过闻声而来的人们的追捕。还有一次,皮埃尔和米歇尔抓住了一位正在摘豆子的老妇人,他们把她撕碎吃了。 还有一次,他们抓到了一个4岁大的小女孩,把她吃的只剩下一条胳膊。 一天夜里,皮埃尔(当时他并没有变成狼的样子)跳进了一户人家的花园,发现里面有一个9岁大的小女孩正在剪草。她跪在那里,请求皮埃尔能够放过她;可皮埃尔并不理会,一巴掌拍断了小女孩的脖子,然后把她的尸体扔到了花丛中。 在变成狼人的时候,米歇尔通常不会脱掉衣服,可皮埃尔却不喜欢这样,他总是把自己脱得光光的,然后再涂药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皮埃尔总是会坚持这一点。 米歇尔后来证实了皮埃尔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1573年秋末的时候,法国北部多尔郡的农夫们得到政府的授权,要去围捕那些为祸乡间的狼人。授权书内容如下: “据民众反映,埃斯巴尼、萨尔维纳等处常有狼人出没,侵袭乡间,为害一方。为彻底清除民害,政府现发布公告,任何人均可以任何手段对狼人进行围捕乃至追杀。在追捕狼人的过程中,追捕者对其所造成的任何伤害均无需负刑事责任,特此公告。1573年9月13日。” 就在这份公告发布之后没过多久,乡民们就抓住了他们早已恨之入骨的狼人。 在阿曼格斯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有一个粗糙的小房子。房子的顶上盖着草皮,墙上布满了青苔。房子前面的小花园早已废弃,围绕房子的篱笆墙也东倒西歪。因为这所房子离大路很远,而且门前只有一条布满泥泞的小路,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路过这里。房子里住着一对夫妻,他们都是喜欢清净的人,不愿意结交朋友。丈夫名叫加尼尔,整天板着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走路的时候总是弓着背。他脸色苍白,甚至有些发青,眼窝深陷,眉毛长长的,让人感觉他的眼睛很没精神。加尼尔不爱说话,偶而说上几句,也很少有人能够听得懂。他的胡子又灰又长,再加上他总是足不出户,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隐士圣·波诺特。 虽然了解他的人不多,可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会是狼人。直到有一天,当附近的一些农夫干完农活,正在往家里赶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狼吼,紧跟着又听到了孩子的惨叫声。这引起了农夫们的注意,于是他们赶紧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跑过去一看,他们发现一头大灰狼正在张牙舞爪地扑向一个小女孩。一看到农夫们跑了过来,大灰狼赶紧转头跑进了树林深处。当时天已经相当黑了,农夫们也不敢贸然去追。事后有人说那就是一头大灰狼,可也有人说这头大灰狼的五官跟隐士圣·波诺特很相似。这件事情发生在当年的12月8号。 就在同一年的12月14日,一个小男孩不见了。根据后来人们回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黄昏的时候,当时有人看到他正在多尔附近玩耍。 于是人们立刻把圣·波诺特扭送到了多尔郡受审。在法庭上,人们出示了很多对波诺特非常不利的证据。 有人说曾亲眼看见波诺特在一户人家的葡萄园里袭击过一名12岁的小女孩。根据这名证人的说法,波诺特先用牙齿和爪子生生把小女孩弄死,然后把她拖到外面的树林里,扒光她的衣服,然后撕吃她的肉。可能是觉得人肉太好吃了吧,自己吃饱之后,他还带了一些回去给自己的妻子阿波琳。从那以后,这夫妻二人就开始迷上了吃人肉。 万圣节之后的第八天,波诺特再次变成了狼人,而且又袭击了一个小女孩。正当他准备享用美餐的时候,三个人突然出现,于是波诺特只好被迫逃窜。 万圣节之后第十四天,波诺特在距离多尔一英里远的地方袭击了一个大约10岁的男孩,他先把这个男孩活生生掐死,然后吃光了他大腿和胳膊上的肉,还把他的肚子扒开,把里面的内脏统统掏了出来。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波诺特在波尔村附近的树林里抓住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把他拖到树林里,杀死了。正当他准备吃肉的时候,村子里的几名农夫赶了过来,他们认出了波诺特,并立即把他扭送到法官那里。结果波诺特被判处死刑,刽子手把他拉到广场上,当众烧死了他。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可怜的疯子不仅相信自己确实变成了狼,而且他还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都做了哪些事情。 在所有关于狼人的传说当中,最离奇的要数下面这个关于狼人家族的故事了。 波奈特·甘伦是一个小女孩。她家境贫寒,从小就相信自己是头母狼,所以总是喜欢在野地里用四肢爬行。有一天,当她正在野地里乱爬的时候,突然狼性大发,向旁边两个正在摘野草莓的小孩儿发起了攻击。她首先把其中一个小女孩扑倒在地,正当她准备咬断她的脖子时,旁边那个只有4岁的小男孩从腰里拔出了一把小刀,向波奈特冲了过去。波奈特赶紧转身,一把夺过男孩手里的刀,反手刺向他的喉咙,小男孩很快就死了。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村民们马上赶到波奈特家里,把她揪了出来,当场撕成了碎片。没过多久,波奈特的弟弟皮埃尔也因为滥施巫术而被抓了起来。有人说他打扮成狼的样子在野地里狂奔,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他用一种药膏把自己变成了狼人。据说他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变成兔子的样子,但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变成狼人。皮埃尔并没有申辩,他很快供认了自己的罪行,承认自己确实变成过狼人,并且多次袭击过家畜和行人。他的儿子乔治也曾经涂过这种药膏,并且扮成狼的样子四处游荡。从乔治的供词上来看,他曾经攻击过两头羊,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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