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小曼干咳了一声提醒老板不要暴露身份。“那个，这样的经济合约在行业里出现是不合理的，方便让我看一下你们和AP签的经济合同吗？”
莎皇拿出手机向李曼曼展示了合同的电子版，明晃晃的一个500万不似作伪。李曼曼有些无语，将手机递给了黑星，签合同不签经纪约的话，这事得老板自己拍板才行。
“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RNG俱乐部的老板黑星。”黑星解除了自己的拙劣演技，无奈地接受后续的会谈。“没想到跟你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签个合同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坦白讲，如果你不签经纪约只签一个战队合同，我后面投入资源宣传你捧你，你火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以后直播，接代言，全都是跟AP分钱，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来打职业，不是为了火为了做直播为了接代言的。”杜康认真地看着黑星，“况且只要能打出成绩来，RNG现在的选手们哪个不比我名气大，直播代言也轮不到我吧？”
“拜托，除了S冠，什么冠军我们RNG没拿过，还要怎么打出成绩来。除了S冠，其他成绩有用吗？拿出去粉丝认吗？你看看那些今年支持我们的赞助商现在还剩几个，呸。”黑星言语之间颇有些愤懑。
“老板你是觉得我们拿不到S赛冠军了吗？”杜康盯着黑星看，他心里对黑星的感观很复杂，这个人在uzi最落魄的时候把他从QG接回了家，又在未来21年无情地抛弃了他。
黑星也盯着杜康看了一会没有说话，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击，会谈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本来打算你今天签约，明天就开始安排人炒你，过段时间德杯就让孙大勇安排你上，马上让你火一把。”黑星停止了敲击桌面，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开口道。“500万我是不可能掏的，既然你签不了经纪约，又想做个有梦想的职业选手，那行，明天我还是会安排炒作你，但是我不会安排你上场了，要么你靠自己的实力征服孙大勇，他觉得你比严君泽强，那你上。要么你自己给自己再炒作个新闻出来，比如什么国服韩服登个顶，什么在韩服疯狂单杀Theshy，你只要火到舆论来攻击教练组为什么不让你上场，那到时候我就安排你上。”
“另外你没有经纪约，合同期间什么直播的资源、商业的资源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你如果没有做到前面说的两点，你这合同里的几年会被死死地按在RNG的替补席上，甚至被我踢去LDL。你今年20岁，荒废了这几年，大学也没念完，等你合同到期了，没有战队还会要你，到时候的处境你自己想想。”
“怎么样，想拿世界冠军的梦想家，你还打算签约吗？”
“签。”
第33章 爆炸的舆论
杜康斩钉截铁地说完之后，黑星甩下一句“合同曼曼你和他们签吧”，起身离开了会谈室。
不签经纪约也不是全无代价的，李曼曼重新准备了合同，将杜康能拿到手的工资削减了将近三分之一。杜康事先就和同伴们沟通过，只要能达成签约和谈判的首要目标，工资方面是可以牺牲的。
蓝翔仔细看完所有合同，提出了合同里的几点细节略微调整之后，杜康正式和RNG俱乐部签订了为期3年的合同，成为了RNG战队的一员。
“辛苦各位了，远道而来北京一趟，要不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吧？”李曼曼将三人送到俱乐部门口，随口客套了一下，这会儿时间才下午四点，便饭的邀请也没有人会当真。
“曼姐太客气了，我们待会还要赶车回去，就不一起吃饭了，谢谢您。”第二天反正请了假，回程就不必那么着急了，杜康三人订好了回各自所在城市的火车票，准备晚上就离开。
“那我就不送啦。杜康你办理好休学手续之后，尽快过来基地这边喔，德玛西亚杯很快就要开始了，虽然你可能上不了场，一些训练和战术分析准备最好都能参与一下，另外你的职业选手注册资料，这几天我们会帮你提交的。”李曼曼一边吩咐一边向杜康三人挥手告别。
李曼曼回身走进基地大门后，蓝翔哇的一声搂住了杜康，“杜哥你真的真的跟RNG签约了，靠靠靠，这世界真特么太玄幻了，上上个月我们还在一起纵横峡谷打匹配。走走走，离晚上坐车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找个网咖，群里喊两个人一起整几把，你说你都职业选手了，带带莎皇总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包C。”杜康也笑着回应，终于顺利签约，成为RNG的一员了。“我问下阿虎有没有时间，我们铁三角今天重出江湖！”
莎皇也微笑着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人，12月初的北京有点冷，但不影响今天是个好日子。
...
回到杭城后，杜康开始办理休学的手续。室友们对于杜康要休学去做职业选手的事情也都非常震惊，震惊过后就是表达不舍和祝福，以及开玩笑说等到杜康有朝一日成名了，就把他现在的考试试卷和课本里的签名撕下来卖掉。
教导员和学院领导尝试性地挽留了一下，在杜康意志坚定的情况下，和杜康父亲做了电话沟通，随即同意了他的休学申请。学院领导也听闻过这个电子竞技是可以参加亚运会为国争光的，鼓励了杜康几句希望他日后能有所成就。
终于在12月7日的时候，杜康提着行李箱坐上了前往北京的动车。
这一世的大学生涯早早地结束了，一段新的职业旅程即将开启。
...
在这几天办理手续的日子里，RNG开始了它的动作，不少自媒体开始宣传有国产新人上单正在RNG试训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粉丝们虽然批评今年世界赛的结果，但更多的都是寄望于保持现在的核心阵容再来一年，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忘记这一年的RNG带来的所有感动，RNG的7个人仍然是大家心目中最好的7个人。
国产新人上单那是什么东西？RNG选手们的年龄都不小了，没有时间再给新人试错了，俱乐部你清醒一点。
随后自媒体们开始深挖试训新人的更多内幕，据传这位国产新人上单是忠实的RNG粉丝和uzi的粉丝，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为职业选手和偶像并肩作战。
但激进的粉丝们并不买账，直斥这是俱乐部低劣的“营销”行为，闭口不谈新人上单究竟是什么水平什么成绩却只谈梦想，他有梦想别人就没有梦想吗？老选手们夺冠的梦想就要为他一个新人的梦想买单吗？一时间“追梦型上单”、“营销上单”、“内幕上单”的称呼开始从各大媒体网站流传。
随即又有知晓更多内幕的营销号放出消息，RNG正在试训的上单就是前段时间在峡谷之巅崭露头角的玩家“RNG、DU”，并且有一个疑似是RNG工作人员的微博公开贴出了一份疑似《试训观察报告》的照片，看到这份报告的最后写着杜康的模板上限是Theshy的时候，舆论彻底被引爆了，不只是关注此事的RNG粉丝，IG粉丝和路人粉丝也加入了这场声讨。
“臭不要脸的碰瓷营销，一个连网吧赛都没打过的新人就敢吹模板是晒哥，疯了吧？”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NG要招一个两个月前还是黄金的上单选手吗？那我黑色玫瑰钻石四，去RNG打个中单应该没问题吧？”
“不会吧不会吧，一个抱着峡谷第一大腿双排上分的上单也能去打职业？RNG你真要培养新人从二队提拔一个不行吗？”
“我是RNG内部员工，这名新上单是关系户，老板的亲弟弟，来体验一下职业选手的感觉，跟100%胜率传奇ADwxz是一样的。”
“我看过杜哥的OB视角，有一说一打打rank还行，但他那个奇葩英雄池打职业是真不行，RNG这次的试训太不靠谱了。”
...
“看到了吗曼曼，IG夺冠又怎么样，所有人都还是在讨论我们RNG，你看看这热度，啧啧。只要我把这个新人推出去，他们就会想起来君泽和姿态的好，我们是一个尊重粉丝想法的俱乐部嘛，既然粉丝这么不喜欢这个新人，那我们就不让他上场。等到我们重新拿到好成绩，今年世界赛的风波就真的过去了。”RNG俱乐部里，黑星一边拿手机刷着微博，一边跟秘书曼曼吩咐。“曼曼，通知运营中心，放出我们打算德杯安排这个新人上场的消息，另外晚上约教练组和选手们一起聚个餐团建，这次德杯我们要全力以赴，现在我们太需要一个冠军了。”
“好的老板，可是这样的话杜康他...”
李曼曼的话没有说完，黑星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李曼曼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低头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第34章 守夜人
杜康也知道这几天网络上的舆论狂潮，知情的好友们纷纷发来消息或安慰或鼓励，他都一一回复表示自己没有受到营销和感谢。唯一令他感到非常歉疚的是马佳佳的直播间也受到了连累，无数找不到杜康的喷子涌进直播间骚扰谩骂，为此杜康专门发消息向马佳佳表达了歉意。
“嗨，没事，他们又不是来骂我，换个角度想，来了这么多人还给我带了流量呢，说不定就有一些看了我帅气的操作留下了的你说是吧。”说没有影响那肯定是在安慰杜康，能特地找上门来的绝大多数都带着情绪，来就是为了发泄的。
杜康也无法为他做什么，只能把这份带他受过和之前领路的恩情都记在心里。
办理手续的这几天里，杜康也仍然保持了一定的排位量，只是在国服的排位过程中频频遭到了对手的嘲讽了针对，峡谷之巅的高分路人和主播都以击杀这个“RNG绯闻上单”为乐。
“这就是RNG天才新人上单阿恩鸡杜哥吗？”
“不是喜欢亮牌子么，怎么不亮了？”
“不跟国服第一打野双排之后就这？”
杜康只是在沉默中一把又一把地继续排位掉分。他管不了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12月7号的晚上，杜康带着行李箱回到了京城RNG基地，到了之后才发现基地里只留下了保安大叔和煮饭阿姨，黑星白天吩咐了晚上团建，所有管理人员、教练组和选手们都一起去吃火锅了。
杜康跟李曼曼取得了联系之后，保安大叔让他进入了基地，李曼曼还在一起团建，吩咐杜康在基地等她回来安排住宿和生活方面的事情。杜康坐了一会有些无聊，问煮饭阿姨要了基地的wifi密码之后，拿出行李箱中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休息室里开始了排位。
“小伙子，你饿不饿？还没吃晚饭吧？”阿姨看到杜康一个人带着行李箱坐在休息室，出声问道。
“啊，不用了阿姨，我不饿，谢谢你。”杜康其实很饿，在动车上睡着了，下了车就直接来了基地，还没吃过东西。
“我说你别跟阿姨客气，那几个小孩也是，刚来的时候问都说不饿，混熟了以后天天夜里到厨房偷吃的。今天晚上没做饭，阿姨去给你热几个包子。”煮饭阿姨自然有判断一个电竞男孩是不是真饿的方法，热心地去给杜康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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