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阿宁呢? 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误会他和小阿宁了? 韩鸥正琢磨,耳边突然传来卢子阳的惊呼声:“卧槽!照片里的人是贺晏?” 卢子阳踮着脚尖,双手撑在韩鸥座椅的靠背上,想把照片上的人看清楚。 这时汽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卢子阳重心不稳,身体前耸,额头“咚”地一下撞在韩鸥的后脑上。 这一下撞得不轻,卢子阳的眼里全是急速运转的小星星。 韩鸥低头捂着后脑勺,在发作的边缘极力忍耐。 但越忍头越疼,韩鸥噌地一下站起来,咬牙怒斥卢子阳:“你特么是猪啊!” 表情跟要杀人似的阴森可怖。 卢子阳坐在椅子的三分之0.5处,摸着额头哼哼唧唧。 前方遇到红绿灯,汽车又急刹了一下,再次颠簸,卢子阳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这下不止头疼,屁股也疼。 卢子阳要疯了,去他妈的温和,老子不爽就要发泄。 但卢子阳不敢跟韩鸥还嘴,找个了替罪羊:“司机你怎么开车的?你特么是猪啊!” 司机觉得自己开车的技术超越了全国90%的人,很自信地说:“我是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你觉得我开车不好,你来开。” 我开几把!我会开车还浪费钱请你? 卢子阳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地说:“我说话你就听着,还什么嘴!我是你老板。” 司机:“老板了不起啊,我可以炒你的鱿鱼,我现在就不干了!” 卢子阳:“……”停在十字路口你认真的?你他妈80后学什么00后的任性。 “师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韩鸥解围道,“是我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 司机哼了一声,启动汽车。 卢子阳凶神恶煞地看着韩鸥:“什么叫你管教无方,我上辈子欠你的啊?老是帮着外人来针对我。” 韩鸥正要跟卢子阳算账,卢子阳却放下扶额的头,一个青头大包挂在他的额头上,莫名滑稽。 韩鸥转过头不看卢子阳,怕再看一眼会笑出来。 卢子阳翻了个白眼,朝队员伸手:“把镜子拿出来我用一下。” 队员死死咬着嘴唇,只摇头不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控制不住笑喷。 “摇什么头?拿镜子!” “我,噗——”队员双手捂脸,浑身抖动,边笑边说:“对不起,我没有镜子。” 卢子阳一巴掌拍在那个队员的背上,气道:“很好笑吗?不尊重队长,罚你今天晚上通宵练习My Hero!” 韩鸥侧身站立靠在座椅上,听到卢子阳又蛮横地欺负队员,踢了他一脚。 卢子阳一脸愤怒地斜睨着韩鸥。 韩鸥抬了抬下巴,凉薄的眼尾微微一勾,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卢子阳压抑地不行,喘了两口粗气,也不看人,直接说:“这个处罚缓期两年执行。” 韩鸥的嘴角轻轻动了动,又抿成一条线。 “到前面来坐。”韩鸥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你在和谁说话?”卢子阳明知故问。 “跟猪说。”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韩鸥回座后,卢子阳揉着头上的大包,边揉边“嘶”。 韩鸥的头是铁做的吗,给劳资撞出这么大个包。想和劳资说话态度也不放好点,劳资坐过去不就成猪了? 呸!坚决不能上他的当!除非他端正态度再喊一次。 韩鸥坐下后再无反应,卢子阳心里跟猫儿抓似的不得安宁。 过了N久(其实只过了几分钟),卢子阳臭着脸站在韩鸥身边,没好气道:“往里坐。” 韩鸥撩起眼皮看了卢子阳一眼,竟然真的往里挪了位置。 卢子阳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了,对嘛,这样才是好同志。 卢子阳大刺刺地坐下。 车子的空间很大,卢子阳翘起二郎腿,跟大爷似的抖着眉问:“你有什么事想请教我?” 韩鸥瞟了瞟他的坐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小棍儿,“啪”地一下打在卢子阳的小腿上:“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卢子阳被打得一弹,目瞪口呆,惊鄂地说不出话来。 卢子阳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巴道:“你……你有、有病吗?” 韩鸥用小棍儿轻轻拍打掌心,一副学校教导处主任的架势,“有病的是你,我有专治不服的药方,免费的。” 卧槽!是可忍孰不可忍!卢子阳伸手去抢韩鸥手里的武器。 韩鸥将小棍儿举过头顶,警告卢子阳:“你是不是忘了锁喉的滋味?” 人都有条件反射,对某件事产生心理阴影以后,再被提起就会下意识保护自己。 卢子阳推了韩鸥一把,坐正后,将牙齿磨得咔咔响。 韩鸥很满意卢子阳的反应,放下手,把小棍儿塞回座位之间的空隙里,抬眸问卢子阳:“你知道老虎怎么驯养吗?”
第85章 韩鸥的问题莫名其妙,卢子阳狠狠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开马戏团的。” 韩鸥眯了眯眼,眸色深沉,似乎眼前就有一只老虎等着他驯化。 “先把老虎关起来饿上一段时间,然后用食物诱惑它,它想获得食物就必须做出驯兽师指定的动作,不做就会挨打。刚开始老虎会反抗,但越反抗就被打得越厉害。” “老虎不吃东西没有力气,反抗也是徒劳。它的意志会逐渐模糊,攻击性慢慢变弱,这时驯兽师会给它一小块肉,再次让它做出指定动作。老虎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放下兽性和尊严听驯兽师的话。” “老虎做了动作,驯兽师会额外奖励它一块大肉,让老虎明白乖乖听话才能生存下去。如此反复,老虎就被驯化了。” 韩鸥说了一大堆话,卢子阳给出的反应只有五个字:“你要改行了?” 韩鸥失望地闭上眼睛,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对牛弹琴白费劲。 朽木不可雕。 烂泥糊不上墙。 扶不起的阿斗。 蠢得无可救药。 …… 各种无能的词语像弹幕一样从韩鸥脑海里排队飘过。 贺晏能发掘小阿宁,我怎么眼瞎找到这么个傻逼玩意儿。韩鸥也体验到了生无可恋的感觉。 “喂——”卢子阳用胳膊肘撞了撞韩鸥的手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韩鸥冷冷道:“我骂你需要藏在心里骂?傻逼!” “我他妈哪里傻了?你逼逼那么多,无非是想说我桀骜不驯欠收拾!劳资不想和你吵架,越让着你,你还越来事儿了。”卢子阳炸了,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多气。 卢子阳知道韩鸥是为了自己好,正因如此卢子阳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步。原以为自己真诚以待能获得韩鸥的好感,结果好感没有,还动上手了。 习惯欺负别人的卢子阳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你不是欠收拾,你是欠虐。”韩鸥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把你打压到尘埃里,你不知道长进。” “去你妹的长进,我现在要啥有啥,躺吃躺喝一辈子都行。为了一个爱好天天被你精神虐待,我欠啊我!” “好,很好。是我他妈有眼无珠,请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立刻!” 卢子阳伸出手,四处比划:“这是我的车好吗,该离开的人是你。” 韩鸥直接对司机说:“师傅,停车。” 司机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小伙子,现在在高速路上,不能停车。” “停在应急车道。”韩鸥一刻都不想在车里呆了。 “你现在下去很难打车。”司机虽然有点任性,但心还是挺善的。车上的小伙子看起来年纪都很小,他不放心。 “我自己会想办法。”韩鸥倔起来没人拉得住。 队员们纷纷劝架:“韩队别冲动,都是自家人,兄弟没有隔夜仇,吵几句一会儿就过了。” “兄弟?”韩鸥冷笑一声,伸手去开车窗。 卢子阳看到韩鸥的举动,以为他要跳窗,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疯了?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你埋汰我这么久,我回几句嘴你咋还想轻生了?你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吗?” 轻生?韩鸥只是想开窗透透气。 “放手。”韩鸥板着脸,英气的脸部轮廓绷得很紧。 “不放。”卢子阳更紧地握住韩鸥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松手,他现场摔死在自己眼前。 这时,车子途径一片花田,从窗外飞进来一只迷路的小蜜蜂,绕着卢子阳额头上的青头包飞来飞去。 卢子阳最怕长翅膀的昆虫,盯着眼前的蜜蜂,歪着嘴巴呼呼吹气。 蜜蜂嗡嗡嗡地流连不去,卢子阳的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心里慌得不行,又不敢放开韩鸥去挥手撵走它。 眼看蜜蜂就要停在自己的额头上了,卢子阳急得大叫:“韩鸥,快帮我撵走它。妈妈呀,快点,我要疯了。” 韩鸥眉眼上提,满是傲气,嗤了一声:“我不是你妈。” “你是祖宗!”是什么不重要,先帮我把眼前这个恐怖的玩意儿赶走才是正事。 “快点,求你!”卢子阳急得跺脚。 “你自己没手?” “我他妈双手用在拯救你的生命上了,你没看到吗?” “我只看到一个傻逼被小蜜蜂吓得精神失常。”韩鸥说话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了一把,卢子阳只感觉面上有风略过,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卢子阳虚脱般垮下身体,因为惊吓过度,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夕阳的余晖折射在上面,照得青头大包闪闪发亮。
“放开我。”韩鸥再一次说。 卢子阳的爪子像铁钳一样箍得韩鸥手臂发疼。 “你不跳车我就放开你。”卢子阳很坚持。 “不要再秀智商下限,不然……”韩鸥把半握着的拳头举到卢子阳眼前,“我就把它放出来。” 卢子阳立刻放开韩鸥,坐得规规矩矩。 韩鸥将手伸出窗外,放掉手里的小生命,同时有了一个想法。 过几天往基地门前的花园里移植一些招蜜蜂的花朵,只要卢子阳不听话就抓蜜蜂吓他。 回到训练基地后,韩鸥又开了一次会。 如贺晏所说,要带出一支全新的4STAR战队参加秋季联赛,时间紧,任务重。 修正卢子阳的缺点,也是为了战队和谐,上下一心,专注训练。 经过这么多天的耳提面命,韩鸥要开训才知道卢子阳有没有进步。 韩鸥不想打一般的匹配局,便约了几支相熟的战队对练。 而MVP战队这边,贺晏也带着队员们开始进入常规训练。 开训前,蔚宁抱臂站在一队的训练室门口,一脸桃花相。 陆辰希走过蔚宁身边的时候,瞟了他好几眼。 “干嘛?”蔚宁问道。 “你干嘛?”陆辰希反问,“没吃饱啊?” “……”蔚宁不笨,陆辰希指的什么他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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