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房间。”女招待走过来说,“我带你们过去。” “等一下,倒回去,我想看看全过程。” 女招待不解的问:“有这个必要吗?” 康明宇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很有必要。但……我的朋友是个危险人物,为了避嫌。不如这样,你把那段视频存进这个优盘里。”他掏出计算机系学生总会随身携带的东西递给她,“麻烦你了。” 尽管皱紧眉头犹豫,她还是照做了。康明宇个法熙文去招待处与蔡仲会合,他们走进电梯,里面没有人。 “你想干嘛?”法熙文揶揄的问,“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经典桥段?” 康明宇鄙夷不屑,“没看过福尔摩斯的人不要随意引用。” “我就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想知道。” “你非要跟我叫板?” “我没有啊。” “算了,你这冥顽不灵的贱货。”他扭头转向银色的电梯壁,想把不悦写在脸上,但上帝忘记给他喜形于色的那根笔。 康明宇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只是很好奇,在画面里,隋愿进入房间的瞬间,他隔壁的房间里探头出来的女孩在用肢体动作表达某种隐秘情绪。虽然康明宇不看福尔摩斯和柯南,但他仍有一双具有发现性的眼睛。 电梯打开了,法熙文率先走出去,却和焦急等待在门口的蔡仲撞个满怀。 “急死我了,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法熙文冷声说:“问后面的白痴。” 蔡仲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康明宇笑着说:“别怀疑,他就是在说我。” “你们…怎么了?”蔡仲试探的打量,跟在他们背后直到女招待回来,把黑色骷髅头的优盘合浦还珠。仍旧得不到任何答案。 “请稍等一下,我叫保安过来。” “保安?为什么?”蔡仲惊骇万分,抓住康明宇的衣袖不准他跟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别担心,我们毕竟让人家透露了客人的信息,她必须为客人的安全着想。” 蔡仲垂目沉思,油然说:“其实,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家又不是名门望族,而且他除了我难道还认识更有钱的朋友?” “哥哥,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大,我都觉得你目中无人了。” 蔡仲委屈的说:“我又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不明白而已。” “很快就见分晓了。” 女招待回到大厅,带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制服若非订做,整个A市估计都找不到他们的型号。其中一人拥有粗野的暗红色皮肤,哪怕没有喝酒,也会被堵在查车道上。交警放他走后,还会不满的骂骂咧咧,“侏老儿,用了啥子办法测不出来!”
三人来到8楼东区,保安距离他们五米左右,女招待拿出房卡帖在3号房朱红色大门的感应器上,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等下!”蔡仲突然抓住她准备推门的手,把大家都吓得浑身一抖。 “你干嘛?”法熙文匪夷所思的看他。蔡仲把拳头放在嘴边,牙齿竟开始打颤。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我们可能不需要来找他。” 他语无伦次,根本无法解释藏在脑海里那种虚无的感觉。别人听不懂他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直觉就告诉他,“嘿,小子,你不该来这里。”你问直觉是谁,连直觉自己也不知道。 “别跟我说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预感又消失了?”康明宇愤怒的假笑,“不然我宰了你!” 蔡仲无奈的太息,情绪像首还在创作中的曲子,从不安到慌乱,现在又很消极,不知命运下一秒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怎样的翻天覆地。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恶魔从这里降临 他们走进去,地上有一段粉红色的丝绸,康明宇捡起来在手中端详,是衣服上的碎片,露出参差不齐的丝线。 他像福尔摩斯在检查现场,文森跟在他身后。蔡仲绕过客厅,上面有一个破碎的红酒杯,红色液体干涸在地毯上。他回过身,正对上帷幔扫地的暖床,一条胳膊露在空气中,上面有奇怪的青紫痕迹。 他感到烦闷,不对,是燥热,心脏慌乱的想要挣脱肉体的束缚,血是河流,承载着无数小船,如今浪潮湍飞,那些船努力想要克制海浪,但完全做不到。 他走过去,颤抖的手指掀开轻纱,床上的场面吓得他瘫坐在地。 “不!”他机械的摇着头,这是神经在震惊时下意识的举动,他爬起来冲上去,把隋愿从床上拉起来。 隋愿的脸苍白无力,像没有作品的写手一样空洞,像褶皱的卫生纸,脸上满是厮打后留下的划痕。 康明宇冲过去,法熙文赶紧背过身,这种场面触碰了他做人的底线。人们对待骇人听闻的新事物多半需要时间来理解和消化,能否被接受都是后话。 “这…简直…天啊!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抓住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被人用手揪住脑袋才能迫使他接受已成型的局面。但康明宇没有帮助他,因为康明宇同样沉沦在翻涌的海潮中。 他们看到隋愿身下的女孩,全身赤衤果,床单上的血像设计过的完美图案,均匀、有力,而且包含艺术家独有的使人畅想的伏笔。 蔡仲扑上去,使劲摇晃床上的女人,“樱子,樱子!你还好吧!”转而又去摇晃隋愿。 由于已经难以控制力道,隋愿被他仰面推下去,落地的剧烈震动惊到了远处的两名保安。 “报警,”法熙文回过头,颤抖的胳膊在口袋里摸索,“必须…必须报警!” 可他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蔡仲用布满血丝的泪眼狠狠看向他,“不能报警!” “why?” “我说了,别报警!” 所有人都迷失了,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他必须为樱子考虑,她还只是个少女,虽然成熟大方,但不能让她被舆论夙婴。 他站起来,不断深呼吸,目光不敢随处打量,以免被现实的漩涡夺走理智。“叫救护车。把他们弄走。谁也不准走漏风声,直到事情结束。” 康明宇一脸难以置信的揶揄,“你还认为这件事可以结束?” “你什么意思?” 他抿嘴笑了。对于思维简单的生物,何以开导他?就像有些人永远不能理解好像和像的区别一样,思维是抽象的。一条三岔路口从开始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有走得越远才越能看出偏差。 康明宇咬牙说:“结局和结束不同。一个句号是终结,是结束的标志,但连省略号也能成为故事的结局。这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明不明白。”他想告诉蔡仲。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故事绝不会有好的结局,结束对他们而言只是就地正法后的解脱。 长长的舒一口气,但不是放松,而是叹息。 他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但蔡仲显然没有心情听他谈论标点符号。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康明宇警告说:“你得移交刑事案件!” “我不!” 这大概是蔡仲最坚决的一次回答。在他眼里没有选择题,只有重视和蔑视,这让康明宇萌生妒火。 他不愿承认自己要去跟隋愿这种人攀比,但你永远不能理解命运,它安排比你出场晚的人,得到比你更多的关照和信任,这简直没有道理。 “隋愿本来就是个渣,监狱是他最好的归宿!”他指着眼前荒唐的巨作,“他上了你的未婚妻,你脑袋进水了吧!” 蔡仲立刻还击,“你闭嘴,你凭什么断言别人!”康明宇的话像无形的冰锥,打在蔡仲身体里,看不见伤口却令他浑身颤抖。 “就凭我看到的事实!”康明宇勃然大怒,“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你还想维护他?” “我没有维护他。把你的有色眼镜摘掉!” “哈?你居然数落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像在骂自己“你是个傻逼。” 蔡仲很想把偏移的事理矫正过来,他大声叫嚷:“我没有!我只是没听你的建议罢了。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认为别人都该听你的。你从来不为别人着想。” “我不为别人着想,那我来这里干嘛?自找麻烦?你要是不找我,我会管他的死活?好了…我算看出来了。”他气得背过身去,在陌生空旷的房间来回踱步,仿佛只有快速移动才能抓住乱撞的怒气,把它们塞回形体中。“你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不就是喜欢隋愿吗?随你的便!让你和你的弓虽女干犯一起见鬼去吧!” 弓虽女干犯,弓虽女干犯。它在蔡仲脑中行成意识流,难道自己也认定隋愿是弓虽女干犯了?他不敢想象,潜意识中自己已经审判隋愿有罪,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这种想法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却足以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你说什么!”他挥舞胳膊,像被侵略了地盘的猴子,冲过去撕扯康明宇的衣服。他比康明宇矮一头,只能抓到他腹部,毫无章法的挥拳,“闭嘴,闭嘴!” 康明宇一声冷笑,随即把他推倒,“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弓虽女干犯!你的软弱叫人瞧不起,你不敢面对现实,虚张声势,全都是因为你的无能!” 侵略者将猴子打落在地,这意味着猴子将失去最后的防线。泪水夺眶而出,像炸开的热水瓶,没办法止住。 “够了。你少说两句!”法熙文扶起蔡仲,他趴在法熙文肩膀上,哭的像遭遇闵凶的孩子。 康明宇感到既兴奋又好笑,他夸张的表情和瞪得几乎没有眼皮的葳蕤火瞳让他看起来像个因为帮助朋友而换来千夫所指的傻子。 “我又怎么了,现在到底谁有错?你们两个讲讲理,OK?” 法熙文感觉脑袋要炸,耳边的哭声震耳欲聋,康明宇仍旧不满的喋喋。他指着康明宇命令道:“我说,让你闭嘴!你们打架能不能看看场合。我还在这里呐,只有你们参与这件事吗?” 康明宇两手一摊,目光咄咄逼人。“好,你认为,谁说得对?” 法熙文坦白的说:“我已经叫酒店的人打救援电话了。到时候要不要报警,医生也有资格决定。” 康明宇自嘲一笑。连嘴角都没动一下。 “行,beautiful!你们都能耐,我回去睡觉可以了吧。” 蔡仲抹了把眼泪,强忍着哽咽走到康明宇面前,嘴巴向下瞥,满是委屈的说:“我根本没有恶意。我必须为樱子的声明负责,所以不能报警,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喜欢隋愿,我也知道,但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让我感觉好像你很嫉妒他似的。” “我嫉妒他?没错。也许吧。”康明宇僵直着脖子,“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哪有反驳的权利。一个是你的女人,令一个是你的朋友,呵呵,多可笑,和你的人生一样可笑。去做吧,别浪费时间了。”他仍旧讥诮,努力维持平静。 做人要坦诚,许多屠格涅夫或者卢梭这类名家都在宣传坦诚问题,唯有对自己坦然面对才能真正立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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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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