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多么高深的回应,而是捅捅人胳膊:“取餐了……” 等人去取餐区和服务员确认餐品,林峤才轻轻吐出口气,刚那番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说给江谌年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别为虚无的东西束缚自己,他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台上那个最耀眼的奖杯。 至于江谌年……两年前没能得到回应,两年后也别抱不该有的心思。 从前不知道江谌年有爱照顾队友的属性,现在知道了,就更不该为对方一举一动牵肠挂肚,真不该。 “想什么呢?”江谌年拎着个袋子回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走吧……” 林峤回过神来,神色再次淡了很多。 两人离开店里前,同那几个粉丝摆摆手,当做互动。 店里人太多只会觉得吵闹和温暖,一门之隔,凉爽秋风呼呼而过,吹起发丝,能感觉到几缕凉意。 “跟我来……” 江谌年腿长走得快,带着林峤走过几条街口,很快到只剩下路灯的偏郊区。 “慢点。”江谌年回头叮嘱了声。 林峤平时早起跑步不是白跑的,这点路程不在话下,他看向江谌年走向的地方。 暖黄路灯之下,斜坡草坪顺着台阶走到尽头,是一条波光粼粼近五米多宽的河流,河水湍急,波浪不停,离得近了,还能听见清脆相撞的水声,被路灯抢了光辉的月亮被一波三折的水面照应得曲曲折折,像一张摊开失败的圆饼。 这地方有些像他家门口,之前老蔡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河边老槐树阴凉下的躺椅上睡懒觉。 无形的相似,让他心莫名柔软下来。 “这地方我来过几次,没碰上过人。”江谌年寻了个地方拍拍干净,“可能是太野外了,我来的又太晚,就当做秘密圣地。” 林峤没嫌弃地方脏,摘下口罩揣进兜里坐下来:“这里很适合放空。” “是吧?”从袋子里取炸鸡的江谌年回应着的同时把爆辣那袋递给他,“每当我心情不好就会来这,什么不想也不理人,就盯着这水面看,没一会就好了。” 林峤翻开纸袋子,拿着签子扎起一块,火红火红的,几乎看不见鸡肉颜色。 江谌年也不劝他,把百事可乐打开放到他手边:“放完空就能想想心情不好的原因。” “想到了心情又不好,继续盯着水面。”林峤接完这话咬了块炸鸡,还行,没想象中那么辣,他面不改色吃下第二块。 江谌年乐了:“这不是死循环了吗?” 林峤没感觉辣,脸颊奇异染上了粉:“是吧?” “你不会被辣糊涂了吧?”江谌年偏头看眼他手里的炸鸡袋子,让那片火红祸害地眼睛疼,“别吃那个了,吃点别的。” 林峤侧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挺好吃的,别浪费。” 江谌年无奈,只能往他手里又塞了个芝士,这才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份慢吞吞吃着。 “真那么好吃?”江谌年见他不动声色,忍不住问。 林峤将袋子递过来:“尝尝?” 江谌年真被他忽悠信了,扎走一块,刚吃到嘴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叫着辣,忙抓起可乐喝,冲淡嘴里的火烧感:“你感觉不到辣啊?” 林峤摇头:“还行……” 仔细听,他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垂下来的眼睫底部也有些湿漉漉的。 江谌年顿觉不好:“你吃辣真厉害,这个我吃一口都不行了。” “吃辣厉害有什么用?”林峤话音带了鼻音,软软的,“今天比赛还不是输了吗?” 要因为这个借着被辣哭而发泄出来,江谌年反而放心了,就怕他憋在心里不肯说。 “比赛输了不是哪一个人的锅。” “在别人眼里,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峤峤,这是五个人的游戏,是团队的比赛。” 林峤吸溜了下鼻子,眼睛酸胀,能感觉有泪水溢出眼眶,他说不好是被辣哭的还是想哭。 “我知道,网络喷子不知道。” “哎呦,我的峤,打职业比赛三年多了,怎么还要在乎网络喷子怎么说啊?”江谌年摸出张纸巾,也不往他手里送,自己凑过去要给他擦,“你不要在意那些只为了喷你故意搞事人的声音,要多听听队友和粉丝们的心声,真正在意你的人,会在你比赛失利时想办法安慰你,不是通过冷冰冰的字眼辱骂你。” 林峤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那你呢?” 江谌年被看得半身都麻了,脑海思绪乱七八糟翻涌着,听见这声问,想缩回手:“我?我表现的还不明显?” “所以……”林峤被辣红微肿的唇轻动,缓缓凑近他的指尖,热气打在上面,顺着血液烧红了江谌年的脸,“你现在对我做这些,是为了弥补两年前的过错吗?” 江谌年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感情上的。 身体被林峤这生涩却够色气动作撩得满身冒火,心里让他这句话浇得透心凉。 这次江谌年没想着缩手,带着他的手腕往前,轻碰他嫣红饱满的唇:“你是不是被联盟流传的传闻骗了?就那些说我有社交牛逼症的。” 林峤微微皱眉,从他手里夺过纸报复似的丢开他的手,擦了擦嘴。 “我没那么多爱心。”江谌年把他吃到一半的炸鸡和自己的对调了下,“我只对我想关照的人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江谌年:帮老婆解除心结ing。
第21章 “照你这么说,我是你想关照的人了?” 林峤弯了弯眼眸,让江谌年不确定他是否真在笑,又或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看我平时对蛋卷他们就没那么多耐心。”江谌年希望他能看出其中差别,这件事还挺重要,“峤峤,撇开以前交情不谈,现在我对你本来就多关心。” “两年前我们什么交情?”林峤问。 江谌年似乎被他话语里的冷意勾起不欢而散时的事,扯了扯唇:“同睡一个被窝、互相陪对方练英雄练意识练操作,堪称看着对方变强的陪护者。” “可惜都被我破坏了,是吗?”林峤没碰江谌年换过来的炸鸡,双手撑着往后仰,神色平淡,“其实刚开始发现喜欢你我也很害怕。” 江谌年咬了口能辣到眼泪流的炸鸡,像是被辣出声似的:“唔……” 谁能不害怕呢? 在身边同龄男孩子都在兴奋得讨论喜欢女孩子,看得都是些和女性有关的升级流开后宫的男主爽文,只有他对那些不感兴趣,满心想着该怎么才能和江谌年打职业。 又该表现到什么程度,才能和对方进入同个俱乐部,往后千山万阻一起走。 当他意识到自己对江谌年过分关注,就在各大浏览器和论坛里出没多次,最终确定是对人动心了。 那时他是彷徨,也是茫然的。 虽说现如今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能力相较十几年前好太多,但男女配还是主流,毕竟多数人觉得娶妻生子是生物规则不可逆。 林峤想过把这件事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更不会让江谌年知道。 因为这件事一旦曝光,别说队友,连朋友都没得做。 后来不联系的两年恰恰验证了他的想法,只是他太过年少,不知道有些事嘴巴不说,眼里情意是藏不住的。 不知从哪传出流言,说他和江谌年谈恋爱,两人长得好看又般配,传着传着就传到江谌年耳中。 那个时候的江谌年没心没肺,还当着他的面开玩笑,说两人像老夫老妻,真谈恋爱得伤害多少少女的心啊,谈笑间将这件乌龙事扯没了。 后来再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儿,江谌年都会说他主动追林峤的,林峤高冷范看不上他,别再胡言乱语,给两人添麻烦。 往后说的人也就少了,加上那段时间江谌年试训EG,忙得脚不沾地,渐渐和林峤关系淡薄,最终到他要走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饭。 那天那场景到今天,林峤还是记忆犹新。 “他们那时候可能真以为那个大冒险很好玩。” 所以才故意恶作剧让他和江谌年舌吻一分钟,压根没考虑过他们是否真的愿意。 江谌年垂眸:“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那时候亲了我,还是对不起亲完我像个渣男说亲完就分手?”林峤轻舒口气,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用不着道歉,我就当你那时候酒喝多了。” 江谌年动动嘴:“现在听你说这个感觉你大度了很多。” “也不是大度,是我觉得这件事总归要说清楚,免得你以为我仍然念念不忘。”林峤喝了口可乐,被气泡味刺激得眯了下眼,“我只是原谅你那天的混账举动,可没原谅你的混账话。” 江谌年脸顿如火烧,说话语气都低沉下去:“我那时候、就是……” 林峤又喝了口:“觉得我对你的表白是被他们怂恿的,或者是听多传闻想偏了,不然怎么可能当兄弟的人会想当你对象。” 不可否认,林峤说的这番话正中江谌年心底。 “主要那个时间点太微妙了,我要转会走,你和我表白,还是在我喝醉后。”江谌年豁开脸说,“我喝醉容易乱说,醒来后想起你受伤的表情,我恨不能把我自己削了送给你赔礼。” 林峤忍不住笑了:“也不用,你那会真把自己削了,我只会心疼。甚至犯贱到求你和我交往,到时候又被你拒绝说不能好好当兄弟,那多难看。” “不会的。”江谌年说,见林峤看过来,他又重复了遍,“我不会再说那种话。” 林峤转开目光,心里很不得劲,却不敢继续追问。赛场上决策果断出手狠绝的法王也会有这等畏头畏尾的时候,太难见了。 “峤峤,以后别再说比赛输了都是你的错,今天你打得真的非常棒,DM双C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说了,你对他们有很强的压制力,无法突破你的防线,只能打你的队友。” 林峤觉得他天真:“采访席上的话哪能信?” 他们自己就是把采访席当玩乐平台的人,十句话里有九句半糊弄人,剩下半句还是随便凑的。 也许只有刚上采访席的新人会被傻傻的套几句真话出来,时间久了,没一个能信的。 “那不见得,我每次上去,都是认真回答。”江谌年也没说谎,在联盟采访界,他是公认好套话的。 林峤闭上眼睛,声音软绵带着笑意:“说实话转到EG到今天,是我在XJ打完比赛挨骂最少的时候,那将近一年的辱骂时光我都能熬过来了,更不应该为今天这一次失利挨骂就破防。” “但我控制不了,主要这次和你们一起打的比赛,EG对我的意义和XJ不太一样。” 江谌年完全懂他的意思,XJ对他来说是陪他从青涩到成熟拿下一年四冠双FMVP的地方,说是他事业上的出生摇篮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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