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在李昀商的裤子口袋里摸索,脖子被李昀商掐住往后拽了一步。 李昀商黑着脸,“干什么?” “咳!找、找手机……”脖子上的禁锢松懈,温以棉捂着脖子咳了好几声,幸好顺利找到了李昀商的手机,“解锁。” 李昀商狐疑地盯着他,给他解了锁,看他要编出什么故事诓骗他。 颤抖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他很快就要自由了。 忽然,他脸上兴奋的表情凝固,几秒钟后手指疯狂划着屏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竟然搜不到任何关于他花滑的新闻,温以棉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 手机被夺走,李昀商看了几眼屏幕里的内容,“温以棉?花滑冠军?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温以棉急得快哭了,他怎么可能不存在呢?他不是贾冬寻,绝对不是贾冬寻! “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啪嗒!一滴眼泪掉在地上,李昀商的心轻轻触动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不能被贾冬寻迷惑。 “我当然相信你,你就是贾冬寻。”李昀商抓住温以棉的胳膊把他往外拽,“跟我回去。” 被塞进一辆黑色梅赛德斯时,温以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安素梅和温安绪为什么在这里,但他还是挣脱了李昀商的钳制跑到安素梅面前。 叫了二十年的妈妈,如今却在她面前开不了口,内心挣扎一番后坚持喊出来:“妈,我是阿棉,你认识我对不对?” “你是……”安素梅认识李昀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巴结李氏的人,她果然没有等错。 “你是李大公子的夫人贾冬寻吧?巧了这不是,我跟儿子来看场地,真没想到碰到了李大公子和新婚夫人。” 李昀商把温以棉拎了回去,“不好意思,他认错了人。” 温以棉身体发抖,安素梅也不认识他,他真的不存在吗? 坐在车里他还一直盯着车外的安素梅,如果安素梅不认识他,他的仇该找谁报? 车子启动的一刹那,他的余光捕捉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温安绪在嫉恨他。 ----
第4章 你怎么这么快 急速行驶的车穿过热闹的街道开到了僻静的地方,这里的道路宽敞,左右一共有四排路灯,但行驶在路上的车辆却很少,路边甚至看不到一个行走的人。 温以棉打开车窗,半只手掌攀在车窗上,车外的热风扑面而来,热情似火的风也没能激起他沉入谷底的心。 一路上温以棉十分安静,不吵不闹,一句话也不说。李昀商的余光瞧了他两眼,伸手把车窗关上了。 “开了冷气,别开窗。” 并不是不能开窗,贾冬寻想要做什么,他就不会如他的愿,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温以棉讪讪地收了手,车子里太闷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我可以下去走走吗?” 李昀商掰过他的脸,用力掐着他的腮,“贾冬寻,你欠我的,休想跑。” 温以棉抱着李昀商的手腕,在他的虎口上咬了一口,李昀商的手才松口他的脸。 “我两只脚跑得过四个轮子的车吗?我就是下去透透气,还有,我不叫贾冬寻!” 他的手搭在车门上,车门被锁了,就算想跳车都没办法。 “老杨,停车。”李昀商对着前面喊了声,梅赛德斯缓缓停在了路边。 李昀商给了司机老杨三张红钞票,“你打车回去,我来开车。” 车门的锁解开,温以棉一溜烟跑下了车,后领却被李昀商揪住,“老公,我没想跑,你开车跟着我,我肯定跑不掉。” “贾冬寻,你说话正常点。”李昀商松了手,略微有些嫌弃地把手擦了擦,“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上车。” 他撂下话转身往驾驶座走,黑色的车缓慢行驶,速度比温以棉走路的速度还要慢。 温以棉伸了个懒腰,双臂高高举起没有落下,这个动作让他忍不住想在原地转圈,可是他脚下没有冰鞋,这里也不是冰场。 右手边的公园恰逢其时响起一段《月光鸣奏曲》的钢琴音,白色的灯光下,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人在音箱面前翩翩起舞。 女人的舞蹈动作勾起了温以棉的回忆,他已经有一年没有上过冰,更没有跳过舞。 眼下他双腿健全,他不该沉浸在失去名字的悲伤里,他应该像灯光下的女人一样跟着音乐回到自己的主场。 抬起来的右臂缓缓落下,他的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跟随音乐起舞。 他一步一步往前踏,在适当的音乐节点上转身往回走,指尖和手臂迎合腿上的动作舒展、起伏。 这些编排步法和上肢的动作他曾练习过无数次,《月光鸣奏曲》他耳熟能详,仿佛这里就是他夺冠的冰场。 音乐来到第二章 ,节奏变得轻快,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他想在平地上试一试跳跃动作,这也许是能证明他身份的一种办法。 他快速往前跑了两步后转身,脚掌点在地上腾空而起,双手抱胸,身体逆时针迅速转体两周,脚落地的时候双臂自然打开。 一个小小的动作换来了温以棉无限放大的笑容,他敢肯定,这就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有花滑的基础! 他就是温以棉。 李昀商刹了车,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路边的人,他一身白衣与黑夜格格不入,跳舞时恍若一只精灵降临人世。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从前的贾冬寻会跳舞吗? 路边的温以棉渐入佳境,花滑和舞蹈有密切联系,他虽没有站在冰场上,但他的舞蹈基本功还是不错的,配合着音乐逐渐找回了自我。 腿摔断是他噩梦的开始,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应该珍惜,应该继续花滑,给自己一个交代,为祖国争得一份荣耀! 高昂的情绪让他不禁想试一试四周跳,这里不是冰场,他大概率会摔倒。一年前的阴影萦绕在他的脑海,可是花滑不可能不摔倒,不能因为一次失利终生害怕,他需要战胜自己。 转身,脚点地,逆时针起跳,身体在空中旋转三周,在第四周前落下,他摔倒在旁边的草坪上。 不疼,只有开心。 摔在草坪上一时不想起来,他咧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太痛快了! 一道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温以棉的脚被人踹了一下,他睁开一只眼看去,李昀商皱着眉怒视着他。 他回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摔傻了?已经超时了,跟我回去。”李昀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温以棉以为他要拉自己,于是把左手伸到李昀商跟前。 李昀商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掌,“自己起来。” 之后一言不发走到驾驶座,按着喇叭催促倒在草坪上的人。 温以棉撇撇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坐上副驾驶,车子再次启动,温以棉的趴在车窗边对着公园里独自跳舞的女人挥了挥手,总有一些陌生人会在无意之间帮助另一个陌生人,他很感激她。 “你已经笑了十分钟了,跳个舞有这么高兴?” 一盆冷水浇到温以棉的头上,他立刻反驳:“这不仅仅是跳舞,你不能明白重获新生的感觉。” 重获新生,李昀商怎么会不明白,他今天可是实实在在重获新生了,就算是这样,他也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他目视前方沉思了许久,“重获新生是什么感觉?” “希望被点燃的感觉。” “希望……”李昀商低声沉吟,“你有什么希望?” “我……”温以棉转头看向李昀商,偷偷白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相信我。” 李昀商彻底沉默了,车内又变得非常安静。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重获新生之后他想要什么。 找贾冬寻报仇,让他供出背后指使他的人,拿到家族继承权。假如这些都做到了,之后他还想要什么,以及,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李昀商……”温以棉打开副驾驶的小镜子,扭着上半身挠着脖子,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照到不舒服的位置,“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红了。” 半个身子凑到李昀商跟前,温以棉解开两颗口子把衣领拉下来背对着李昀商。 李昀商不自在地握紧方向盘,快速看了两眼后把人推回座位上,“谁让你躺草地上不起来,被虫子咬了活该。” “不是……”温以棉觉得身上哪哪都痒,肯定不是虫子咬的,“我的腰和腿都痒,还有多久到家啊?” “快了。”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温以棉像只蚯蚓一样在座位上不停地扭,许多地方他都挠不着,特别是后背,他努力把手伸进衣服里也够不到。 “你沾了什么东西?”李昀商眉头紧锁,余光不由自主移到副驾驶。 前世贾冬寻玩得很开,谁知道他是不是婚前就沾染了什么病。 温以棉吃东西一向很谨慎,一是为了维持体脂率,二是避免吃到含激素的肉,哪怕是在奶茶店他也只是要了一杯冰水。 一天下来,他只碰过一个从来没有碰过的东西,就是白酒。 难不成他一语成谶,真的酒精过敏? “可能是白酒。” 温以棉听到李昀商轻笑了一声,“贾冬寻,你说谎也要过过脑子吧,你喝的酒比我吃的米饭还多,跟我来这一套?” “我都说了我不是贾冬寻,当然会酒精过敏。”温以棉坐在车上要崩溃了,皮肤非常痒,他又只敢用指腹挠,现在还要被李昀商这样说,他比谁都委屈。 “忍着点,到了。” 车子驶入一处别墅群的地下车库,温以棉透过挡风玻璃向往看了两眼,他第一次见别墅群呢。 难怪从婚礼现场回来要花这么久,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只有他们这些有钱人才喜欢。 房子大也不是一件好事,温以棉不得不忍着痒痛一路小跑跟着李昀商。 电梯上到五楼,一辆室内代步工具停在电梯口,温以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他见识浅短了。 温以棉到达婚房的时候,医生已经等在婚房门口,他不禁咂舌,李昀商什么时候找的医生? 一番看诊下来,确定了温以棉就是酒精过敏,医生开了点药让他服下,叮嘱他用冰敷缓解瘙痒,不能用手挠。 李昀商拿了点冰袋扔在桌子上,眼看着温以棉又要缠上来,他提前走位,“自己敷。” 温以棉的手悬在空中,握成拳收了回来,拿起冰袋贴在脖子上,“现在相信了吧,我真的不是贾冬寻。” 李昀商沉默不语,他不会认错贾冬寻,如果面前这个人是假的,真正的贾冬寻早就闹上来了,毕竟当初一心想嫁给他的人是贾冬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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