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我们俱乐部又把Alone教练换回来了,Alone觉得他之前敢打敢操作,挺好的,又希望他恢复以前的打法,但是那个时候原本的他已经回不来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有雪落在树梢上的声音。 许久之后,那个一直说话的人和一直认真听的人碰了碰拳头,一直说话的人郑重其事地说:“我把兄弟交给你了,麻烦你们好好照顾他。” 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微信多沟通,你把我当成他哥哥就好,小庄。” 在两个人从门外进来之前,蔚然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他觉得开心又难过。 他在DAC打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好的朋友居然是自己的对手。 过了一会儿,权威估计已经走了,给蔚然发来了一条消息,那些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只浓缩到了三个字里—— 【好好打。】 这三个字,权威在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和他说过。那时候权威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对对手的挑衅,如今已经变成对好友真诚的祝福。 “我知道。”他回复道。 蔚然的鼻子难得地有些发酸。 回复完消息,他把手机贴在心口,轻声对自己说:不管是不是在DAC,不管前方的路有多么难走,我都会一直、一直努力地打下去。
第9章 蓝buff 来到新俱乐部的第一个晚上,俱乐部没安排训练赛,只让新选手好好收拾一下行李、调整一下状态。 蔚然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打算入睡。 他有些轻微的洁癖,在彻底的打扫前实在没有办法劝说自己脱掉衣服睡觉,于是便穿着外套和衣而卧。 然而过了许久他都没睡着,即使闭上了眼睛,马上又睁开来,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滚了几个圈,又拿被子蒙住脸。 却依旧有声音剪不断、理还乱地缠绕在他耳边——他听到有人在叫床。 女人叫得小小声,像叫春的猫儿似的,伴随着男人的低吼。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想起来,住在他右边房间的十七是有女朋友的。 调笑、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了天亮,那种黏腻潮湿的恶心的感觉从他的脚底蔓延到了心口。 蔚然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蔚然天生觉多,每天都得睡满八个小时,否则就会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打游戏的时候也像在梦游一样。 中午十二点多,他的房门被一阵猛锤,一个清脆的声音笑着叫他:“然哥,起床啦!哦对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然哥?” 蔚然昨晚六七点才睡着,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看见单单笑嘻嘻地说:“起来一起五排吧!” 蔚然不动声色地问:“十七也来?” “他呀,”单单有点不自然,“我们五个先随便玩玩吧。” 蔚然困得头晕脑胀,但还是强撑着点点头。 他不会错过任何一把训练赛。 单单明明说的是“随便玩玩”,其他四人却已经早早地到齐了,高达和一个蔚然不认识的秃头男子也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单单给他介绍道这是战队的教练,叫龙阅。 蔚然看了他几眼,有些迟疑地问:“消失?” 龙阅教练推了推眼镜:“啊,是我。” “几年没见,你怎么……”后半句蔚然没说出来。 几年没见,你怎么头秃成这样了…… 龙阅是KPL初代辅助选手,ID叫消失,蔚然刚入行的时候和他见过一次面,得知他退役后正在朝教练方向发展。当时他正吐槽教练行业竞争实在过大,他只能从K甲教练做起。 没想到居然在ECW故人相逢。 仅仅三年不到,龙阅的头顶已经形成了“地中海”,头皮锃亮,满面油光——看出来了,教练行业的竞争确实很大。 高达问:“十七呢?” 单单小声说:“额,他昨天晚上好像很晚才睡。” 他和蔚然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都有点尴尬。 龙阅似乎看出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站起来朝十七的房间走去,大家只好在房间里等待。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蔚然把手撑在桌子上,又用手撑着头昏昏欲睡。两点,十七终于慢悠悠地踩着拖鞋到了训练室,身后跟着眉目阴沉的龙阅。后者还在强调:“我再说一次,不能把女朋友带进基地来。” 十七没心没肺笑着,耸了耸肩:“带都带喽,下次一定。” 高达站起来,手中拿着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我按两个小时计算。扣你两小时的工资你没意见吧?” 十七摘下自己的鸭舌帽,拿后脑勺上“竖起的中指”对着老板:“凭什么?我之前的俱乐部规定的是两点上班。” 虽然大部分俱乐部规定的的确是下午1-2点上班,但只要是稍微有职业态度一点的选手都不会仅仅只在工作时间里训练。 十七不仅把头顶的中指对着老板,还把自己的中指竖起来,吊儿郎当地把鸭舌帽在中指上转来转去,好像在示威。 龙阅沉声道:“我们俱乐部规定的就是十二点上班。” 十七依旧笑嘻嘻地耸了耸肩:“哪儿?你们告诉我,ECW的俱乐部规定在哪儿?你们找出来给我看,我说不定真遵循你们的规定呢。” 龙阅和高达面面相觑——作为一个成员并不众多且普遍比较听话的小型俱乐部,他们的确没有出台队规。 毕竟他们之前的选手都十分自觉,他们从来也没遇见过十七这样的选手。 “行了。”庄亦楠站起来,微笑着说,“这是训练的时间,不要吵架嘛。” 他转头面向十七,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你不是觉得自己来到我们俱乐部很委屈吗?” 十七瞪着他。 “那就带我们赢一把呀。” 十七没吭声。 庄亦楠很无辜地撇了撇嘴:“你不会怕了吧。” 搭配上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没人觉得庄亦楠是在用激将法。 “怕?”十七咬紧嘴里的软肉:“试试就试试。” 暗香和啸天轮换上场,这把上场的是暗香。为了防止被路人认出来,五个人都登的自己小号。 进入组排页面,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暗香的ID:辅助能否跟我。 十七的ID:射手你别狗叫。 蔚然的ID:打野让蓝*行吗。 庄亦楠的ID:别抢我蓝好叭。 单单的ID:形单影只上路。 这似乎就暗示了这一把游戏的过程。 这一把游戏的性质估计只是同队之间试试水,所以都是拿的自己的招牌英雄。下路双人组掏出了太乙真人、孙尚香这对“真香”组合,庄亦楠拿了自己的国服英雄镜,单单拿的是自己在游戏中出场率最高的英雄夏侯惇。 对面的前三手阵容分别是明世隐、蒙犽、白起。 看到对面四楼秒锁上官婉儿之后,蔚然愣了愣,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拿婉儿啊。 与此同时,他的耳机里也穿来了低低地一声轻笑,如同羽毛一般在他的耳朵上轻撩。耳机的效果太好,那低沉的笑容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响起——对面五楼选了露娜,那是庄亦楠的招牌英雄。 蔚然不自觉地抬起头往庄亦楠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庄亦楠也看向了自己。 庄亦楠现在的这个笑和他平时的那种乖乖的、像一个让人产生呵护欲望的弟弟的那种笑容截然不同。他的眼睛像新月一样弯起,眼中有些促狭的情绪,有酒窝的那一边嘴角微微提起,显得很坏。 蔚然敢保证,他们两个笑出声的时候,心里想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让对面这个婉儿/露娜拿到一个人头。 蔚然锁定了自己的另一个招牌英雄嫦娥,为了打出更好的野区压制,召唤师技能选择了惩戒。 赛季初,五个人小号的段位都不怎么高。蔚然给自己立下了一个“小目标”:单杀对面的婉儿三次。 嫦娥的强势点之一就是极快的清线速度。 蔚然一上线就配合太乙真人的一技能控制把上官婉儿打成了半血——他放二技能的位置很刁钻,能够快速清掉中路兵线的同时还能够打残上官婉儿。 他给了一个去对面红区的假视野,因此上官婉儿和明世隐一清完兵就朝着红区赶去。 实际上,蔚然是偷偷绕到了对面的蓝Buff区,打了露娜一个措手不及,惩戒拿到蓝Buff之后扬长而去。 而被蔚然骗去守红区的婉儿只好无功而返,明世隐悻悻然回到了下路帮助蒙犽。 拿到蓝Buff的蔚然心情十分不错,在心里默念了四个字:“游戏结束。” 前期就拿到蓝的嫦娥是无敌的。他连第二波中线都没吃,就操纵着嫦娥和镜一起反掉了露娜红区的所有野怪,可怜的露娜0Buff天崩开局。 嫦娥四级后,带着孙尚香和太乙真人一起招摇过市,蹲在发育路一塔和二塔的草丛之间,蹲死了回家补完状态后打算来塔下清线的小蒙犽。 杀死蒙犽后,嫦娥一技能精准地预判到了想过河道来帮忙的上官婉儿,成功单杀,收下她送来的贴心快递。 四分三十秒,八级的嫦娥和八级的镜无视防御塔,在中路塔下杀死了刚刚到四级的露娜和刚刚到五级的上官婉儿。 五分钟,露娜死在久蹲在蓝草的嫦娥手中,死因只是因为她复活了之后看了自己家的蓝Buff一眼。 六分钟,中路推上了高地塔。 对面的婉儿开始在公屏打字:【你们好狠,呜呜。】 露娜也大吐苦水:【谢谢,这把我一个Buff都没吃到。】 她们俩这一局是真的没有拿到一个人头。 “嗯?怎么你们忽然之间就杀穿了,这把有我什么事吗?”单单还和对面上单在对抗路击剑,除了掉了一点血量之外无事发生。他切屏看到中路已经被推上高地,迷茫地说,“你们这局来上路看过我一眼吗?” 蔚然道:“你的ID就说明了一切。” “形单影只上路。”单单大吐苦水,“真就是我一个人的游戏呗,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一切都是如此顺利——除了庄亦楠操控着蓝条见底的镜,路过蓝区的时候抢了空蓝的蔚然一个打了半天的蓝Buff之外,一切都如此美好。 气得蔚然连发了五次“干得漂亮”的信号:“你……” 庄亦楠在耳机里低低笑了,他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蓝了。刚刚经过蓝区的时候想都没想就顺手点了惩戒。” 他侧过头看向蔚然,微微咬住嘴唇显得有些忐忑的样子:“然哥,你不会怪我吧。” 蔚然对着他这样一张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生不起来气,只好闷闷地说:“下个蓝我要你跪着帮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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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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