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徵雪没有玩过剧本杀,但是也对这种游戏模式有所耳闻,因而觉得林祀诗现在的处境格外古怪—— 要说朱晓闻或秦时“死了”,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性,毕竟他们起码完成过任务。 林祀诗从进来这个副本开始,不就一直在挂机么? 怎么一上来就“死了”? 封徵雪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先去寻找一些关于“林祀诗死亡”的线索。 林祀诗在剧本中的名字为“林思诗”,人设则是蔺子谦的青梅竹马,从小喜欢蔺子谦,恨于是“封止血”这个被宠爱的侍妾恨得入骨,且将他们至今没有完婚的缘由,完全归于封止血从中作梗上。 “封止血”知道“林思诗”向来看自己不快,也怀疑最近关于自己和蔺四沉的流言,是林思诗放出去的,而且,更糟糕是,自己的剧本中的确说了,封止血为了杜绝流言,有想过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特殊手段四字被黑体加粗,但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封徵雪最初读剧本时就觉得奇怪。 而“林思诗”的ID则在自己的剧本中自始至终都是血红色,和“朱小文”的灰,“琴师”的黄,“继母”的绿一样,不知设置了是什么意图。 那几页剧本的事情,封徵雪早就烂熟于胸,不用检阅都几乎能够倒背。 理顺了思路后,封徵雪首先向小旭求证道: [私聊-封徵雪:你那边的剧本上,具体是怎么写的?] [私聊-清纯继母:就一行字,深夜我听到有人尖叫,又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知道林祀诗死了。] [私聊-封徵雪:是林祀诗还是林思诗] [私聊-清纯继母:是林思诗!刚刚打顺手了] [私聊-封徵雪:你那边的剧本,我们每个人的名字是不是不同的颜色?] [私聊-清纯继母:是的!林思诗是红色,我是绿色,琴师是黄,朱小文是灰] 看来这点倒是一样。 [私聊-封徵雪:我呢?] [私聊-清纯继母:你的名字没怎么出现,我的剧本上就写了我和这三个人的人际关系,提到你的时候就说老爷的侍妾,普通的黑色宋体字,和旁边其他的词都一样。] 封徵雪蹙紧眉头。 在房门大敞的走廊附近踱步一会儿,密聊再次“嘀嘀嘀”地响起来。 [私聊-清纯继母:怎么办啊大神?我现在有点慌QAQ] [私聊-清纯继母:您说林祀诗不会真有什么事吧?换做以前的游戏系统我到不会担心,但是现在这个疯p系统我真担心它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私聊-清纯继母:完了,我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吧] [私聊-清纯继母:我们真的还能的出去吗?] [私聊-清纯继母:我看这游戏就是奔着要我们的命来的!!!] [私聊-清纯继母:太无语了] [私聊-清纯继母: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愤怒.jpg] 封徵雪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发来的一连串信息,良久发了一条安慰的话,他说“既然还是游戏,就一定有游戏里的解法”,实则自己也不是很有底。 到现在,封徵雪也不敢确定地说,2.0版本呢的《侠客行》还属于游戏的范畴,比起全息游戏,它更像是一个生存挑战。 因而小旭说得其实没错。 系统就是奔着要他们的命来的,身处其中谁能不憋屈呢? 在系统制定的规则里,与数字博弈,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封徵雪也有几分疲倦,于是他干脆也不在门口继续逛荡,一手拎起在脚边蹦蹦跳跳的小凤凰,一手给那被自己踹开的门扶正,径直又进了屋子。 哐当一声。 又顺手关了门,锁门。 但见封徵雪把那铺了一床的花花绿绿扫开,给自己空出一个能躺的位置,先把小肥啾放了上去,自己又相继躺下。 小肥啾蹦跶两下,亲了亲封徵雪的手掌,又亲昵地充当了被子,漂亮的大羽毛盖在封徵雪的肚子上,啾啾地叫:“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封徵雪闭着眼睛,一副累了要摆烂的样子,“嗯,躺一会儿,你要不要先回窝。” “啾啾!(不要!~)” “那就安静一下,我想睡一会儿。” “啾……(好……)” 封徵雪什么也不解释,在这种时候躺下就睡。 小凤凰一脸懵,但是也乖顺地躺在封徵雪的身边,像一只小暖炉,自由地依偎着。 一人一鸟,画面和谐,温暖惬意—— 以至正在吃瓜的监视屏外懵了一脸。 - “不是?这、这……这是干什么啊?”一个研究员不可置信道,“遇到困难睡大觉?这新任务都开了,好戏都要开场了!——他这主角怎么躺下了???” 张恒也格外不解地眨着眼睛,显示器上全是封徵雪的数据信息,带着几分猜测回答道:“现在显示他的情绪很不好,而且意识有点混乱,会不会是累了,想歇歇?” 另一组员道:“不会吧,他不是卷王焦虑型人格吗?按照这小大夫平常的行事风格来讲,不应该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吗?” 张恒:“……” 一时也没话讲。 任他们谁能想到,封徵雪会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睡觉呢?! 但见几块监视屏中,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着封徵雪的睡颜,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眼动也几乎没有,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深眠——是真睡着了。 几套方案都像是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这一屋子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得没了主意,一时也拿不定到底要怎么应对,是改个新方案呢,还是先暂停方案呢…… “组长,要不把现在的情况报告给梁设计师?”Seven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里的人,实则已经同时编辑了简讯。 “啊,”张恒魂不守舍道,“报啊,肯定要报。” “那本来定好的转播呢?要暂停么?” 这研究员,负责的是观战副本的转播,由于现阶段只有封徵雪等5名排名前五的玩家进入了这个剧情副本,其余的异常玩家都处于闲置状态,有人选择了对他们的副本进行观战,系统会选择可以公开的画面,向这些观战玩家进行转播。 这也就有了其他玩家突然密聊封徵雪的私聊,很显然,也是他们有意放出“封止血”杀害“林思诗”的画面的,让其他陌生玩家质疑封徵雪并私信骚扰,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只是谁能想到呢? 封徵雪不仅给人屏蔽了,反而好像突然变得对剧情漠不关心,门一关眼一闭,不管外面吵得沸反盈天,直接睡了? 就像老师要加课,却突然发现班上最卷的好学生突然不卷了,开摆了,要在他们加课的课堂上睡觉了,心中难免泛起嘀咕——这是咋了啊? 是嫌他们的日程排得太满了吗? 还是压力真的太大了?有点撑不住了? 是不是这课真的加错了啊? 所有人为封徵雪这特别的举动莫衷一是,Seven冷哼一声,抱怨一句:“本来就不该把明天晚上的日程强行提到今天,他今天才进行了医书院的副本,精力本来就差。” 张恒作为RTO系统维护组的组长,听到组员阴阳怪气的,也没熬住心中的火:“是怪我吗?要怪就都怪RTO系统的‘系统建议’!系统指出的最佳方案,就是把明天的日程提前到今天,你怎么不问问系统为什么突然这么建议的?” Seven:“系统建议是系统的事,人可是最终控制系统的,什么都怪到系统的头上,还要人做什么?嗤。” 张恒阴狠的目光一挑,“那你的意思是?” Seven冷笑,西方人的面孔鼻毛挺长的,随着说话的一扫一扫,看上去聪明又傲慢:“我的意思当然是,既然他要摆烂,就让他的任务失败——除不掉蔺司沉,若是能借机除掉这个小大夫,不是也很好么?” 张恒再度挑眉:“你是说让封徵雪的任务自然失败?借机弄死封徵雪?” Seven:“Right~” 张恒讽刺笑道:“别太招笑,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封徵雪现在就躺在我们的实验室里,他是我们实验的一手样本,也是我们牵制蔺司沉最重要的武器,都现在这种节骨眼了,你居然当还想弄死他?” Seven:“嗯哼?你也说了,他只是武器——我对武器的理解是,用得顺手才是好刀,不顺手就换一把。” 张恒:“换一把?换成谁?换成你吗?你有他那么高的根骨值吗?” Seven:“Oh,你这么激动,还制造人身攻击,不会是爱上那个睡美人了吧?” 张恒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正当二人针尖对麦芒吵起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梁应淮的面色极其不好,看上去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一双非常显色的黑眼圈,极其明显的挂在眼睛上,阴森森的目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完全和一年前判若两人。 “你们在吵什么?” 低沉的男音一进来,监测室内顿时没了声音,原本在吵架的两人也立刻熄火,分外忌惮地看了眼梁应淮,还是张恒简单将封徵雪的情况给梁应淮说了,顺便将Seven的论调也直接汇报: “Seven刚刚提出一点看法,我个人是比较意外——他说如果封徵雪继续睡下去,难免会影响我们的进程……” “——我可不是这样说的,”Seven悍然打断了张恒,冷笑,“我是说封徵雪不好控制,如果没有帮助我们除掉蔺司沉,而是在暗中帮他,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让他死在蔺司沉的前面,换种思路,说不定蔺司沉疯得更快呢?姓蔺的最宝贝他这个小大夫了,干嘛不直接弄死他,逼疯蔺司沉,而是要将他保护起来?——在我的观点,他不是药水么?干脆让他的这个任务直接失败好了,省得留着麻烦。” 张恒见梁应淮不说话,看了眼梁应淮,和Seven争辩道:“你这人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当时他们五个这个要进这个剧情副本,不是大家的共同决定么?现在因为封徵雪睡一觉罢了,就这么轻易推翻了?” Seven:“我本来就不明白,也本来就没同意!是你们要搞愚蠢的‘少数服从多数’,才定下了这么愚蠢的决议!如果哪一天这两个人失控了,绝对是你们这些狗腿子的全责!” 张恒听这小子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干脆开始拱火:“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看来你对大家一起的决议意见很大啊,怎么着,你是觉得你比梁工还了解蔺司沉——我们都应该首先参考你的意见,是吗?” Seven似乎觉得张恒有点卑鄙,很嫌恶地瞥了他一眼,然而梁应淮的神色让他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那话确实过于情绪化。 毕竟这种时候,他们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之下,还起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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