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a这次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情况很罕见,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最好的情况是你和那位omega成功在一起,完成标记,那么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除此之外, 要么进行信息素戒断治疗, 要么可以尝试, 你们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用魔法打败魔法?找到和你信息素匹配度高的omega, 通常来说,生理上的原始吸引会强于心理因素。” 楚天阔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 半晌才道,“如果不治疗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楚先生, 人心是很善变的。”Maria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也许某天你一觉醒来, 突然就不再迷恋那位omega,或者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不治而愈。” “最坏的情况是, 你越陷越深,心理状态影响到身体,直到某一天,特制的抑制剂也无法再产生作用。” “所以我的建议是先尝试一下后一种治疗办法, AO之间生理性的高匹配度是很难被打破的。” 窗外,一排灰色的鸟突然成群飞过,其中有一只不知为何突然停在了窗台前。脑袋像是忘了上油的发条玩具,一顿一顿地四处张望着。 Maria不知道她的主顾为什么突然对这只不知名的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一分多钟过去,那只离队的鸟大约是休息好了,动作略显笨拙地挥舞着翅膀,扑棱了两下,终于又飞向了远方。 楚天阔也随之收回了目光。 “所以我得找个匹配度高的omega,像个畜生一样的发 | 情,像猪猡一样被安排着□□,用这种方式来治我的病?” 楚天阔说话的内容明明应该含着愤怒甚至恨意在,但很奇怪的是他的语气又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悲凉了。 Maria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这只是我作为医生给出的建议而已。” “信息素的本能吸引与人的情感连结,一直以来,这都是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Maria神色如常地接着道,“我本人对此没有什么立场,只是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为你提供最优建议是我的义务。” —— 秦书鹤的病房门虚掩着,在离门口还有些距离的地方,楚天阔便听见了病房里传来的笑声。 无忧无虑得仿佛只剩下快乐的笑声对此时的他来说无异于一剂良药。 他推开门,看见乐乐脱了鞋坐在秦书鹤旁边,两个人正在一起看着一本老相册。 “这是大表叔!大表叔和乐乐好像啊!”乐乐指着相册,因为觉得神奇,所以表情显得傻乎乎的。 秦书鹤戴上了眼镜,先看了看照片,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乐乐,笑着道,“那你长大以后就会和大表叔一样喽。” “啊——”乐乐捂着自己脸揉了揉,小声嘟哝道,“可是大表叔好凶呀,乐乐以后才不会那么凶呢。” “乐乐说什么呢?大点声,让大表叔也听听。”楚天阔故意选在这时候开口,将病床上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乐乐,在看清来人之后,立刻拱到了秦书鹤怀里。 “多大了还吓唬小孩儿?”秦书鹤对于楚天阔的幼稚举动颇为无奈。 楚天阔像拔萝卜一样,从秦书鹤怀里薅出了乐乐,抱着他往空中扔高了几次复又接住,逗得小孩儿笑声连连。 这个举动倒是让一旁的秦书鹤变得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也会哄小孩儿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天阔想到了安安,动作顿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 “只是突然发现,不闹腾的小孩儿还挺好玩的。” “大表叔,乐乐不闹腾,乐乐可乖啦!”小胖墩倒是很机灵,立刻表忠心。 楚天阔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这才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想起来看老照片了?” “人上了年纪就爱回忆回忆年轻的时候。”秦书鹤往后挪了下身子,靠在了枕头上。老神在在地说道,“你们年轻人是不会懂的~” 每一张照片都被细致地套上了保护膜,看得出来照片主人对它们的珍视。可惜再怎么珍视,有些老照片的边角还是微微泛起了黄。 “大表叔小时候也是爱哭鬼!”乐乐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因为楚天阔陪着他疯玩了一会儿,便忘了此人之前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开始胆大地揭起了自己这位大表叔的短。 他用肉乎乎的小胖手将相册往前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激动地说,“大表叔哭得真难看!” 照片里,楚天阔看上去还是个小豆丁,约莫两三岁的样子,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正张着嘴嚎啕大哭,一张脸也变得皱巴巴的。 秦书鹤则站在他旁边,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吗?”秦书鹤来了兴趣,有些狡黠地问道。 楚天阔仔细思索了一番,可惜要让他回忆起小豆丁时期的记忆,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肯定是做了坏事被打屁股了!”乐乐以己度人,语气十分笃定。 秦书鹤将那张相片拿了出来,脸带笑意地解释道,“你小时候难得哭一次,所以当时我们都觉得很好玩儿,就给你拍了下来。“ “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一直哭一直哭,后来边哭边说爸爸生病了,就要死掉了。” “我和你说我不会这么早就死的,你偏不信,还说我撒谎骗你。” 因为生产,秦书鹤的身体便不是很好,楚明雍更是听不得一点死的字眼。要不是秦书鹤拦着,差点就要把楚天阔狠揍一顿。 “晚上哄你睡觉,你才偷偷地和我说,‘我看到爸爸肚子上的疤了,爸爸生病了对不对?生病了就要治病,爸爸不要死。’” 当时还是个小崽的楚天阔抱着秦书鹤的脖子不撒手,眼睫毛都哭成一绺一绺的了,看上去可怜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知道!”乐乐激动地举起了手,“妈妈说过,肚子上的疤是为了把小朋友拿出来!” 秦书鹤宠溺地拍了拍乐乐的脑袋,夸赞道,“真厉害,乐乐可比大表叔聪明多啦!” 闻言,乐乐像只小天鹅,高傲地扬起了脖子。 楚天阔从刚才听到疤痕时,身体便突然僵住,如同一块石头一般。 “是剖腹产对吗?”楚天阔握紧了相册一角,坚硬的质地戳得他手心有些发痛。 因为他声音突然的干哑,引得秦书鹤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当然是因为剖腹产,难不成是哪位仇家在我肚子上砍了一刀?” 话一出口,秦书鹤便觉不妥,吓到小孩儿可怎么好?好在乐乐没怎么认真听,小孩儿的注意力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他的兴趣已经重新转移到了照片上。 楚天阔的手一瞬间就失了力气,那本相册没了借力,顺着床单便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秦书鹤和乐乐都被这动静吓得一惊,两个人都齐声开口问他怎么了。 楚天阔则晃晃然站了起来,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快要炸开一般。 他想到了那次雨夜,那道醒目到突兀的疤痕,像是一把刀,将南星的肚子劈成了两半。 将散落一地的理智捡起,也只能堪堪凑成一点点可供他思考的神志,只够他思索到那条疤痕而已,没有能够让他给出理性判断的多余支撑。 楚天阔应该先和他们交代一声,因为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担心。但实际上他没办法说出一句话,在知觉重新回到变僵的身体后,他立刻大步冲了出去。 他没有坐电梯,一鼓作气地跑到了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只是一个简单的插钥匙动作,楚天阔却足足尝试了三次。 工作日下午的停车场十分安静,一时间只有他这台车辆的启动声,像是深幽山谷里沉闷的回响。 楚天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终于发动油门一跃而出。 他不敢多想,怕多想一分便能明白这个念头是多么的荒谬绝伦;他又不愿放弃幻想,那个位置,那条疤痕...... 终于到了基地,楚天阔连车钥匙都没拔,直接猛冲进了训练室——南星不在这里。 “哥你回来啦!正好,这下可以把训练赛的时间提前一点,我......哥,你怎么了?”俞飞一回头,一眼就发现楚天阔状态明显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南星呢?” “去陪安安了,是有......” 没等俞飞说完,楚天阔拔腿就走,几乎是冲刺到了那里。 随即毫不犹豫地直接推开了别墅大门。 客厅里,南星正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安安最喜欢的那个小狮子玩偶,笑意盈盈地看着正在地毯上打滚的安安。 还有任鲸生。
第47章 你没有资格 年轻人原本就很讨小孩儿喜欢, 再者任鲸生看起来也很有陪小孩儿玩的经验。此时,他正夹着嗓子,轻声细语地和安安说道, “安安来和叔叔比赛翻跟头,谁先翻到爸爸那里就算赢了好不好?” 虽然任鲸生这段话明显超出了目前安安的理解能力, 但肢体动作也能够替代语言准确地传达出说话者的意图。在任鲸生演示了一下朝前翻滚后,聪明的安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比赛着打起了滚。 南星就这样坐在前面,眼睛里含着笑,看着他们两个人胡闹。 在看到楚天阔的时候, 那笑意一开始还没来得及收回, 但很快便凝固在了他脸上。 有一堵无形的空气墙突然凭空而起, 楚天阔一个人站在这边, 那边是其乐融融的三个人。 就好像他是一个非法闯入的不速之客,破坏了“一家三口”的亲子时光。 正在地毯上爬得不亦乐乎的安安察觉到自己的“对手”突然停下了动作, 转过头,先是看到了楚天阔,高兴地拍了拍手, 指着他叫道, “妈妈——”。 楚天阔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 安安立刻转移了注意力,转身蹬着小腿往后爬到任鲸生身边,好心地扒拉起了他的胳膊。 “爸哇——”她还不会说“爬”这个字, 只是模仿着刚刚任鲸生的发音,用奶声奶气的声音为任鲸生加油打气。 楚天阔决心将一切交给本能,什么理智思考都先去他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南星跟前,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 弯下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南星的脖颈上从左到右细致地摸索了一遍,同时用目光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通。 什么都没有,那里光滑而平坦,如同材质上佳的丝绸。 你以为会有什么?能有什么?难道你还指望那里有一个omega的腺体吗? 楚天阔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或许就在下一秒,他就该失控地大喊,愤怒地咆哮,质问南星到底想干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实际上他只是沉默着,在众人疑问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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