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你们打训练赛没打过瘾啊,改天再约,我让教练去看时间了。” 沈季苦笑,脚步不自觉地往自家里队长身边站了站:“那估计要夏季赛之后了。” 上次他们被毒打好几顿的伤痛还没走出来呢,导致ZS现在整个队伍看到枭都还有些PTSD的余温,虽说看似不影响什么吧,那好歹也算得上是一身伤。 “有事吗。” “呦,没看着啊,战队也在。” 屋里的人都探出头来打招呼,一副热情的样子,阿凯刚有事先回去了,不然估计俩人就着这前队友的铁关系,能唠到明天。 战掠表情更冷了点:“今天好像没有你们的比赛吧。” 习耀抬眼:“瞅你这话说的,这不是特意来观摩学习一下吗。” 战掠瞥他一眼:“说人话。” 对方摊手:“我们教练说你们很有当对手的价值,跟你们打能提升整体实力。” 欧吼,这个评价能从KC那个出了名的铁血教练嘴里说出来真是很高的褒扬了。 沈季倒是挺高兴的:“真的假的。” “当然了,说起来我见过你。” “啊?”沈季没有这个记忆啊。 “就你之前参加的那个垃圾比赛,他们领导和我们俱乐部高层有关系,上面非找我去当裁判,我之前不知道有黑幕,不然的话,谁要去啊。” “你是说……那个xx争霸赛?” “嗯哼。” 沈季笑,不是很想再提自己被主办方的人撵了三条街的事儿,但是:“那个比赛,确实垃圾。” 俩人好像戳中了什么共同的开关,面对面开始大笑。 战掠眉头锁起:“咳。” 习耀这才停下:“弟弟你放心,你哥哥我看在跟你们的交情上也不能骗你。” 战掠往后退一步:“谁跟你有交情。” “你要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战队!Cucumber不说,好歹咱们俩也穿过一条裤子在国外共同御敌啊!” 嗯?这什么故事?沈季还挺想知道的。 习耀自顾自说道:“你们战队刚进TPL神坛那一年赶上以前的欧洲杯,那会儿制度还没这么严格,我们队里缺人,他临时来KC替补席,打了个打野位,想想你们战队那会儿,身高才到我这儿。”他比了比鼻子。 沈季闻言惊讶道:“你还会打野?”那也就初中吧?这么早啊? 战略掠并没说话。 沈季关注TPL已经是十八岁之后的事儿了。不对啊,这段儿Passer履历里怎么没放出来呢。 察觉到沈季目光里的询问,战掠淡然道:“我妈。” 沈季了解了。 一个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在那些受人期待的日子里,履历里是不应该有电竞一词的。 习耀感觉到两人情绪不对,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往回拉:“可不,你们队长打野打得好好的,非得要试ADC,他觊觎我的位置!” “好好说话。” 沈季看战掠神色冷静,好像枭不是在说他的以前,而是在说什么毫不相干的事。 他瞥向战掠的脸,自己确实没有问过,战掠是为什么会打职业,为什么对此有如此热忱,又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里坚持自己的心愿和理想。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样的他。 藏起过往,一己之力为整个ZS遮风挡雨的他。 他想,像是他疼自己一样,再多疼他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战掠:你要这么说那我必须要卖惨了。
第78章 故时 肖可跟大家摆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啦, 学校明天还有考试呢,还约了寝室同学一起查分。” 肖艾问:“你什么时候还考试了?” “同寝是建筑系的,他去年法考的分一直拖着没公布, 就拖着我一起考,客观题该公布了。” “……跨专业考啊?” “还行,我跟他一起看的我认为不是很难。” 沈季想着要是当初跟他亲妈说考司法也不至于跟学CPA似的这么头秃。 还是送了句祝福:“逢考必过啊兄弟!” 沈季回去一路上都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大家都看出不对劲, 觉得很不像他。 趁大家在车上睡倒一片, 战掠握住他的手轻声问:“是怎么了。” 沈季抬起头看他。 “哥……”沈季欲言又止:“能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吗。” 战掠道:“没什么重要的。” 沈季侧过身子看他:“重要, 只要是你,都重要。” 战掠拗不过他:“想问什么。” “就……枭说的那一段。” 战掠对着他神情少有的沉了几分。 “是真的很不开心吗,你不想说也没事。” “没有,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是不能说的。 “我中学的时候, 确实跟他一起打过比赛的,在欧洲。” 这沈季都听说了,他想听些更详细的,自己不知道的。 “那时候这个游戏刚刚兴起没太久, 说白了我哥也不知道开发了能不能赚钱。” 一切都存在不确定性,尤其是这样高风险的投资更甚。 “一开始天机是投放在欧洲市场, 很少一部分人会翻墙过去玩儿, 后来战氏将其引入国内, 发现和亚洲市场甚至契合度更高, 于是渐渐发展壮大, 占了一些先手红利, 发展出了职业比赛。” 他回忆:“我和枭认识, 在天机出名之前。” 那时候习耀在欧洲念书, 家庭条件也就算一般, 又是异国他乡,是个普通学生。 本来不过就是闲暇之余的玩乐,但很快他就展现了对于这款电竞游戏惊人的天赋,当时行业进入的门槛低,欧洲的俱乐部雨后春笋一般竞相争抢习耀当他们的首发位,他却毅然加入了华国的KC,战掠至今还记得,他说:“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国家给其他人卖命。” 沈季道:“那他还去欧洲。” 他怎么说的来着,哦,师夷长技以制夷。 也是因此,让战掠一直知道,枭那样一个看似吊儿郎当的人,实际上非常有民族荣誉感,可交。 “我开始本来是背着我妈帮我哥试玩儿新玄师的,当时学校里唯一的一个我的朋友,也一起参与进来。” 他很喜欢这个游戏,战掠说:“他是个m国人,是难得的天才。” 天才到什么地步呢,他可以打中下野三个carry位置,并且胜率很高,在那些还没有所谓系统操作的日子里,他是rank之王,玩儿的最好的位置是ADC。 “他身上有和你相仿的光。”能照亮他的。 沈季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之前还说自己独一无二呢,有些吃味:“哼,是比你还厉害的ADC吗。” 战掠轻笑:“五五。” 沈季很有深意地看他,那就是比你厉害被,男人的自尊心,他懂的,不戳穿就是啦。 “我们两个跟习耀,是在华人街的网吧遇见,那里很小,卫生条件很差,灯光也很黑。”甚至机器都很破旧,是当时几年前淘汰的款。 m国是没有网吧或者网咖的,因为几乎所有家庭都有电脑,以他们的条件也不太需要这些,但那时候为了躲温言,他向来不太在意这些,至于他的朋友,是一个没被领养的白人孤儿,因为成绩够好才能勉强跟战掠这样的家庭成为同学,更不会在意。 在m国,地位从来都是不对等的,他甚至不能在温言面前光明正大地有这样一个朋友。 “为什么,不带任何种族歧视的讲,白人按说应该就很好被领养啊。”何况他还这么聪明。 战掠给出的理由是,他有严重的肾衰竭,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个奇迹,不会有人想要领养他。 沈季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他本来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听他继续说。 “如你所见,那时候枭的操作就很秀了。”一如既往。 优秀的人总是互相欣赏的,他们一开始一起排位,后来还加了联系方式,枭比他们大几岁,他们还是中学生,就戏称是“忘年交”。 “后来呢。” 那是第一年欧洲杯,习耀刚加了俱乐部,教练听说后也动了想邀请战掠两人的心思,可他家里管得严,他朋友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爱并擅长这个游戏,想要休学加入。 他说自己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书也读过了,不能留下遗憾,要做自己热爱的事,如果他能活得更久一点,期待看到战掠获得“自由”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甚至不靠家里的资助,砸锅卖铁也要开一个自己的俱乐部。 那一刹那,还没长大的战掠真的欣赏他一往无前的勇气,甚至想着要不就这样跟他一起去算了。 可他多方考虑后,还是没有。 温言不会允许的,即便他不开心。 事情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的,他的朋友身体,像是知道他本人要去做伟大的事情似的,突然在比赛的前一天,宕机不行了。 他明明拖着虚弱又疲惫的身体,却还用玩笑的口吻,用蹩脚的,和战掠学的华国语说:“劳资这种天才命不长是TPL一大损失,哎,没什么的,活了十几年也见过大千世界,已经很够了,就是……” 他在视频电话里冲战掠笑,但战掠分明从他未说完的话里听懂了—— 他说,好遗憾啊。 他说,他真的好想用职业选手的身份上场一次啊。 这边如此,那边KC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比赛在即,他们打野选手突然病危了……他们注定要四打五了吗。 枭本身是专业ADC,原本最擅长ADC的战掠的朋友,却自愿退位让贤,用他的话说,“只要能赢都可以。”何况打野他也不是不能打。 可这样一来,打野的位置就空了。 “所以你去了?!”明明也没有很煽情,可沈季发现,自己就是听哭了。 “嗯。” 那时候温言已经发现了他打游戏的苗头,战掠在他去世的前一天,鼓起了人生第一次被他自己承认的勇气,抗争了温言。 “我们战队长,居然会翻阳台跳围墙?”想都不敢想他也做过这样不理智,充满年少意气的事情。 KC大喜,制度还算不完善,他们钻了个空子连夜上报了战掠的选手名额。 战掠跑到医院,隔着玻璃,对浑身插满了管子奄奄一息的友人,忍下情绪只说了四个字——我替你去。 那人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拼命动了动手指给他比了个手势。 他们最常用来交流嘲讽的——干翻他们。 战掠比了大拇指,心领神会。 于是那样新的赛场上,KC有一位很年轻,看不清模样的迅猛打野,看得出他们没有磨合得很好,但操作实属亮眼得要命,甚至有其他队开始打听如何挖到这个不知名的半大少年。 战掠没有展示过他的打野,沈季甚至以为他生来就是A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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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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