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我跟他说什么‘今晚月色真美’？表演一下‘十招教你如何与暗恋对象搭讪’？”
“……好吧。”易轶嘀嘀咕咕，“虽然你这张脸说这种台词也不是不行。”
“嘟嘟”，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两下。莫空桐又发消息来了。
庄晏点开，是一张照片。
车窗雾雨朦胧，水滴间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迷离街景，像是刚拍的。
【今天的雨挺好看的。】
莫空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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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肝论文……
第8章 小步舞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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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易轶看这打了十级滤镜的图就乐了：“啊这，银翼杀手给他拍成青春疼痛网图，再配个‘殇ろ訫丶莣ろ愛’就更有内味了。”
然而这回庄晏没接她的梗，而是横起手机，对着车窗外拍了几张雨中夜色，切回微信，来回比较好几次，最终选了一张，发送。
【是挺好看的。】
对面回：
【嗯。】
然后又没了。
易轶虚着眼看着这两位隔着手机屏幕进行的谜之操作。
“你俩搁这互演呢。‘十招教你如何与暗恋对象搭讪’？打脸不？”
庄晏思考了一下：“暗恋这一说法不一定共轭。然后，确实互演，但不打脸。”
“怎么就不打脸了？”
“凡事总得有个过程吧？总不能他给我发了张风景照，我就‘我对你也有意思咱们搞对象吧’？万一误判岂不是性骚扰。虽然结合他不爱网上冲浪也从无拍照习惯的信息来看他在找话题的可能性高达90%，但暗恋嘛，不就突出一个输不起，只能这样低效率地交换信息了。”
“听起来好累。”
“我也觉得累。”
“你前两天不还说什么不成功便成仁吗？”
“说说而已，要做得到这本书就会出现在一个叫海棠的网站了。”
“我听得懂你说什么，并且希望细细道来，翔实地说，展开地说。”
“展开不了。”
车里静了几分钟。易轶咕嘟咕嘟吸了几口奶茶，打破了宁静：
“我要哪天喜欢上谁了，才不跟你一样这么窝囊呢。我肯定直接A上去表白。”
庄晏上下打量她：“那没准你成功的几率还挺大。”
“哦？”易轶没想到庄晏对自己评价这么高，兴致勃勃地追问，“何出此言？”
“第一，能被你喜欢上的多半不是正常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以第一点为前提，兵行险招说不定会奏效。”
“……我谢谢你。”
出租车刚好到了高铁站，庄晏扫码付过了车钱，两人一起下了车。
13
周二，S市下着小雨。天空雾蒙蒙的，使人担心不戴口罩迟早要得肺病。
庄晏穿着白羽绒服和大红围巾，等在一家花店的廊檐下，像个小孩堆来当吉祥物的雪人。见莫空桐出现，赶紧伸手招了招。
莫空桐戴了个黑口罩，大概是怕人认出来。一见庄晏就上下打量道：
“这衣服也太白了。”
庄晏搓着手，在手心呵了呵气：“？”
“油点子一溅一个准。”
“……言之有理。那咋办？”
“吃不溅油的？”莫空桐把掌心伸出来，抬了抬下巴。
庄晏迟疑了一下，一边看着莫空桐的眼睛，一边慢慢把右手放进他掌心里。
“不溅油的……不就是冷的？冬天吃冷的？”
莫空桐拿自己的掌心给他捂手，声音是平板板的，耳朵根却红得滴血。
“……那咋办。”
刚才还冷得快僵掉的手一下就暖和起来了，或者说，暖的不只有手，还有脸和耳朵。
庄晏用左手接过莫空桐手里的长伞，展开，举起，垂下眼睛：
“或许……你有多余的深色衣服吗？”
14
于是，一个小时后，TPW基地，恰好饿了独自去食堂觅食的TPW打野Sleep，此刻张着嘴巴，看着厨房里正一心切菜的队长。
关键手法还挺娴熟，运刀如风，切菜之声不绝于耳，胡萝卜如土委地，旁边还搁着一大碗土豆丁。
Sleep凑过去一看：还是标准五毫米的那种。
“我靠……队长你还有这技能？”
“啊……乐神你好。”
刚感叹完就听厨房门口传来声音，一回头：一个卷毛小哥。
每周比赛都会在观众席见到他举着队长灯牌的那个。
此刻身上穿的……没看错的话是他们队长的队服？
“我叫庄晏，莫空桐高中同学，他爸托我给他带饭。”对方笑道，“给你们带了点奶茶，放食堂餐桌上了，你看见了吗？”
“不打扰不打扰，看见了看见了。”其中一杯此时还在他手上呢。
乐沉听说这位莫空桐的好兄弟很久了，其存在感主要来自每周必出现在他们队长机位上的饭盒，可以说是香飘十里，他垂涎好久了，然而队长十分小气，一口都不给吃。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顺便给你们也煮一份？”
“真哒？！”乐沉的死鱼眼顿时有了光，“我想吃水煮鱼！”
“你不介意的话，要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我可以现做。”
“不介意不介意！我现在就去问！”
莫空桐皱着眉头看着夺门而出的乐沉：“给他们做干嘛？”
“顺个便，跨年么。”
TPW几人全体都是单身，跨年夜也没人可以相会，此时都窝在训练室，抓紧本月最后一天疯狂补直播时长。
厨房里香味渐起，莫空桐看了眼盖好了汤锅正专心腌肉的庄晏，低头慢慢切着辣椒圈。
他从小给莫爸打下手，这些食材处理的活干得熟之又熟了。
“我上次，在N大表白墙里看到了你。”
“你还关注了这玩意？”
“你出场频率挺高，不过之前评论都说你没对象。”
“之前？”
“这次评论说有了。”
庄晏失笑：“我有？谁？我怎么不知道？”
“看描述是上次跟你一起看全明星的那个。”
“易轶？”
“嗯。”
莫空桐切好了辣椒圈，倒到了碗里，拿起旁边带泥的铁棍山药。“——这个山药也切？”
“切，待会做拔丝山药。”庄晏摘了一次性手套，把腌好的肉蒙上保鲜膜，搁在旁边，开始切香橙，“我跟易轶关系不错，不过不是那个关系。”
“他们说看到你跟她从一栋楼出来。”
“……我跟她现在在合租。”
莫空桐洗山药的手慢了下来：“合租？”
“对，她的房子刚好不给租了，我那边又空了出来，就顺个便。”
“噢。”
庄晏看他一眼，切了块橙肉，随手递到他嘴边。莫空桐低头吃了。
“酸不？”
“酸。”
庄晏自己也切了一块，试了一下。是挺酸。
“其实你也认识易轶。”
“嗯？”
“你跟她打过游戏。她就是那个ID叫Megane的。”
“……”
“她最近在给各个战队投简历，不久后估计就正式出道了，所以先告诉你也没事。”
“那她游戏打挺好。”
“她的偶像是Sisyphus，为了他才要去打职业的。”
“那怪不得上次在拉斯维加斯看到她跟Sisyphus在酒店门口吵架。”
“嗯。”
庄晏又切了块橙肉，蘸了点蜂蜜，再送到莫空桐嘴边。
“还酸不？”
“……甜了。”
“OK。”庄晏若有所思，“那做香橙蜜渍排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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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文风变得非常混搭了……节奏也非常诡异 情节节奏和感情节奏都有点怪 啊！人生！（p.s今天浅把6000的那个写完了 然而还有两个3000字的(ノ=Д=)ノ┻━┻）
第9章 小步舞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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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一顿饭下来，TPW全员被庄晏收服，张口就是“庄草你好帅”“庄草你是我滴神”。
Tempo不解何为“庄草”。
精致哥Layer一拍他脑袋瓜子：“就是姓庄的校草！”
庄晏摆手：“没有没有，校草算不上。”
“那就是系草还是算的咯？”
“那还是得算的。”
“看看，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谦虚只显得虚伪。”Sleep吹起了彩虹屁。
“庄草，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说，一种可能，”Layer摸着下巴，“你每周给队长带吃的时候给咱也带一份？当然，我会转你钱的，主要是S市真的没几家正宗的川菜，基本都是适应本地人口味的，吃起来就，没内味。”
TPW几个队员全来自爱吃辣的省份，可煮饭阿姨是本地人，不太会做辣菜。反倒是庄晏，来自虽不以吃辣闻名但确实很能吃辣的省份，这天他们指定的水煮鱼、香辣虾、辣子鸡，全部给整齐活了，让这群长久没能吃辣的人好好爽了一顿。
“对对对对对。”Sleep举手，一嘴的香辣虾还在腮帮子里鼓鼓囊囊，“附议附议！”
“这太麻烦人了吧？”Tempo犹豫地左右看了几眼。
“是很麻烦人。”莫空桐夹一块水煮鱼片。
“没事，不麻烦，反正就是多买点材料的事。”
庄晏笑着回答一句，而后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不行，我得先走了，十点半的高铁。”
庄晏抱歉地站起身。
“这就走了？”几人纷纷挽留。
“再不走赶不上了。”
“明天上午几点的课？”莫空桐放下筷子。
“十点。”
“你现在回去，没有地铁回学校了。”莫空桐知道庄晏用钱方面还蛮省的。
“可以打车。”
“那我转你打车钱。反正你是因为我才耽搁的。”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其实可以在这过夜。”上单Nick若有所思。
“对，就住这好了，基地空房间很多。”Tempo慢吞吞地，“这样明天早点走的话，可以坐地铁，比较便宜。”
“你个小抠门又在传授省钱之法了？”Layer白他一眼，“基地空房间是多，不过都是一万年没打扫过的，那味道，是人能住的？”
“庄草跟队长睡呗。”Sleep非常疑惑这些人为何如此不懂变通，“反正他们俩不是关系好么？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莫空桐如听仙乐耳暂明。
……虽然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诡异。
“呃……还是不了吧，我还没洗澡，没有衣服换洗。”
“冬天一天不洗澡还行吧？”Tempo道。
“人家刚给咱做了一桌菜！你说要不要洗！”Layer再度无语。
“穿队长的呗。”Sleep看看莫空桐，又看看庄晏，“身上这不就穿了一件么，多合身。”
——乐沉，下次你在野区被抓我一定尽力救你。
“那……？”庄晏看向莫空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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