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比他高了一个半的头,骨架也比颜书大很多,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就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里,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但颜书也不嫌弃他满身的酒气,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背,问:“还能认出我?” “当然能。”秦越低头,鼻子凑在颜书的发间动了动鼻子,“是你的味道。” 说话间,他灼热又带着酒精气息的呼吸落在颜书的耳廓。 颜书的耳朵有些红:“……我什么味道?” 在迟钝的大脑里搜寻了好半天词语,秦越道:“就是你的味道,颜书的味道,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他顿了顿,又舔了唇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的味道。” 颜书弯了下唇,转移了话题:“怎么喝这么多?” 秦越像是委屈极了,低头在颜书耳边蹭了蹭:“他们灌我酒,不是我想喝的。” “就你这臭脾气,还有人敢灌你酒呢?”颜书揶揄道。 秦越嘟囔着告状:“仗着今天我们拿了亚军,我不好和他们翻脸!太讨厌了,回去我就要找他们插一晚上的旗。” 颜书被逗笑了:“那我们现在回去?” “好。”秦越点头,松开颜书后,又朝他伸出手,“那你牵着我吧,好不好啊颜书?”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颜书垂眼看着秦越的大手,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他又看向另一边的执琴问剑和酒酌,两人一见颜书转头看他们,连忙 把一直在看热闹的脑袋转开,然后装模作样地又转回来,像是才注意到颜书有话要说似的。 “那我先送倾默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执琴问剑连忙道:“那你们回去时候小心一点。” 见他们两人走远,执琴问剑看向酒酌,满脸地不敢置信:“我没想到倾默在不言语面前居然这么乖,没说两句话就乖乖跟着走了,哎爱情使人失去理智啊。” 酒酌刚笑着要回什么,一扭头看到柳随水表情复杂地看向他们俩离开的方向,一瞬间也忘记了要说什么,给执琴问剑使了个眼色。 柳随水他们队是季军,庆功宴的时候刚好和酒酌他们同一桌,虽然和秦越之间隔了最远的距离,但还是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酒酌有点八卦:“这柳随水对言老师像是不一般哦。” “废话。”执琴问剑没好气地说,一副很懂的样子,“要是我知道我前情缘不仅长得好看,还能拿下大师赛冠军的话,我也会很后悔的,这叫意难平!” 酒酌摇摇头:“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另一边,颜书打了车和秦越一道回了酒店,秦越的房卡在执琴问剑那里,等到了酒店颜书才想起来,于是只好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秦越在网约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却始终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就连颜书中途路过药店想下去买点醒酒药都没办法挣脱开,最终只好放弃。 因为酒店标准间紧俏的关系,周一在拿到房卡的时候,颜书就被通知把他的标准间换成了大床房。 颜书艰难地将秦越放在床上后,又因为两人牵在一起的人导致了惯性作用让颜书也坐到了床上。 他叹了口气,去掰秦越的手指,出了一身的汗,颜书才勉强从秦越手里拯救下自己的左手。 颜书费力地把秦越塞进被子里,又替他塞好背角,才拿着睡衣去洗澡,等到洗完出来,秦越像是已经睡醒般,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后茫然地抬头看向颜书。 “哥。”秦越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他的视线有些直白,让颜书擦头发的动作有些僵硬:“嗯,怎么了?” 秦越轻声道:“没,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他的目光就跟随着颜书在房间里走动。 颜书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于是擦着头发又回了浴室,准备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屋里似乎也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音。 很快,浴室里出现另外一个人,洗手台的边缘和墙之间只有很狭窄的距离,秦越挤在墙边后,他和颜书之间只剩下了一点点的缝隙。 “哥,我帮你吹好不好?”秦越在镜子里与颜书四目相对。 颜书像是被烫了一下,躲开秦越的视线,有些凶:“出去,你一身酒气,我刚洗完澡又要沾上了。” “……哦。”秦越委屈地低下头,沮丧地往外走。 颜书见状扣住他的手腕,有些迟疑:“你酒还没醒?” ……不仅乖,还有点傻。 秦越点点头,又摇头,顿了一下又点头,怕颜书嫌弃似的:“醒了。” 颜书怀疑地打量着他:“喝醉了难不难受?你要不要洗个澡?” “好。”秦越爽快地点头,要往里面的淋浴走。 颜书还是有点担心:“你不会摔在里面吧?” “那你在这看着我洗。”秦越眼睛突然一亮,“好不好?” 颜书不搭理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浴袍:“我的衣服你大概穿着会有点小不舒服,就先穿浴袍将就一下吧,等会等执琴问剑回来,你回去就行了。” 交代完,颜书转身就要走,秦越又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哥。” “还有事?”颜书回头看他。 秦越做了两个字的口型,又说:“不然的话,我总不能真空出去吧?” 颜书浑身一僵,脸上也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两声:“……那你只能先穿我的了,我还有几条新的没用。” 出去拿好内.裤给秦越送过去,颜书坐进了一旁的沙发给执琴问剑发消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回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颜书这才舒了口气。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颜书心不在焉地翻着贴吧,他原本对贴吧微博都没什么兴趣的,但今天听到满场都在喊着他的名字时,他有那么一瞬间很动容。 翻完贴吧,他登上微博发了一条微博。 【@不言语:很感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大家的喜欢】 这条微博一发出去,就收获了很多评论,颜书挑了几条回复了一下。 【第一!恭喜言老师拿冠军,以后可以考虑开个直播吗QAQ】 【不言语:我考虑一下】 【想问一下言老师奶花抗策惊那把为什么每次开技能都那么及时呀,预判太准了,废物小奶花哭泣】 【不言语:除了对配置打法的了解外,了解对面的习惯也很重要】 【所以言老师是对倾默了解,还是对谁了解呀】 【不言语:……】 玩手机的这一会,秦越洗完澡出来,颜书抬头看向他,愣了好久。 刚洗完澡的秦越,褪去了满身的暴躁桀骜,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趴在额前,看上去青涩乖巧,像是符合十九岁的气质。 颜书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 “哥。”秦越开口,在颜书疑惑的眼神中,他低声说,“你的裤子有点小。” 颜书语气生硬:“那你脱了。” 洗澡的时候,秦越的酒劲就彻底删了,他识相地在颜书生气前又钻回了浴室吹头发。 再出来的时候,颜书说:“我刚才问执琴问剑,他说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你等会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越从电视机下的茶几摸出手机,声音又沉又闷听不出来情绪:“嗯,那你再问一下执琴问剑他回来了没。” 说着,他飞快地给执琴问剑发了消息。 【倾默:言老师找你不准回他!!!】 【倾默:假装你已经睡着了!!】 【倾默:不准回,听到没!】 【倾默:不然我就把你经常看女主播直播,还给她们打赏的事告诉你粉丝!】 【执琴问剑:……你狠,你赢了!】 颜书再一次给执琴问剑发了消息,却石沉大海,十多分钟过去,颜书依旧没收到执琴问剑的回复,于是他又发了第二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颜书坐在沙发上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秦越坐在另一张沙发里,茫然地问:“哥,执琴问剑还没回你吗?” “没,你给他发了消息问一下看看呢。”颜书说。 秦越拿着手机装模作样地敲了几个字,五分钟以后朝着颜书晃了晃手机:“他没回,是不是回来秒睡了,这几天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就发现他有点肾虚,估计今天太累了,一回来就睡着了。” 颜书迟疑道:“……那你不是回不去了?” “要不,在你这将就一下?”秦越试探着问。 良久,颜书叹了口气:“那就早点睡吧,太晚了今天。” 秦越心满意足地爬上了床,颜书侧身躺着面对着落地窗,背对着秦越。 秦越则平躺在床上,偏头看着颜书的后脑勺。 “哥 ,你哪天回去啊?” “今天下午吧。”颜书说。 其实官方把他们的房间都续到了明天中午,给他们留了一天的时间在上海游玩。 秦越:“那我们买一班高铁回去好不好?” “……嗯,等早上起来再看票吧。” 从上海到陵江的高铁,几乎半个小时一辆,甚至有几个时段,十几分钟就有一辆,所以完全不用着急买票的事。 “好。”秦越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语气有些怀念,“哥,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过了。” 颜书没说话。 秦越叹了口气,情绪莫名地有些低迷:“你应该不记得了,在你上高中以后,你就再也不和我睡一张床了。” “是吗?”颜书好奇,“为什么?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每到冬天你都要跑来我家,用你那双冰渣子似的手钻进我被子里恶作剧我。” 和秦越以前的相处回忆,从小学到初中,颜书已经想起很多来,但高中那三年的记忆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秦越想起以前的事,笑起来,语气也很茫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突然不和我一起睡了,有一次我趁你偷偷不在家,和你爸妈商量好,然后钻了你的被窝等你回来,结果你一回来特别生气,把我赶了出去。” 那次还是秦越第一次见颜书黑着脸,也把颜父颜母都吓了一跳,纷纷劝着颜书让他消气,没多大的事没必要这么生气。 哪怕有颜父颜母的劝说,但颜书始终都不肯松口让秦越在他的床上睡觉,后来那天秦越只好在客房睡了一个晚上。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秦越都被吓得不敢再去找颜书,颜书也没有主动找过秦越,两人就像是冷战一样,谁都不肯先低头。 直到秦越换季的时候感冒发烧好几天,颜书才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主动照顾他。 两人这才和好如初。 但每次秦越委屈巴巴地卖惨当时颜书凶自己的事,他却始终没得到过颜书的答案。 听到秦越提起过去的事,颜书莫名地很烦躁,像是有一把无名的火在心里烧着,让他如坐针毡。 他没有记忆,也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对于过去的事,他茫然地仿佛是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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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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