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鹤然说不出话。 修渡将脸埋在他脖颈,低低说:“求你了……” 他回来的路上知道了一切。 本以为苏鹤然哭一场闹一场都行。 但苏鹤然在他面前装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了,这种礼貌的照顾情绪让他感到绝望的距离感,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苏鹤然本来是该被他保护在怀里肆意胡闹的人。 他心疼,心疼苏鹤然这么懂事,心疼他的心上人在雪里挨冻冷静。 “阿渡……”苏鹤然语结。 他从未听过修渡这种央求的语气。 心像是破了个大洞。 寄人篱下独立惯了,没有安全感不敢随便依赖任何人已经刻在了苏鹤然的骨子上,不这样他也没法好好活到今天。 在今天前他并不觉得这多委屈。 他怕连累,怕打扰和麻烦到任何人,因为他没有后盾。 没人能在他惹是生非的时候来救场。 所以他反复强调,可以自己解决。 他确实在忍,毕竟曾经把沙一彼当朋友,被背刺任谁都不会开心。 但修渡说,不用忍。 苏鹤然热意往眼眶扑,他像个树懒一样缠着人,主动地亲了亲对方眼睛,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说:“以后不准不理我!” 他今天真的害怕。 他以为修渡嫌他惹是生非。 直白的喜爱传来。 修渡心疼坏了,用一个抱小孩的姿势将苏鹤然抱住,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满足说:“好,有我在。” 后知后觉自己太凶,哄人道:“哥哥在这儿,哥哥错了,小鹤乖。” “嗯。”苏鹤然应道。 可下一瞬—— 抬头惊讶道:“等等,你说什么?” 修渡笑了声重复:“小鹤乖,哥哥在这儿。” 苏鹤然脑袋嗡的一声。 记忆如泉水般上涌,曾经也有人这么哄着他,同样的姿势,语调,甚至连勾起的笑都有几分类似。
苏鹤然突然想起。 修渡作为金主时,说过他叫阿琛。 在他的愕然下,修渡伸手打开了那个苏鹤然好奇过几秒锁着的抽屉。 上面的锁已经消失,修渡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摆在了苏鹤然面前。 修渡低声说:“打开看看。” 没人注意到他背后的手紧张到颤抖。 一股强烈的预感冲撞着苏鹤然,他忍住了凌乱的呼吸,修长润净的手指拨开了铁盒的盖子。 里面乱糟糟放着一堆小东西。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相框。 一张照片规规矩矩收藏在里面。 照片上两个男孩在槐树下,笑容灿烂地相拥。 看着熟悉的面容和场景,苏鹤然感觉心脏被敲了一下。 他迟钝一秒继续飞快往下翻,是一条劣质的情侣项链,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再往下,是稚嫩歪扭的折纸; 最后是一张塑封的卡片,卡片上铅笔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阿琛。 铁盒里存放的东西勾起遥远的记忆,苏鹤然仿佛想起自己握着笔头的样子。 他乍然抬头看着修渡。 关于修渡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回放:不吃辣,微弱的洁癖,略有强迫症的房间,固执地喜欢黑色,戴眼镜…… 最后记忆落在了曾经和开视频提到辣条好友时,醉酒的修渡说:“我是他。” 修渡俊逸的面容和一位男孩重叠。 那是他第一个想留住却没留住的人。 苏鹤然脑袋嗡的一声,眼眶一下就红了,一切的一切仿佛全在告诉他真相,可他从来没注意。 甚至到现在都很难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鹤然……”修渡像个认错的小孩坐在他面前,之前低沉的气压恍然不见。 苏鹤然手都在抖,语气平静得可怕:“为什么不说?” 修渡:“因为不敢。” 这四个字用了他全部力气。 “不敢?”苏鹤然不信。 “对,不敢。”修渡鼓起勇气握住了小刺猬的手,却也只敢捏着指尖,藏下眼中可怕得占有欲,尽量无害道:“因为我太喜欢你,我怕你知道我是阿琛后不喜欢我。” 小时候的阿琛答应了小鹤永不分离。 但某天小鹤买雪糕回来时,阿琛永远地离开了他的生活。 “我更不想拿过去来圈你。” 修渡又悄然靠近了苏鹤然一些。 “那你现在……”提到诺言,苏鹤然努力克制着眼中的汹涌,“那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修渡深情注视着眼前的人。 苏鹤然从他眼底捕捉到了极度的偏执。 “因为现在,我想拿过去圈住你。” 一句话暴露了修渡所有的阴暗。 小时候他因家中争权被父母安置到捐助过的福利院,从那时起,他骨子里的叛逆就开始疯涨,可在爆发前,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牵住了他。 在那之后,那份偏执转移到了那个叫小鹤的雪白的小团子身上。 之后过去好多年,那点可怜的回忆被他小心锁在了小小的铁盒里支撑着他脆弱的感情,仿佛这样就能忘记。 但某天小鹤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尘封的心思被激起,他迫切地以猎物的身份出场,放低警惕侵入对方的领地。 表面的温柔金主背后藏着的是步步为营目的性极强占有欲爆表的疯子。 这里面全是私心,所以他不敢说。 他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阿琛,他怕小刺猬不喜欢他。 修渡一点点侵占着苏鹤然的领地,贪婪地揽住了他的腰,占有欲在对方潜意识的顺从下得到满足。 继续耳语道:“我身边没人相信你的存在,全世界都觉得我编了个小鹤出来,就连我自己都被那群医生治得几度怀疑,但这些藏了十四年的东西全是证据。” “我当年是被父母强行带走的,不是不喜欢你丢下你,事后我回去过,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现在想拿这点过去圈住你,让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想让你被这些绑架,更喜欢我,依赖我,离不开我。” 单纯的年少友谊在时间下变质。 他大方将自己的目的摆在眼前,把选择权交给了苏鹤然。 苏鹤然没来由想到曾经听到的流言。 那些主播说修渡其实是个疯子。 修渡的确是个疯子。 可他现在只看得到对方的毫不动摇和抓着那不到半年有他的记忆死死不放。 这让他心脏蓦地一疼。 修渡不确定说这些话会怎样。 他看着捏着铁盒坐在床上发愣的小刺猬,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理智因为宣泄回拢一些。 但正后悔打算开口时,面前扑来一个人。 解释的话全被生疏的吻堵住。 苏鹤然轻轻皱眉。 为什么这么多次他接吻还是不熟练? 他懊恼地分开唇,咬了口修渡的鼻尖,没好气地转移怒火说:“我被许世恺笑话欺负了,你都不哄我,是不是不爱我。” 他说的认真,让修渡差点忘了原本的话题,惊讶道:“你……不生我的气?” “气什么,气你太爱我吗?” 修渡心脏被注入暖流,看着苏鹤然湿润的眼底,心疼得要死。 可正当他要抱人时,小刺猬起身跑了出去,临走还贴心地扭头:“等我。” 修渡一愣,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开。 小刺猬本来就喜欢他啊。 他在患得患失什么? 苏鹤然同样带回了一个小铁盒,塞到了修渡的怀里,邀功般:“快看看。” 修渡有了猜想,可打开时还是没控制住手抖。 苏鹤然看他不动,拿出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介绍道:“这个是你学人求婚给我的草戒,这个是你折的千纸鹤被我偷走了当时,还有这个,是你用我风筝线编成的小手环……” “奥对,你庙里带回来的那个平安符挂在小然脖子上。” 不止修渡,苏鹤然也小心珍藏着那段过往,曾经大雨里有阿琛抱他,现在大雪中有阿渡抱他。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些东西天天被许世恺调侃是小破烂。”苏鹤然看修渡直勾勾盯着他只字不言,皱眉说:“你还不哄我我就真的生气了!” 下一秒,他被抱着滚入了被窝。 修渡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将紧紧圈着,温柔问:“怎么哄宝贝?” 苏鹤然因为一句宝贝脸红。 他感觉一只大手钻入衣摆揉上了他的腰,疯狂的暗示叫他脸红。 怎么每次聊得聊得就进被窝了? “他们说你有未婚妻了。”苏鹤然说。 “嗯,有了。”修渡看着苏鹤然拧着的眉,靠近的脸在唇边半厘米的位置停下,“现在就在我怀里。” 苏鹤然脸腾地红了,抗拒说:“我是男生,怎么能叫未婚妻……” 话音未落,对上了发红的眼眶。 抱怨被咽了下去,他抬手轻抚过修渡的眼睛,哄小孩似的说:“不哭,乖,啊。” 修渡扑哧笑出了声。 苏鹤然感觉到了嘲笑,有点气鼓鼓地爬上修渡的身子藏进他的怀里。 还命令道:“不准嫌我重!” 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修渡发扬,他笑道:“鹤然,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苏鹤然使坏的手被道德绑架,没再继续动作。 “小时候答应我永远不分开还算话吗?”他戳着修渡胸膛问。 修渡点点头:“算,永远。” 苏鹤然嘴角的笑意压不住,小声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就这?”修渡不满。 “那你还要怎样?”苏鹤然问。 修渡颠颠人:“说点别的来听。” 苏鹤然趴在他身上晃了半天,最后拽着衬衫小声道:“我喜欢你,修渡。” “大点声听不见!” “我喜欢你,修渡。” “再大点声,小刺猬,像我一样!” “你这个讨厌鬼!” 俩人扭打在一起,修渡一点都不知道让着人,不一会就占了上风将小刺猬压在身下。 他亲了亲苏鹤然的指尖说:“放心,沙一彼一毛钱都别想拿,骂你一句我要他十倍还。”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鹤然累的气喘吁吁环住修渡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鼻尖说:“我房间还有好多小宝藏,明天拿给你看。” “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修渡抬手推开晃眼的台灯,整个人一大半就没入了黑暗,他衔着苏鹤然的指尖,哑声道:“我要你这个小宝藏。” 俩人玩闹时就勾起了不少火,苏鹤然浑身发烫,指尖的湿意让他微微战栗。 他委屈问:“你要吃掉我?” 这句话被他记了整整一个星期。 修渡熟练地推高苏鹤然的衣衫,细密湿润的吻落下,“苏神,该还债了。” 一声苏神让人耳根发软。 苏鹤然靠在床头,薄腰弓起完美的弧线,他不敌,被吻得失神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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