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摆明了自己不想去把锅扣给孙冀。 顾崇江笑出气音,“几个人里面就你跟那不成器的最让我担心!要不是看你爸面子上,你的腿迟早被我打断!” 虽然话语凶猛,但顾崇江语气里的爱护也是显而易见。 同时他也抬了头,正好看见白徐宇背后站着的江瑾言。 顾崇江挑了两下眉头,丢了文件等着他交代。 白徐宇说:“这是我朋友,”他示意江瑾言上来,“顾大伯,她有几句话想跟你一说,不耽误时间的,几分钟。” 顾崇江何等精明的人,一个眼神在他们中间逡巡就明白了大致。 随即嗤笑,“朋友?呵,你一个早毕业两三年的人哪里能有还是个学生的朋友,出去吧,把门带上。” 白徐宇还没辩白,江瑾言突然开头说:“顾副总,我希望您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评判一个人的价值是您最擅长的事,如果我达不到您的要求,不消您说我自己就会离开。” 顾崇江眉头皱起来了,紧抿的嘴唇也显示了主人此刻并不愉快,他声音冷漠,深邃如深渊一样的眸子直直朝江瑾言看过去,“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出去!” 他的眼神像狩猎者一样凶狠冷漠,江瑾言被看的心头突突直跳,可她不能移开,只能坚定地,一瞬不瞬地盯上去,“我知道季腾这次招人并没有对外公布,而行政部历年也从不会动用大学生,因为作为行政部副董的您根本信赖不过大学生这个群体,只觉得他们不仅实践能力匮乏,还性格浮躁没有定性,同比,在社会摸爬滚打许多年的求职者往往更有选择的余地……” 顾崇江的声音更冷了,“滚出去。” 白徐宇心道不好,连忙在背后拉了江瑾言一把让她别再说,可她昂着脑袋半点不退却,依旧镇定自若着自说自道。 “行政部需要的是专业水平过硬并且手腕过人的人才,作为一个集团的中间部门行政部至关重要同时也最缺人。您一直需要的是一个善用权术,长袖善舞的铁手腕,并且能为您所用。” 顾崇江靠上沙发,笑得讽刺,“你这番话有半点当下属的自觉?难道不是个以下犯上的刁民吗?” 江瑾言:“可用得恰当,行政部还是需要这样以下犯上的刁民的,您知道,有时候需要他们来办大事。” 顾崇江不说话了。 整间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白徐宇下意识心里直喊糟。 江瑾言还是直接盯着顾崇江看,半点不示弱,长久的沉默里,心却一点点凉下去。 顾崇江终于说话了,确实转头看着白徐宇,“不管你哪里找来的朋友,马上带离永茂,直到散场我都不想看到她。送完后就回来,我们清账。” 孙冀只觉得脑壳疼,果然把人惹毛了。 可白徐宇固执着还想再替她争取一下,“顾大伯,你让她试试,说不定真能适合行政部……” 话没说完,顾崇江就扬手打断,他从沙发上起身,经过江瑾言时看都没看一眼,“孙家小子跟我上台,你留着把人送走。” 临走,孙冀还朝白徐宇使了个眼色让他听话照办,随后门被从外面关上。 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抱歉。” 江瑾言率先打破沉默,“连累你了。” 女孩眉毛下撇,一看就很沮丧,连同之前看起来闪闪发光的瞳仁也是灰蒙蒙的,白徐宇安慰,“不连累,我又不在顾大伯手下办事,再说腿在我身上只要我不愿意谁也打不断。” 他语气轻松,边说边观察着江瑾言的情绪变动,可无论怎么有意逗她,她都没再笑。 十点半的发言预期而至,但江瑾言也没有再听下去的理由,她率先出了永茂,在门口跟白徐宇别过。 光线晦暗的台阶上,白徐宇双手插着裤兜一直等着她拉开出租车的门。 “今天无论怎样都是谢谢你,进去吧。” 男人站得笔挺,薄唇紧抿,桃花眼眯了几下,没说话。 江瑾言好像知道他在等什么了,在坐进去关门的时候,她轻轻说了句,“我叫江瑾言。” 随后,出租车扬长而去,扬起细碎的尘埃。 白徐宇终于露出点笑意,正要转身再进去就接到孙冀的电话。 孙冀:“又死哪儿去了?!顾大伯找你呢!快快快滚上来!” 白徐宇:“楼下送人呢,马上到。” 孙冀:“卧槽!你还敢提那小姑娘!疯了吧!顾大伯说她还是个学生时我就觉得你真是他妈的有病!什么时候有恋童癖了啊你!” 白徐宇也不恼火,慢悠悠按了电梯楼层,“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就上周在酒吧遇见的,看上去很小吗?” 孙冀:“很小好不好!那三围跟我家侄女差不多!” 白徐宇:“我们说的是同一回事?挂了。” 他也不等孙冀答话,直接把手机从耳边旁拿下按断。 哪里小?她说要实习,应该大三大四左右,差个四五岁,很合适嘛…… 白徐宇对着缓慢上升的电梯笑了一下。 江瑾言在丽华景园下了车,晚上十一点多正是降温的时候,她还穿着露背长裙,此刻冻得直抽疼。 小区里一片晦暗,不少家都已经熄了灯入睡,好几栋楼黑漆漆像野兽的大口,吞没着路边昏黄的灯光。 她心不在焉地往八号楼过去。 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此刻踩在脚下再没有刚刚的气势,反而又累赘又酸痛,江瑾言很想把它丢掉。 但想着这是为酒会特意置办的一身行头花了她一个月的粮,江瑾言立马失去借此发泄的勇气。 拖着身子到楼下,路灯照得影子也像个失败者。 还真被陆成蹊说中了,她的实力压根不足以入顾副总的法眼,她算个屁。 信誓旦旦凭着一股傻劲去了,以后怎么面对陆成蹊都是个问题。 心里正发愁,她突然听见路灯下有什么东西哼了几声。 不大不小,将她惊了一下。 江瑾言快速看过去,就对上不远处路灯下撑着拐杖依旧风流倜傥的902住户陆先生,以及他单手抱着的一只,香猪?? 都快深夜,她说什么都不觉得陆成蹊是脑子抽风突然觉得外面空气不错下来散散步,那只能是,他在等她。 但无论出于什么立场,江瑾言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也是他。 心里有了计算,她目光直接迅速略过去,装作没看到一样继续走路。 可—— “江瑾言。” 陆成蹊不仅主动喊了她并且还拄着拐杖气定神闲地走过来。 他在面前站定。江瑾言终于看清他怀里那只精致的小东西是什么。 果不其然,一只哼哼不息的小斑点猪。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使劲对着她望。 眼下她特别害怕陆成蹊问关于就季腾的任何事情,只能故作淡定地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陆成蹊目光轻巧地略过她的手,“你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哦,因为刚刚为了防止电话打扰到她跟顾副总交谈所以刻意只开了振动,在出租上又因为心不在焉也就没注意到手机。 此时划开,屏幕上三个未接电话全是陆成蹊的。 “没听见,手机静音了。” 陆成蹊点了下头,接着却突然把左手里的香猪递过来,“帮我抱一下大白。” 说着,略带着胖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就这样哼唧着被送到了面前。 其实她对这头香猪是很感兴趣的,只是刚经历过挫败,她提不起精神去研究它。 眼下,它被递了过来,她只能伸手抱住。 “这家伙挺暖和……” 还没在手里摸几下,江瑾言就被陆成蹊下一个动作惊到了。 只见他单手脱下了身上的大衣递过来,语气依旧平淡,“披上。” 散发着陆成蹊味道的衣服就这么送在面前,江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23章 那个喜欢二辩的人呦 见她一动不动。 “你嘴唇白了,现在晕在这儿还得麻烦我送你去医院。”陆成蹊嫌弃地直接把衣服丢到江瑾言怀里,表情十分勉强。 “……”本来就不指望从他嘴里蹦出什么好话。 不套白不套,江瑾言迅速把衣服穿好。 还别说,陆成蹊的衣服暖和得她浑身一阵颤栗,等身体完全从麻木里解救出来,她才醒悟刚刚确实他妈的冷啊…… 大白在衣服上来回嗅了几遍,好像确认了这是主人的味道无疑,当下放心地把脑袋直接塞进江瑾言胸口打盹去了。 两人前后脚上楼,楼管小姐正坐在大厅玩手机,见两人一同进来连忙站起来笑着打招呼:“陆先生,江小姐。” 江瑾言点头过去,可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循着目光看下去,正对上自己身上陆成蹊的衣服。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侧面提醒道:“从朋友聚会回来,在楼下遇到陆先生。” 但楼管小姐的表情依旧很微妙。 江瑾言索性懒得解释,正好电梯来了,她跟在陆成蹊身后进去,将窥视的眼神彻底关在门外。 两人分别按了八楼跟九楼。 随着电梯缓慢上升,江瑾言发现陆成蹊今晚竟然一次也没主动问起在永茂的情况。 她不禁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依旧很倨傲,不得不说,陆成蹊真的长得好,每一个细节都查不到瑕疵。 可人家又不仅是长得好…… 想到这儿,江瑾言突然叹了口气。 陆成蹊转头过来,“怎么了?” 江瑾言低头摸着大白脑袋,摇头沉默。 陆成蹊垂眼看她,能看见江瑾言头顶逆时针的发旋,据说长这个发旋的人都很聪明…… 他面不改色地说:“我养不活动物。” 江瑾言:“嗯?” “从最小的金鱼开始,不出一周全部在水里翻了肚皮,后来养兔子,一个月后也死了,再后来到仓鼠、小狗……” “我觉得我照顾得并没有问题,养金鱼的时侯我就是严格按照它的说明定时换水,可还是死了……” 陆成蹊说这番时语气很平淡,就像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 江瑾言摸着大白的脑袋好奇,“后来呢,大白你不是养了很久吗?” 陆成蹊嗯了一声,“不断失败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直到后来室友买了大白放宿舍被查禁让我带回来,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将它养活。” 陆成蹊看过来,“所以,只是方式不对,恰巧某个点才能找到最适合最精确的。” “电梯到了。” 他示意江瑾言。 陆成蹊的话还在心里摆弄,江瑾言心不在焉地把大白还给他后抬脚出去。 就电梯门徐徐关上的刹那,都已经转身离开的人又突然跑回来伸手挡了一下,陆成蹊消失一半的脸又重新出现。 江瑾言盯着她说:“谢谢。” 陆成蹊:“不用。” 她没说为什么谢,陆成蹊也没细究谢什么,但目光一对上两人又仿佛什么都知道,一切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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