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表情不是很好看,周围的粉丝也隐隐发出讨论声。 意识到自己不太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十八哽了哽喉咙,连忙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悄悄缩回手,想赶紧溜走。 原桓榷正迎面走来,十八一把拉住他:“别过去了!” 原桓榷远远看着江鹤钻进车子里的冷酷背影,都怪十八拦他这么一遭,话都还没说上就让人家溜了。 “你还过去给鹤神添堵吗?” 原桓榷一愣:“啊?噢…我,我不杀他的话显得更不尊重他啊!” “那你还让顾绪去补人头,杀人诛心啊你。” “我那是,我那是…” 我那是面对任何时候的江鹤都藏着恻隐之心,舍不得亲自动手杀他。 原桓榷叹了一口气,边拿起手机给江鹤发微信边跨步上了车,路过FB围在车边的粉丝时,他扭头问其中一个小女生。 “这个可以卖给我吗?” 江鹤的小粉丝举着有江鹤头像的小圆扇一愣:“啊?” “卖给我吧,好不好?” 因为是江鹤的粉丝,对原桓榷可熟悉极了,这么近距离观察真人也有点震惊,她飞快把小圆扇塞到原桓榷手里:“送你了。” 江鹤轻轻垂眸,看着车窗外头正凑在小女生面前说话的原桓榷,不知道他讲了什么,逗得对方又是笑又是躲,害羞的很。 他收回目光,靠一个缓慢的闭眼按住内心翻涌的烦躁。
第30章 江鹤大概十一点多才从会议室出来,他一下午基本上什么没吃,只复盘的时候吃了两口教练点的外卖,然后就针对今天一整局的比赛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复盘。 今天FB整体打得都不怎么样,流年虽然揣了大狙,但也就打出了两颗子弹,中了一颗,因为要双方顾虑,位置很难固定,而且流年没有统筹的经验,队里主心骨死了之后难免心神不定,发挥不好。 都不用猜,FB官博下估计已经因为今天的比赛骂成一片了。一向作为带队伍获胜的主力江鹤早早被淘汰,勉勉强强活到第五名的流年和漫天居然还是被毒毒死的,这也就算了,要不是因为后面几名的队伍运气不好,一局基本上没碰到过什么人,拿不到人头,FB今天能不能晋级都有点悬。 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休息,还有时间呢。” 江鹤捏了捏眉心,问道:“阿姨下班了吗?我好饿啊。” “下班了,你点个外卖吧。” “行。” 江鹤点完外卖就上楼洗了个澡,刚好外卖员打了个电话给江鹤,让他出去拿个外卖。 最近天也转暖了些,晚上不像前阵子那样冷得不近人情,江鹤套了件薄薄的外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出了门。江鹤去花坛附近取了外卖,转身准备回基地,突然扭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他轻轻蹙了蹙眉,下一秒就被黑暗里一个温暖的拥抱给环住了。 一身酒味。 “原桓榷,松开我。” 喝醉了的人一个劲往他脖子里钻,呼出热气:“哥~” 江鹤推他的脑袋,半天推不动,被原桓榷压过来的重量顶的连连往后退:“你站好说话。” 原桓榷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 “对不起什么?”江鹤蹙眉。 “不知道…嗝,反正先认错肯定没错。” “走开点,我外卖要凉了。” “不走开,不走开不走开。” “你别在我这耍酒疯,要耍回家耍去。” “我不,我就要黏着你。” “你烦不烦啊原桓榷。”江鹤怒骂道。 “你才烦呢!”原桓榷愤愤道,“你又…又不回,回不回…没回我微信……” 他脸颊酡红,眼神迷离,看起来有点痴呆。 “我有事。” “你怎么这么忙啊?嗝…你每次都,都,嗝…不理我……” 江鹤不想跟喝醉酒的人多讲,他紧了紧外套,说:“你酒驾来的?” 原桓榷乖乖回答:“我叫的代驾。” “噢,那我走了。” 原桓榷哎了一声,上前一步把江鹤拉进怀里,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喃喃温柔问道:“为什么生气?嗝…因为我,因为我嗝……我开枪打你了吗?” “原桓榷,你再敢对着我打酒嗝你就完蛋了。”江鹤狠狠道。 原桓榷立马憋住气,把下一个小嗝憋在喉咙里,脸渐渐憋成红色,无辜地望着江鹤。 过了一会,他慢吞吞开口。 “哥…嗝——” 原桓榷又立马举起手捂住了嘴。 “傻逼。” 憋住嗝之后原桓榷只敢慢吞吞讲话:“你,你生什么气,你要告诉我,不然我怎么改嘛……” “你醉成这幅鬼样子能记住我说了什么?”江鹤质疑道。 “能的能的!告诉我吧哥,下次我肯定改。” 他热切而专情,眸底迸发出亮晶晶的光。 江鹤轻轻缩了缩手指,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你改不了的。” 江鹤想走,又被原桓榷不由分说拉住手腕。 “你赶紧回去。”江鹤说。 夜里只有花坛边幽暗的路灯,晚上十点半,FB的牌子上的光准时关闭,偌大的口子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远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暗又长,看起来像缠绵悱恻的一对小情侣。 原桓榷最会装委屈了:“我不想走……” “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我能在你这里睡吗?” “基地人太多了,不方便。” “你的床特别舒服。” “不行。” “但你晚上睡觉还会踢人,跟泡面似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竟然还进行了几轮,江鹤头疼,不知道自己跟一个醉酒的傻子扯什么扯,他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电话给十八。 “喂?鹤神?”十八压抑着激动的语气。 “恩,是我,来我们基地把原桓榷领回去。”江鹤淡淡道。 “你给谁打电话啊?为什么跟别人打电话,却不接我的电话…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你能不能别讨厌我,我害怕你那种跟我不熟的眼神。”原桓榷越说还越委屈,瘪着嘴站着。 江鹤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确定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原桓榷重重点了点脑袋。 “因为我不想补了我人头的那把枪是AK。”江鹤说。 原桓榷先是一愣,然后慢吞吞重复道:“因为我,我不想补人头,我不想补AK,因为我不想打AK……” 操,江鹤暗暗骂了句娘。 喝了酒本来就已经很笨了,还要跟他拐弯抹角,简直是给自己添堵啊操。 原桓榷醉醺醺的,哪能听得懂题外之意是原桓榷让顾绪补自己人头这件事情,让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但跟一个酒疯子说有什么意思呢。 “妈的,你喝了多少啊?” 原桓榷突然往前一凑,近距离盯着江鹤,一字一顿说:“我没喝酒,我是喝的可乐,哎不对,好像是雪碧…不是不是,我喝的可乐雪碧,辣舌头。” 他眸底水灵灵亮晶晶的,少年人的目光晕满了灼热的爱意,一动不动盯着江鹤,盯得江鹤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像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就不是!” 江鹤感觉自己更像一个傻子了。 “你头发湿湿的哎…”原桓榷缓缓举起手,指了指江鹤的发尾,说。 “恩。”江鹤淡淡说,一头湿发在外头呆着确实有点冷,他抱住了自己还有一点余温的外卖,左顾右盼想着十八怎么还没到。 “哥,你想我吗?”原桓榷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江鹤蹙眉。 “你想我吧,你别想我,想一个人很难受的。” “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鹤哥,我也可以像流年那样叫你吗?鹤哥~” “你喜欢哪个呀?鹤哥?鹤神?哥?哥哥?还是鹤鹤……” “哥~” “哥哥~”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真诚热烈的喜欢被铺在夜里,星光熠熠。 江鹤被他叫的脸颊都在微微发烫:“你他妈娘们唧唧的!” 原桓榷拉起江鹤一只手掌,贴到脸颊上磨蹭了一会,鼻翼间全是江鹤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哥,你好香啊。” “你怎么不理我呀哥,你,你也不回我消息,我每次都要等好久……”原桓榷可怜兮兮道。 江鹤还是没忍心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十八的声音钻进耳朵的一瞬间他就飞快抽回了手,往后撤了一步。 “桓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十八惊讶道。 “赶紧带他回去吧,我困死了。”江鹤说。 “好的好的,鹤神再见!”十八保持着标准微笑,一直看着江鹤进去,“啧,有生之年居然能够看到鹤神穿睡衣……” 原桓榷突然猛地跳起来,扎扎实实跳到十八背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喝道:“不准看!” 十八被他箍的晕头转向,结结巴巴道:“放!快放开我!下来下来!” 江鹤拎着已经冷透的外卖回了基地。 “鹤哥,你怎么拿外卖拿了这么久。” 流年这一声又把刚刚面红耳赤的记忆给勾了出来,江鹤步子一顿,撇过头只留下血红的耳垂,说:“外卖员迟到了。” “你还没吹头发呢,我给你热一下吧。”流年起身接过他的外卖,往厨房走去。 江鹤上楼吹干了头发,然后下楼把流年热好的外卖吃掉,流年还给他兑了杯冰凉的果汁,吃饱喝足之后江鹤也没在训练了,刷了牙就爬床上休息去了。 他点开了原桓榷的聊天框。 那人瘪着嘴,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问自己为什么不回消息的时候的表情太可怜了,江鹤脑子里反复放了好几次,还有那句清晰而坚定的“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妈的,哪个女的估计都比不上原桓榷会撒娇。 江鹤红着脸叹了一口气,往上翻了翻原桓榷发来的消息,然后指尖微动,一条一条给他回了过去。 【江鹤:没吃早餐,傻逼】 【江鹤:十一点吃的也配叫早餐吗?】 【江鹤:最近哪有时间直播】 【江鹤:不紧张】 【江鹤:今天热的要死】 【江鹤:下午想喝,但是现在不想喝了】 【江鹤:赛前骚话骂你了】 【江鹤:好难看…吊着跟个小学生似的】 【江鹤:不买,我不喜欢戴手机壳】 【江鹤:多少岁了还买这种情侣款。。而且好丑。。】 【江鹤:在复盘啊傻逼,我们又没赢,难不成跟你一样出去喝酒庆祝啊】 【江鹤:还喝的跟个臭傻逼一样】 【江鹤:我就是生气了,不告诉你为什么】 【江鹤: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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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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