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天则的伤口深,光是上点药晾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索性聂风凌本身艺高人胆大,又有多天下来挖脑壳经验积累,一个小小的外科伤口他还是轻易处理妥当。 魏云晏望着向天则被处理妥帖的伤口颇为感叹的赞道:“聂先生真厉害。” 聂风凌瞥他一眼,轻飘飘道:“我把病患肚子剖开做手术更厉害。” 魏云晏:“……” 等聂风凌替向天则处理好伤口时,去查看偷袭者的亓墨也带着高冷胆大少年梁旭和一个重伤没死的偷袭者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亓墨说:“囚犯。” “囚犯?”聂风凌看着重伤者惊讶。 土著少年谷穗恍然:“这附近是有一所监狱。” “我想起来了。”梁旭忽然说,“昨晚偷车的贼是两年前新闻报导中用残忍手法杀害妻子和岳父母一家的凶犯黄沟。” “黄沟?是他?”谷穗大惊,他知道黄沟倒不是新闻报道,而是黄沟本人虽非海市人,但他是在谷家村作的案,他妻子刚好是谷家村人,离他养母家非常近,谷穗以前还见过他,只是凶案发生后黄沟潜逃了。 最初梁旭也没将昨晚的贼和黄沟联系到一块,主要黄沟杀人潜逃后警方公布的通缉令中他还比较胖,也有头发,昨天那贼瘦骨嶙峋,光头还半脑袋纹身,不太好辨认。此时说起囚犯,他便想起去年年初黄沟落网时警方的公示和审判结果,黄沟被判了死缓,执行处罚是在监狱没错。 聂风凌给亓墨带回来的唯一一个活口简单检查伤势,语气平静道:“脾脏破裂,大出血。”若还在末世前,即使送医手术的话尚有一救之力,现在要啥没啥,连输血都做不到,聂风凌手术做再好也没用。 “我、我不想死、救、救我……”伤者边吐血边求救,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 然而聂风凌很没感情的说:“救不了,没得救。” “不、我不要死……救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很多……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对死亡的恐惧让伤者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话说多了,也开始利诱。 亓墨突然后悔把他带过来,早知道这人是这番臭德行他就该直接恁死。 自然,聂风凌不会被他利诱,刚想幽默回对方一句“我不缺钱”,阙一拉着他就走。 丧尸有晶核,人类有异能核,所以,吞晶兽阙一是绝不会放过近在咫尺的能量。 偷袭者中有火系异能者,阙一今天用刚刚学会的火系异能给聂风凌引路着实消耗过多,不整一点回报哪对得起他的付出? 于是乎,大半夜的,聂风凌被自家男朋友指使着挖新鲜的脑壳。 emmmmmmm…… 可以向组织申请换个男朋友吗? 答案:不能。 就在聂风凌勤勤恳恳当工具人的过程中,阙一又有了新的发现。 一辆离得很远的警用囚车里还有两个人,一个脸上横贯一条巨大伤疤穿着囚服拿着刀的犯人,一个奄奄一息的狱警,他被挖去一只眼睛,原处只留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四肢血肉模糊,竟是胳膊和腿上的肉被利刃削去大半,新鲜的伤口尤在汩汩流血。 只一眼,就能判断出车里形势。 向天则、亓墨和聂风凌有志一同给那名察觉有异想逃的犯人贡献出一颗子弹,打在他身上,没人会觉得是浪费。 “快走,他有同伴……”狱警看到他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紧张,他艰难地出声,却因过重的伤势做不到起身。 亓墨脸色发黑,沉声问:“他们一共多少人?” 狱警费劲回道:“十、十四……他们抢走狱警的抢……危险,快逃……”说到最后二字时,已只剩微弱的气音。 亓墨没说话,看向给狱警做检查的聂风凌。 聂风凌面沉如水,正常成年人体内血液总量约为4000ml,失血量达到800ml左右就有可能危及生命安全,眼下车里地面已被血液浸透,狱警的失血量绝对超过800ml。而且他还在狱警胸口发现一个弹孔,怕是肺叶也被伤及,还能保留一丝意识已经是奇迹。 “逃啊……”狱警见他们无动于衷,无声的催促。 聂风凌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用逃,他们死了。” 狱警意识已经模糊,他消化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地无声问:“死了?” 聂风凌颔首:“对,死了,十四个囚犯,全部死了。” 狱警愣愣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仿若回光返照一般,他牵起嘴角笑了起来,还说出一句完整且清晰的话:“谢谢,谢谢你们,替□□道,我也……该去陪我的朋友……”
话音落下,这名年轻的狱警也永远阖上了双眸。
第37章 糖醋排骨 这一夜的后半夜, 所有人都没再睡。 天际微明时,所有人沉默又潦草的吃过早餐,又默契地延续昨天的工作“开路”。 其实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心情沉重烦闷, 可能是谷穗被有意杀害的养母事件影响, 也有可能是出于昨夜十四个凶徒的恶行……一时间,会让人有种“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的错乱感。 聂风凌和阙一好一些,是因为他们清楚自身所处为游戏世界, 人性的恶也只是在游戏里释放,无论毕三还是黄沟等人, 都相当于升级路上送经验的小怪。 可这小怪任务委实有点让人反胃。 聂风凌埋头推车,阙一时不时拍拍他的背, 顺一顺毛。 [好人更多。]他安慰道。 聂风凌叹气, 小声嘀咕:“我也相信好人更多, 可我信不过狗策划。” 阙一:[……] 他想说他信不过的不是狗策划,而是他们的运气。 讲真, 运气得是多不好才能被十四个犯人盯上?要不是他们有一敌之力,昨天夜里就已经变成尸体。 不过这话他没和聂风凌说。 今天这一天仍然是在做体力活,好消息是, 在几人的努力之下,前方高速路终于开阔,梁旭居然都有点舍不得大货车。 不光梁旭这么想,聂风凌亓墨在端详大货车后居然也觉得挺不错。 首先,大货车的车厢足够宽敞, 稍微布置一下还能当房车用;其次, 封闭性不错,无论是在车厢还是驾驶位,离地面颇高, 夜里即使有丧尸过来,也不会被轻易偷袭;然后,大货车能够当武器使用,遇上丧尸可暴力碾压;最后,司机只需要一人,像他们现在两辆车,得两人开,耗费劳力。 当然,劣势也明显,最重要的一点是耗油量高,以及,大货车只梁旭一人会开。 “要不然,一起开走?”梁旭试探道。 聂风凌认真思考后还是摇了摇头:“货车的体积太大。” 经由昨夜令人毛骨悚然的偷袭,向天则也说:“目标太明显。” 诚然,他们被那些犯人盯上不见得是大货车动静过大,但也得承认,他们肆无忌惮的大动作着实引人注目。其实不光大货车,他们的改装车和魏云晏开的跑车都挺打眼。 不过改装车和跑车比货车好的一点在于没那么大储物空间,高速路上暂且不提,等到京城下高速,能低调才是明哲保身的办法。 梁旭虽遗憾却也没有太过坚持,他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 阙一兴致不太高。 别问聂风凌怎么知道的,自家小男朋友打小不开心的时候会用小指磨蹭衣角,即便如今变成丧尸,曾经的小习惯也保留下来,只是稍显迟钝。 “一宝,怎么了?”聂风凌柔声问。 阙一听到后做了个抱的姿势,那姿势聂风凌很眼熟。 前面谷穗也往后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阙一动作,小心翼翼说:“阙先生的瓦盆摔碎了。” 聂风凌面无表情,心忖:碎的好,碎的妙,碎了之后一宝的全副心神又会回到我身上。 然而谷穗紧接着又说道:“阙先生一定很想将番茄种出来。” “……番茄?”聂风凌和亓墨皆意外。 谷穗颔首:“聂先生喜欢番茄,阙先生就让我给他在瓦盆里下了种子。”他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阙先生,我把种子也带上了,您要还想种,我们只要找个花盆装些泥土继续种就成。” 一分多钟后,阙一朝谷穗伸出手。 谷穗很贴心地将种子递给他,还微笑道:“其实聂哥空间里的番茄也能做成种子,不过番茄从播种到结果需要四五个月。” 亓墨从后视镜看一眼阙一手里的番茄种子,感叹:“还不如种些鸡毛菜,埋几颗大蒜也行,我们路上开火做饭,弄点香头。” 谷穗附和:“对,还有葱。” 亓墨:“最好还是再来点姜,去腥。” 两人就调味料打开话题,一扫白天开路的疲惫以及昨夜令人不适的经历。 聂风凌前半段关注的重点还在番茄上,他很震惊,还很困惑,明明在谷穗养母家时一宝从头到尾都跟他在一起,包括要瓦盆装土,他都有参与其中,可一宝是什么时候和谷穗“交流”说种番茄,又是什么时候在盆里种下他居然一无所知! 难道他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 记忆自然是没有丢失的,阙一和谷穗的“交流”时间很短,短到阙一只做了两个动作,一个是指指番茄,一个是指指瓦盆,谷穗就看懂了。 谷穗又是个内敛话少的少年,阙一让他往瓦盆里种下番茄种子的时候聂风凌正和向天则他们说话,于是就将这一茬忽略过去。 等到聂风凌这会儿知道阙一的“新欢”究竟是啥时,他就非常后悔,后悔没保护好那个“新欢”。 一宝的“新欢”,是对他深沉的爱呀! 于是,他跟阙一保证:一定再给他弄一个盆,种番茄。 阙一心情这才好起来,然后,小情侣俩就被前面兴致勃勃谈论菜肴以及做法的两人给吸引了。腼腆的少年谷穗在谈及烹饪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甚至一扫最初聂风凌所见时胆小怯懦的印象,他侃侃而谈,自信十足,浑身上下洋溢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活泼朝气。 [阿凌,我想吃糖醋排骨。]阙一被谷穗的五种糖醋排骨做法给勾起了食欲,一时不察,精神力将他的想法传递出去。 “谁?”亓墨猛地踩下刹车,警惕望向后座。 聂风凌:“……” 脑壳痛。 前方他们车紧急停下,后面向天则魏云晏和梁旭的车也跟着停下,司机魏云晏心有余悸:“还好我跟的不是很近。”否则妥妥就是一起追尾事故。 所有人都下了车,后一辆车上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亓墨和谷穗则表情奇怪,相较于谷穗带点茫然不解的表情,亓墨则是警惕占据主导。 阙一自知犯错,紧紧贴着聂风凌而站,两只手都抓着他的手,分明还是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可偏偏又透出一股可怜兮兮。 面对几人或不解或怀疑或警惕的目光,聂风凌从空间里拿出阙一的病历本,清清嗓子,道:“一宝有白化病,所以眼睛颜色才会与普通人不同,同时,他还有阿斯伯格综合症,这种病症与孤独症一样都有社交障碍,他的语言和智能正常,只是依然无法同人正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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