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晴9月23日晚22点出厂,22点29分与马伟通话,24日凌晨1点许发生枪.击事件,期间只隔了3小时,谷晴是去完小湾村后回家遇害的,还是先回的家,进门直接遇害?
她的死亡时间意义非凡。
“有找到死者的手机吗?”姜北跨出厨房,王志鹏撅着腚量地砖上的脚印,画面着实辣眼。
“老姜啊~”老王语气深长,“这脚印……和枪.击现场发现的一样啊,但是……”
王志鹏甫一抬头,瞧见市局一枝花憔悴的脸,“嚯”一声:“你晚上打.仗去了?让林安来吧,那小子下午找地儿补觉去了,让他来,你不得回家带娃吗?”
“…………”姜北没理他这话,问,“但是什么?”
王志鹏一拍脑门,想起正事:“但是房子里只有死者一人的脚印,手机也没找到。一屋子的灰,哪怕凶手戴脚套进来也得留下痕迹,除非对方会飞!”
89平的房子里足印堪称凌乱,仿佛有人即兴跳了支舞,踩遍了各个角落。
姜北摩.挲着扎手的下巴,缓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行凶者和死者很亲近,两人有同款鞋,甚至大小也一样。”
王志鹏瞬间疑窦顿开,这完全有可能,小姑娘不都爱和闺蜜穿同款吗?
“行,回去我把检材仔细比对,我就不信了,这案子结不了!”
话音刚落,林安不知从哪个地方蹿上来,显然是睡懵了,左侧脸颊还留着衣服的纹理,钻进客厅一顿问:“谷晴找着了,死了?卧槽!搞恐.怖袭.击的是不是她?”
老王起身吼道:“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案子该结了!”
“我都快猝死在岗位上了。”林安小声嘟囔,虚虚地瞥一眼姜北,发现他老大真不是盖的,除了下巴有点胡茬,完全看不出是连轴转的人。
王志鹏向来爱惜晚辈,指着林安说:“你们队来了个警花帮你跑腿你是不是觉得轻松了?赶紧把人姑娘换回去,还有你老大,累着了不怕他家里那位找你麻烦?”
林安自知理亏,小嘴一瘪,双手供着他老大出门。
——
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桥上堵得水泄不通,左右走不动道,姜北抽空给江南发了消息,问需不需要人接他放学。
江南下午到点便跑了,可能是谷父的窝囊样刺激了他,发誓要好好挣钱,等哪天姜北扫他出门,他就哗哗扔下红色钞票,哪怕是包养姜北,他也要在姜北家落地生根。
姜北还没听过在别人家包养别人的,一句“王八蛋”脱口而出,险遭咸猪手。
手机嗡鸣两声,对话框里躺了两个字:【不用。】
到小区时天已黑尽,万家灯火透出饭菜香,几个小孩舍不得回家,在活动区嬉戏打闹,家长跟在后边追。
姜北上楼开门,屋里没人也没开灯,但不影响脏西西的视力,瞅见回来的是它爸而不是一肚子坏水的两脚兽,立马钻出猫窝喵喵叫。
姜北摁亮了灯,盯着脚边的猫有些无可适从。他养这猫是以为江南想养,平时一个人在家时也能逗着玩儿,不曾想江南对猫不感兴趣,只对脏西西的小铃铛有想法。
姜北给猫放了食,用温水调了半碗羊奶粉,转而打开冰箱拿出仅剩的一个洋葱走进厨房。
这几天没人买菜,冰箱被掏空了,吃外卖江南又得吐槽半天,说人老板这手艺还敢出来开馆子。
当然,姜北的手艺连开馆子的标准也够不着,可好歹会切菜,想着在江南回家前把配菜切好。
终究是高估自己了,洋葱味儿太冲,姜北流着万分值钱的眼泪撂挑子不干了,刀一扔去客厅拿纸巾。
大门吧嗒一声,江南抱着满满一袋吃的进来,瞧见姜北好生委屈地擦眼泪,当即放下东西走过去。
“你怎么哭了?”江南不由分说把姜北的头摁在自己颈窝,学着姜北平时哄他的动作揉着后脑,“想我了,还是太累了,嗯?”
姜北自成年以来没被人搂怀里安慰过,何况对方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牛奶味,感觉像被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安抚了,多少搁不下面子,冷声道:“是洋葱。”
“我还以为有人欺负你呢,”江南捧起他的脸,话说这场面真是活久见,姜北哭起来称不上梨花带雨,也算我见犹怜,黑瞳让泪花浸润得愈发明亮,眼尾笼着抹水汽。
“啧,可怜死了。”
第55章 铃铛。
喂饱了人, 江南搁下碗筷,心里还惦记着姜北的朦胧泪眼,想再看一次, 奈何姜北不哭,拈着块水煮鸡胸肉喂猫。
脏西西还在换牙,咬不动大块的肉, 又舍不得丢,爪子按着姜北的手, 喵呜喵呜扯着肉块。
姜北看它辛苦,将肉撕成丝放不锈钢盆里,小家伙觉着它爸手里的才香, 伸出粉色的舌头将沾了肉汁的指尖舔干净。
一阵凉风从江南脚边掠过,仿佛他是这个家的透明人……
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太不尊重人了!
江南脚尖一动,脏西西瞬间夹紧了尾巴,这两脚兽坏得很,它爸都打不过。
脏西西不舔了, 撒开腿跑。
“你为什么总爱吓它?”姜北揩了手, 拍拍身上的猫毛,对一桌子脏碗碟视而不见, 没打算动。
“你该问它为什么总爱躲我?”
“因为你吓它。”
这问题无解,江南对人好歹能装出个人样,对猫, 尤其是公的,总想着要开它一刀心里才畅快。
脏西西让他吓怕了, 到饭点厨房都不敢钻, 一进去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它脑袋上方晃, 讨不着吃不说,没准还得丢条小命。
脏西西一看见他就跑,能在角落躲一整晚不出来,姜北为了方便找它,在猫脖子上挂了串铃铛。这会儿铃铃铛铛的声音从主卧床底下传来。
它选的地儿真不好,江南睡眠浅,听着这声儿睡不着遭殃的是另一个人。
姜北起身去逮猫,不料江南抢先一步溜进主卧,轻咳一声,让脏西西好躲,假装自己是只透明喵,俯着身子从床底游出来,圆滚滚的肚子贴着地。
江南眼疾手快拎住它脖子,扯下铃铛:“我说每晚是什么东西在门外响,不准戴了。”
脏西西双腿离地,吓得“嗷”一嗓子,又不敢造次,尾巴卷到肚子上,向它爸投去求救的眼神。
“你能不能别和猫过不去?”姜北救猫于水火,脏西西得了自由,飞快蹿到卫生间。
江南拿着系了红绳的铃铛在姜北耳边摇:“我明明看的是宠物店里的木马玩具,你要买只猫,还戴这玩意儿,吵死了。”
姜北忍住想把江南扫地出门的冲动,大眼瞪小眼片刻,同脏西西一样,在家他也不敢把江南招惹过了,否则江南脑子一抽得犯一整晚的病。
姜北机智地转了话题:“你上次问温洪亮程野生前去过哪里,他告诉你‘木马’?”
“嗯,”江南绞着红绳,在细长的手指上绕了几圈,“怎么了?”
不知怎的,姜北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握紧他的手:“这会不会是个地名,或者是标志性建筑,谷晴有一只旋转木马的音乐盒,看样子是定做的。”
江南顺势将红绳缠上姜北中指,坠了只小银铃,衬得修长的手指好不可爱:“你想说谷晴和程野可能去过同一个地方,甚至见过同一个人?”
两人打着太极,江南总爱在他身上绑各种东西,心血来潮还会系个蝴蝶结,姜北要解,被制止了。
“1027万总不会是谷晴随便想的,而且她和马伟说,要他解决‘小鬼’,程野不也爱叫你小鬼吗?”
姜北放弃挣扎了,由着江南拨弄他指间的铃铛:“我想问你,十三年前你落水那晚还见过谁?”
似是铃声挑起了江南的兴致,上前一步将姜北圈在方寸之地:“我还见过你啊,最有可能知道1月27号这个日期的人是你。”
鼻息喷在颈间,姜北一巴掌拍在江南后脑,毫不留面子地拆穿他:“我不信你能爬上岸,有人帮你。”
“瞧不起人?”
姜北没回答,心里却是笃定。那晚的雨好大,江水又猛又急,小孩连抓住水草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自己爬上岸,还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江南不愿提起的过去里,一定有其他人存在。
姜北从未了解江南,长大后的小孩什么事都习惯以笑代过,他就像在剥洋葱,耐着性子剥一层江南才会吐出几句真话。
“好吧,那时我的确没能耐爬上岸,”半晌后,江南在姜北灼灼的目光下投降,吐出一口热气,“不过你要一个淹得半死的人说救我上岸的人是谁,我也真的说不出来,我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我在一家诊所里。”
或许怕江南不肯说下去,亦或者怕别的,姜北下意识握紧了他攥成拳的手:“然后呢?”
江南耸耸肩:“然后我偷了护士的钱包,跑了。”
“跑了?”
“不然呢,”江南半开玩笑地说,“俗话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有人大雨天的跑鸟不拉屎的地方冒险救我,万一要我以身相许怎么办?我不干。”
“…………”
这神仙脑回路,姜北竟无言以对。
照正常思路,江南应该为捡回条命暗自庆幸,以他当时的年龄,服下软说不定就能傍个长期饭票,安安稳稳地长大。可他的想法是,有人要对他不利,偷了护士的钱跑了。
姜北不知该说他安全防范意识高,还是傻得可以,走投无路也不肯相信任何人。
“我……我妈的精神状态不好,”江南在姜北的温度里放松警惕,缓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小时候她带我搬了很多次家,稍微长大点我就感觉她在躲什么人。”
姜北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的手腕,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连呼吸也放得很缓,生怕惊扰了他。
江南今晚是想看姜北哭着求饶的,莫名其妙让姜北带坑里了,反倒需要对方安慰,这发展势头不对!
他拿过姜北的手放下巴磨蹭,以此来找回他的绝对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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