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前身是一个为科研而生的纯理工类大学,校风踏实稳健,近几年来增添了金融,管理,艺术类的院系成为了一所综合类大学而渐渐的变得严肃与活泼并存,然而理工类的传统院系,一院到九院,依然遵循着几十年如一入的变态标准,致力于将踏实认真,刻苦钻研的品质融进每个学子的身体里。虽然并不是每一个进入A大的学生都能够成为各行各业的专精尖人才,但是学校用满满当当的课程安排和严苛的课业要求拖着每个人向前走。 洛桥看到自己的课程表的时候有一种回到高三的感觉,周一到周五全是课。白天是满满当当的大数,大物,化学,机械制图等等等等,从早上八点上到下午五点,一门课上半天中间休息两个15分钟的那种。晚上还有两个实验,从七点上到九点,隔周或隔天上课,更不要提选修课了,登系统报名,抢课程仅仅是小菜,重点是所有选修课都是周六上,双休日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到底是谁说的上了大学就轻松的,请过来把课程表吃掉!连长说的没错,生活中果然有大大小小的困难,还这么如期而至。 “旺旺,快起了,早上的大数。”洛桥推了推还在床上的王望,他今天也起晚了,前一天晚上的实验课就搞到了晚上九点多,写了一些作业就妥妥的弄到了凌晨,然后转身把课本和作业往包里塞。何希早上要参加篮球队的训练,老徐早早的出门背单词,俩人六点多就出门了,宿舍里就剩了王望和洛桥。 “帮我把作业交了吧,我不去了。”王望翻了个身。 “哪呢?”洛桥在他桌上翻翻找找,也没看到作业本。 “包里吧,就那一片。”洛桥最后在包的夹层里找到了那薄薄的4页纸,还真是简洁。 “走了啊,旺旺。” 洛桥斜挎上包带上门就往教学楼走去,五分钟是一个玄学。当你在7:35离开宿舍的时候,你是有足够的时间买早饭,吃早饭和室友悠悠闲闲并提前5分钟到教室找个好位置,但是7:40出门的你,不仅没时间吃饭还得踩着铃进教室,洛桥刚踏进门,铃声就在耳边炸开了。 A大基础课是好几个院一起上的,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这几天洛桥和王望都坐在中间,从没注意到大数课里居然这么多人,还坐的这么满。洛桥闪身坐在了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洛桥有100度的近视,平时不怎么戴眼镜,可坐在这么遥远的大后方,眯眼是解决不了问题,只好乖乖的架上自己的眼镜,再从包里开始掏本子。 “同学,能挪一个位嘛?”洛桥头也没抬的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谢了!”来的人猫着腰,轻轻地坐在他旁边,窸窸窣窣的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洛桥转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玉树临风是第一个蹦进洛桥脑子里的词,江梓辰回头,眼睛微微一弯,原本英气硬朗的眼睛柔和起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压低着声音说:“同学,我叫江梓辰,七院的,你呢?”
“洛桥,九院的。” “收作业了吗?” “还没。” “能对下答案吗?” “等下啊。” 洛桥从包里抽出王望的四页纸,看了看决定还是不要在七院的同学面前丢九院的人了,用自己的吧,好歹字迹工整还有个本子。洛桥把本子推了过去,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余光里扫到过来取本子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贴着指腹修剪,显得干净整洁。过了一会儿本子又被推了过来,上面躺着一张撕得歪歪扭扭的作业纸,写着谢了两个字,字体矫健有力,洛桥快快的用笔在上面写了okay。 大学里的大部分课程还是需要学生自己课后钻研的,倒不是大家上课有多不认真,实在是每一科的科学巨匠们呕心沥血的精华实在是很难被大部分人当场消化,当然学神们除外。当老师开始讲傅立叶变换的时候,教室里一大半的人已经只剩身体在这间教室里机械的做着笔记。洛桥身心俱疲,人是铁饭是钢,一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注意力这个东西早就被血液带到胃里消化的渣都不剩,四肢不受控制的开始表演坐立不安。还有10分钟才到第一个休息时间,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洛桥在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哥们,我去吃泡面,来嘛”江梓辰低声问,嗓音迷人,这简直是想睡觉就有枕头。 “现在吗?”刚上两天学就要逃课了吗?洛桥战术性犹豫。 “走吧,就10分钟,不会讲太多的,一起?”说着江子辰就轻轻的离开座位,从容的从后门走了出去,洛桥做了一秒的思想斗争,就跟着匆匆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吃饭吃饭吃饭,这么上课也太没效率了,洛桥在心里唱起了赞歌。A大的教学楼中间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小楼,都是外包给校外的商户,卖什么的都有,离他们上大数的教学楼最近的这个小楼是卖泡面的,挑了泡面老板娘会帮忙煮好,再加个蛋,加个烤肠,真的是冰冷教学楼间最温暖的存在。平时课间的时候小楼里人满为患,现在就因为早了这10分钟而空空荡荡的。 “你也没吃早饭吗?”洛桥略略抬头,坐着的时候并不觉得,一起走的时候才发现江梓辰比自己高了不少。 “是啊,昨天晚上画图来着,一下就晚了,你呢?” “做实验啊,然后赶了点作业。”洛桥伸了伸腰,放佛说到昨晚上的实验酸痛都侵上身,仰了仰细而白的脖子,锁骨随着脖子转动显得更加清晰,江梓辰轻轻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眼睛在货架上来回逡巡,洛桥伸手去取那个韩国香辣海鲜炒码面,江梓辰的手也伸了过去,不经意的碰到了洛桥的指尖又很快的收回手,自然地说:”这个真的好吃。”洛桥点点头,送给江梓辰一个同道中人的眼神。 俩人各拿了一包给阿姨,就走到后面靠窗的角落里坐着等面。面对面坐定的时候,洛桥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翘课(虽然只有十分钟)约饭吗?我还真是对自来熟的人没有抵抗力。教室里上课没觉得,刚刚跟着江梓辰跑出来自习室没赶上,这会儿一丝丝尴尬爬上了洛桥的舌头,说点什么呢?总不能像小姑娘一样夸他吉他超厉害,唱歌超好听,或者取笑他试图逃跑规避加场演出的样子超搞笑吧…… “那天晚上你坐在我对面,是吧?”江子辰拿了张纸巾细心地把桌上看起来可以的油点擦掉。 洛桥轻笑两声,余光盯着江梓辰骨节分明的手,“是的呀,那么多人你怎么认出来的?” 江梓辰不动声色地将纸巾团好放到桌边,直视着洛桥笑道,“你在灯底下真的白的发光。” 不止白得发光,洛桥就那么清冷地坐在人群中,偶尔因为几声尖叫淡淡地看下周围又很快闭上眼回到自己的世界。江梓辰越来越好奇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眼眸,直到自己上场,洛桥终于看向自己,那双晶莹澄澈的眼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动人心魄。 “哈哈哈哈。”洛桥扶了扶眼镜,也是,那天自己还真是正对着操场上的大灯,“也就晒不黑这个外挂了。” “我记得你之前是不带眼镜的吧?”江梓辰问道,洛桥的鼻梁很挺,眼睛细长明亮,不戴眼镜的时明媚生动,戴上眼镜就添上了一份淡雅的书卷气。 “对啊,近视低,平时不怎么戴,今天真的坐的太远了,不戴不行啊。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教室里看到你哎,你一直这个班吗?” 江梓辰笑道,还真是只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啊,“一直啊,咱们两个院的基础课几乎都在一起,大数,大物,制图,马哲。” “啊???”洛桥眨眨眼睛,满眼的惊讶,“这么多的课都在一起吗?!” 江梓辰扶额,道:“我们都一起上过了啊,大哥,总看到你啊,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坐在中间,什么课都是。” 洛桥挑眉,为自己的观察力点了三根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解释道:“那是我的最远视距,旺旺他觉得中间位置最安全有效,睡觉最安全,听课最有效。” “旺旺,旺旺雪饼的那个旺旺?” “对啊,他叫王望啦!逗他才叫他旺旺啦!” 江梓辰没有抬头,摆弄着手里的纸巾,不动声色地问道:“感觉关系很好啊。” “嗯呢,他是我室友,很好玩的,今天没来上课。” “你爱吃雪饼吗?” “超级,哎,想吃饺子了。”洛桥喝了一口泡面汤,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只在过年的时候买雪饼了。 “我也是。”江梓辰戳了戳碗里的鸡蛋。 俩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一场雪饼引发的哀伤。 ”哎,咱们这面煮的好着呢吧,同学!!!”不远处的阿姨嗔怪着。 洛桥和江梓辰相视一笑,和江梓辰聊天让洛桥心里有一种诡异的舒适感,零碎的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让洛桥觉得这世界上的神经病不止他一个人而欢欣雀跃。江梓辰时而扶着桌面,时而单手托腮,卷而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上下扇动,望向洛桥的眼神里全是专注,兄弟你这小眼神哪个妹子不沦陷啊,洛桥又偷偷的腹诽。 “加个微信吧,回头一起自习,打球。”江梓辰把手机掏了出来。 “好啊。”洛桥把二维码调出来给江梓辰扫,”不过打球就免了,打不来。” 两人起身往门口走,下课后的小店变得拥挤起来,江子辰快走两步到洛桥面前,伸手摸着洛桥的头和自己比划了一下,”不低啊,都到我鼻梁了。” 洛桥拍开他的手,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不是每一个180的小伙子都爱打篮球的,一群人争一个球可太傻了。” 江梓辰歪头看着洛球,略略挑眉,满眼的威胁,无声地说着:”小伙子,你说啥?” 人群把洛桥挤得贴在江梓辰胸前,洛球霎时脸红,退了一步,干笑道:“不是说你傻啦,是我傻,我不配知道篮球的奥义。走啦走啦,马上要上课啦。” 洛桥侧身从江梓辰的阴影里钻了出去,急匆匆低往教学楼走,江梓辰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握了握口袋里的手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以后要常常一起自习了,洛桥。
☆、散步
下课的铃声在总是令人身心愉悦,磨人的大数总算是结束了,洛桥不是天才型选手,尽管听得云里雾里,还是兢兢业业的把笔记都做全了,毕竟还有旺旺那个嗷嗷待哺的家伙在宿舍里等着他带去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食粮。 “还去吃午饭吗?”江梓辰边收拾东西边问洛桥, “不去了吧,给旺旺带个午饭就行。”洛桥把东西往包里放,想了想,”算了,还是吃一口吧,虽然下午没大课,可我不想再挨饿了。” “走着。” 洛桥和江梓辰并排走出教室,秋高气爽说的就是这样的天气,天空湛蓝澄澈,早上的寒气尽数散去,空气被太阳烘的干净温暖,有树枝和土地的香味,让人想像校园里的小猫一样找个长凳眯着眼睛窝在上面过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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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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