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西西,过来!”杨总看到岑溪,被肉挤得快剩一条缝的眼睛亮了亮:“那这两位,就是华诚陆总的人咯?” 岑溪像条鱼回到海里一样灵活又熟练地坐在杨总大腿上,声音娇嗲:“杨总~这是新来的总监啦,他也姓杨喔。” 杨总的手上下摩挲着岑溪又翘又软的屁屁,向脸色不太高兴的杨辞和庄忆道:“既然是代陆总来的客人,就好好招待!” “不用了。”杨辞沉着脸。 气氛一时凝滞。 杨总不满地皱了皱眉,觉得被落面子了。 他对陆骁要好言好语捧着,但对这个生面孔的小白脸不用。 岑溪心里无语,只好佯作嗔道:“杨总,他们都是刚回国的,不太懂,别为难他们了啦。”扭扭腰,拿起杨总没喝完的酒喝了,还舔了舔玻璃杯边,声音又甜又软:“看在西西的份上,罚他们喝一杯,怎么样?” 杨总快爽上天,这个看上去清纯实际玩得开的小骚货他惦记了可久了,光看脸也比百乐居那些鸡鸭好看得多,感觉到其他老总看着自己腿上美人的艳羡眼神,虚荣心得到满足。 他刮了一下岑溪的小挺鼻,豪迈道:“好!听我们西西的。” 岑溪主动趴在杨总怀里,递了个眼神给杨辞。 杨辞知道自己应当是感激人家帮忙圆场的,但他只觉得愠怒,和一点,与难过很相似的情绪。 庄忆酒量比不上杨辞,但也不算差,一杯呛辣的白酒下肚,也能面不改色。 庄忆看上去比岑溪更纯,但他们心里明白这人大概是这位华诚杨总监的心肝,也没贸然调戏。 而且比起庄忆这种一看就知道干净得如白开水的omega,岑溪这种散发着甜腻成熟味道的更得他们欢心。 杨辞这次来的任务是拿下承业建筑的合同。 承业的老总是个老头,头发都白了,但身体看上去还是壮年,正被一个肩膀露了一大半的omega男生喂酒。 * 接近凌晨,这群老总们也该回家了。 杨总看上去还很精神,实际上大部份老男人都吃了药,不然按他们的年纪,早歇菜了。 “西西,承业的彭总挺喜欢你的。”杨总搭着岑溪的肩耳语,不愿放手。 岑溪颈间布满红痕,只笑:“杨总,您知道的……” 杨总余光瞥到今晚那个华诚的小白脸,看到自己的脸色还是很不善,嗤笑了声,把岑溪带到杨辞正面,恶趣味的道:“华诚想让承业帮忙,但又一副清高样,不太合适吧,对吧老彭?” 岑溪一滞,杨辞的脸色更黑了。 因为他看到那姓彭的老头正走近岑溪,而岑溪明显不愿。
岑溪突然对上了杨辞的眼神,互相皆是一愣。 那双小鹿眼,竟露出一丝凄惶,杨辞心里一突。 但也仅是一瞬,因为岑溪下一秒就如常道:“杨总别逗他啦,我还没有和彭总喝过酒呢,那就一起呗。” 彭总一笑,鱼尾纹深重:“老杨你也是的,净逗他们小年轻。小西要来,那我肯定带你去好地方啊。”几乎要亲上岑溪。 岑溪没躲,也没再看杨辞和庄忆一眼。 他麻木地笑,任由他们带他上车,眼睛蒙上红绸,带到那间有红蜡,红绳,红床的屋子。 他乖顺地被他们放到柔软的床上,丝绸床单触感微凉。 咬着红色的口球,当他们的新娘。
第3章 岑溪在那个屋子里待了两天,被带回百乐居,“还”给陆骁的。 他们都知道破格了。 岑溪从未在未经陆骁同意下陪人过夜。 彭总脸上不是精神爽利,而是纵欲的疲惫。 他看到陆骁蹙眉,眼神是刺骨冷意的样子,心里打怵,掏出早准备好的礼物,赔笑道:“陆总,这是我侄子办的钟表展,赏个脸!” 还是岑溪告诉他的这方法的。 果然,陆骁看着门票若有所思,神色缓和了下来。 * “要不要我给你出口气。”岑溪昏昏沉沉地头靠车窗,听陆骁问他。 “不用啦,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弄。”岑溪扯了扯嘴角。 “你是为了帮杨辞。”是陈述句,陆骁很聪明,即便杨辞没跟他说过岑溪为什么不见了。 可能杨辞觉得这就是岑溪的本职工作,可能他觉得对岑溪来说是他自愿的,不值一提。 “老板你也太看得起我,”岑溪喉咙很痛,是过度使用的后果,口腔里的腥味一直挥之不去:“就算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 “你这个月都歇着吧,养养身子。” “诶,好。” * 岑溪吃过药,一觉醒来喉咙不太痛了,就是身上青紫的痕迹看上去更恐怖了,腿脚也酸软。 陆骁是个好老板,他给岑溪发信息问要不要给他带点吃的。 岑溪毫不犹豫地怒点四季酒店的招牌鲍鱼鸡丝粥。 一大碗粥下肚,舒服多了。 岑溪拿药膏给自己上药,大咧咧的果着。 陆骁和他的关系挺微妙,不是杨辞和陆骁这种发小,但如果撇除掉工具和主子的关系,就像是好兄弟一样,反正遛鸟是无所谓的。 “那彭总挺没品,还爱见血,怪不得没人肯跟他。”他嘟嚷向陆骁吐糟。 背后有点难擦,岑溪快把自己折叠起来,才勉强能涂上清凉的药膏。 “老板?”陆骁没搭理他,只看着手机笑意吟吟的。 “你最近是易感期快到了?”又问。 还是没回应。 嘿!岑溪小老鼠一样走过去沙发,一看,老板在倒贴呢。 不自觉地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岑溪心里大草。 陆骁没跟他计较,起身走了。 “走啦?”他手一滑,药膏的盖子掉茶几底了。 “嗯。”是开门的声音,“对了,杨辞先前问我你的电话,我给了。” 岑溪刚扭好盖子的药膏直接整管掉地上。 “他现在回来了,你好好想想还要不要跟在我身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了点岑溪白皙却满布痕迹的身体,“你本来就不用这样,现在也是。” 岑溪闻言,垮下了嘴角,尽是苦涩。 他心里苦笑,正想反驳,陆骁已经离开了。 他看向大电视黑色屏幕里自己的倒影,微鼓的两个小包,如生育后哺乳omega一样的大乳头,后面女性化的两瓣肥软浑圆,无一处不昭示着这副是早已被性事浸淫得媚熟的身体。 他早就成了社会上最低贱的omega,小孩见到会被父母抱走不让接触的存在。 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孤身一人。 所以杨辞回来了,又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 “向教授,我到了,你在哪儿?”岑溪站在久违的C大,心里熟悉又陌生。 “快了!我看到你背影了!”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答,正是陆骁最近狂追的前男友。 他刚把手机收好转身,就被拍了拍肩头:“Excuse me sir ”是个外国男人:“do you know how to go to...MingLi Academic Building?(你知道明理楼怎么走吗?)” 向行走到岑溪身边,正想代为解答,只听岑溪开口道:“You need to go straight ahead to the library turn right then take the footbridge and you’ll see it at your left hand side.(你要直走到图书馆,转右,上行人天桥,就会见到它在你左边。)” 流利之余,口音还纯正。 向行有点惊讶,外国男人道了声谢,等到他走远了,岑溪才反应迟缓地道:“草!我没记错吧!”他好多年没来过了! 向行被他的一惊一乍逗乐了:“没记错,是这样走,那条路就没装修过。” “你也是C大的学生吗?”他很好奇。 岑溪无意间自揭原来他不是文盲的老底。 “……算是吧,侥幸考了进来,”岑溪垂下眼,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不一样,向行看着他,心里想。“不过读了两年就没再读了。” “明理楼……你是数学系的?” “嗯。” “哇,那很厉害啊!这不是侥幸能考的吧。” 如果向行寻根究底问他为什么退学,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向行没问,只笑说:“感觉读数学系的都是nerd,你很不像。” 岑溪也笑了:“虽然这是刻板印象,但确实我是个异类。” “我们在思哲楼的都听过,数学系那个主任是个怪人耶。” “还好吧,其实就是不可理喻了点。”远久的回忆被翻开,岑溪不禁多说了些话:“我们教授是个好老师。” “谁啊?Dr. Yang?” “你知道他?” “不太知道,但听说过,Dr. Yang很少参加我们的聚会了。” “嗯,”岑溪笑着点头:“他比较喜欢和学生在一起。” “说起来,他是杨辞的爸爸。” “啊???”向行真的惊了。 “他18岁生下杨辞的。”悄咪咪地说。 向行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我妈22岁生我我都觉得有点早,这18岁就……妈耶。” “不过杨辞的父亲很爱他啦。”虽然Dr. Yang比起丈夫,更爱数学,总说“数学就是我的情人”。 岑溪想起恩师文雅的模样,心里苦涩又怀念。 “对了,那个钟表展好看吗?”岑溪坐上向行那辆二手本田,问他。 “挺好的,你怎么知道我去看了?” 岑溪露出手腕变得青黄的痕迹:“它敢不好看?!” 向行皱眉,明白票是怎么来的了。 “哎向教授,不要误会老板,不是老板让我这样的,是我兜底没兜好,那群人没经老板同意把我带走了,这票是他们的赔罪礼。” 怕向行误会陆骁,又补充道:“老板挺生气的,还想给我报仇,又给了我一个月假期。” * 向教授和陆骁吵架了。 岑溪过得是战战兢兢,唯一能确定的是吵架原因不是自己。 还好还好。 向教授团队办的展览迎来开幕礼,陆骁作为赞助兼合作商华诚的老总会出席,但他的易感期将到,岑溪又见好久没约向教授出来浪了,便请缨当陆骁这次易感期的omega。 陆骁的易感期是不正常的短,而且也不黏人不会追着omega的后颈标记,只会比平时更凶,因此对于他和其他omega或者beta来说压力不算大。 难得出席这种活动,岑溪也沾光打扮了一番,就是正常的西装,不是定做款,结果他的臀围比正常男性omega宽,腰也比他们细,不合身。 怪尴尬的,幸好万能的秦秘书早安排好一切,临时修改了一番,总算看上去是正常人。 他跟着陆骁去后台,和向行打了招呼,又看到杨辞正漫不经心地摆弄著文创周边,身旁坐着庄忆。 两人肩贴肩,亲密地靠得很近。 庄忆也穿上西装,整个人是精英的模样。 其实除了向行给他打的招呼和杨辞扫过他那一眼,没人注意到岑溪,但他就是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感受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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