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真的在征求对方的意见,缓缓地提出一个个建议:“四肢内侧?胸膛?”他轻轻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或者是这里。
另一只手覆上,晏沉几乎是顷刻间跳动了一下。
他有些急切地追随着,好在对方没有故意吊着他,大大方方地给予。
晏沉感觉到从喉间窜出来一股甜意,他又重新闭上眼睛:“你比我想的还要会玩。”
手心沾染上水意。
江瑜抬手抹到对方脸上,这次干脆利落的宣告答案。
石榴籽周围落了一滴。
暗红色。
江瑜把蜡烛重新放在桌子上,他垂睨着接着用舌尖拨走,手掌覆在上面。
他慢条斯理的感受着这颗石榴籽的成熟度,用指腹来回感受着:“我觉得这颗会很好吃。”
“晏少觉得呢?”
他将手掌拿下来,语气中带着询问:“成熟了吗?”不等对方回答,江瑜自顾自开口:“颜色很红,软Y度也合适,味道应该不错。”
晏沉目光火热,他被对方这种正经的谈话弄得亢奋起来,张口用同样的话语回击:“我觉得你那里的味道更好,你能直接给我喂到嘴里吗?”
江瑜意有所指:“晏少似乎有些太急切了,一直在流眼泪,就那么渴望吗?”
晏沉从善如流地开口:“我一向很急切你不知道吗?否则你的那些衣服是怎样报废的,对了,你今天的话真多,是因为白天太累了所以没有力气了吗?那这样你就躺平换我——”
他‘呜’了一声。
他声音有一瞬的失真,却执意把剩下的话说完:“那样......你就......躺平换我......来。”
烛火微微摇动。
在墙上投下影子。
一滴滴的蜡液落在桌子上,最终猩火熄灭,一室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回家睡觉
四月份的天, 万物复苏。
吉庆新区地处北方,这几天最是舒适,楼底下种的桃花也开了, 一枝树干从窗口横倚过来,满树的粉嫩花朵。
碧叶粉花,灼灼其华, 伴着几声浓稠的鸟叫,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瞥一眼都让人心生愉悦。
而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却烦躁地皱着眉, 在这清脆的鸟叫声里骂了一声脏话,显然心情差的厉害。
晏沉满脸凶意的睁眼, 他眸子黑沉, 带着肉眼可见的起床气,拳头伸在被子上砸了一下:“艹, 天天在这叫。”
从三月末开始, 这该死的鸟就落在树上, 每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开始叫,晏沉起床气向来大, 这要是个闹钟早就砸了,但无奈是个长翅膀的,他只能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伸手把被子蒙在头上, 翻个身继续睡。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之后,他哗啦一下掀开被子,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踩着拖鞋去卫生间, 放完水之后阖着眼睛洗手, 又慢吞吞地打算飘回卧室睡回笼觉, 目光不经意地看到沙发上的人,阖成一条缝的眼睛蓦地睁大:“你怎么还在这?”平常这个时间点对方已经出门了。
江瑜目光轻轻在对方穿着浴袍的身上一顿,腰带早就因为睡姿脱开,一大片胸膛裸着,肚脐之下有着一串稀稀疏疏的腹毛一直蜿蜒到内裤中去,很野性而性-感的模样。
他目睹了从上厕所到清醒的这个状态,此时看到对方眼睛睁大头发乱糟糟地站在这,心中觉得还挺有意思。
江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之后才道:“今天周六,我可以早上九点去。”
晏沉看江瑜的目光简直像看一个壮士,他抓了抓头发走过去,由心佩服:“你是真强悍。”
晚上两人闹那么晚,第二天早上依旧雷打不动的早起,平时早上八点上班绝对会在七点五十就到,从来不会迟到。
江瑜笑了一下,两人作息习惯不同,他倒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递到晏沉面前,看着对方喝了几口后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这段时间其实做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几分钟路程就有早餐店,二来按照某人起床的时间,这顿饭其实都能称得上午餐了。
晏沉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开口:“甜的。”
江瑜对这个答案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他起身打开冰箱,找了几片厚切吐司出来,又往牛奶里加了蛋液,搅成黄澄澄的液体后将吐司泡在里面,等煮好虾后捞出吐司放在锅里煎,定形之后盛出来撒上蜂蜜,又盖了一层草莓块。
晏沉洗漱完,一手把自己甜点的端着,另一手端着煮好的虾放在餐桌上,江瑜又冲了两杯燕麦端出来,两人的早餐就做好了。
晏沉用勺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又自己添了点蜂蜜,这回满意地眯起眼睛:“我之前讨厌牛奶,但现在吃起来还不错。”
江瑜在剥虾,他早上大部分时间会选择吃肉,褪去虾壳后递到对方唇边,晏沉张嘴叼住之后嚼吧嚼吧咽下去:“这个肉甜,我下次还买那家。”
买菜这事已经交到了晏沉手中,虽然冰箱大部分都是酒,但起码还有果蔬肉的影子。
江瑜应了一声。
晏沉过了一会突然开口:“听说二把手要来了。”
108一直被多方观察,上次雍州省一把手来视察一次,过去二十多天后二把手又要过来,上面一句话底下连轴转,又要严加管控,确保没有丝毫纰漏生出。
江瑜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他抿了一口牛奶后笑着开口:“晏少消息果然灵通。”
晏沉闻言勾了勾唇,他屈肘轻轻敲了敲玻璃杯,浑身惫懒地靠在椅子上:“雍州这地挺有意思的,五年换了两个一把手。”
一把手是从京城调来的,二把手一直扎根本地,这些年上上下下早就连成了一张网,有句话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挤走了两条龙,就看这第三条的手腕了。
他脑子思索了一瞬,当时一把手没有按照以往经验去工业城市而是选择来吉庆可能也和这有关系,对方也想把吉庆好好包装包装,顶个门面用。
晏沉不由得舔了舔唇,眸子幽深起来。
二把手也清楚,不然不可能前后脚过来,虽然在108上达成一致,但也并非不能找事。
他眯了眯眼,脑子几乎是飞速运转,只要和二把手达成一致,拖着打擂台也不是不可能,等到真打起来108绝对不可能按照规定期限完成,债务堆在一起耗不死也得脱层皮,到那个时候江瑜会有什么办法,他要是没办法那就只能......
肚子中的坏水一下子就翻腾出来,晏沉思维开始完全的散发,他停下咀嚼的动作静静的思考,深沉的目光停在杯子上。
“宝贝,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这道思考,晏沉抬眼看向江瑜,对方脸上带着丝丝微笑看着他,袖子挽起至肘边,一派沉隽温润。
晏沉敛好视线微笑着开口:“除了你我能想什么?”
“是吗?”江瑜不轻不重地开口,上身微微向前倾了倾,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对方下巴,脸上也带着笑意,温声慢语地说:“我还以为晏少又想什么坏心思。”
晏沉脸上立刻出现一副无辜样,微挑的眉毛带着些讶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会算计自己宝贝的人吗?”
江.宝贝.瑜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着声音说:“自然不是。”
要是常人这时候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但晏沉不是,他那如城墙一般的脸皮丝毫不知什么见好就收为何物,哼笑了一声后开口:“你把我想的那么差,该怎么补偿我?”
江瑜轻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开口:“晏少想要什么补偿?”
晏沉思索了一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末了后靠向椅背:“我明天离开的时候送我。”
已经快到清明,晏沉在吉庆新区也来了二十多天,这个日子得回去扫墓。
江瑜答应下来。
眼看着已经到了八点半,江瑜穿好衣服出门,晏沉把两人餐具收拾好后喂了狗,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出门去名仕。
名仕是一家台球厅,地下室里开的,算起来是吉庆这地方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之一,晏沉自从来这第三天就摸到了这里,平时江瑜工作的时候来了兴致就来这玩玩。
他刚一进去,身边就有道声音招呼:“晏哥来了。”
小唐跑过去,哥长哥短叫的亲热:“晏哥,一会来几局,你喜欢的那个球桌我给你留着。”他目光看向对方身边两条威风凛凛的大狗,伸手要去摸的时候被大犬眼神盯得发毛,讪讪的收回手:“晏哥,这台球厅里所有人都夸你的狗养的好。”
应该是十几天前,这位客人突然牵着两条狗就来到名仕,既不要球妹陪玩也不要教练教,一个人在这打几局,等到不玩了就去前面酒厅喝酒,待一下午后又离开,无论是球技还是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总之人在这很出名。
他见人没有接话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正对方一直是这样,心情好了说几句,但大多数时间都爱答不理,也没人说高傲,这人给人感觉就是不理才正常。
他叭叭地开口,又夸了一遍狗,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晏哥,方哥想买你的狗,说是报价一万块,托我问问你卖不卖。”
晏沉挑了挑眉,他面容上浮现一丝玩味:“买我的狗?”他嗓音很华丽,尾音微微上扬,让人听不出声音里含着怎样的情绪。
小唐说:“晏哥,我说你这狗是好品种,养的威武气派。”他讨好的一笑:“方哥就是那个也常来店里玩的。”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就是两个胳膊都有纹身的那个。”
他向左右两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一会方哥可能要来,听说他黑白道上都有人,晏哥你可千万小心点。”
小唐说到最后就看到眼前这个长得更妖孽似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响在台球厅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脸上神情玩味而愉悦。
晏沉眼中出现兴味:“好啊。”他声音散漫地开口:“我等着他来。”
晏沉打了两局,大概也就是四十多分钟后,一道身影站在他身边,狭长的影子遮住光线:“兄弟,来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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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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