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柏看孟兰驰靠在桌子上,低头抚摸光滑桌面,淡蓝色衣领里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弯曲成一个很美的弧度。他心里有一种抚摸的冲动,却只是把手搭在孟兰驰的背上,“喜欢就订。不适合放在办公室,可以放在别的地方。”
孟兰驰没避开他的手,脸色微红地感受着手掌有力的游弋,轻声问:“放哪儿啊?”
蒋正柏的手顺着他清瘦的背上滑,终于落在他的脖颈上,覆盖着那片被椎骨顶得微微泛清的细嫩皮肤,拇指摩挲颈侧,低声说:“放我们家里。”
蒋正柏自然越来越明显地感受到孟兰驰在忍耐自己,这种忍耐和忍耐方紫霞的爱抚是截然不同的,带着强烈的萌动、好奇和伺机反扑,而且还在交流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忍耐阈值。
对着孟兰驰愕然又期待的眼睛,蒋正柏又轻声说:“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手指不小心擦过兰驰的睫毛,他的长睫毛应激反应似的剧烈颤抖了两下,他甚至还能闻到蒋正柏手指上那种独特的淡淡气味,似乎抽过烟,整理过书,也抚摸过白姜花。
孟兰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量平静地接受蒋正柏所有动作,轻声说:“我明天去剪。”又忍不住问:“什么我们家里?”
“昨天晚上我就在想,要搬出去。”蒋正柏凑近他,狭促而温柔地笑,“不然,还是不太方便的。”
“啊?”孟兰驰舌头都在打颤。
蒋正柏却不再说下去,拇指拨动兰驰的发尾,乐此不疲,“再选张折叠床,放办公室。”
订完一套现成家居,家具店很快派人开车送到了帆船中心,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很快把办公室软装翻新了一遍。
孟兰驰坐在旋转椅上,一副当家作主的派头,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又对蒋正柏说:“墙上光秃秃的,我藏着几幅画,挺适合挂在这里的,明天让人给你送来。”
蒋正柏半坐在旋转椅的扶手上,手搭着椅背,因为身形高大健壮,显得束手束脚,他倒怡然自得,像个不纯洁的秘书,给孟兰驰翻帆船中心的项目单。
“正柏。”敲门声响,意思性敲了两下,没等回答,那人自己推门进来了,是徐书鹏。一进来,发现办公室里不仅有蒋正柏,还有另一个人,那么大个办公室,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正说着话。
徐书鹏心里打鼓,看了旋转椅上端坐的人一眼,男人也看着他,眼神陌生而戒备,白皙俊秀的脸上表情淡淡的,不柔软,不温和,还有一种被打扰了的不悦。
“有朋友啊?”
蒋正柏没动,还那么不合适地坐在扶手上,转头看着他,“嗯。有事?”
徐书鹏没事,不过是过来找他闲聊,他健谈,不是不能拉着陌生人一起聊天,可是看了看这两人,觉得不好插话,又找了个理由走了。
门又关上。
孟兰驰仰头看着蒋正柏笑,随手把他领口上的墨镜摘下来,戴到自己脸上,他是饱满标致的小脸盘,那副墨镜有点大,盖住他大半张脸,露出个白皙下巴,向着蒋正柏翘翘,“蒋正柏,你要把我藏着啊?”
蒋正柏轻轻捏他鼻尖,像惩戒调皮的小孩子,又很快松开,“兰驰,你是公众人物,我倒是怕你想藏着我。”
孟兰驰听出一点微妙情绪,立刻把墨镜摘下来,露出那双丹凤眼,含着坦然直接的情,“我算什么公众人物,我谈不谈恋爱,跟谁谈,别人都是管不着的。”
孟兰驰言之凿凿,对上蒋正柏幽暗的眼神,渐渐又没了话,迷迷糊糊的,像被下了咒,仰着头,承受着蒋正柏的吻。
温柔地亲了一会儿,孟兰驰微微喘着气,分神地用眼睛看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门。蒋正柏笑了,含着他的嘴唇,不怀好意地说:“本来还想问问你,想要快一点的恋爱,还是慢一点的恋爱,现在......兰驰,能不能按我的节奏来?”
孟兰驰唇瓣微微张着,露着一点淡红舌尖,犹不满足地追上去,胡乱允诺他:“嗯......好......继续啊。”
蒋正柏几不可察地笑笑,宽大手掌按住他的后脑勺,猛然加深这个吻。孟兰驰胸口渐渐起伏,像在浅水区呛水的初学者,有点狼狈地抓住了蒋正柏的手指,寻求安慰似的攥在掌心。
孟兰驰心想,蒋正柏吻技怎么那么好?亲得又色又温柔,把人魂都勾走了。
失了魂的他不自觉地用发烫的胸口蹭着蒋正柏,偶尔发出几声沙哑柔和的呻吟。
孟兰驰这是舒服得没边了,忘了人形,一不小心就露出天然一段骚情的肉身,用男人的身体,不知羞耻地、极尽热忱地向另一个男人渴求索取着。
孟兰驰正动情,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后脖颈,捏着颈椎脆弱处的那块嫩皮,像教训一只猫,他听到蒋正柏声音也很乱,压抑着火气,“兰驰,再蹭下去,你初夜可就在我的办公室了。”
孟兰驰吞咽着,眼神痴痴地看着蒋正柏的嘴唇,一时没听懂,“嗯?”了一声,尾音带着未褪颜色的钩子,剐得人骨头都发酥。
唇分开,蒋正柏用拇指揩拭兰驰唇边的水液,翻起旧账,“你老早说请我喝酒,酒呢?”
孟兰驰喉结滚动,泛红的眼睛紧盯着他的手指,嗓音有着未褪的情热,“你想什么时候喝?”
“今晚。”
孟兰驰陡然清醒,要是蒋正柏说过两天或者周末,那还有点纯洁的意思。既然答案是今晚,那说明,喝的可就不是清酒,而是荤酒了。
“哦。”孟兰驰有点干巴巴地说,“我会准备好的。”
他又听蒋正柏说:“不用准备太多。”
孟兰驰脸更红,“哦。”
第二十七章
孟兰驰滑在浴缸里,身上都是雪白细腻的泡沫,云朵一样堆叠簇拥着他。洗了太久,他的手指都微微起皱,墙面瓷砖隐隐倒映着他起伏漂亮的肩膀轮廓。
为什么要洗两次澡?孟兰驰说不清。今晚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眉心拧起,双目紧闭,仰脸对着天花板,透明水珠从他的发间无声滚落。
他不是真懵懂,男人该懂的,不该懂的,他耳濡目染,只怕比风月老手更娴熟。他只是没法儿对着蒋正柏表现得游刃有余。
手机震动,蒋正柏发来信息:“我半小时后到。”
孟兰驰没把他约在家里,他在帆船中心附近另有一处房产,是他偶尔寓居的大跃层。买下后,断断续续装修布置了两年多,因为工作繁忙,也不太来这儿,因此显得冷清而没有烟火气。
蒋正柏到得准时,一手挂着车钥匙,一手拎着个塑料袋。
孟兰驰心里藏着事情,轻轻说一声来啦,看了他手里塑料袋一眼,心想,蒋正柏也准备好了。也是,那种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尺寸。
蒋正柏看孟兰驰穿着浴袍,斜靠在门框旁,抱着臂,交领露出两片精致瘦列的锁骨,表情有种劲儿劲儿的冷淡,眼睛瞥过来,是带着钩子的,就像小猫,要人抚摸宠爱之前,是先要人吃点苦头的。
蒋正柏轻笑:“刚洗完澡?”
孟兰驰“嗯”一声,让蒋正柏进来,蒋正柏贴着他肩膀走进房间。孟兰驰始终正面迎着他,一个侧身,被他步步紧逼到玄关附近的酒柜,身前是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再往后,孟兰驰只能靠着冰冷的入壁式酒柜。背轻轻撞上,满墙五光十色的瓶子和酒液轻晃,像匣子里的宝石,戴在他脖颈上颤动。
孟兰驰嘴唇微张,是这两天被亲惯了,下意识地要吻,又不好意思,手轻抚蒋正柏领带的下缘,被深色领带映衬得初雪一般晶莹洁白,手背淡蓝色青筋隐隐浮动,用了一点力气,挑着象征禁欲和严整的领带,凑到自己鼻尖轻嗅。
蒋正柏任他动作着,脖颈被轻轻收紧,如同象征驯服的锁链,他笑笑,凑近看他闪动的眼波,轻声:“香吗?”
孟兰驰把领带拂到自己脸上,仰着脸,细腻真丝覆盖着微微泛红的脸颊,像蒋正柏的另一层皮肤,摩挲着他的脸,给他不至于窒息的亲密快感。孟兰驰用力地吸了两口,呼吸声在两人狭窄到近乎紧贴的距离中清晰可闻,太用力了,也太动情了,蒋正柏就在一旁围观孟兰驰上瘾一般地呼吸,慢慢地,展臂搂住他的腰。
蒋正柏隔着领带,嗅孟兰驰的脸颊,“兰驰,怎么又像猫一样?”
孟兰驰嗔怪,喘着气:“你干嘛总说我像猫?”
蒋正柏嗓音深沉:“猫可爱啊。聪明,漂亮,爱娇,又独立。”
孟兰驰有点害羞地笑,眼睫扇动,勾起人心里的一场蝴蝶风暴,他喜欢听蒋正柏说这些甜蜜的话,之后也愿意多多对蒋正柏说甜蜜的话,嗓音沙哑地对蒋正柏说:“你抱我去沙发上。”
公主抱,有点难度,孟兰驰毕竟高挑。蒋正柏笑了,微微矮下身,双臂锁住他的臀,托着他,像托耍赖的小孩子,让他搂着自己的脖颈,稳稳当当把他抱到沙发上。
客厅里点着无烟香薰,清淡幽长的香气盈满整个房间,蒋正柏赤着脚,抱着并不娇小的孟兰驰,踩在一片巨大的尼泊尔藤编地毯上,半路又开始接吻,亲着,喘着,跌进沙发里。
孟兰驰突然说:“把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
“你不是买了吗?塑料袋。”
“哦。”
蒋正柏把塑料袋拿过来,孟兰驰解开结,不是预想中的小盒子,是一盒草莓蛋挞。
“......你,啧,你真是......”孟兰驰气笑了,推开蒋正柏,盘腿坐在沙发上,尴尬几秒钟,只好拿起一枚蛋挞开始吃,嗫嚅道:“你去酒柜那儿拿瓶酒。”
蒋正柏笑了,站到酒柜前挑了一支酒,手指夹着两个高脚杯走回来,斟上六分,递给孟兰驰。琥珀色的液体晃荡着,照见兰驰有些急躁的眼睛,兰驰觉得难为情,也不那么急匆匆了,举杯碰了碰,开始喝酒。
“我明天要去北京,有宣发安排。”孟兰驰看着他,有意无意提起。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
孟兰驰摇头:“我和剧组一班飞机去......要去好几天呢。”
蒋正柏举着酒杯,抿一口,“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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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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