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丈量过的皮肤,每一寸距离的触感他都记得,夏琮沿着他后颈摸下去,摸到不断凸出的骨节,瘦弱嶙峋,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还附着在上面。 他指尖有些发麻,手臂不断收紧,突然又意识到似乎不该这么用力,一时忘了要怎么抱他,只能小心又笨拙地把人紧紧勒在胸前。 郁小龙被抱得脚略微离地,他以同样的力气回抱夏琮,吻他相同的位子,唇齿凌乱,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颚不断滚落下去。 隔着轻薄的衣物,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对方升高的体温,以及躁动着的心跳。 “上去。”夏琮喘息声逐渐粗重,咬在郁小龙耳边说。 洋楼的门关着,这时候还没有人醒,按他们的作息,正常都要到十点之后,这两天有几个被殷叔叫走了,施杰也不在,现在整个三楼,就剩郁小龙一个人。 他拉着夏琮的手,从未敢这样明目张胆,他们一路穿过大厅,楼道里采光不好,郁小龙却如履平地,带着夏琮一步三台阶地跨了上去 二楼走完,像是割裂的空间被人为拉上了安全线,一勾一推挨着墙,两人迫不及待地吻作一处。 郁小龙从来没有这么急切且主动过,就连走的那天晚上,他求夏琮操自己,多少带着点愤恨不甘,想要用那种自我作践的方式宣泄心里积着的痛苦与不满。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心甘情愿,他想要夏琮,想要他进入自己,凶狠地,粗暴地,不留余地地填满他的身体。 汹涌的欲望,从他血液里的每一处翻腾而上,他在夏琮口中疯狂地搅动,逼得他节节退让尤嫌不够,甚至生出了想要将他生吃入腹的念头。 郁小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当初怎么会觉得,自己可以跟夏琮分开,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何止是喜欢,他分明是爱着这个人。 夏琮任由他动作,在他背上安慰似地一下下轻抚着,直到郁小龙吻累了,渐渐平复下来,他才开始回击,一步步重新占据主动。 门锁落下,把人扔在床上时,老旧的木板床发出剧烈的一声“吱呀”声 ,夏琮眼神暗了暗,在这上面做,以他俩此刻的疯狂程度,不出两下这床就该散了。 郁小龙躺在床上,半垂着视线看他,嘴唇通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渍,模样惹得夏琮下腹滚过一阵热流,回他那的话等不及说不出口,他一把抱住了他。 连着身下的被子猛地一掀,两人一起滚摔在了地上,衣服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扯得松松垮垮,三两下脱完,夏琮揽过他赤裸的后背,再次压低身体吻了上去。 一路沿着 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吻落在郁小龙的胸口、肚脐、腹部、再往下......他身体虽变瘦,皮肤却依旧紧实, 颤动起伏着的线条匀称而充满力道。 郁小龙呼吸猝然一滞,下身被陌生的潮湿触感包裹,他撑起手臂,看到夏琮正把他纳入口中的模样,过于强烈的刺激逼得他蜷紧了手指,心脏剧烈地跳动。 “别…...”郁小龙拉他,夏琮从来没有为他做过这个。 很早之前夏琮要求过他,但郁小龙不可能答应,他没有勉强。 夏琮把他推拒的手按住,继续温柔地舔舐吞吐,郁小龙的手指僵硬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他逼着自己不看,闭上眼睛又有些想象不了那个画面。 夏琮似乎看出了他的焦灼,舌尖故意轻重不一地从柱身上碾过,手指按压着他大腿内侧,试图把这一场针对他的折磨尽可能地延续到最长。 郁小龙的瞳孔淹没在水汽之后,如深夜海面漫过的重重迷雾,他喉咙里滚过呻吟,枯草一般搔刮在人心底,夏琮双目渐红,忍不住在他敏感之地轻咬了口..... 郁小龙在最后时刻推开夏琮,深弓起背,晕眩感阵阵袭来,他脑子一片空白,光怪陆离地闪过无数妄想。 夏琮欣赏了一会他陷入高潮的表情,却不得他有丝毫回味,他把自己勃发的欲望抵上去,凶狠挺入。 虽然有层被子垫着,但下面毕竟是硬实的瓷砖地,郁小龙后腰着力,几下来回就被磨出了一道红印。. 而且夏琮没用润滑,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内壁干涩无比,硬生生被破开的感觉依旧令他头皮发麻。 随便去卫生间里拿瓶沐浴露也好,但郁小龙不想跟他分开,他紧抓着他的后背,指印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深陷,夏琮不吭声,他便也死咬着不提。 甚至在夏琮有所犹豫时,故意在他耳边蛊惑,说他不反抗,就让他用最狠的力气操自己。 两个人紧紧贴着,出的汗混在一起,身下的被子几乎被浸透,实在太过艰难,夏琮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替他把流到眼睛里的汗擦干。 “不做了吗?”郁小龙问。 “想什么呢。”夏琮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让他乖乖等着。 他起身去卫生间里找了找,找到瓶护发素,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反正不应该是郁小龙。 回来后他半跪下来,查看他那里,外圈有一些红, 带出来几丝血迹,“疼吗? ” 郁小龙摇头。 “总说不疼。”夏琮语气里有些嗔怪,手却一轻再轻。 以前或许是不肯说,现在更多是不想,郁小龙扑上来吻他,嫌他废话太多。 有了润滑之后,进出容易了许多,夏琮把手垫在郁小龙腰后,发现不怎么管用,他俩动作都太大了,生吞活剥都嫌不够般地想要把对方融入自己身体里。 不得已,夏琮把他翻了过去,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后背位,尤其是跟他,他想看着郁小龙,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郁小龙的背脊蛰伏下去,压得很低,把自己脆弱之地送到他面前,他一条胳膊撑着,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去握夏琮的,又几次因为过大的冲撞而滑开。 夏琮草草射了出来,他看出来郁小龙是真疼,隐隐地一直在抽气,不想他听出来,就故 意把脸埋被子里,最后是越握越紧, 越来越青白的手指暴露了他。 再有力的身体也掩盖不了他皮包骨的事实,肋骨一根根凸出来橫在胸前,夏琮从背后搂着他,几乎不敢下手,他居然有一天会担心把强悍如郁小龙给折碎了。 “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弄成这副样子?”夏琼琮语气不怎么好地问。 “没什么,偶尔没胃口罢了。”郁小龙不想多说,他身体很累,精神却极度亢奋,天已经亮了,不需要再睡,他想跟夏琮就这样躺着。 这一听就不是偶尔的事,郁小龙这半年过得怎么样,看他自己就知道了,夏琮没有再问,放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 郁小龙感觉到后背夏琮脸贴着的地方一阵热意涌过,过了会又有些凉,他想转身,夏琮制止住他,“别动。” 他只能继续看着眼前斑驳的墙,“真没什么,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这样,可能还不如现在。” “你十七八岁的时候长身体,你现在也长吗。” “说不准,我原来可没一八五。” 夏琮并没有因为他难得想活跃气氛而给面子,郁小龙等了一会,直到身后再没有动静, 他问:“这半年,你找过别人吗?” “你说呢?”夏琮生硬咬字。 “找过吗?” “没有。”见识过他这种砂锅打破到底的问话方式,夏琮不禁有些恼怒,“你要还敢问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就起身揍你。” 郁小龙不顾他阻拦,硬是转过了身,夏琮把他脑袋摁下去,摁在自己胸口,郁小龙闷声笑了笑,“你沾我一背,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 夏琮觉得也没什么好丢人的,郁小龙都在他跟前哭成这样了,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你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只关心我有没有找别人?” “你过得怎么样?” “哼。” “那不问了。” “不好。”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夏琮说:“你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必要。”郁小龙说。 夏琮把他瘦了一圈的胳膊拎起来晃到他眼前,“这也是没必要?” 郁小龙把手挣开,“不光是你的事,还有我家里面的,一两句说不清。”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收我的东西?” 郁小龙不说话了。 夏琮在他唇上吻了吻,刚才还湿漉漉的,才一会触感就变得有些干涩了,“郁小龙,我理解你的固执,也尊重你,但我就是不想看你这样,你明白吗?” “......不是钱能解决的。”郁小龙看着他,夏琮最应该能理解,钱再多也依然有苦处,就像郁行强,有钱时他走了,没钱他也走了。 “钱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能让你过得轻松点,这就够了。”夏琮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觉得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算了,都过去了,你答应了跟我走的。” “嗯,我答应了。”不是一时冲动,不是莽撞负气,在看到他人站在那里时,他什么都没想,唯有这一个念头冒着冲动的傻气,却又坚定异常。 “现在?”夏琮问。 “你想现在就走?” 夏琮看似乎只要他点头,他真有这打算,他微微一笑,“过两天吧,留点时间给你道别。”
第五十七章 带走与不带走 施杰是郁小龙第一个需要道别的对象。 他其实已经有预感了,从那天中午回来,看到夏琮从郁小龙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就猜到他可能要走。 果然。 “你想清楚就行,我说什么不顶用。”施杰私心当然不希望他走,那么远,去了之后那地方除了夏琮,举目无亲的,也没什么朋友。 得多喜欢他这个人才能做到这地步。 不过要说喜欢,这段时间郁小龙什么样,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所以这个结果,情理之中,只是朋友做了这么多年,要说没点不甘哪可能,“鬼迷心窍了。” 郁小龙没反驳,承认他这评价非常中肯,他就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明知是坑还硬往里跳。 施杰看他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都这时候了,说了也是百搭,“算了我不劝了,越劝你俩粘得越紧,我算是看出来了。” 郁小龙笑笑,“赵菲和小丁他们,以后你多照顾着点。” “用你说。”施杰白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殷叔那怎么说?” “我钱都还给他了,他还能怎么说。” 施杰“啧”了声,“有钱人是不一样啊。” 郁小龙这几天不仅还了殷叔的钱,还有施杰的,以前借的那些亲戚朋友的。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钱,夏琮硬要给他,不收他就要卖房子。 郁小龙舍不得那套房子。 再说他都答应跟夏琮走了,再计较这些,用夏琮的话说,首先态度就不端正。 郁小龙想法也简单,如果他们能长久,这些钱无所谓,如果长不了,以后再慢慢还就是。 施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红了,他吸了吸鼻子,转手给了郁小龙胸口一拳,“经常回来看看啊,反正他有钱,不差你那两张飞机票。” 郁小龙在他头发上撸了一把,跟撸狗似的,施杰居然没计较,往台阶上一坐,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郁小龙请小丁他们吃饭,起初一伙人还有些别扭,他和夏琮的关系,现在但凡脖子上顶那东西还能转的,都清楚是什么。 小周还在私下里猜测是不是徐银亮搞的鬼,要么徐银亮这么多年疯狂骚扰,终于把郁小龙逼疯了,要么就是上次那事是导火索,直接促成了这段扭曲的孽缘。 总之跟徐银亮脱不了干系。 说不觉得怪,那必然是假的,那段时间他们看郁小龙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倒不是歧视,他们这行,拳脚说话,哪怕是个娘炮,打起来比他们狠他们也认。 就是不敢相信,郁小龙怎么会跟徐银亮是一类人。 后来的某一天,不知道是谁先想通了,说怎么能是一类人呢,首先这个分类就错了,那不是污蔑吗,徐银亮可他妈是个强&奸犯。 众人一下恍然,对哦,那他娘的怎么能一样。 搞清楚了这一点,再后来就没人说了,尽管心里还是有疑惑,不过因为没怎么听过夏琮在外面的名声,再看他小白脸一个,便一致认为郁小龙才是上面那个。 这样一想,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今晚这一顿散伙饭,吃到后来都有些喝高了,小周抱着郁小龙就哭上了。 他来这的时间最短,革命友谊却一点不比前面的人浅,一起斗过菜杆多少回呢,也不知道那傻逼后来怎么样了,消失得这么彻底,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小丁比他内敛,坐在旁边喝闷酒,说再干个一两年差不多了,是时候找找出路了,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 施杰有过几轮洗礼,反而是里面看着最冷静的,起初他还劝劝酒,后来就放任他们喝了。 郁小龙有些喝醉了,坐在大圆桌的最里面,短短的发茬被墙面压折进去,看着杯盘一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施杰把他扶出来,给夏琮打电话。 夏琮来得很快,施杰跟他一起把人弄上车,他对这人的感情很复杂,从道义上来说,这人救过自己,他欠他一个人情,可从情理上讲,他又对他没什么好感。 可谁让郁小龙喜欢呢,他喜欢,他就是一万个没好感也改变不了什么。 施杰把车门关上,在夏琮上去前,隔着车头的一边叫住他,指了指里面,“对他好点。” 他故意露出几分凶相,“再像以前那样,被我知道了,事先声明,我揍起人来可不比他会手下留情。” 这是实话,很多时候外人看不出来,其实郁小龙比他要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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