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王子，您说我可以从轻发落？我没有听错吧？这是真的吗？”查子十分冲动地说。
“你没有听错，五王子是这么说的。”我说。
“我想从轻，五王子，侍郎二位大人，求求你们，从轻发落小的吧，我给二位大人磕头了。”查子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响头。
“不用求我们二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下面问你的话，我们二人可以在国王面前保你不掉脑袋。”五王子说。
“好，大人您问吧，我一定如实交代。”查子抬起头直视着五王子。
“你认识一个叫雪女的女孩子吗？”五王子问。
“雪女？认识。她是我们兵营村的一个孤儿。”查子答道。
“你也是兵营村的人？”我一听到兵营村就激动了起来。
“是，小的就是兵营村的人。”查子转过脸来又看着我说。
“雪女到贡日城来是干什么的？”五王子问。
“是来找工作的，是我介绍她进城中城上班的。”查子冷静地说。
“查子！看来你根本就不想从轻发落。”五王子大喝一声说道。
“我，我-------。”查子欲言又止。
“查子，我老实告诉你，我们既然抓了你，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你说不说实话，我们心里清楚，你心里更清楚，想活命的话，你就必须老实一点。”我说。
“你要是还想替谁隐瞒什么的话，我马上去禀报我的父王，叫你立刻人头落地！”五王子吓唬道。
隐身人的爱情 (164)
“我说，我全叫交代了，还望二位大人开恩啊。要说，还得从十六年前的古桥战场说起，那场战争，我们兵营村有一百多人参加了战斗，其中我，协子，还有雪女的父亲，雪女的两个舅舅都是警卫队的，专门负责保护大将军的生命安全，那场战争太可怕了，敌人是我们人数的5倍之多，我们拼死抵抗，每天都要死掉好多的兄弟，战争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敌人就象飞虫一样铺天盖地朝我们扑过来，我们警卫队的三十个士兵跟大将军站在山头上，看着下面我们的士兵被砍菜切瓜似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眼看我们就要全军覆灭了，这时候，大将军一声令下，我们三十个士兵随大将军和另外三个随军教练官一起就躲进了一个秘室里。当时我们就觉得大将军的做法有失军人的气节，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计是快要到第二天天亮时分了，突然大将军和那三个随军教练官对我们三十个兄弟开了杀戒，我们哭嚎着，哀求着，当时我还记得雪儿的父亲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还在地上求饶，但最终还是被乱刀砍死了。也许是老天有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却睁开了眼睛，当时我的身上到处是血，胸口奇痛无比，我掀开上衣一看，一个长长的血口半尺有余，我动一下，还会涌出鲜血来。就在这时，我发现尸体中还有一个人没有死，我慢慢爬过去，一看，是协子，我和协子抱头痛哭，其间，我们两个都再度昏迷过去。醒来时，我们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两个人身上都烧得发烫。我们吃尽了千辛万苦，一直在外面流浪，头几年不敢回到家乡。等过了三年后见没有什么事，战争又结束了，我们就回到了兵营村。雪女的母亲听了我们讲的事后，第二天就自杀了。”查子声泪俱下地说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惨绝人寰的惊天大案。
“那协子现在何处？”五王子问。
“当年雪女的母亲自杀后，协子就带雪女远走他乡了，之后，好多年都杳无音信。到我快忘记他们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在家里收到了一个陌生人送来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叫我到贡日城来发展，署名是协子。协子和我是共过生死的朋友，我当然信他，再说那几年我在家乡正好觉得无聊得很，所以我就来到了贡日城。初来贡日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协子又没有给我地址，我就随便住了一家旅馆。谁知，到了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张纸，我一看，是协子写给我的，他叫我去刑部找当时的一个主事海子报到上班。我虽然有些疑惑，但协子的话我不能不听，我就去了，主事海子见到我非常客气，立即就安排了我的工作。”查子说道。
“海子现在何处？”五王子问。
隐身人的爱情 (165)
“海子已于5年前去世了，然后我就当了这个主事，我知道这是协子从中安排的。”查子说。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协子的？”五王子问。
“大人，我说的全是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连协子一面都没有见过。是他故意躲着不见我。”查子说。
听了查子的叙述，我都不能把岳父与这个残无人性的大将军联系在一起。我将怎样面对岳父呢？我又将如何面对骄女和芭女呢？我茫然了。
八 骄女之死
“查子，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确实没有见过协子吗？”五王子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问道。
“五王子，如果你们查出我见过协子，我就任凭你们处置。我既然说出了真相，就不会有半点的隐瞒，请二位大人相信小人。”协子可怜巴巴地看看五王子又看看我以哀求的语气说。
“好，我们姑且相信你的话，会有核实的那一天。”五王子以正常谈话的声调说。
“查子，你刚才说协子十多年前带走了雪女，那么也就是说你有十多年没有见到雪女了，那你和雪女是怎么取得联系的，十多年不见，你能认出雪女吗？”我想证实一下雪女的身份。
“大人，这也是协子安排的。有一天，我回家，我妻子递给我一封信，信是协子写给我的，大意是说，雪女也来到了贡日城，住在香香饭店506号房间，叫我去见雪女，并且让我把雪女安排到城中城娱乐中心工作。我看完信，立刻就去了香香饭店，因为雪女的父亲曾经和我是战友，如今她又成了孤儿，我十分同情这个女孩。”查子说。
“雪女来贡日城真的只是想找份工作？”五王子问。
“不是，工作只是做掩护的。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报复大将军的杀父杀舅之仇的。”查子说。
“大将军是谁？”我明知故问道。
“大将军就是兵部尚书。”查子答道。
“你知道他们具体的行动计划吗？”我问。
“不知道，我感觉这十多年协子带雪女是到外面练武去了，而且协子和雪女的武功现在都非常高，非一般高手可比，我的武功平平，协子可能认为我帮不了什么忙，所以报仇计划不让我知道。”查子说。
“你想报仇吗？”我试探性地问。
“如果要我说真话，我想报仇！”查子咬着牙说。
“为什么？”我接着问。
“恨！”查子说。
“那三个随军教练官现在何处？”五王子问。
“不知道。”查子问。
“协子和雪女找过他们三个人吗？”五王子问。
“协子没有告诉过我，我想他肯定是要找他们三个人的。”查子说。
“你们既然报仇，干脆杀了尚书仇不就报了吗？为什么要杀尚书的下代呢？而且还都是婴儿孕妇，这不太没有人性了嘛。”我问。
“这是协子所为，我不知道其中原因。”查子说。
隐身人的爱情 (166)
五王子随后将查子秘密关押了起来。
“威子，你看查子有没有隐瞒什么？”五王子问我。
“从他的表情看，应该没有保留什么。五王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我问。
“待我将审问查子的情况禀告父王后再作定夺吧。”五王子说。
回尚书府的路上，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将怎样去面对岳父？怎样去面对骄女和芭女？我痛恨岳父，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居然残杀保卫自己的卫兵。我也痛恨协子和雪女，为图自己报仇之快，连孕妇和婴儿都杀害。
“威子，来啦？”岳父好像在等我，大管家结子也在场。
“来了。”我不停脚步边走边应道。
“你等一下，结子今天去城外两趟，怎么都不见你的人？你到哪里去了？”岳父问。
“哦，我去市图书馆查阅书籍，遇到了五王子，到五王子府上去了。”我说。
“不是在传五王子正在处理一名主事放走死刑犯的案子吗？”岳父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五王子也没有和我说这件事啊。我和五王子谈了一会贡日国的战争史，然后国王就派人来传五王子去王宫了。”我压住痛恨冷静地回答道。
“你还在看贡日国的战争资料？有什么心得啊？”岳父笑着问。
“我觉得战争是最残忍的，最冷酷的，战争会把人变成冷血动物。我痛恨战争，更痛恨战争中的那些杀人魔鬼。”我话中有话地说。
“侍郎是个很正义的人啊，要是都象侍郎这样，那天下就太平了。”大管家结子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避开岳父，我不愿看他。听到大管家的赞叹，我看了大管家一眼，发现他在讲这话的时候，与平常的大管家判若两人。我原来以为大管家只会拍马逢迎的机器人，不曾想他也是很有感情的人。
“骄儿可能就在这两天要生产了，你晚上要来早一点。”岳父说。
“我知道了。”我说完就朝书房走去。
“老公，怎么天天都这么晚啊。我快要发疯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生活嘛。”芭女见到我就吵吵嚷嚷道。
“老公，大姐生下孩子，我们就能出去了吧？”福女问。
“是，是，骄儿，我来摸摸我的孩子。”我抱住骄女，用手摸着骄女的肚子。
“你的孩子很调皮啊，看，他又在踢我了，哈哈。”骄女笑着摸着我的手说。
“可能是我的孩子听到父亲来了激动吧。小家伙，乖，不要踢妈妈了。”我在骄儿的肚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哎呀，你孩子在里面踢，你这个父亲又在外面打，都欺负我啊。”骄女撒娇地说。
芭女和福女听后大笑不止。
“是阿姨给大姐送夜宵来了。”福女说。
芭女和福女马上跑上石阶开门。
“岳母来啦，辛苦你了。”我接过岳母手中的装汤的饭盒，说。
隐身人的爱情 (167)
“不辛苦，不辛苦，我高兴啦，马上我就是外婆了，你说我哪里会不高兴啦。骄儿，快趁热喝吧！这是你父亲托朋友弄到的最新鲜的深海鱼，对大人孩子都补啊。”岳母高兴地说。
“阿姨，我们也要。”芭女开玩笑地说。
“丫头，这是孕妇喝的，你们吃点心吧，等你怀孕了，阿姨也帮你炖啊。”岳母高兴地说。
“哎哟，妈妈，我痛，我好痛，老----公！妈----妈！”突然，骄女一声惨叫，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们呼地一下就围了过来，骄女的嘴里有血喷出来。骄女已经开始昏迷了。
“骄儿，怎么啦？怎么啦？快，叫老爷去，快。”岳母抱住骄女大声喊道。
我飞快地打开了石阶上的金属门，福女冲了出去。
“老爷，老----爷。”福女在大喊道。
“医生，医生，快，快啊。”岳父在上面大叫的声音。
医生和岳父都赶道了地下室里，医生摸摸骄女的脉，翻翻骄女的眼睛。
“尚书大人，小姐，她已经过去了。”医生小声说。
“什----么？医生，快救啊，快救救我女儿啊！骄-----儿！我的骄儿！”岳父撕心裂肺地惨叫道。
“老-----婆！骄----儿，骄-----儿！”我一把扑过去，紧紧抱住骄女，放声大哭起来。
可以这么说，骄女是世上第一爱我的女人，她爱的那么深沉，爱的那么投入，她是把她的整个心都放在我的身上。她视我为她的生命，而她却没有得到我的全部爱情。就在我的心全放在瑶的身上的时候，她还仍然对我一往情深。她那么漂亮，那么理智，那么聪明，她却死了。
“是你害死骄儿的，你是子手，你还我骄儿！”我发疯似地一把从地上揪起岳父，拼命地摇着他喊道。
我恨岳父，我失去理智了，我一掌向岳父身上打去。
“威子！你疯啦！”岳母喊道。
“老公，你怎么打父亲啊！”芭女上来抱住了我。
福女也上来抱住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两个妻子甩了出去，就在我要冲向岳父的一刹那，大管家突然冲了过来，挡在我和岳父之间。
“侍郎大人，你冷静点，他可是你的岳父啊！”大管家大声说道。
“你给我让开，让开！”我怒吼道，我的声音简直就要掀掉整个房子似的。
“你要打尚书大人，就先杀了我。”大管家说。
“好，这是你说的。”我话到人到拳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大管家的身上。无论我怎么打，大管家就是拼命护着岳父。
“威子，你给我住手！”五王子的声音。
“五王子，我的骄儿死啦，啊-。”我看到了五王子大哭起来。
“我知道了，我也很难过，走，你跟我走。”五王子一把拉住我，我就跟着五王子上了石阶。五王子将我带到王子府。
隐身人的爱情 (168)
“你太冲动了，你这样会坏大事的，你知道吗？”五王子说。
“我，我-------。”我欲言又止，此时，我的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九 遭人暗算
骄女死了，我们办完了骄女的伤逝，就搬到了城外的家里。
失去了骄女我变得有点心灰意懒起来，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都不愿意去做。五王子来找过我两次，我也不大想理他，他看我的心情特别坏，就悄然离开了。芭女的母亲常常过来看我们，也带来一些尚书府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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