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七点多,围堵的记者们已经不满足于静静地在门口等待,而是直接开始敲门。 下雨的清晨,本该安静的小区此时却人声嘈杂,打雷声和吵闹声混杂在一起,惹得小区里的住户都围了过来,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直接开骂,“大清早的要死啊,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虽然张姚再三叮嘱过不要下楼,但是以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他不下楼,估计这些记者会把门砸个洞然后钻进来。 桑骆疲惫又无奈地穿好衣服,拿了一把伞就下了楼。 果不其然,桑骆一出门就引起了记者们的狂拍和七嘴八舌夹枪带棒的质问。 桑骆紧了紧手里的伞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个女记者忙把话筒递到桑骆嘴边,“请问桑先生,网上关于您的传言都是真实的吗,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您认为您和同性情人酒吧热吻的行为是否合理?还有星云国际的现任总裁是否和你们是三角恋关系?” 一连串多多问题被提出来,很多人也巴不得自己拿能得到有价值的答案,于是七嘴八舌,扬声符和。 桑骆抿了抿唇,眼睫低下,没有说话。 那位女记者似乎觉得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吃到螃蟹肉的人,或许被众人的符合赋予了勇气,又将话筒递进一分,眼看就要戳到桑骆脸上,嘴里更加咄咄逼人,“桑先生,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桑骆试图向前走一步,奈何被人拥簇着不得向前半步,混乱间被人推搡了一把。本来心情不好,此刻更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此刻听见这句质问,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抬起头来,一一盯过眼前众人的脸。 原本哄闹的记者在这一眼后突然都安静了下来,简直想被一根线勒住了喉咙,大气不敢出。 看着他们瞬间怔愣的神情,桑骆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知道?” 打头的女记者被这一眼看的浑身都僵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桑骆已经推开挡着他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走了几步,他突然一手扬掉了手里的雨伞,雨水被截断,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水幕,然后混着心落下的雨滴一起砸向地面。 记者们望着桑骆挺直的背影,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所有人都放佛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个个地都被桑骆强大的气场给震住了。 打头的女记者望着桑骆的湿透的背影,眼睛明亮明亮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 张姚说,躲不过的时候,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谓安全,不止人身安全,还有心安。 桑骆第一个想到的,是余郁身边。 他一路淋着雨走到了余郁家楼下,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又因着他实在像一只落汤鸡,乃至于一路上桑骆都走得格外洒脱。 没人注意到他,也没人打扰他。 匆匆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人,都急着避雨或是回家,没有人知道,刚刚在马路狼狈的跟流浪猫一样的家伙,是那个荧幕上光芒万丈的巨星。 此刻,桑骆是普通人。 有句话说:最怕你一生碌碌无为,还说觉得平凡难能可贵。 但桑骆觉得,比起跌落泥土里,还还不如一生碌碌无为爱自由。 平凡才是最难能可贵。 到余郁家的时候,院里的大门紧锁着,显示着屋子里有多么的安静。 桑骆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从后花园的墙上翻了进去,客厅的们门开了一条缝,桑骆轻手轻脚地进去,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 余郁的房间在二楼,桑骆放轻了脚步声,径直上了楼。 走到余郁门口,推了一把,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 桑骆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静静地听了半晌,居然能隐约听到门里传来的轻微鼾声。 再寻常不过的清晨,桑骆焦躁的连一路大雨都没能安抚下来的心,在听到这不算是很美妙的声音后,很奇异地安静下来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余郁的门上,放佛背靠着整个世界。 桑骆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 没人理。 又敲了一下。 里面的人可能被吵着了,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桑骆知道,他还没醒。 好了,再敲一声。桑骆想:不好意思,我得打扰你了。 里面的人可能听见敲门声了,桑骆听见他嘟囔着下了床,一步一步向门口走来。 “干什么呀妈,你……” 桑骆看着那人揉着眼睛一脸睡眼惺忪,看都没看清自己是谁就准备转身继续去睡。 桑骆觉得自己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地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我心安处,是故乡。 对我来说,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 想也没多想,桑骆用湿淋淋的自己,抱住了还光着上半身的自己。 那人也不知道是被冰的还是被吓的,一小子睁大了眼睛,正准备推开他。然后却被桑骆抱的更紧了。 桑骆听见他小声地喊了一句,“操。” 哪怕就是这样一个字,也比外面的千言万语来的真实,来的动听。桑骆眼眶一热,眼睛酸的厉害,没有忍了一早上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那人一看他哭了,吓的手足无措,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罪过,手忙脚乱地安慰人。 桑骆突然想撒个娇,小时候,他也经常向奶奶撒娇。几乎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桑骆向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哥哥撒了个娇。 那人好像被吓傻了,半天都僵直着没敢动,桑骆干脆耍赖到底,洗澡都让人给代劳了。 本着简单纯洁的心思,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悄悄红了脸。 两人磨蹭了半天,桑骆没有提起要回家的事情,余郁也没敢多问。 想起刚刚安慰人的方式,余郁顿觉自己像是一个趁虚而入的老流氓。小心翼翼地提前收拾好了东西。 桑骆看着他忙东忙西,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流,有人离去,自然会有人到来。 桑骆整理了一下自己,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接过余郁手里的皮箱。 余郁当时正拎着皮箱往外走,一看见他就忙道,“不用不用,我来提,咱们现在就走吗?” 桑骆看着他,“我来,你只需要陪着我就好。” 桑骆这样一说,余郁顿觉被人需要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屁颠屁颠地跟在桑骆后面。 “你给阿姨说一声吧。”桑骆突然说。 余郁才想起来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估计老妈回来要找不见人了。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桑骆突然转过身,一把拿过他的手机。 余郁很懵地看着桑骆熟练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然后打电话,余郁的手还停在半空。等等,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密码? 让余郁给周阿姨打个电话报备一下,是害怕周芸担心。桑骆刚才突然想起来余郁手机里肯定会有消息推送,他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才会一把将他的手机拿过来。 余郁设了密码,桑骆之前看见过他解锁,不出意外是他的生日。 看着余郁一脸呆样,桑骆突然被逗笑了,“我来给说,万一阿姨不让你去怎么办?” 余郁依旧看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为什么不拿你手机? 桑骆大概很懂他,“我手机欠费了。” 余郁这回彻底无语了,看着桑骆温柔十足的和自家老妈说要带自己回老家。 却没说奶奶去世的事情。 余郁看桑骆一晚上都没睡觉的样子有些心疼,给他找了条毯子,让他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看着余郁开车时专注的侧颜,桑骆在雨打桑骆在雨打车窗的声响中渐渐睡了过去。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入www.jjwxc.net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41章 惊天新闻 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外面也不下雨了。 桑骆伸了伸胳膊,一觉睡得腰酸背痛,精神却好了不少。 “醒了?” “嗯,开车累不累?”桑骆看着余郁略显疲态的脸,有些心疼。 “不累,就是下雨天路有些不好走。这里是不是就快到了?” 桑骆看了一眼记忆中熟悉的老旧街景,点了点头,“嗯,再转一条街就到了。” 余郁又按着桑骆的指示往前开了一条街。 渐渐的就能听见几声鞭炮炮响声和唢呐声。 余郁停好了车,小镇有些破败,笼罩在灰蒙蒙的天气下,更显得有些萧索。 脚下的路也泥泞不堪,此刻他们却都没有在意。 入目的是一座蓝色的铁皮大门,漆掉的斑斑驳驳。 门外的树上挂了几盏白色的灯笼,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更显得压抑。 桑骆站在树下忘了一会儿,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很久都没有动。 余郁走上前去,捏了捏他的肩膀,“进去吧。” 大门是紧闭着的,桑骆拉起铁门的拉环扣了两下,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桑骆他爸爸有几分相似,余郁猜测这应该是他的叔叔。 “二叔。” “小骆回来了啊。”二叔拍拍桑骆的肩膀,看见桑骆旁边的余郁,“这是你朋友吗?路上累坏了吧,你们先去休息会儿吧。” 桑骆摇摇头,“不累,我想先去看看奶奶。” 二叔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待会儿我让你婶儿给你送些吃的。 余郁跟着桑骆进了门,院子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并不是很大,此刻里面挤满了人,看得出桑骆奶奶在世时人缘大概也是极好的,虽说是丧事,却也没人吵吵闹闹,大家脸上都挂着或悲伤或哀戚的神色。 老人的遗体停放在正中间的屋子里,周围跪着一圈人,旁边有人不断地烧纸。 有人看到桑骆进来了,主动腾开了地方,“小骆回来了啊,来给你奶奶烧点纸。” 桑骆跪了下来,余郁也跟着跪下去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陌生人跪在这里会很奇怪,但是看着大家都很悲伤,也就没人顾及到他了。 老太太走的应该很安详,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是余郁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葬礼。 他记得以前外公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很小,不明白外公为什么突然躺着不动了,一群人把外公拉走了,然后他们放了一把火,火烧的很大。后来他们抱着一个盒子说那是外公,外婆和妈妈抱着盒子哭了好久。 余郁问妈妈外公哪里去了,妈妈说外公去世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再也不会回来的意义。 那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因为余郁再也没有见过外公。 所以桑骆再也见不到他的奶奶了。 想到这里,余郁突然觉得难受起来,但是桑骆应该比他更难受。 他悄悄捏了捏桑骆的手指,就当给一点安慰好了。 感受到余郁的小动作,桑骆偏过头,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看到这个笑容,余郁稍稍放下了心。 在桑骆回来的第二天,奶奶下葬了,在亲戚的帮助下丧事算是没有波折地完成了。 余郁看着这种不同于城市的葬礼,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感觉。一个人哭着来到这个世上,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一辈子就过去了,然后在某一天,在一群人的哭声中又回归到了泥土里。 就像人们常说的,落叶归根。 桑骆这几天情绪都不怎么好,虽说余郁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生气,但面对这样的桑骆,他却是没办法去说些什么的。 就算要说些什么,那也不是现在。 余郁跟着桑骆过来的时候,给周芸说了一声,然后再也没得到消息。这两天都在跟着桑骆转圈圈,虽然没有忙什么,但他却连玩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等余郁从包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手机都不知道已经没电多久了,按了半天也没反应。 余郁拿出充电器充上电。 桑骆的二婶正好端了一盘水果进来,余郁赶忙站起来接过。 “小余,来吃点水果。” “谢谢婶儿。”余郁一早上没有看见桑骆,便问道:“婶儿,桑骆去哪了?” “哦,小骆跟着他二叔去帮忙了。” 余郁心下了然,这几天确实也忙,都怪自己今早睡过头了,要不然也应该去帮忙的。 二婶出去以后,余郁把手机开机,等桑骆回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这几天也没听他提起,不知道他工作那边忙不忙?自己这边,虽说有周芸,但自己总归不能偷懒太久。 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许多未接来电,老妈打了五个,党田瑞打了两个,还有,看时间都是他刚走那天的。 准备给老妈回个电话报平安,通知栏里却弹出一条推送消息:目前桑骆本人及工作室仍未做出澄清,此乃谣言抑或事实? 什么谣言? 做什么澄清? 桑骆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没有听桑骆提起过? 余郁想要点开这条消息,但却又没有勇气,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 最后报着试探的心态,余郁点开了这条消息。 这段文字底下有几张配图,余郁一张一张点开。 其实不用点开大图,小图也可以看得清,照片中桑骆两人看上去是在接吻,而自己站在门口一脸愕然,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型捉奸现场。 这是他去green club找桑骆的那天,原本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去见桑骆的时候,后者却给他先来了一个巨大的Suprise。 不可否认,余郁很生气,他不知道桑骆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方面和自己暧昧不清着,一方面又和别人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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