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传到幕云景的耳朵里,他点着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不由蹙起眉头。 夏篱做好了五香虾,看看其他的保姆都能做好,于是应允着走了出去,偏好迎见幕云景幽深的目光。 “先生……” 幕云景没有说话,直直的盯着他看,Omega似乎比从前消瘦了许多,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明明以前合身的衣服,如今却有了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他盯着客厅沙发上的一大束浅紫色小花,问:“谁送的?” 夏篱回答:“没人送,我自己买的。”花是几天前买的,本来想送给他的Alpha,只是迟迟见不到他人。 “买花做什么?” 夏篱走到桌子旁,把花抱进了怀里,笑了笑:“送给先生啊。” 蓝雪花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而他的信息素味道则是喜光不耐寒的无花果。 一束花的仪式感从来不会消失,他爱花也极爱养花,并不吝啬把这份浪漫与他的Alpha分享。出门时,总不忘捎束蓝雪花,有时送给云姐几支,剩下的就用来讨好他的Alpha。 他说这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所以笑容也就明媚了许多,幕云景微微一愣,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夏篱错愕了几秒钟,这才木纳的走近沙发。 幕云景单手把他托住,举到了沙发茶几上,眼神带着情欲的迷离,手指摩砂着他脖子上的Choker,笑道:“今天也有乖乖戴着吗?” “嗯,先生。”夏篱回答。 幕云景用指尖点开按钮,Choker直接脱落在桌子上,一股清香的Omega信息素味道窜进了他的鼻子,他满意的吸了吸,果然,还是喜欢着的。 接着,他磨了磨后槽牙,凑进夏篱雪白的脖颈,那里因为常年戴着颈带捂出了一层虚白,嫩的如同刚研磨出的豆腐。 夏篱身子战栗,把花放置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往后瑟缩了一下:“先生……” 脚上因为动作剧烈,传来了一阵铃铛的轻响,这声音让幕云景短暂的清醒过来,他有些烦躁:“怎么了?” “我不舒服。” 幕云景这才记起他刚才在卫生间吐了一通,此刻脸色的确有点不对劲:“嗯,知道了。” 幕云景坐直身子,低下头继续看着电脑,不再搭理他。 夏篱独自坐在桌子上,发了一会神,突然记起幕云景不喜欢旁人忤逆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把花拿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幕云景面前:“先生,送您的。” “送我花做什么?”幕云景问。 “因为喜欢先生啊。” 夏篱从来不吝啬对Alpha赤裸裸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当然也会羞愧,但比起羞愧他更愿意让爱人知道自己的那份心意,奢求能换来他哪怕一分的垂帘。 但很明显,幕云景只觉得他幼稚可笑。 第一次对Alpha这么表达爱意的时候,他们刚刚结婚,幕云景捏住他的脚腕,摸着红绳上的铃铛,给了他一记热吻。 夏篱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先生,我好爱你。” “嗯,我也喜欢小篱。” 幕云景当时是这么说的。 第二年的时候,夏篱恭敬的拿起他的手,像一个忠诚的信徒,仰望着自己的尊神:“先生,我爱你啊。” 幕云景说:“乖。” 然后给他戴上了Choker,宣誓主权一样的说:“夏篱,你是我的Omega,不许把腺体露给别人看!” 然后呢? 后来的四年里,当夏篱再热情的跑到Alpha身边时,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冰冷淡漠,对自己也失去了从前的耐心。 他问夏篱:“你说爱我?” “是的,先生,我爱您。” “爱我什么?” 夏篱笑的璀璨夺目,那就说不完了,可是他为了表达自己的真诚,还是喋喋不休的一条条列了出来:“先生您长的风采俊朗,又位高权重,是一个顶级Alpha,莫说是我,爱慕先生的人应该很多,我只是比旁人幸运一点而已。” 幸运嫁给了你。 “哦,原来这就是爱。”果然那么肤浅。 夏篱脸上出现了一片火烧云:“不是的,先生,爱,没有理由的,我喜欢您,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怕是您已经忘了。 夏篱还想在说什么,但Alpha只是站起了身,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离开,并没有换来他想象中的一个热吻。 “又是喜欢?” Alpha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打断了夏篱的回忆,“你总这么随意的喜欢人吗?” “先生在说什么!”夏篱人生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幕云景说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放软了语气,“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出乎意料,幕云景并没有生气,反倒勾了勾唇,两只手掐住他纤细的腰肢,把人从茶几上抱了下来:“怎么轻了那么多?” 夏篱受宠若惊:“没有吧,夏天了,穿的少了点。” 这时,保姆从厨房走出,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议长大人温柔的搂着他的小娇妻,嘴角一抿,又乐呵呵的退了回去。 夏篱双手无处可依,只得攀住幕云景的肩膀,鼻子里的热息扫过幕云景的脖颈处时,幕云景当即一愣。 夏篱脚尖点地,脚腕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你不喜欢我带人回家?”幕云景突然问。 夏篱卷曲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权利说喜欢或不喜欢,自己就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们的婚姻后来成了一场不对等的交易,Alpha给予他家族无尚的荣耀和花不完的财富,他给Alpha树立好一个合格温顺的妻子形象,给他的政治生涯添上一笔不轻不重的色彩。 于是,他低头浅笑,眸光轻柔:“没有,先生。” 幕云景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放开他后,伸手接过蓝雪花,低头嗅了嗅:“嗯,还挺香。” 夏篱脸上闪过几丝喜色:“那是先生的信息素味道呢。” 彼时,保姆已经不着痕迹的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幕云景站起身:“走吧,吃点东西。” 夏篱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来到餐桌前,目光被自己位置上的几块精致小甜品吸引住,保姆见状,笑着解释:“这是大人让我去买的。” 夏篱重新把目光移到幕云景身上,可这位A大人只是平静的坐在餐桌前,优雅的拿起了刀叉,对他的缱绻深情不为所动。 罢了,夏篱拉开椅子,他能记得自己喜吃甜食就很好了。 嗯,他记得,原来他还记得啊。 【作话】 1%时呢发现自己有写狗血文的潜质,自腌腿肉,即兴开坑。 时代背景架空,泥萌别细究,因为作者寄几也不懂。
第3章 先生不归家03 幕云景第二天就离开了别墅,他走时夏篱还在酣睡。 昨天晚上,幕云景果然没有碰他,事实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床事了,大抵是这位A大人嫌弃他太过索然无味。 夏篱是在逼仄狭小的储物柜里醒来的,他素来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觉,真没办法了会一整夜一整夜的开着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还会做恶梦,睁开眼看不到人的时候,就会打开储物柜,小心翼翼的钻进去,抱着双膝就那样战战兢兢的等到黎明。 他们结婚的前两年,幕云景很宠他,会一整夜的把他拥进怀里,吻着他的额头,夏篱这时会有一种就算天塌了也跟他没关系的安心。 可是后来,他不再允许夏篱走进他的卧室,夏篱就只好搬进了侧卧。 如今,Alpha更是一个月也回不了几次,每一个做恶梦的深夜,他都会抱着Alpha的外套独自捱过。只是这些,那位A大人不知道罢了。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也不会再怜悯自己半分,夏篱觉得自己是被主人玩腻了随意扔弃的破布娃娃,主人因为买他时花了太昂贵的价钱才把他束之高阁,而他也因为眷恋曾经的温存而不舍得离开。 总想着,再等一等吧,给好事一点时间,耐心一点,Alpha或者会回头呢? 等到什么时候呢……等到自己真的精疲力尽了为止,其实,他已满心荒芜,他比谁都想放弃,算了。 可是,爱一个人爱的久了,已经成为习惯。 夏篱推开储物室的柜门,一丝阳光顺着没有关紧的窗帘透了过来。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 每个星期一的下午,夏篱都会去一家装修精致温馨的咖啡厅打包一份下午茶。今天也不例外。 他走近咖啡厅时,人不是太多,不用排队。 咖啡厅里的老板和员工基本上都认识夏篱了,连他喝什么口味的咖啡,哪种程度的苦度,放几块奶糖都已铭记于心。 夏篱就是这么一个念旧的人,去同一个海鲜市场,喝同一家店的咖啡,也只爱一个人。循规蹈矩又固执认真。 “夏先生,一杯卡布奇诺,三分甜是吧?” 夏篱浅淡又客气的对Beta服务员笑了笑:“是的,劳烦你了。” “夏先生客气了,请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夏篱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他常坐的边角靠窗向阳位置,然而,他刚走一步,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个位置上,此刻正坐着一个金色卷发的Omega。 Omega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小提琴,他抿了一口咖啡,对着夏篱笑的春光明媚。 夏篱只是短暂的滞了几秒钟,很快就恢复平和,落落大方的走近Omega,轻笑了笑:“你好,O先生。” Omega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好啊,夫人。” 夏篱推开凳子落座,Omega接着道:“夫人,我叫安林格。” “安先生,我是夏篱”,顿了顿,“你不用喊我夫人的。” 毕竟,他这个夫人还比不上眼前A大人的这位情儿。 安林格似乎吃惊这位议长夫人的胸襟,哪有见了自己丈夫的小蜜还能如此客气有礼貌的正房啊,他不禁佩服这个弱不禁风Omega的良好涵养。 “夏先生是吧?”,安林格把咖啡放在原木桌子上,“我们见过一回的。上一次有个巡演,刚好经过大人那里,还真是抱歉,是我太冒失了,还希望您能见谅。” 跑到他家里和他的丈夫偷情,被抓了个现行,如今却冠冕堂皇的说自己冒失请求原谅,这怎么说都像是和他这个正主挑衅,可是,夏篱并没在乎。 他对小三的概念不是那么清晰,只知道幕云景把人带回家那是因为他不爱自己了,所以带回去的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他更没必要去置这个人的气。 “嗯,没关系。”所以,他这么说。 “夏先生”,安林格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您还真让我惊奇,说实话,见到你本人我才终于明白——” “想爬上幕云景床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偏偏就娶了你。” “因为幕云景最讨厌麻烦,而你啊,温顺得体,很适合供在家里当一个好看的瓷娃娃呢。” 夏篱没想到这个漂亮性感的Omega竟敢直呼幕云景的名字,倒是佩服起他的胆量了,那位议长大人的名字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O都能称呼的。 “让你缪赞了,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还尚离不开他的瓷娃娃罢了。” 安林格噗嗤一笑:“呵呵,夏先生,您还真有意思,啧啧,就是——” “跟了幕云景可惜了。” 夏篱听后问:“安先生,你不怕议长大人吗?”竟是这么三番五次的直呼那人的名字。 “怕。”安林格回答,“但也不怕。” 夏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安林格随即解释:“怕他是因为他权势大,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至于不怕,那是因为我没有像您一样去爱啊。” “我们呢,明码标价,他给我锦绣前程铺路,我献给他身子,我有自知之明,那位议长大人可不是个有感情的主,他骨子里就浸着冰冷的血液,俯瞰众生,我要是存了什么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思,什么好处都落不到的。” 夏篱听后,眸光闪烁,也终于明白幕云景为什么会对这个Omega特殊一些,美丽又通透,谁又会不动心呢。 他这样的确不用有什么顾及和害怕,一物换一物,两清了,不必像他,陷入无期限等待的死循环里,固步自封,熬进了自己满心的期许。 安林格机灵知趣,随时可以脱身,因为他不爱幕云景,而自己唯一的退路却只有和幕云景和离。 可是,他又万万做不到的,坚持了那么久,那么久啊,不是痛入骨髓,他做不到就这样随随便便放手的啊。 退路即是死路,所以退不退的也不重要了,他宁愿作茧自缚,留在原地等待。 “夏先生,你要不要考虑重新找个Alpha,虽然不会像大人那样优秀,可你也不必再这么辛苦,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你值得一个把你疼进骨子里的Alpha。” 夏篱淡然的笑了笑:“抱歉,我没有那样的心思。”也没有力气再去爱上另一个人了。 “我可不是抢你正主的位置,就是觉得可惜了,还那么年轻……” 年轻?许是的,可是心早就满目沧桑了。 “好了,夏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安林格说完,随手拿起椅子上的小提琴,对他扬了扬手。 夏篱猜测他应该是一个小提琴家或者歌手之类的,总之有一个梦想与激情相互碰撞的光彩事业。一个Omega,漂亮聪明,又有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怎么看都是迷人耀眼着的,也怪不得幕云景对他那么喜爱。 反观自己,只是一个天天围着锅台转蹭了一身子油烟气的菟丝子。 夏篱生出了一种深深的自卑感,突然觉得幕云景还能把他留在家里已经算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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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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