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她只能双手撑着地面深呼吸,试图借着清凉的月光恢复一些元气。 另一头,高峰亮也强忍着恐惧坐了起来,靠在墙上大喘气。 于是,因为担心将耳朵贴在门外的陆巧雪,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李婉贞:“呼……哈……” 高峰亮:“斯哈斯哈斯哈斯哈!!!” 陆巧雪:“???” 不是说和凶手有关吗? 这狗男女在里头喘个啥呢? “高峰亮,你给我开门!” 在外头搞不清楚里边的状况,高峰亮又不说话,陆巧雪当场就绿了,语气中充满了的火药味。 “等……等等……” 高峰亮倒是也想开门,但从小就很害怕鬼怪之类的玩意儿,现在不仅仅是脚软,还非常的想上厕所。 要是因为动作过大在这里失禁的话,那么他一家之主的生涯就要结束了吧。 正心焦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过来不对。 似乎那个从手机里钻出来的女鬼……她不动了? “难道是因为胸太大,卡住了?” 高峰亮看向李婉贞与手机的连接处,眼睛渐渐发亮,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嗯?” 李婉贞疑惑地抬起头。 却见上一秒还唯唯诺诺的高峰亮忽然站了起来,腰不酸了,腿也不软了。再看他走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估计还能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就在她以为这个二愣子终于开窍了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走到了床边,拿起了书桌前椅子。 李婉贞:“???” wtf? 这货的前后态度转变也太大了点吧? 她不过是休息两秒,就觉得自己行了? “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 高峰亮拖着椅子接近,口中念念有词。头顶的灯光垂直着照射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鬼。 “这一击,重振雄风!”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低语,高峰亮举起椅子对着李婉贞身下的手机狠狠砸下。 却听“啪”的一声,椅子的一条腿飞向一旁,身下的手机屏幕也随之黯淡。 只是…… 在手机砸坏被后,李婉贞的躯体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点点的穿过断腿的椅子,朝着他的方向站起。 “怎……怎么可能?” 这个结果,显然令高峰亮难以接受。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在看清李婉贞的表情后消散殆尽,那是动也不敢动。 “看来你很勇嘛!” 李婉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单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虽然这一椅子伤不到她,但她好心好意的来这帮忙,预警也提前说明了。结果这憨货全当耳旁风不说,还特么蹬鼻子上脸了。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误误误……误会啊。我是……想拿椅子过来,坐下和你好好谈谈的。” 高峰亮急中生智,当即把缺了一条腿的三脚椅上拉过来,一屁股坐下,作乖巧状。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李贞眯起了眼,没有血色的脸上写着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虽说这家伙能屈能伸的骨气值得好评,但她始终想不明白,这诡异的脑回路是怎么当上虹星高管的? “不,不敢……” 高峰亮连连摇头。 他现在可后悔死了,哪还敢有自己的想法。 “他奶奶的,要是五年前你真死了!” 考虑到功德簿还有程烈需要的五十万,李婉贞终究还是没有攻击他,把话题移回了正事:“冷静下来了,就好好说话。我是一名超能力者,看到了你的悬赏过来帮忙,如果你的悬赏还作数,那就谈。要是不做了,我就走。” “超能力者?” 高峰亮被说得微微一怔,偷偷地看了眼长发下的李婉贞。 生前的李婉贞长相就挺一般,现在这副姿态离漂亮二字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随着超能力者四个字的意思逐渐被高峰亮接受,他一时间居然觉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至少,没有搞得满脸血淋淋的。 也还能说话…… “别东看西看的!不然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不想杀人是一回事,但被人肆无忌惮的当猴子看又是一回事。要是这油腻的老家伙继续犯浑,李婉贞不保证自己不会动手把他收拾一顿。 “停停停……我不看了,那……悬赏还生效,你能帮我找出凶手吗?”高峰亮终于消停了下来。 “能不能找到人,需要你的配合。”李婉贞说道。 “怎么配合?” “我们能够和灵魂沟通,你带我去你女儿的尸骨处,如果她还未能转生,我们或许能聊聊。如果已经走了,那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李婉贞如实道。 “能够和灵魂沟通?!” 高峰亮浑身一阵,追问道:“那能够让我和女儿见最后一面吗?” “啧,你这家伙,脑子在不该转的时候怎么就动起来了呢?”李婉贞不满道。 虽然她来着就是为了展示能力的,但这个圈子还是不让太多人知道的好,否则被地府委派的除魔人盯上,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我可以加钱!” 高峰亮的目光十分坚定。 李婉贞:“……”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理由,毕竟她来这就是为了启动资金的。 想了有好一阵,她叹气道:“那你找部手机打电话给我们领队吧,这事我做不了主。” “行。” 高峰亮像是恢复了正常,想要起身离开。 “等等!” 李婉贞突然叫住了他。 “啊?” 高峰亮转过身来。 “你欠我一椅子,不想被我砸回去的话,记得在电话里给我打个好评。”李婉贞皱眉道。 “额……知道了。” 高峰亮老脸一红,转身出去。
第十九章 凉薄 吱呀。 卧室的房门从里边打开,一直在门外堵着的陆巧雪才想要说话,却遭到了高峰亮的先发制人。 “你的手机在吗?” “要手机干什么?”陆巧雪一头雾水。 “嗨!啰嗦!” 高峰亮无心解释,急急忙忙的跑下楼。 他记得在自己的电视柜里,还有一个旧的手机没扔。 “哎!你!” 陆巧雪气势一滞,却也没追,转身走进了卧室里。不顾那一片狼藉的地面,开柜子、瞄床底,试图要找出刚才那个说话的女人。 李婉贞就静静的在她的身后站着,表情冷漠。 若不是她是客户的妻子,而且身体状况也不怎么健康,她倒是不介意亲切的在她的耳边问候一声:“嘿,在找我吗?” …… “喂,你好。” 远在海川市的程烈,正驾驶着他的二手汽车,前往高家所在的鸿山市。 “你好,我是高峰亮。你派来的人我已经见到了,事情已经初步明白,但还有一件事事情她说要过问你。”高峰亮开门见山道。 “什么事?” “听说你们可以看到灵魂,我想和你们去见见我的女儿。” “不行,她现在的样子也许不想让你看到。”程烈拒绝道。 死后的灵魂一般会保持死状,高小漫是被割喉致死,就算带着亲人的滤镜,那也比李婉贞好看不了多少。 “没事的,在见了……你派来的那位小姐之后,我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高峰亮强压着恐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由于工作的缘故,他一直疏于对妻女的照料。别说生日了,很多时候甚至连她读多少年级都会记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儿才会变得叛逆,大晚上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上酒吧鬼混,遭到绑架。 现在悔恨,是已经来不及了。 但至少,他想要去和女儿道个歉…… “你搞清楚状况!我说的不是你不能见她,而是她不能见你! 她已经死了! 要是因为见到了你而产生不想投胎的想法,会影响到她投胎的!你这是在害人!”程烈不由自主的抬高了音量。 有了杜祺坤这个例子在,他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企业管理员一向没有好感。 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去管下边的人会为此付出什么。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女儿! “你们不能帮忙解决吗?”高峰亮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李婉贞的出现方式这么奇特,作为她的头领,本事应该也不小才对。 “不能。”程烈拒绝道。 “我可以加钱!二十万!”高峰亮再度道。 “这不是加不加钱的事。”程烈皱起了眉头。 “三十万!” “高先生,你没听懂我……” “那五十万!” “我tm……” 程烈真的是服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说了不是钱的事了,还一个劲的给他加加加,这就让人很难不动心。 “行吧,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把地址告诉我。”程烈无奈的叹气。 心软,是一种病啊。 实在不行,他手里还有一枚判官令,可以借此打开vip通道,可以强行把人按下去。 当然,前提是高小漫的灵魂没有滞留在人间。 “好,我传定位给你。” 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别墅里的高峰亮松了一口气。 女儿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结,要是能够见到最后一面,就算凶手实在抓不到,那也无所谓了。 “高峰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一无所获的陆巧雪从楼上下来,面露不悦之色。 她很确定自己在门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然后高峰亮出来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什么都不肯和她说。 这让她的感觉相当不好。 “老婆……” 高峰亮看向她的身后,李婉贞正百无聊赖的顺着楼梯扶手滑下来。像个恶客似的,在客厅里大摇大摆的行走,看着被他挂起来的艺术品。 陆巧雪疑惑的回头,她便消失了。 就好像,故意不让她看到似的。 “你听我说……” 高峰亮一阵头疼,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试着解释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害怕,她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 “就说是谁吧?” 陆巧雪皱起眉头。 高峰亮抿了抿嘴唇,小声道:“鬼。” “什么?你让我滚?” “不是,我是说……她是鬼,啧!” 话说到一半,高峰亮突然有些烦躁,对着空气说道:“我说我已经和你的首领达成协议了,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要是李婉贞不现身,他想不到应该如何解释,才能证明自己不是个疯子。 “配合?你在和谁说话?” 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样子,陆巧雪已经有些害怕了。 就像是,面对一个神经病似的。 “我说你这人,都不会为他人考虑一下吗?” 李婉贞的身体忽然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显形,翘着二郎腿,姿态宛若女王。 只是她的外表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再加上凭空显现,让陆巧雪当场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巧雪!巧雪!” 高峰亮面色大变,急忙上去掐她的人中。 “我说了吧,她的精神状态比你好不了多少,低血压已经相当明显了,禁不起吓。 另外,失去女儿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已经够难以忍受的了。你要作死就自己去,我不建议带上她。”李婉贞鄙夷道。 虽然她不喜欢陆巧雪这疑神疑鬼的样子,但毕竟是出于担心。 而高峰亮就不一样了,他只关心他自己。 之所以那挥斥千金,也只是出于心底挥之不去的愧疚感而已。 这份愧疚感的重量,甚至超过了共枕之人的健康。 凉薄至极。 …… 凌晨时分的高速依旧热闹,来往赶路的货车在慢车道排成了列,发出喧闹的轰鸣声。 开夜车总是无聊的,海川前往鸿山大概有四百公里,想要到达目的地,那得快要到早上了。 无言了许久后,程烈调小了车内的音乐,忽然看向副驾驶的颜良,开口道:“颜良,你当年为什么杀人?” 虽然已经接受了是自己带头造孽的事实,但这件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面对程烈的问题,颜良朝窗外望了一阵,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随后,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他们用石头砸我妈,所以我杀他们全家。”
第二十章 冲动是魔鬼,我们也是 颜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父辈以耕地为生。 他与仇人王老板的第一次恩怨,发生在十二岁的那年。 当时他们的老家搞开发,需要收购农民的田地,王老板又不想花太多钱。于是勾连了几个乡绅,带头在村里做虚假宣传,欺负农民不识字,签订了低价买卖契约。 村民们尝试过讨说法,结果法律上证明契约有效。想私下解决,又斗不过他们花钱买来的村霸,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为了维持生计,颜良的父亲到了外地去打工。但因为居住条件很差,生了重病无人发现,最终死在了床上。 听闻噩耗的颜良母亲发了疯,那时才十六岁的颜良只能去给村里老板开车拉货,勉强赚点生活费。 日子过得虽苦,但也还算平静。 直到有一日他跑完长途回家,发现疯癫的母亲缩在床脚,满脸是血,靠窗床上还残留着不少的碎石。 外出一打听才知道,是王扒皮家的小孙子放了暑假,见他家母亲疯癫,就往里头丢石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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