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把他两从底下拉出来以后,江晃连忙发了两支烟给警察,谢了好半天,然后又背着他那个混账儿子往坡上爬。 等他们爬到顶上之后,滕悬月眼睛都哭肿了,见到祁鹤楼之后,她迅速跑过去,哑着喉咙管道:“你去哪儿了呀?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祁鹤楼最讨厌的就是她哭兮兮的样子,芝麻大点儿的事情也要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我无语了,多大点儿事儿,你又哭?” 没一会儿陈望的表哥就开了面包车上来,江晃粗鲁的把祁鹤楼放在后车座,道:“给我老实点儿,一会儿在山底下等我。” 祁鹤楼紧张地拽住江晃的衣袖,道:“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开了车上来的,得把车开下去。”江晃一下就甩开了他的手,道:“走了。” 说完江晃就从兜里薅出了一支烟来抽,随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祁鹤楼盯着江晃的背影,心情立马就阴下来来了,坏了,估计以后江晃都不会再搭理他了,不过这也怪不着他,也是,哪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男人喜欢上,估计都会觉得变态恶心。 见祁鹤楼一直在发呆,陈望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看什么呢?眼睛都不眨一下。” 祁鹤楼这才偏过又来重新坐好,道:“没什么。” 滕悬月擤了一下鼻子,道:“祁哥,你早上到底去哪儿了呀?” “把你的鼻涕抹干净了再说话,丢不丢人?动不动就哭。” 滕悬月拿过一张抽纸来擦鼻子,不满道:“还不是因为你没事儿到处乱跑,打电话你也不接。” 陈望也跟着抱怨了两句:“就是,你要去哪儿不会打声招呼是不是?我和滕同……我和小月到处找你,一大早就搞得紧张兮兮的。” “晚上起夜,脚踩滑就摔到坡底下去了。” 祁鹤楼手撑着下巴,盯着车窗发呆,他的脑子里乱糟糟,全都在想一会儿回了家,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江晃?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和他一起回去,还是直接摊牌把一切都抬到明面儿上说?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得他脑袋都疼了,然而已经有人替他做了决定,答案也显而易见。 江晃这人,心软的时候吧,是软的稀巴烂,一塌糊涂,但是他的心要是硬起来的话,任谁说什么都不管用。 带祁鹤楼去了医院检查完之后,江晃又骑着车带他回去,一路上江晃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甚至连气都没有叹一声。 祁鹤楼一路上都在忐忑,即使带着头盔,他都能感受到飒飒吹来的风,徒增了他的烦躁,待会儿回到家,该找个什么话题来和江晃说呢? 还不等祁鹤楼思考出个结果来,江晃手脚麻利地把家里一个杂物间收拾了出来,然后又利索的铺好了床单。 他的意思很明显,摆明了是不愿意搭理祁鹤楼那份畸形扭曲的感情。 祁鹤楼瞬间就慌了神,跟着江晃身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江晃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祁鹤楼丢给他的问题,什么意思?这混账玩意儿还他妈好意思问。 “面儿上的意思,你就睡原先的房间,我睡这儿,以后我们别睡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的回应吗?” “嗯,你自己也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祁鹤楼冷笑了一声,道:“江晃,你装什么?你这么不待见我,大可以把我扫地出门,你这么折磨我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把我留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江晃想也没想就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道:“你到底有什么脸在这儿跟老子跳脚?你想要我怎么样?我拿你当亲人,你居然动这样的歪心思,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第51章 风满楼 祁鹤楼:“我就是喜欢了,我有什么办法?” 江晃深吸了一口气,在此之前他打死也想不到他儿子有这样的癖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带你去看那部电影的原因,才让你走了歪路,如果是的话,我跟你道歉,行吗?” “道歉?”祁鹤楼皱紧了眉头,起得握紧了拳头,道:“我喜欢你,已经到了需要你来跟我道歉的地步了吗?我没有要求你非要回应我什么,可是你不能这么糟践我的感情。” “但这是错的,你喜欢错人了你知道吗?” “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跟其他人的喜欢是一样的,我的喜欢不比任何人少,我到底哪儿错了就要被你这么对待?” “你……”江晃一时语塞,也拿不定主意怎么解决这事儿。 这天晚上江晃一夜失眠,杂物间太久没有打扫过了,一大股潮味儿,特别招蚊子,没一会儿的他的手臂和小腿上就被咬出了好几个包。 祁鹤楼知道江晃从来说一不二,说要住杂物间,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会住,没有谁能劝。 但是杂物间味儿中,容易招蚊虫,祁鹤楼也不管他爹高不高兴了,点了一盏蚊香,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进去放到江晃旁边的桌子上,道:“晚上蚊子很多。” “……”对于他的殷勤,江晃视而不见,仍旧如老大爷一般稳着抽自己的烟。 “你早点睡。”祁鹤楼把灯关掉,带上门就走了。 江晃依旧保持着躺在床上抽烟的动作,烟圈一转儿一转儿地到处飘,整间屋子都弥散着浓密厚重的烟味,他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乱糟糟的,太乱了,根本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下手去整理。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带他儿子去看电影的事情,看那个叫什么来着,《call me by your name》,当时除了觉得电影内容不正经之外,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来,当时他儿子看得这么认真,一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到投影屏上去,难道祁鹤楼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术不正的?就因为一部破电影? 江晃轻蹙眉头,伸臂到一旁的床头柜掸了掸烟灰,叹了口气,嘴里无奈地念叨着:“哎,真他娘的闹心,这事儿怎么就能摊到我头上来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一年就要参加高考,到时候他人都远在外省了,他儿子肯定得留在这儿上高中,这样一来的话,两人面都见不上,几个月的时间一过,说不定他儿子就想通了,就谈了个女朋友也不一定。 一想到女朋友这事儿,江晃甚至疯魔到想让他儿子去相亲,但是这事儿太丧心病狂了,他这儿子还是个中学生,没钱,没房,没车,哪个来相亲的女的能看上他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三无青年? 快开学那几天,关然提着一包苹果来江晃家里敲门,说是他家里堆了太多苹果,吃都吃不完。 江晃家里就只有祁鹤楼一个人吃苹果,江晃最讨厌的就是这玩意儿,江老爷子是想吃,但是牙口不好,啃不动,就只能将就喝点儿苹果汁儿。 关然熟练地把苹果放进冰箱里面,道:“哎江晃,你家冰箱里面怎么这么空?” “待会儿去买。”江晃打了个哈欠,道:“事儿多,没来得及逛市场。” 关然笑道:“我今天开了我爸的三轮车来的,带你过去。” “行啊。” 没一会儿祁鹤楼就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房间里出来,还光着上半身,肌肉又紧实又壮硕,板着一张脸,像一屋子的人都得罪了他似的,看着就让人想给他一耳光教他做人。 关然:“侄子,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祁鹤楼靠着房间的门口,看向江晃,然后又迅速把脸别开,道:“早死三年够的睡了。” 江晃皱紧眉头看向他,这混蛋玩意儿,现在站起来都快和门板一样高了,不但个头长高了,脾气也跟着长,尤其捅破那件事之后,他就越发地喜欢板着脸,看到什么都想去怼两句。 关然笑了一声,道:“哟,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谁。” “那就是失恋了?” 关然不偏不倚的刚好就说中了祁鹤楼心头最不痛快的点。 祁鹤楼双手环抱在胸前,直勾勾的盯着他干爹看,良久,他说:“对啊,失恋了,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这有什么?这个不行,换个人喜欢就行了。”关然这人也是贱,不着调也就算了,总爱在该严肃的时候搞点儿不合时宜的事儿,他打开手机QQ音乐,放了一首《梦醒时分》。 他装正经道:“你没事儿就多听听这些失恋的歌儿,听多了就好了,什么情啊爱的,也就这么回事儿,跟吃喝拉撒一样的,吃了拉了就没了,眷恋个不值当的人就跟舍不得冲掉厕所的屎一样,不卫生。” 此时江晃正在喝水,听了关然这话被恶心坏了,水刚进喉咙管就被喷出来了,道:“你有病啊?不会形容就不要形容好吗?都他妈从哪儿听来的这么恶心的比喻。” 祁鹤楼却是笑了一声,道:“就算他真的是屎,我也眷恋,也喜欢。” 关然:“嗐,你还正在兴头上,等这股劲儿一过就完了,到时候他就是钻石你也未必瞧得上。” “放你的狗屁。”祁鹤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抱着旁边的小白坐在自己腿上,小白伸出舌头想去舔祁鹤楼的脸,祁鹤楼嫌弃的要死,不给他舔,于是小白就开始舔祁鹤楼的肚子,搞得他肚子一片痒乎乎的。 祁鹤楼的脸突然板得更难看了,他脑子里不受控的在想,如果江晃也能这样就好了,给他抱,给他摸,给他舔,就像小白那样,还撒个娇,光是想想祁鹤楼都觉得美。 但是现实的灰暗和想象的美好形成了强烈的落差,所以他总是时而开心快乐,时而忧心忡忡。 江晃看着他这副鬼样子,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吃早餐的时候,祁鹤楼提出了自己要去住校的事儿。 江民德一下就停住了筷子,犹豫牙齿掉了太多的原因,他说话也不大利索,道:“好端端的住什么校啊?你学校离家这么近。” 祁鹤楼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每晚都意/淫他干爹,意/淫到睡不着觉,他换了个合理的说法,道:“我想好好学习,住校的话就不会分心了。” 江民德分析道:“小晃没住过校,还不是照样考班上第一,只要你有心,走读也不会分心的。” 但是这次江晃没有反驳祁鹤楼,反而是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议,道:“你去住校吧,缺钱了就问我要” “……”祁鹤楼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甘,随即又消散无痕,继续埋头吃着碗里的饭,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酸。 江晃也不好受,本来祁鹤楼这个年纪就容易思想抛锚,要是住校遇上什么不良人的话,走向下坡路说不定就回不到正轨了,但是江晃也没办法了,他一天天看着祁鹤楼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建造的防线无数次的坍塌,差一点儿就要跟着他儿子一起胡来了。 但是他始终保持着理智,他对祁鹤楼的那些情义,顶多就是亲人之间的,要非要说对他儿子那点儿讲不出来的依赖,最多也就是来自于父母不在身边的孤独,而祁鹤楼刚好填满了他内心被孤独凿出来的那个黑洞,所以他把祁鹤楼当亲人一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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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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