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热带小岛的那个?什么岛记得吗?” 燕谈鸣全天跟班看护林溪,跟着听了不少事,于是一口叫出那个小岛的名字。 女医生听了,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病房外的对话到这里打住。 病房内,谢虞川将林溪抱到轮椅上,推他到阳台晒太阳。 阳台有风,于是谢虞川去柜子里取出一床薄绒毯子,折好,盖在林溪身上,细心地将边边角角都卷进去。 林溪被他裹成一只煎饼果子,只有俊秀微红的脸露在阳光下。 林溪是睡着了,并不是变成了植物人,自然会有反应,他把手从毯子下拿出来,撇在外头。 谢虞川给他塞进去。 他又拿出来。 反复几下,谢虞川盯着那露在外头冷白的肌肤,眉头皱起来。 思索片刻,有丰富奶娃经验的谢虞川想到办法,将那手揣进了自己衣兜里。 这下大家都满意了。 谢虞川单手搂林溪,另一手捧书,陪他在阳台度过了一下午。 晚间,张九厘取了谢虞川要他拿的东西过来,另外还捧了一束已经醒好的鲜切花,这么提着抱着的进了病房。 他还捉摸不透谢虞川打算怎么对待林溪,是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但悄悄的关注,像前阵子那样;还是带在身边,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着,亲自照顾。 摸不透,所以不敢让其他人来送东西,怕泄露了林溪的存在,毕竟他们要做的事确实有些危险。 张九厘灌了清水,把鲜花插进去,放在桌上,旁边,谢虞川正拿浸湿又拧干的棉巾给林溪擦脸,动作极其耐心细心,并且非常顺手——这是应该的,他早十多年前就已经很顺手了。 张九厘:习惯了习惯了。 他觉得谢虞川自己也没体会到,他对林溪的控制欲、保护欲到底有多过度。 张九厘放了东西,也过去看林溪,林溪也算他看着长大的,每一本五三都出自他手,他算助力了这孩子成长的。 林溪饱饱睡了一觉,面色已经恢复健康,眼皮微红,很有血色。 这样看,真的就是个好看的少年而已。 然而很少人知道,反叛军之所以选择孩童用以训练,而不直接寻求成年武力,是因为孩童的脑域尚未发育完全,他们趁此阶段,使用特殊的药物刺激,加之凶残的训练方式,计划培养一批屠杀机器。 林溪学遍各种乐器,是因为治疗过程中,他们发现这两块脑域能有奇妙的联动,对他的恢复很有好处,所以医生建议使用这个疗法。 林溪的乐感多强,武力值也就有多高。 他们是来早了,再晚点,谢大那地方一定布满各种人体零部件。 谢虞川给林溪擦完脸,自然的将棉巾送出去,张九厘也伸手接过,折叠之后挂好在杆上。 他斟酌了会儿,道:“老板,有件小事不知道要不要报告您。” 谢虞川“嗯”了一声。 “慕家打算办个生日宴。” 谢虞川的平静面容让张九厘知道,他没想起来那是谁。 张九厘只好解释说明了一番。 “他们把帖子送到谢大那儿,我们截到了,他们还不知道谢大出了事。” 林溪这番作为,慕云嘉是“大功臣”,现在估计以为事情进展顺利,还沾沾自喜的打算庆个功。 谢虞川面露不悦。 那表情写着,这人不配和溪溪占着同一天生日。 张九厘擦着汗,略后悔提这么件事,他识趣的说:“我会处理好这个人。”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谢虞川问:“在哪儿办?” 张九厘一愣。 他说了地点。 谢虞川垂眸看林溪,动作很轻的摘掉少年眼睑下掉落的一根睫毛,那是观察的非常细致才能发现的。 他眼皮都不带掀一下,说:“那咱们也在那办。” 张九厘:“……” 张九厘:“???”
第35章 张九厘带着一脑袋交替的感叹号、问号走出病房。 他的小秘书徒弟等在外头, 正和护士姐姐看手相算感情线,刚进展到婚姻线上有两条叉所以你会出两次轨且正面修罗场的环节时,被张九厘打断:“看看看, 看出你自己哪天房贷断供被丈母娘赶出家门没有, 你要看不出我手动帮你预演预演?” “错了错了,我错了, ”小秘书嗖的一下放开人家小手,殷勤万分的贴上来帮他老人家提包。 “用不着你, ”张九厘说,“你去问兰馨图雅宴会厅下周三的位置, 要最高的规格。” 小秘书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 保准让老板满意。” 张九厘知道他是要表现表现,但还是故意摆出了臭脸——让他看个人都没看住, 保镖换个班还能被大老板看到,要他有何用。 就这么冷眼看他,果然, 这做事不动脑的傻子, 打电话跟人家经理说包场。 “包你个头,”张九厘敲他, “留一边, 不懂吗!” ……啊?小秘书顿了半秒, 那半秒钟在此处显得非常灵性。 他脑筋转的比急转弯都快, 想起来这宴会厅的名在哪听过, 心说好家伙这不比修罗场刺激? “好哇,”小秘书当下拍掌, “做好事要留名,我建议还得让人家知道知道。” “……”这后浪损啊。张九厘内心极度认可,脸上高深莫测的:“嗯,我本来就要说这事的。” 这主意的确有够损,很配慕家,所以操作起来也让人格外有激情和效率,当天晚上宴会厅的事就已安排妥当,第二日早慕家也接到酒店经理电话,得知了这份别的妹妹都没有的独特好意,那一个个是诚惶诚恐又喜笑颜开。 至于是如何得到谢家主家青眼的嘛,怕是脑路九转十八弯的归到慕云嘉那优秀的舞台表现上了。 这些讨厌的反派角色略过不提,也是在第二天的白天,林溪终于从沉眠中苏醒。 不醒也不行,他这病房都快演起霸王强抢娇花了。 “你听哥和你说,没有关系,咱就当被狗咬了被驴踢了,脏的是他不是你,谁没踩过几坨狗屎呢?小爷我要知道这老舅玩的居然这么离谱,早拿炮仗塞他嘴里给他炸天上去了。” “所谓三岁看老,我那老舅明明年纪最大但最不受重视,为什么?就是因为……” “……哎茗茗你上哪去,我这正想和你说说我小时候故意拿辣椒水换他洗发油的事呢!” 谢意平伸出尔康手。 而叶玉茗缩在阳台门边,握着把手,看样子很想把自己关出去,离开这里。 “我、我……” “你是有点热是吧,想出去透透气,”谢意平接了他的话茬,特别的理解,“我这小舅,他也不是多靠谱一人,空调开这么高还给林溪捂毯子,这么厚重的爱谁吃得消,要不怎么到今天还是个单亲爹地呢。” 叶玉茗:“…………”他漂亮的脸蛋上布满茫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怕会给这位同情心泛滥救风尘情节发作的大少爷舞台,等会儿说起来更没完了。 “他是嫌你烦,你自己少根筋,还说别人。” “怎么说话呢,谁少根筋,那他本来就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对象,带个崽还丢——” “丢”字停在嘴边,谢意平蓦地一怔。 他意识到什么,扭过头去,见到了林溪。 林溪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半倚在床头,神情明朗,先前那种昏沉已然一扫而空。 他没再穿病号服,谢虞川让人带了质地更为细腻的浅色单衣给他,穿在身上宽松而舒适,他的头发因为有人照顾打理的缘故,即便睡了长觉,也并不乱,而是贴着雪白的脸颊,显出一种柔软清秀的气质。 谢意平把嘴巴张成“o”字。 “你醒了!”叶玉茗很惊喜,撒了门把手,两步上前来,“我还以为要过很久呢,你还有没有哪里疼?” 林溪摇头,又看他,“你还好吧。” 叶玉茗其实伤比林溪要重的多,脑袋用纱布包裹起来,如玉的脸颊尚有淤青和刮痕。 不过他笑着:“我没事呀,我去给你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催不用叫,注意到这边动静,看床的大夫便跑了进来,给大老板的人开了各种询问和检查,确保他是好转了。 一番折腾,心放进了肚子里,大夫又唠叨:“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不要劳神伤身,不然还有得反复,知道没?” 是对林溪和叶玉茗两个病号说的。 两人都点头,大夫才心满意足出去。 留下三个少年,林溪看看他们,又看看别的地方,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谢意平哼哼,“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你套了我那么多话,结果搞事情却不叫我,不仗义。” 去砍你老舅,叫你? 林溪选择沉默。 密室和血光还历历在目,他揉了揉太阳穴,一切记忆其实都很清晰,从开头到结尾,其实整个过程谈不上容易,也发生了一些超出他预料的意外,但他此刻却没有太多负面的知觉。 ……大概是见到了想见的人,又被妥帖照顾了的缘故吧。 林溪再一次用目光扫过二人,停了半秒,又轻轻的掠过去。 很敏感的察觉出来什么,叶玉茗在这时贴心告诉他:“谢总临时有事出去,怕你会醒来,让我们陪着说会儿话。” 林溪微怔一秒,很快点点头,“这样。”也没问什么事。 “我大舅在监管医院急性心衰,差点挂了,”谢意平直接嚷嚷出来,“太爷爷刚好也在那边,简直乱七八糟,小舅赶去坐镇。” 叶玉茗小脸都蹙起来,“说、说了不让我们说……” 谢虞川接那通电话的时候,他刚好想来看看林溪,也那么巧遇到了摸过来的谢意平,凑在了一起。 谢虞川不让他们两个多话,省的林溪劳心,谢意平却好叛逆:“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血浓于水的小堂弟难道是什么外人吗。” “……” “……” 叶玉茗茫然。 林溪漠然。 “所以你看见了,他是这样的智力水平,不是故意要烦你,”林溪如是对叶玉茗说。 谢意平又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他们了,要一起歧视自己的智力水平。 对这件事,林溪一直就挺困惑的,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是……?” “这还用说,”谢意平自信、笃定、胸有成竹,“你和小舅多像啊,我第一回 见面就觉得了,虽然长得不一样,但你们表情神态是很像的,再接触下来,你们吃东西口味一样,说话的调调一样,听古典看歌剧,哦连酒都喜欢同一款,对了,最离谱是什么你知道吗?” “嗯?”林溪微睁眼,认真的倾听。 “你俩连骂我拐的弯抹的角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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